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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七章 此煙非煙
    段霖！
    範薇凝視著眼前這張烙印在骨子裏的麵龐，無須其他因素，光是這張麵孔，就足以令範薇那沉積如死水般的內心怦然心動，然後翻江倒海，跳動個不停。那深邃的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翼，棱角分明的麵部輪廓，仿佛每一個毛細孔都提醒著範薇，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段霖！
    範薇幾乎不受控製，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拉近與眼前這個男人的距離，然後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頰，嘴裏喃喃自語：“你……難道真的隻是一個驅殼嗎？”
    莫說五官長相，就連指尖觸感都一模一樣，恍惚間，範薇還以為什麽都沒有發生，以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而今夢醒了，他還在。
    已經完全陷入迷亂狀態的範薇，絲毫沒有意識到其他人的詫異眼神，隻顧著含情脈脈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麵孔。直到段霖的手，抓住了範薇的手腕，然後將手掌強行從那張令範薇流連忘返，不忍心離開片刻的臉頰拿開，範薇才從迷亂狀態回到現實，接觸到段霖詫異的眼神，微微皺起的眉頭，範薇這才驚醒，自己究竟在幹什麽？
    範薇連忙收回手，輕聲解釋道：“抱歉，認錯人了。”
    “你是什麽人？”段霖直截了當的問道。
    不等範薇回答，旁邊的眼鏡女孩便急性子的回答道：“老板，她是來收債的。”
    “收債？收什麽債？”段霖眼神茫然的盯著眼鏡女孩：“我什麽時候欠過她的錢？”
    眼鏡女孩連忙解釋：“老板，你看她的穿著打扮，肯定是放貸人員！”
    一直悶聲不吭的靦腆青年終於忍不住了，衝眼鏡女孩小聲說道：“二姐，你似不似傻？收貸款的人，要麽虎背熊腰，要麽渾身紋身，最不濟也是大金鏈子小手表一天三頓小燒烤，怎麽可能派一個女人來？而且這女人漂亮的這麽過分，我剛才還以為她是走錯地方了，把咱們這錯當成了某個電視台或者雜誌拍攝現場。”
    “啊？認錯了？不能夠，我站在她麵前，感覺壓力山大，這股氣場……”眼鏡女孩上下打量著範薇，艱難的咽了下口水，不知道為什麽，隻要站在這個女人的麵前，眼鏡女孩就感覺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自己的身上，普通人可沒有這種可怕的壓迫感。
    靦腆青年翻了翻白眼：“二姐，聽說過群芳鬥豔這個成語嗎？女人隻要站在一起，必然要在美色上決出個勝負。就像男人站在一起比個頭肌肉車鑰匙，女人站在一起則比誰漂亮，誰氣質好，再不行就把限量款普拉達往桌子上一拍。你感受到的壓迫感，並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像收貸款的，而是你覺得壓根無法在美色和氣質上戰勝她，所以才相形見絀。”
    “你才相形見絀，你們全家都相形見絀！”眼鏡女孩火了，惡狠狠的瞪了靦腆青年一眼。
    靦腆青年低著頭，小聲嘟囔道：“如果站在我麵前的是肌肉男，或是帶著大金鏈子小手表的社會人，我肯定相形見絀。”
    就在二人已經快要吵起來的時候，一陣輕咳聲響起。
    “咳咳咳……”
    段霖打斷了眼鏡女孩和靦腆青年的對話，注視著麵前這個無論是氣質還是容顏都無可挑剔的女人：“你還沒說你是什麽人，來這裏幹什麽，還有……”
    本來段霖是想問，為什麽要摸自己，而且還那麽的深情，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免得鬧得雙方都尷尬。
    短暫的接觸，範薇已經大體了解了三人的情況，眼前的段霖完全不認識自己，而且缺少了段霖本體的霸氣和魄力，因此可以斷定，他隻是驅殼而已，跟段霖本體沒有什麽太大關係。雖然有些失望，可是那張一個模子裏刻出來，分毫不差的麵容，實在是讓範薇的內心難以平靜。
    至於眼鏡女孩和靦腆青年，一個是自認為聰明實際上神經很粗，一看就知道社會閱曆不高的單純女孩。另一個則是交際能力比較差，但卻有一定觀察能力，怯懦害羞，剛踏入社會沒多久的男大學生。
    他們身上雖然沒有什麽閃光點，卻也沒有任何的危險，平淡普通對於範薇來說，便是最金貴的優點。
    至於段霖的問題，範薇自然不能招式回答，因為範薇發現，別說是眼鏡女孩和靦腆青年，就連段霖都不知道‘神鬼之說’，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若是範薇將真實情況告知，要麽會把對方嚇壞，要麽直接把範薇當成神經病。
    短暫的沉思之後，範薇如是說：“我是貸款公司派來監督你們公司運營的監管人員。”
    聽到這話，段霖眉頭緊鎖，沉聲道：“我們不需要監管。”
    “你覺得你有選擇的資格？”範薇反問。
    段霖陷入了沉默，公司現在的資產是負的，沒有宣布倒閉，已經是段霖的堅持和執著了。若是被貸款公司知道公司沒有償還貸款的能力，怕是分分鍾就會被砸掉。短暫的計較之後，段霖做出了讓步。
    “監管可以，但是不能對我們公司的運營指手畫腳。”
    “放心。”範薇不假思索的回答：“我隻是在這裏，靜靜地看著你們而已，不會對你們造成任何麻煩。”
    其實範薇的真實想法是，站在這裏靜靜地看著‘你’，那張麵孔實在是太讓範薇心動了。也正因此，範薇才會選擇將計就計，冒充貸款監管員，順理成章的好好看一看自己愛人曾經的麵孔。
    就算是不久之後，假冒身份被揭穿，範薇已經將那張麵孔烙印在了心裏，大不了轉身離開罷了，沒有任何損失。
    仗著子虛烏有的‘貸款監管員’的身份，範薇堂而皇之的進入了段霖瀕臨倒閉的廣告公司。眼鏡女孩和靦腆青年本來是打算出去吃飯，見狀也一並回來了，估計是打算給老板‘站場壯膽’。
    範薇本以為這家公司務實不務虛，外表寒酸，內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