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頂著老大壓力。

    陸小婉竟然有軍方背景，好在軍警不是一個係統，他還能打打哈哈敷衍過去。

    但是姓戴的律師直接聯係他的頂頭上司，他就隻能聽從命令了。

    更名想到他怒火中燒地衝過來，聽到姓戴的空口白牙說出這麽一套大道理。

    李元文算是看明白，他這是兩麵不討好。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充什麽英雄，有些賭氣道：“小張，辦理保釋手續。”

    說完扭頭就走。

    回到辦公室發現陸小婉還在等他，當下不滿道：“陸隊，還沒走啊，那個人已經辦理保釋手續可以出去了。啊，對了，以後有事直說就是，用不著找軍區領導拐彎抹角，咱們畢竟是一個係統的嘛，何必舍近求遠。”

    陸小婉聽出李元文冷嘲熱諷，隻是她著急孟塵，沒心思搭理：“告辭了。”

    說完急匆匆離開。

    出門時候正好撞到正在填寫保釋手續的孟塵，陸小婉心中竊喜，正要上前打招呼，誰想孟塵對其眨眨眼。

    此時，陸小婉才看清來保釋孟塵的竟然是江南會所的媽媽桑喬娜。

    前幾天她們還見過一麵。

    當下陸小婉板著臉孔與孟塵擦肩而過。

    喬娜總覺得剛剛出來的那個女子有些麵熟，一時間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目光跟誰陸小婉而動，見其上了一輛警車啟動離開，這才搖頭，估計是一時眼花看錯人。

    她不可能認識這麽靚麗的女警。

    “好了，在這裏簽個字，手續就辦完了。”

    戴律師的話將喬娜心神拉了回來。

    她作為擔保人，肯定是得簽名的。

    片刻後，喬娜放下簽字筆，微笑道：“戴律師，你的律師費我馬上叫人給你轉過去。”

    戴律師簡單收拾了一下公文袋，微笑道：“那就卻之不恭。”

    “謝謝。”

    孟塵伸出手。

    戴律師愣了一下，隨即跟孟塵握手一觸便鬆開，有些冷淡道：“不用客氣，我這是按酬勞做事。”

    言下之意他隻是拿錢辦事，並不想跟孟塵有多大交集。

    作為一名律師，尤其是刑事律師，他很清楚，這件案子十有八九孟塵就是那名殺人嫌犯，打心底就對孟塵有些抵觸。

    孟塵笑笑也不再多說什麽。

    “走吧，我送你回去。”

    喬娜有些不悅。

    戴律師一晚上賺了她一百萬，到最後孟塵道謝，他竟然假裝都不假裝一下，實在不給麵子。

    孟塵皮笑肉不笑的跟著喬娜腳步，對戴律師連佯裝熱情都欠奉。

    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沒好臉色，難不成他還腆著臉跟你獻殷勤不成？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吉普直接停在警局門口，三個身著黑西裝的男子從車上走下來。

    不等值班的警察嗬斥門口不能停車，一張證件直接攤在出現在他的麵前，當前那個板著臉孔冷漠道：“偵緝處。你領導呢？”

    警察打著顫音叫嚷起來。

    警察受督查管理，而偵緝處不僅僅能監督警察和督查，一旦發現問題，他們不需要通過法院，可以直接對懷疑對象執法而不需要附上任何責任，好比是古代代天巡狩的欽差大臣一樣。

    李元文趕緊走出來，即便是他，也本能有存在一種抵抗的情緒。

    “淩晨3點左右，你們這裏是不是拘留一名叫做孟塵的嫌疑犯？”男子開門見山直接詢問道。

    李元文心頭咯噔一下。

    壞了！

    偵緝處來提人，而他剛剛才把人放走，萬一偵緝處懷疑他收受賄賂假公濟私，那他就徹底完了。

    可是讓他欺騙偵緝處，他也沒這個膽子，人都走了，再騙又有什麽用。

    磕磕巴巴說道：“那個，這個……我……我們……”

    男子收了證件，喝道：“到底怎麽回事？”

    李元文嚇了一跳，沒等他開口，旁邊的警官直接說道，“他剛保釋。”

    沒辦法，他這種基層幹警壓根沒經曆過大風大浪，一下子沒忍住說了出來。

    男子皺眉，隨即說道：“保釋單給我。”

    李元文趕緊在桌麵上尋找保釋單，一看到孟塵簽字那張，頓時如釋重負，趕緊拿起來遞給男子。

    “就是這張。”

    男子仔細打量，隨即將保釋單撕下來塞到西裝口袋，說道：“把他所有記錄交給我，同時案件移交偵緝處，我不希望看到你這裏再出現有關於這件案子的隻言片語。”

    “是！”

    李元文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趕集招呼手下動了起來。

    恰好在這個時候，宋雅從裏麵走出來，正好聽到男子詢問，下意識的止住腳步站在陰影內看著幾人。

    剛才還跟宋雅套近乎的小王警官同樣止住腳步。

    宋雅趁著警察出來整理資料，趁機從一側溜了出去。

    小王警官雖然看到宋雅走了，礙於李元文招呼她幫忙，加上本身就讓宋雅離開，也就沒放在心上。

    另一頭，喬娜載著孟塵一路飛馳。

    “你總得告訴我住在哪裏，我才好送你回去啊。”

    半響沒有動靜，喬娜實在忍不住開口詢問。

    “啊？”

    孟塵驚呼一聲，這才回過神來，說出地址。

    “發什麽呆啊！”

    喬娜白了他一眼。

    “沒事，就是有些想不通。”

    孟塵搖了搖頭，旋即說道：“對了，還沒謝謝喬姐你呢。”

    “別謝我，要謝你去謝老板，是他說不惜一切代價保釋你出來。我就是一跑腿的。”喬娜笑道。

    “額——”

    孟塵愣了一下，沒想到保釋他出來竟然是江南會所幕後老板。

    “不管怎麽說，還是得謝謝你。”

    “矯情。”

    喬娜一邊開車一邊側頭看了孟塵一眼，見其心事重重樣子，忍不住問道：“怎麽，有心事？”

    “沒事。”

    孟塵搖了搖頭，並不想多說什麽。

    車內再次陷入沉寂。

    良久之後，孟塵突然想到什麽，問道：“對了，喬姐，你知道李妍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突然問這個幹嘛？”

    喬娜有些不解，調笑道：“該不會是你不是看上人李妍了吧。”

    “她死了。”

    孟塵歎了一口氣，情緒有些低落。

    “誰？”

    “李妍。”

    嘎吱！

    喬娜一個急刹車，難以置信地看著孟塵。

    “那幾個人裏麵有一個是李妍？”

    喬娜聲調提高好幾倍。

    自始至終她知道有人死了，死的是誰真沒問。

    對她來說，死的是誰並不重要，反正都已經死了。

    誰想，其中竟然有一個是她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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