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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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不孝,都說父母在不遠遊,兒子對不住民二老。”

    聽到父母的話,徐源直接就淚崩了,伏在地上哭到抽搐。

    “婉容替你把我們這兩個老東西照顧的很好,寒冬酷暑晨昏定省,沒有缺我們一口吃的,沒有少我們一件穿的。你沒有對不起我們,但欠婉容的該怎麽償還?”

    徐老漢吸了一口氣痛苦的說著,老婦人心頭一痛,卻又拉了拉老伴的衣袖。到底是當娘的心疼兒子,這時候說這個,老大怒火上來了,那老二老三能有好果子吃嗎?

    “婉容……兒子欠婉容的隻有來世還了。”徐源痛苦的閉上眼睛,兩顆豆大的淚珠劃過臉頰砸在了地上。

    突然他抬起頭一臉猙獰的問道“那兩個混賬東西還有他們的媳婦呢?怎麽都沒來?”

    老婦人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老漢麵容一緊歎息著說道“都給東宮的人抓走了,說是要交給你處置。老大啊!你看能不能饒……”

    “不能!”

    徐老漢求情話還沒說完,徐源已經怒喝出來了。老婦人頓時就哭哭啼啼了,抹著淚珠子淒涼的說道“縱然千般不是,可你們始終是一奶同胞的兄弟,難道你就忍心看我們兩個老不死的白發人送黑發人?”

    徐老漢跟徐源皆痛苦的閉上眼睛,一個不願意去逼迫兒子,一個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陳士在心中歎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縣令不妨直言。”

    徐源客氣的說著,他也想看看外人的看法,但也隻是看看,若不中聽他便全當沒聽到。

    “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可徐將軍這兩個兄弟實在是不堪入目。他們大魚大肉錦衣玉食卻從來不贍養父母,反而將你們祖上的基業揮霍一空。尊夫人累死後,這二人為了不被官府抓到把柄,每個月是送點錢給二老打發日子,要不然他們早就被刺麵充軍了。

    您二老心疼兒子倒也沒錯,可令郎實在,實在是不當人子啊!下官不客氣的說一句,若是徐將軍回不來了,您二老身後事怕是得由徐將軍的小舅子打理。這坊正都不知道上門找了他們多少回了,想替你們二老討個公道,可麵都見不得就被他們趕出來。徐將軍這種大不孝的孽障按照祖宗家法該如何?”

    陳士沒有直接說出來,反而問了一句。徐源眼睛發紅,一字一句的蹦道“召集宗親,開祠堂,將其亂棍打死,告誡後來者。”

    “兒啊!不要啊!到底是親兄弟,何至如此,何至如此?”老婦人立時就慌了,拍著跺著腳哭嚎著。

    “娘!”

    徐源大叫了一聲,老婦人嚇得不敢再哭,失魂落魄的看著他。

    “這兩個孽障若是敗光家產,不贍養您二老,兒子決不至於不念手足之情,畢竟您二老還有婉容供養。可這兩孽障私通東宮管事,侵占東宮給的羊家錢,若不是他們侵吞了這些錢,婉容不至於累死。

    何況兒子得給其他人一個交代,一千人的買命錢,他也敢伸手,那是一千戶人家的活命錢啊!不殺了他們兩個,咱們老徐家子孫後代都要被人戳脊梁骨,永遠都抬不起頭做人!”

    “那錢我們拿到了啊!就給了五兩銀子。”老婦人結結巴巴的說著,徐源無力的坐在地上,太子委以重任,多少兄弟為他出生入死。

    可他的親兄弟卻在敗壞著太子的名聲,將那些為他賣命的手足一家家的推入無底深淵。

    “是每月五兩銀子,四年間無一月中斷過,我這兩兄弟可真厲害,每個月都拿五千兩銀子,五千兩啊。”

    徐源失魂落魄的走下樓梯,嘴裏妮妮囔囔的,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爹娘說了,不殺如何平息眾怒?

    “畜牲,畜牲啊!你要敢再提他們求一句情,老夫立時便請陳縣令幫我起草修書。”徐老漢氣的渾身直發抖,他從來不敢想自己兩個兒子心能黑到這種地步,說罷又對陳士拱拱手一臉肅殺的說道“勞煩陳縣令明早借我馬車。老夫要召集宗親,開祠堂!”

    “敢不從命。”

    陳士拱拱手說道,於是在天色微明的時候一架馬車飛馳出了長安,朝著萬年縣疾馳。

    蔡聰宿醉醒來搖了搖腦袋,走出房間對大牛吩咐道“立刻那我的帖子去請祿東讚過府一敘,一定要將人帶來。”

    大牛看著麵色慘白的蔡聰,點了點頭立刻出發,他從來沒見過侯爺醉成這模樣還不躺幾天的,居然沒洗漱就吩咐人做事,必然是大事。

    “但願那廝還沒酒醒,他娘的,喝酒誤事,誤大事了。”蔡聰使勁的敲著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的說著。

    大牛趕到鴻盧寺還沒見到祿東讚,就看到吐蕃人哭哭啼啼的,抬著一具屍體要出門。定眼一瞧這廝不是昨夜那個被架出宮門的吐蕃使節嗎?怎麽就這麽死了?

    “這是怎麽了?他是怎麽死的?”

    聽到大牛的問話,一個吐蕃人一臉悲戚的說道“昨夜喝多了,夜裏起來找水喝,一頭栽進洗臉盆裏,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被淹死了。”

    聽到這個回到大牛頓時對洗臉盆產生陰影了,沒想到這玩意也能淹死人!他也顧不得想其他,急忙問道“祿東讚先生可在?我家侯爺有請。”

    “請回稟長安侯,大相要為讚不思舉行天葬,已經先行出門了,待舉行完天葬,大相自會登門。”

    那人客氣的說著,大牛糾結了,侯爺的命令是必須將人帶回去,可這人死為大。他想了想還是拱拱手離開了,隻是留了個人跟著他們出城。

    等他回到府裏的時候,蔡聰正在跟李承乾喝茶,見他隻有一個人回來,立刻皺著眉頭問道“祿東讚怎麽沒有來?”

    “回侯爺,吐蕃那個使節,昨夜裏起來找水喝淹死在洗臉盆裏,祿東讚他們要給他辦什麽天葬,說是辦完就過來。侯爺這可真是稀奇事,洗臉盆也能淹死人,那臉都泡腫了。”

    大牛嘖嘖稱奇,蔡聰跟李承乾對視一眼,就那孫子昨夜那樣的表現,不死才是稀奇呢!

    “你就這麽回來了?我可是說無論如何也要把人帶回來的。”

    蔡聰恨鐵不成鋼的說著,這大牛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愚笨了一些,早知道就該讓六子去,依照六子的性格,他會把人直接抓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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