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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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山不用多禮,你要叫師兄們去靜坐,能告訴老夫所謂何事嗎?”
溫夫子笑嗬嗬的說著,子山一下子來勁了,慷慨激昂的說道“陛下無道,房相這樣的大賢說罷免就罷免,學生想請諸位師兄號召師兄弟們一塊去靜坐。”
“真是憂國憂民的一腔熱血,老夫很高興你有這樣的血性。那麽你們作為子山的師兄,有什麽要說?”
溫夫子依舊是笑顏如春,笑吟吟的看著課室裏那些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高年級學子們。
“嗬嗬,房相人自己辭官,陛下同意了。這是很好的事情,為什麽我們要去靜坐。”
一個斜躺著麵容俊美的年輕人打著哈欠的問著,子山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自己尊敬的師兄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可房相是為國為民不該落得這個下場啊!”
“糊塗!這是陛下與房相的交鋒,上層博弈看不見血雨。誰插手進去,誰就是棋子。何況這等小事段時間內鬧得滿城風雨,說明有勢力在暗中推波助瀾,你這時候要師弟們去靜坐,就是把他們推入泥沼裏。明白了沒有?”
一個身穿布衣麵容肅穆的男子開口厲聲斥責,他端坐的正正直直,一看就是那種不苟言笑的人。
“大師兄太無趣,侯爺夫子總說看破不說破,他回回都說破,這些小子不吃點虧哪能成長呢?”
又有一個人慵懶的說著,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一看就是遊戲人間的主。
子山瞬間冷汗都滴下來了,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麽複雜,他還以為隻要憑借一腔熱血就能幫到房相。
“傳大師兄令,書院所有弟子不得參與此事,所有休沐弟子立刻回山,書院閉山門一月。”
肅穆男子突然開口說道,所有弟子立刻收起看戲的表情恭敬的稱是。溫夫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對子山說道“陸衛是個麵惡心善的人,你險些犯下大錯,他隻是點出來卻不責罰你。但老夫卻不能不給你漲漲記性,你去後山掃落葉吧!什麽時候掃幹淨了,什麽時候就可以回來。”
子山羞愧難當拜別夫子以後,提著掃帚就朝後山走去。他走了以後課室裏的學子一個個都在幸災【零零看書00ks】樂禍,後山的落葉又怎麽掃的幹淨呢?這怕是要一直掃到冬天了。
聽到耳邊傳來各種戲謔的聲音,溫夫子微微一笑問道“陸衛,若今日罰你去掃落葉,你需要掃多久?”
麵容肅穆的大師兄一聽,平靜的說道“三天三夜即可,但是學生會被大家活活打死,還會被逐出書院。”
溫夫子高深莫測的點點頭,滿意的離開了課室。其他人圍著陸衛七嘴八舌的追問為什麽會被打死,陸衛掃視一圈板著死人臉喝道“禁聲!歸位!既然如此有空閑,那便將書院所有教材抄寫一遍,一個月後收上來檢查。”
“不要啊……”
“大師兄嘴下留情……”
課室內哀嚎不斷,大師兄目光閃動,最後歸於平靜。
趙竹節跟書院的夫子們坐在一塊,聽著溫夫子的匯報,慢慢的他那慘白的臉上浮出喜意,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這十年教過的弟子無數,陸衛是最傑出的一個,為人沉穩,富有智慧,不冒進,不迂腐。也隻有他能壓的住這些天之驕子,沒有他的話,書院怕是不會有這般良好的競爭氛圍。”
趙竹節喜滋滋的說著,其他人也一臉認同的點頭。見此趙竹節鄭重的說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卸任之後,書院山長便由陸衛擔任,諸位可有異議?”
“我等倒是沒異議,就怕您老白歡喜一場。”溫夫子欲言又止好似又什麽難以啟齒的話。
“不妨直言,老夫還沒到受不得刺激的年歲。”趙竹節滿不在乎的說著,他的身體好著呢,否則在宮裏怎麽敢那麽喝酒?簡直是來者不拒。
“某探過陸衛的口風,這廝說要做個山野散淡人,話裏話外都透露著他對山長之位毫無興趣。”
“放他娘的狗屁!”
溫夫子的話才剛說完,趙竹節就毫不猶豫的破口大罵。
“他才學武藝俱是最出眾的,連權謀都比你們玩的好,他想當個閑散人,他這是在忽悠誰?”
趙竹節氣急敗壞了,說話的時候唾沫星子到處飛,溫夫子不著痕跡的倒退一步,擦了擦衣服上的唾沫。
“這混賬著實可惡,他才學過人卻說要將所學教授給山裏的猴子,仗著一身武藝他已經成了山裏的猴子王,隻要有空經常會去山裏教猴子讀書……”
有一個夫子站出來說話,說著說著他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好多夫子的眼神都變的極為難看,書院教育他這麽多年,他現在要去教一群牲口?
“他說發現猴子很聰明,就想幾歲大的孩童,若是能把猴子教的跟人一樣,他一定能超越侯爺。”
那夫子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的說出來,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簡直該拉出去杖斃了。
“呼~去把那混賬給我叫來,真以為自己成才了,卻不知道他玩的都是蔡聰玩剩的。”
趙竹節緩緩吐了口氣笑眯眯的說著,其他夫子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但願那小子不會被打死吧!
陸衛有沒有被打殘誰也不知道,但是當他從趙竹節的房間走出來的時候,眼裏帶著挫敗,不甘還有濃濃的戰意,隻能感慨人真是高級生物,能露出那麽複雜的眼神。
這時候天也黑下來了,勞累了半天蔡聰他們終於將地都種好了,農戶領著賞錢歡天喜地的回家吃飯,而蔡聰他們則在篝火前烤著肉。
明滅的火光照的臉龐發紅,李承乾跟蔡聰心中連一絲愉快都沒有,因為祿東讚真的跑了,昨夜就已經跑了。
“我派人給李元帥說一聲了,但願他能聽得進去。”李承乾幽幽的說著,畢竟他們隻是隨口猜測便要邊疆的軍隊調動,李靖信他的可能不高,雖然他是太子,但他隻是個小青年罷了!
“李靖不傻,大局觀這塊咱倆加一塊都不夠他單眼看的清楚,你既然說了他做的會比我們好太多的。”
蔡聰淡淡的說著,不是隻有他提防著祿東讚,朝堂上那些大佬都在提防著,要不是李老二起了愛才之心,說不定祿東讚早就被軟禁了。
這時候徐源端著兩盤子烤肉過來,兩人吃著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從高床軟枕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們還真是睡意毫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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