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花心兒辣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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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打一耙阿!到底誰慫恿誰?

    明明是水耀靈,總在我下定決心放手的時候,用他的套路讓我覺得他離不開我。

    我真不是那種玩不起的人,他這樣反而顯得我很賤。

    “別開玩笑了。外一傳出去,會被人誤會的。”我壓下極速的心跳,很平靜地說著,看都沒看他。

    他倒一點兒都不擔心,又亮出了以前那副招牌哈士奇賤笑:“我真的想跟你私奔阿。”

    “我不想。”

    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我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甚至比剛剛還要平靜得多。

    我說:“我明白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所以不用套路我,我也會繼續寫下去,繼續搜集花國財他們的罪證。因為,我做這些,真的從來都不是為了你。我最大的錯誤,大概就是當初沒告你"qiang jian"。”

    水耀靈聞言,溫柔如水的眼波,轉瞬變成陰毒的利刃。

    他惡狠狠地咧開一抹笑意:“你不僅沒告我,還在知道我有女朋友,知道我要娶溫洛詩的情況下,答應了給我當小三兒。我隻是滿足了你對愛情一廂情願的幻想,你現在跟我裝什麽高尚呢?”

    一廂情願?一廂情願!一廂情願……

    在水耀靈說出這種話以前,我還能勉強騙自己他是對我動過情用過心的,我還能勉強騙自己他娶溫洛詩有一部分出於保護我的原因,可現在……

    “嗬,就當我以前犯賤。但從現在起,我不賤了。”我雲淡風輕地笑著,越笑越覺得心絞痛。

    而水耀靈似乎笑不出了,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會兒,先是有點兒驚訝,然後有點兒惆悵……或者說,憂傷。

    沉默著盯了我半晌,水耀靈迅速起身,奔吸煙室去了,跟陣風似的。

    直到安檢前幾分鍾,他才回來,沒看我,也沒說話,默不作聲地隨著我們一票出國考察團過安檢上飛機。

    其實剛認識水耀靈那會兒,我就覺得他可以是那種高冷的“啞巴”,但他那時候話特別多,特別愛說愛笑,經常跟我一聊就是半宿。

    看見現在沉默寡言的他,我都覺著以前那個跟我喝酒、擼串、吹牛逼的哈士奇,是另一個人。

    可能……我愛的本來就是另一個人。

    畢竟,當初他處心積慮地接近我,不過是為了讓我幫他報複花國財,所以才會沒話找話地投我所好,絞盡腦汁地哄我開心,滿足我……對愛情……一廂情願的幻想。

    不過,他始終不明白,我離開他,不是因為高尚,而是因為太愛了。

    太愛了,才會眼睛裏揉不得沙子。

    那些愛人出軌還能夠大方原諒的人,那些任由沙子迷眼睛,甚至把沙子揉碎在眼睛裏的人,除了愛情,必然有其它的利益牽扯。

    比如,那些有錢有勢有名的人的另一半,對婚姻忠誠度的要求都不會太高。

    可我不行。我認定誰,就是誰。如果他背叛我,我就選擇餘生永遠自己過。

    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有多愛他,可以忍受。現在我確定了自己有多愛他,就絕不能忍。

    哪怕他曾是我唯一堅守的籌碼和意義,背叛了對我許下的承諾,他就什麽也不是了。

    我當初甘願眾叛親離不擇手段留住的,是那個承諾過讓我看他表現的人,是那個不顧一切死皮賴臉想要跟我結婚的人,是那個對我好到無路可退的人,不是這個選擇了溫洛詩還把我推下樓梯的人。

    不是……我孩子的父親。

    飛機轟鳴著衝上幾千米的高空,腦中的種種思緒,晃晃悠悠消散在雲層盡頭,我開始靠著舷窗睡覺。

    可能是懷孕的關係,總睡不踏實。

    各種光怪陸離的夢,跟連續劇似地鑽進腦袋,紛亂如雲。一會兒夢見曉雅坐在我對麵誇我好高好漂亮,一會兒夢見季阡仇跪在ktv裏說別等什麽520了,一會兒夢見跟水耀靈剛認識那段日子……

    也許是夢境太逼真,出現了幻覺。

    半夢半醒間,我總覺得像靠在水耀靈的肩膀上,甚至隱約能聞到他的香水味。在幻覺裏,我一如往常地抱緊他的胳膊,在他肩膀上蹭來蹭去,睡得格外酣暢,哈喇子淌滿了嘴角。

    中途我被孕吐鬧醒了一次,發現自己居然把呂爽當成水耀靈,蹭了他一身哈喇子,當時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幸虧呂爽脾氣好,沒當回事兒,還以為我暈機,給我拿著紙袋拍著我吐,幫我叫水和飛機餐。

    不過,那頓飛機餐,我根本沒吃完。因為我莫名其妙止不住地吐,飛的時候吐,停的時候吐,轉機的時候吐,吐吐吐……

    從帝都轉機直飛戴高樂那段航程,我幹脆吐到睡不著。

    “真有出息!還暈機!”水耀靈終於忍無可忍地跟呂爽換了位置。

    我隱約看見他t恤的右邊肩膀有發黃的水漬,本能地想笑他衣服埋汰,結果一開口又無比慘烈地吐了。

    水耀靈伺候我了一路,我都沒拒絕。不是因為我依賴他,純粹是出於為孩子著想。這倆倒黴孩子出生以後,肯定享受不到父愛,現在讓水耀靈小小地付出一下,不算過分。

    估計是替孩子們感動,我還戲很足地熱淚盈眶了幾秒鍾。

    等熬過這漫長的十幾個小時,到了水耀靈的同學給我們安排的莊園,我已經徹底吐癱了,被呂爽架著坐到沙發上,聽水耀靈跟他同學嘰裏呱啦地說鳥語。

    聽不懂他們說啥,我真挺怕被賣了的,虛弱地小聲問呂爽:“你聽得懂麽?”

    呂爽一聽,跟見了新大陸似地,特驚訝:“你不會法語?”

    多新鮮阿!我一土生土長的天朝女子,誰規定非得會外語了?

    呂爽八成以為我衝他翻白眼是因為難受得說不出來話,耳語著告訴我:“他們剛才在談出版的事兒,現在……在敘舊。”

    聽著呂爽這曖昧嬌羞的小語氣,看著水耀靈對麵那金發碧眼的女同學,我明白了,他倆一準有故事。

    這水耀靈還真是顆花心兒辣蘿卜!

    得,沒我啥事兒,我還是消停睡個安胎覺吧。

    “幫我問問那女同學,我房間在哪?我難受,想歇會兒。”我趴到呂爽耳邊低聲指使他。

    呂爽特聽話地替我問了那女同學,那女同學笑得跟電視裏的大片模特似地,格外熱情地說了一句很垮的山東味兒漢語:“我帶你去!”

    領我上樓回房間的那一小段路,我聽了很多那女同學的山東味兒漢語,知道了她叫elodie,是水耀靈的高中同學。

    原來,水耀靈的十六歲到二十六歲,都是一個人在巴黎生活的。

    那會兒他屬於學霸級別的男神,高冷倒不太高冷,就是從沒談過戀愛,麵對各國美人兒的追求,眼睛都不眨一下,在國立學院一舉拿下了臨床心理學和刑事司法學的雙碩士,要不是後來急著回國沒法完成司法修習,他還有機會拿下當地的律師證呢。

    “mr.水當年很帥的,我曾經也很愛慕他哦。”elodie操著山東口音給我打開了房門,笑眯眯地說:“不過,你放心,我小孩都很大了,不會跟你搶的。”

    誰怕你搶了?

    再說……水耀靈帥?開什麽國際玩笑?他就細看還可以!乍一看頂多算氣質不差!

    我腹誹著奔床去了,可elodie一點兒要走的意思都沒有,煞有介事地翻出了一本類似同學錄的舊相冊,坐到我床頭,給我看水耀靈年輕時候的照片。

    熱情好客……也有點兒過了吧?

    我不耐煩地陪elodie看著那些舊照片,不得不承認,水耀靈年輕那會兒真挺帥的,甚至可以說,十六歲到二十六歲那十年,是丫的顏值巔峰。

    五官眉目比好些姑娘都精致,輪廓線條深邃銳利,隱約看得出十五歲以前的影子和現在的模樣。

    可惜阿,長殘了。

    想到好好一男神長成了屌絲,還退化得這麽渣,胃裏又是一股惡心勁兒頂上來,我跌跌撞撞地衝進廁所吐了。

    本以為這開朗大方的elodie會照顧我一下,沒想到她居然扔下相冊跑了!

    嘿!什麽人呐?

    吐著吐著,我聽見有人走進了衛生間,看到洗手池上扔著一兜藥:暈車藥、止吐藥、胃藥、b6……

    “elodie叫我給你送來的。”直到來人拍著我的後背開了口,我才聽出是水耀靈。

    我洗了把臉抬起頭,看到鏡子裏的水耀靈麵無表情,語氣極其冷淡地說:“她在樓下給你煮薑絲牛奶呢,據說也止吐。”

    “哦。藥放這就行,你去忙吧。”我扯下毛巾擦了把臉,有氣無力地撐著洗手台趕他走,想緩一會兒再回屋。

    畢竟,他拿的這些藥我應該都不能吃。

    早先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我又是抽煙、又是喝酒、又是吃避孕藥的,這倆倒黴孩子的健康已經很成問題了。

    “我不忙。”水耀靈冷不防地傾身給我來了一個無比蠻橫地公主抱。

    我心中一驚,臉上卻始終是不漏聲色地笑:“你就有這麽擔心我?”

    “當然。”水耀靈皺眉睇著我,“你有事的話,整個團隊的活動都會被拖慢進度,很麻煩的。”

    像被觸到了某根敏感的神經,我不悅地放開勾著他脖子的手:“別把人說得像工作機器一樣!”

    “隻是比喻而已。”水耀靈略顯尷尬地試圖往回圓。

    可我們都清楚,在他的眼裏心裏,我就隻是一個幫他複仇的工作機器。

    沒存稿了……裸奔ing……時間上不太準……但會保持兩更……過了這周……應該就可以準時發布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