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搞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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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家硯拿著電話跟我一起進了屋,他對我圍著譚瑤桌子一遍遍找的行為很不理解:“你找什麽?譚瑤的屋子,能有什麽是你需要的?”
“桌子上那個陶瓷玩偶呢!”我冷聲質問鄧家硯:“就是放在這兒的那個!我前天還看到,它就是放在這兒的!”
“我怎麽會知道?有病!你以為我天天打掃屋子嗎?”鄧家硯一副“我懶得理你的樣子”,他繼續對著電話講:“喬伊走了嗎?”
我不依不饒的扯過鄧家硯的袖子,冷聲說:“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聽沒見!那個陶瓷玩偶裏麵我藏了支票,是不是你偷了!”
“瘋婆子,不用理她。”
鄧家硯沒有理我,可他的臉色卻讓我讀懂了:“是梁思源對不對?她來過這間屋子,是不是?鄧家硯,你不用撒謊了!你每次想要為梁思源掩飾的時候,你左麵的眉角都會跳一下!你最好老實告訴我!不然,我真的會殺人!”
“我不知道。”鄧家硯裝傻到底。
我趴在地上看看,地毯上還有細小的瓷片,陶瓷玩偶應該是剛打碎沒多久……順著碎片粗糙的掩飾痕跡,我很快找到了梁思源藏陶瓷玩偶的地方。
鄧家硯八成是以為我瘋了,我想我也是瘋了。我赤著手在碎片裏來回的翻找,手上蹭的都是細小的擦傷。沒有找到藏的紙張,我又在鄧家硯詫異的目光中,風風火火的跑出鄧家。
梁思源要是看到紙張,那她一定會交給鄧家硯。而如果鄧家硯知道,他是說什麽都不會跟我結婚的!
感謝顧豪新送我的十二氣缸新車,沒用太長時間,我就看到喬伊的車打著車燈停在橋洞裏。喬伊的車頭已經著了……我這才恍惚想起不久前我對喬伊說顧城要殺他的事情。
現在的時刻不能說不尷尬,我要是調轉車頭就走,那梁思源一定是必死無疑。而我自認為不是什麽有善心的人,要是救了梁思源,勢必會破壞我跟喬伊約定好的。
我踩下油門,不斷的安慰自己,我並不是想救梁思源。我隻是想要回那張紙,我隻想知道那張紙是不是已經被銷毀。
僅此而已。
從層層的濃煙中,梁思源驚慌失措的臉讓我覺得可氣。她無力的一下下捶打車窗,就好像車窗會自己裂開一般。
我將車停在梁思源起火的車旁邊,小跑著到後備箱翻找工具。找到扳手後,又立馬跑到車窗邊上。對著車裏麵的梁思源比劃一個後退的手勢,也不知道她看沒看清,我掄起胳膊用扳手砸車窗。
車窗的玻璃如流水般傾瀉而下,車裏呆愣的梁思源讓我很火大。我吼著吸進不少煙灰:“快出來!”
我嚐試著開車門卻被門把手燙了一下,也不跟梁思源廢話,我伸手到她腋下罵道:“使勁!快點!再燒一會兒,油箱就要爆炸了!”
梁思源不知道是被煙熏的還是她本來就這麽笨,她全身一點力氣都用不上。就算下了車她的腳還是使不上力,我咬著牙生拉硬拽的將她塞到我車上。甩甩酸軟的胳膊,我趕緊開車帶她離開了現場。
幾乎是我們剛一開離隧道,喬伊的車在隧道裏就爆炸了。
“那個……謝謝你救我。”
梁思源唯唯諾諾的樣子讓我厭惡,要是她認識的是顧城,想必她也不會是今天的梁思源。鄧家硯對梁思源紙包紙裹的,完全把她養成了廢人。真不知道,這是一種幸福還是悲哀。
為了避開顧家人的眼線,我開下車道往草地裏鑽。等到草高完全蓋住車頂時,我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回頭看到梁思源可憐兮兮的眼神我就覺得有氣,我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真想讓她清醒一點。這個世界上誰的保護,都沒有自己強大來的重要。無論多麽周密的保護,肯定會有疏漏的時候。
比如,現在。
梁思源無辜的瞪大眼睛,我稍微鬆了點手勁,冷聲問她:“今天早上,你去過譚瑤的房間了?譚瑤書桌上的玩偶,是你打碎的吧?不用騙我,我知道,肯定是你!鄧家硯以為他替你撒謊,我就能不知道了?玩偶的碎片還在,可東西卻沒了!你把東西拿到哪裏去了!”
真不知道梁思源要怎麽跟鄧家硯相處,她一點撒謊的技巧都沒有。從她慌亂的眼神中,我很輕易的就猜到了她把紙團藏在了哪個口袋了。
可等我想要伸手到梁思源口袋去拿時,車尾突然受到了劇烈的撞擊!
我被車顛的從座位上彈起來,腰部被車窗撞到,梁思源頭撞到我的肋骨。我疼的眼淚都流下來,大聲的咒罵:“你個王八蛋!我救了你的女人,你就這麽恩將仇報?早知道,我他媽的剛才就應該讓梁思源死在喬伊的車裏!”
見一旁的梁思源奇怪的看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是法語。我捂著腦袋,惡狠狠的對梁思源掩飾著說:“鄧家硯速度倒是夠快的!”
鄧家硯沒聽到我說的話,他就跟瘋了一樣不斷撞著往前追。我盡量不讓注意力被分散,吼著問梁思源:“把東西給我!你把東西給我!我就放你離開!”
沒想到梁思源雖然懦弱,但卻固執的要命。我掐著她的手指想要問她……誰承想鄧家硯猛烈的一撞車尾,梁思源的手指竟然被我掰斷了。
看梁思源受傷了,鄧家硯更跟瘋了一樣。可能我做慣壞人了,所以在別人的眼裏做什麽都是別有用心。我也懶得解釋,為了躲開鄧家硯自殺式的追趕,我隻能調轉車頭跟他麵對麵對峙。
鄧家硯瘋狂的表情讓我覺得好笑,跟顧城相比,鄧家硯簡直就是個小孩子。顧城,絕對不會像鄧家硯這樣對什麽東西或人窮追不舍。我看著鄧家硯,淡定的對梁思源重複:“我要,你拿走的東西。把東西給我。”
估計梁思源是被我的瘋狂嚇到了,她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團揉皺的紙遞給我。我接過來看一眼,瞬間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冷卻了:“這不是我要的那張!你把東西給誰了?”
梁思源呆愣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她根本沒把東西給過別人。
是有人故意郵寄包裹給我,是有人故意把東西掉包,是有人故意看我們在這兒廝殺搶奪……除了顧豪,我想不到第二個人會有這種癖好。
我的目光不著痕跡的掃視著周圍草叢,那些人高的枯草總讓我覺得裏麵有一雙雙窺探的眼睛。想要知道這雙眼睛是誰的,隻有一個辦法。
“梁思源。”我將車窗全部拉下,順手把紙團丟在外麵。輕輕叫了一遍她的名字,我冷淡而又絕決的說:“既然你不想活,我們就一起死好了!”
我毫不猶豫的踩下油門倒車,輪胎打著滑從江沿的台階往下開!車速極快的往江裏沉,我按著梁思源的腦袋往水裏進。
鄧家硯叫著梁思源的名字,一個猛子跳進江裏。看我拉著梁思源往江底沉,鄧家硯絲毫沒有猶豫的扯開我。他抱著昏倒的梁思源,踩著我的肩膀借力往上遊。
江水渾濁,浮力四散讓人漂浮不定。我仰頭往上看,陽光照在江麵,折射到江底是斑駁的顏色。明暗交界不明顯,我突然有一種恐懼。黑漆漆的江底,就像是無限幽深的地獄一般。
胸口被江水擠壓的發疼,肺部的空氣越來越稀少,我的嘴角不斷的往上冒著細小的氣泡。眼前陣陣的發黑,肚子裏的江水也喝了不少……就在我以為自己馬上要死的時候,又有一個人跳進了江裏。
不用睜開眼,我也能感覺出這個人是顧城。
顧城蓄的胡子有些紮,他湊到我嘴邊渡氣給我,一雙大手拖著我的腰不斷往上浮。我們兩個迅速上升,很快浮上了水麵。顧城毫不費力的將我從水裏抱到岸上,他大力的在我胸口按壓幾下。哇的一聲,胃裏的水全都吐了出來。
“咳咳咳……”我擦擦臉上的泥漿,不敢思議的問:“為什麽會是你?”
“那你還以為是誰?”顧城胸口白襯衫扣子掉的淩亂被染的髒黑,胡子上掛的都是沙粒。顧城不忘好心的告訴我說:“鄧家硯走了,他抱著梁思源一起。”
我並不在乎鄧家硯做什麽,我還是不能理解的問:“為什麽會是你?”
“既然你不想讓我救,”顧城氣惱的將我從岸上抱起來,又把我丟到江裏:“算我多此一舉,你自己爬上來吧!”
這裏不再是深水區,我很容易就從滑膩的台階上爬上來。看顧城要走,我嗆著水叫他:“顧城!你先別走!”
“還有什麽事兒?”顧城笑的略微譏誚:“你要是覺得被丟的不夠遠,我可以上江橋上丟。”
“我不是說這個事兒。”我搖搖頭:“我說你,你到底在做些什麽?先是顧城,現在又是鄧家硯……故意找這麽多的麻煩,你不要命了嗎?”
顧城將兜裏泡水的香煙丟掉,他笑的狂妄:“鄧家硯?他要我的命?他算個屁!”
陽光照的我有些眩暈,顧城笑的弧度讓我心驚。
我恐懼的問他:“顧城,你是想……搞垮顧家嗎?”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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