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神耶妖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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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牆大院,緊閉的院門,這都難不住九縱的戰士。眨眼的功夫兩個人梯搭成,跳進去幾個人,隨即院門打開,剩下的小隊戰士一擁而入。

    本來敵營長新近納了一個小妾,頗有新鮮感,怕讓手下聽了牆角,因而就留下勤務員在在外麵侍候,其他都放了假出去鬼混,從俘虜那裏得知此事的穆森當即決定前來鬧鬧洞房。當穆森領著戰士殺進後宅時,二人剛折騰完入睡,又被從錦被裏捉了出來,瑟瑟發抖。

    有了怕死的川軍營長,加之川軍軍閥楊木森與朱得朱老總的約定在他的部隊中也不是什麽秘密,因而在該營長的號召和積極配合下,一個營的敵軍乖乖繳械投降,原本的強渡戰變成了一場兵不血刃的奇襲戰,十八勇士奇襲大渡河,成了日後紅軍長征宣傳的經典橋段。

    望著正在渡河的騎兵團,穆森對著秋生說道:“你真的不需要多帶幾個兄弟嗎?”

    秋生搖了搖頭,說道:“我這次執行師長的密令,本不該和你說的,可既然上了戰場,難保不會發生意外。倘若我身有不測,記得帶話給我家裏的老娘。就說我不能盡孝床前,對不起她老人家。”

    穆森“呸呸”兩口道:“淨說這不吉利的話,放心吧!你肯定能順利回來。師長若沒有你,就他那種喜歡衝殺陷陣的性格,指不定會遇到多大的危險呢。為了你娘、為了師長和這些兄弟們,你小子一定要給我安安全全的回來,一個汗毛都不許少。”

    “連長我借你吉言,等著我吧!”秋生見又一撥渡船靠岸,辭別穆森獨自上船,幫著舵手向對岸劃去。雨不知什麽時候悄然地停了,河麵上波濤依舊,映襯著兩岸的點點火把,給渡船和船上那個筆直的身影籠罩上神秘的色彩。

    “兄弟珍重,平安回來!”往日多言的穆森這一刻也沒有更多的話要說,隻是在心裏送上默默的祝福。

    放下緩慢渡河的部分騎兵團戰士不提,讓我們把鏡頭向大渡河的上遊無限拉伸,就會看到一條長長的黑線從安順場向瀘定橋方向快速的延伸,這是張慕癩率領的騎兵團的部隊在星夜馳往瀘定橋。

    160公裏的山路,對於純騎兵的部隊也是一項考驗。即使不惜馬力,一夜疾馳也未必能夠到達目的地。況且每一匹戰馬對於張慕癩的騎兵團來說都是來之不易的,因而行到中途,部隊進行第一次休息。

    星光毫無遮攔地從夜空中傾瀉下來,把或坐、或臥、或不停走動的騎兵戰士們照的通透。張慕癩看著星光,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氣流也跟著蠢蠢欲動起來。

    這是什麽情況?過去國術大師講求采食日出之氣,因而有紫氣東來之說。又因為太陽屬陽,暗合周身氣血特點,以陽氣引導氣血運行,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可這星光明顯的屬陰啊,為何也能夠和氣血相和?

    其實古人天文知識有限,以為除了太陽其他星月的光芒都不及它,因而將其歸屬為陰。後世的天文學知識證明,我們夜晚所見的每一個恒星,不少都有著不遜色於太陽的光熱。隻有那些本身不發光,靠反射恒星的光芒發亮的天體才屬陰。

    好在張慕癩是個疏懶的性格,不懂的事情不去強求弄懂,隻要把實實在在的好處弄到手就夠了。好比你喝著牛奶,難道還非得弄明白是哪頭奶牛擠出來的不成?

    趁此難得的良機,張慕癩微閉著眼睛側臥在行軍毛毯上,擺出睡羅漢的姿勢,口中不停地呼氣、吸氣,搬運著周身的氣血,漸漸地進入深度睡眠狀態。

    趙新城就在張慕癩旁邊休息,半躺在地,背靠著路邊山崖的一塊石頭,默默地在想著心事,忽然之間感覺周遭的景物微微亮了起來。

    定睛看去,卻見師長側臥在山路的一旁,微閉著眼睛,周天的星光像是有靈氣的螢火蟲,飄聚在他的身上,形成薄薄的一層光暈,散發著清冷的光輝。

    趙新城倒吸了一口冷氣,腦袋震驚得嗡嗡作響。“吸取日月之精華”,整個意識裏就剩下這麽一句話。“傳聞深山大澤有物,天生修煉之法,可以吸取日月精華,日久成精怪。受五次雷火而不死,是為大妖。”

    小時候常常聽祖奶奶講聽她的祖奶奶講的山海故事,有這麽一段話,本以為是誌怪故事,當做打發童年的神話來聽,“沒想到是真的,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怪!”趙新城喃喃道。

    其實這屬於國術的不同境界形成的外在表現,隻是趙新城見識不夠,加上兒時記憶與眼前景象對照產生的誤會罷了。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神怪?所謂的山精海怪多屬後人見解有限,穿鑿附會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真無神靈,張慕癩又是因何穿越的呢?

    從入定狀態中醒來的張慕癩隻覺得周身四肢百骸又凝練了一番,原來修習八極拳帶來的全身時不時燥熱的感覺明顯降低,星光熠熠之下自身仿佛與天空的星辰多了一種聯係,有種星空不破,則我不滅的念頭。

    時間剛剛好,部隊休息充分,已經整裝待發了。趙新城一直守在張慕癩身旁,不讓其他人打擾到他。見張慕癩醒了,忙過來神秘地說道:“師長,我沒讓他們打擾你修煉,怎麽樣,什麽時候也教教我吧,最好是呼風喚雨啥的,實在不行撒豆成兵也行啊!”

    “沒那個本事,一邊玩去!”

    “別呀!師長,我都看見了,你肯定會這些,隻不過不願意教我吧。我知道,有句話叫什麽來著?對,‘法不可輕傳’,我雖然年紀大點,但是有恒心和毅力,我可以等!”

    趙新城就跟走火入魔似得,圍著張慕癩神神秘秘地嘮叨個不停。把張慕癩煩的呀,說不得、打不得,暗恨穆森又帶壞了一個老實人。其實他不知道是自身的異象徹底征服了趙新城。

    張慕癩飛身上馬,下令出發。整個騎兵團又如同一支快速遊動的魚,在崎嶇的山道上穿梭前進,在擊潰沿途小股川軍的阻攔後,逐漸接近目標。

    天亮了。昨夜的一場雨洗淨了青山綠樹,也讓大渡河的波濤更加的洶湧。橋西的守軍在騎兵團的快速打擊下很快潰不成軍,狼狽地敗退回東岸。隻是在敗退之餘仍不忘記把挨著西岸的橋板拆掉,僅剩下光溜溜的鐵鎖鏈搖蕩在離地數米高的天空。

    瀘定橋,是清康熙年間為溝通川省與藏區的交通而建,橋頭佇立的石碑上仍刻著康熙手書的“瀘定橋”三個大字。

    橋長100多米,寬約3米,由13根碗口粗的鐵索組成,橋身有鐵鏈9根,其餘4根在兩側作為扶手。但此刻,麵對騎兵團將士這一側隻剩下13根光溜溜的鐵索,冷風吹過,形成劇烈的搖晃。

    橋下是洶湧咆哮的大渡河水,不斷激起的浪花顯示出水下變化莫測的水情。人若掉下去,即使諳熟水性恐怕也會被暗礁漩渦吞噬。

    橋的對岸就是瀘定城,川軍第4旅第38團一部早就築好了工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瀘定橋,封鎖這唯一的通道。更有部分逃過去的潰兵在不斷叫囂,“紅匪,快來追我呀!來打我呀!有能耐你飛過來呀!”

    趙新城恨恨地說道:“要是秋生在,這麽囂張的家夥肯定都死四五回了!”

    張慕癩看見部分騎兵團的戰士們有些泄氣,感覺有些好笑,反問道:“同誌們,有句話不知道大家聽說過沒有,叫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別看敵人現在咋呼的歡實,等咱們打過去後,他就得瑟不起來了。

    眼前的這點困難算的了什麽?咱們紅軍從蘇區到這兒,什麽樣的艱難險阻沒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不照樣闖過來。比起我們犧牲的戰友,我們是何等的幸運。為革命而死,死的又是何等的光榮。什麽都不能阻擋我們前進的步伐,我們沒有翅膀,因而不能飛過去。但我們有手有腳,為什麽不可以爬過去。

    我聽人說,太行王屋那麽高的山,愚公都能一點一點的把它搬走,眼前的100米的距離的鐵索橋,爬過去又能花費多久呢?隻要到了對岸,和敵人打起近戰,拚起刺刀,難道騎兵團的戰士們離開馬就不行了麽?”

    俗話說,請將不如激將。張慕癩這一番話下去,群情激憤,騎兵團不能讓人說離了馬就不行,要上馬能戰鬥,下馬能殺敵,這才是真正的騎兵團。戰士們紛紛請願,爭做這第一個渡河的勇士。張慕癩本想親自帶隊,被這些戰士們集體勸阻。

    開玩笑,每次都讓師長親自赤膊上陣,那要我們這些人幹啥?打醬油嗎?趙新城也不勸阻,因為在他的內心裏,師長已經又上升了一個新的高度,與神仙精怪等同。想要傷到師長,那個人還沒生出來呢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