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麟征穿上軍大衣,走上城牆。已經是深夜，士兵們點著火取暖。一輪明月掛在天上，這時，刮起了凜冽的狂風。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狠欲狂，長刀所向，多少英雄忠魂埋骨他鄉，何惜生死報家國，忍歎息，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複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關麟征乘著酒興唱起了這首《精忠報國》，他想起當年一起坐船到廣州報考黃埔軍校的同學：林風、羅剛、陳賡、李洪久······當時在船上，他們唱著這首歌，林風和羅剛一字一句地教會了他們。這首歌直到現在，還在黃埔將領、學生中傳唱。

    “這好像是土共那邊的歌，師長怎麽也會唱？”一個小兵說。“聽說這是土共的司令作的，土共的司令跟師長是黃埔同學。”另一個士兵說。

    1934年1月25日。國民黨軍二十一師李仙洲部向民族軍發起了進攻。

    第一集團軍第四師防禦陣地。

    國民黨士兵在炮火的掩護下以營為單位向民族軍攻擊。“李仙洲動大家夥了，你看炮火還真猛。”第六師師長白易之說。“隻可惜很多都打在陣地前麵。”師政委李華根說。“現在該看我們的了，命令全體炮兵開炮！”

    國民黨士兵一麵衝鋒一麵開槍。民族軍的火炮開始轟擊了，炮彈在人群中爆炸，國民黨軍從來也沒有看到過這麽猛烈的炮火，但是軍官不顧他們的死活仍然往前衝擊。

    民族軍步兵開始阻擊。

    李仙洲在望遠鏡看到：當他的士兵快要接近對方陣地的時候，民族軍用大

    炮把他的士兵被炸得人仰馬翻。“他奶奶個熊，哪有這樣打仗的，這麽近的距離使用大炮。抓住羅剛，俺一定要替校長抽他幾個耳光！”

    “衝啊——”民族軍躍出戰壕向國民黨軍發起反突擊，雙方展開白刃戰。國民黨士兵紛紛後退。

    “前麵土共軍的指揮官是誰？”李仙洲問。“前麵土共是我們的老同學李洪久的第一集團軍。”師參謀長黃承莫說。李仙洲心裏一驚。在黃埔時期，他們因一言不和，大打出手。李仙洲雖然是山東大漢，但是還是被打得鼻青臉腫。而羅剛更是經常和陳賡作弄他，令他吃了不少苦頭。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林風、羅剛經常整他。

    第一集團軍司令部。

    “今天李仙洲沒占一點便宜，現在已經停止了攻擊。我看主力部隊可以迅速出擊，把二十一師吃掉。”李洪久說。“一師渡過滏陽河對關麟征的二十五師發動牽製性進攻，切斷他們與李仙洲的聯係。其餘各部隊依照原計劃對敵二十一師發起總攻！提出的口號是“活捉李仙洲！”

    “李仙洲這個王八蛋！部隊還沒作好準備就開始攻擊！這分明是去送死！”關麟征接到報告後急得破口大罵。“現在我們應該立即向二十一師靠攏，李仙洲的處境十分不利。李洪久數萬人能輕易地吃掉他。”師參謀長許永相說。“老頭子過高估計自己，又過低估計了對方。”關麟征說。“他們的一個師有一萬五千人，而我們還不到一萬人。就算有坦克又能怎麽樣？這些坦克，在羅剛的麵前是紙糊的。”關麟征說。“也不知道他們怎麽知道這麽多。”關麟征說。

    “命令部隊即刻出發，救援二十一師！”關麟征下達了命令。

    北平，蔣介石的官邸。

    “守幸集的共軍，啊土共是哪支部隊，誰指揮的？”他站在地圖麵前問。錢大鈞回答道：“是李洪久指揮的第一集團軍。”“養虎為患，養虎為患。”蔣介石說。“命令空軍全部出動，轟炸石門！把炸彈全部扔下去！”

    山西太原。

    “老蔣給錢給槍叫我們打土共，有句話說得好，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可是土共是能惹的嗎？要打叫他們自己打去。這是他們黃埔係的事。”閻錫山說。“我叫部隊加緊訓練，訓練是為了打仗，我什麽都答應了，可也什麽都沒答應。老蔣可陰著哩，他派第一軍到我們山西來，說是打土共，實際上是要我們的地盤。”

    “他們既然這樣，那好，我們不給他們糧食，看他們怎麽打仗。”孫楚說。“老蔣、土共，我們誰都不能惹，跟日本人也不能套近乎。土共我是知道的，一旦跟日本人套上了，那我們可隻能到老蔣那裏去討飯吃了。”閻錫山說。

    胡宗南受蔣介石的命令帶著第一軍開往山西。

    校長的意圖他自然是明白的，那就是不隻是消滅土共，還要在山西安上一顆釘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