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師的士兵們都收到了糖果、香煙、還有精美的明信片，上麵印著工人生產、農民慶祝豐收、閱兵、人民慰問民族軍等

    “看看人家，過得多滋潤。”國民黨士兵圍在一起低聲說話。“如果我老娘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就好了，就算隻有一天也好啊。”“他們還給我們送東西來，就因為我們打過鬼子，可我們還打他們。唉——”“娘的，這個仗老子不想打了，叫那些吃得好，穿得好得當官兒的去打吧！”一個老兵說。

    關麟征在陣地上轉了一圈，聽著士兵們的談話，臉色鐵青。“羅剛，你小子，咱們走著瞧！”他不停地咒罵。但是心裏極亂，現在部隊士氣低落，不管他如何激勵士兵們，都不管用，跟長城抗戰的時候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想起當時身負重傷，躺在醫院裏，各界人士看望他，稱他為民族英雄。而在同一個醫院因圍剿紅軍負傷的將領卻被冷落在一邊的情景。

    “這樣打下去，到底是對還是錯？”他想。

    與此同時，民族軍第一騎兵師已經占領武陽鎮，奪取了物資。第四師的主力部隊也渡過了滏陽河迂回到了南岸切斷了二十五師的退路。關麟征得知大呼上當。“這個時候，就算對方不進攻，部隊也會垮掉，娘的，部隊早就沒有了士氣！羅剛，你卑鄙無恥！有本事拉開來痛痛快快打一仗！”關麟征說道。

    “你說老關他會到咱們這邊來嗎？”第一集團軍指揮所裏，李洪久和羅剛喝著茶。“老關心高氣傲，要讓他心服口服才行。現在他是進退兩難，就算是回去了，老蔣，我們的校長也不會給他好果子吃，再說老關這個霹靂火在國民黨那邊得罪了不少人。”羅剛說。“老關的這個師有員大將，我們的第一支機械化部隊我想交給他指揮。”“哪一個？”李洪久問。“他也是我們黃埔的。黃埔期，至於是誰嘛，先不告訴你，而且你我也認識的。”羅剛神秘地說。李洪久想了半天，一時也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來。

    西線、南線國民黨軍在飛機的掩護下發起猛烈的進攻，但是民族軍空軍全部出動，雙方進行空戰。國民黨飛機被擊落五架，擊傷二十架。南苑機場的國民黨飛機空襲石家莊，但是被防空部隊高射炮擊落擊傷六架。春節期間，南苑機場被民族軍飛機襲擊，二十架飛機全部被炸毀。

    蔣介石氣得大罵手下將領無能。“委員長，如果共軍飛機空襲北平那麽······”何應欽說到這裏停住了。兩天以後，蔣介石以視察江西剿共戰場為由乘火車到天津，然後坐飛機回南京去了。

    山西太原，閻錫山和將領們吃飯。

    “哈哈哈哈，老蔣就這麽灰溜溜地走了。”閻錫山說。“是這樣的。”孫楚說。“我早就說過，老蔣這次圍剿石門共軍，又得損兵折將了。你們都要記住，石門共軍、老蔣我們都惹不起。隻要保住我們山西就行了，存在才是真理。”“那麽胡宗南那邊······”楊愛源說。“他這麽瞧不起我們山西人，那麽憑什麽給他糧食吃。白麵沒有，隻有山藥蛋、玉米。我們山西很多百姓連這個都吃不飽呢！”孫楚說。

    閻錫山喝了一口老陳醋，說：“我們這樣說，石門共軍長期勒索，我們山西的糧食都在他們那裏，還請胡軍長幫我們奪回來哩！我對了，石門共軍就差點把我們的老陳醋搶走了，就這樣說。”

    趙縣，二十五師防禦陣地。

    “部隊還剩多少糧食？”關麟征問。“還有五天。”許永相說。“有些士兵餓急了跑到共軍那邊去了。共軍讓他們吃飽了後，又放回來。”“共軍要吃掉我們易如反掌，可是卻遲遲不動，是何道理？”關麟征說道。“不管怎樣，我們都無法打下去了。”許永相說。“走，到陣地上去看看。”

    “二十五師的官兵弟兄們！你們已經處在我們的包圍之中！弟兄們，你們這支參加過長城抗戰的英雄部隊，現在卻正在成為國民黨反動派打內戰的炮灰！弟兄們不要再為反動派賣命了！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國，賣國賊無恥地賣國，我們中國還有大片土地被外國占領著。弟兄們，調轉槍口，對著帝國主義和反動派狠狠地打！收複祖國的大好河山，解放我們受壓迫的父母、兄弟、姐妹。讓全中國人都過上有吃有穿的好日子，弟兄們，光榮地起義吧！”民族軍的廣播又開動了。

    接著民族軍的廣播又放起了歌曲：“槍口對外，齊步前進。不傷老百姓，不打自己人！我們是鐵的隊伍！我們是鐵的心！維護中華民族，永做自由人！槍口對外，齊步前進，維護中華民族，永做自由人······”

    “給羅剛寫信，我要問問他，到底想怎樣！”關麟征說。

    第一集團軍指揮所。

    “老關這下可坐不住了，等著吧，這次他跑不了。”羅剛說。“老關啊，老關，快到我們這裏來吧，老蔣的官兒又什麽當頭啊。”

    “共軍弟兄們！我們師長有封信要交給你們羅剛司令，不要開槍！”一個國民黨軍上尉軍官喊道。

    來人向羅剛敬禮：“報告羅將軍！我們師長有信交給您。”“好，你先吃飯去吧。梁子帶這個弟兄吃飯去吧，要好好招待。”“是！將軍同誌！”梁天帶軍官走了。

    “羅剛，你狗日的！你他娘的跟老子搞攻心戰，現在老子的命在你手裏，要打就打，搞什麽名堂？要是你不怕死的話，到我這裏來一趟，有些話老子要問問清楚！你放心，老子不是那種卑鄙小人，保證你的安全。關麟征。”

    “好啦，老關沉不住氣了。”羅剛說。

    兩小時後。

    “老關，你的信看過了，老子馬上就來！”羅剛喊道。“老關，咱們弟兄也有好多年沒見麵了，今天可得好好的喝他幾杯。”羅剛把手裏的酒菜揚了揚：“我沒帶槍，隻帶酒。”“過來吧！”關麟征喊道。“這小子，有種！誰都不許開槍，都上保險！”許永相說。羅剛走出戰壕。“將軍同誌······”梁子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

    黃埔將領，特別是一起參加過平息商團叛亂、兩次東征等戰鬥的都有一種特殊的情感。當人一見麵的時刻，都抑製不住衝動要擁抱一下。當初慶祝勝利的時候，歡樂的時候就是這樣。盡管雙方在戰場上拚得你死我活，但是那種思戀之情卻難以忘懷。

    “老關，老許。”羅剛說道。“老羅。”許永相道。“老羅，我們又見麵了，可惜是在戰場上。”關麟征說。

    指揮所外，一隊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站立著。

    “立正——敬禮！”隨著一聲口令，士兵們持槍敬禮。羅剛還禮：“弟兄們好！”“長官好！”士兵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東征北伐的英雄，委員長懸賞十萬大洋緝拿的匪首羅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