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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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劉存後的瘋狂,毛彬倒是頗為喜歡:正是由於劉存後的瘋狂,川陝獨立團在川東北的發展非常的順利,人民發自內心的擁護川陝獨立團的領導。就連一些地主鄉紳,他們在參看了劉存後的表現之後,也主動向川陝獨立團表示了支持。

    背後有民眾的支持,以精銳之師,攻衰哀之眾,就算有堅城的阻攔,都是必勝之局,更何況古代的城牆在現代炮火下,顯得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劉存後由於主力及炮團被殲,手下除了警衛連之類,已經沒有了精銳,達州不過是收攏起來的殘兵!達州城內軍火庫中充其量隻有一些機槍算得上火力,並沒有火炮,有火炮的劉軍則遠在廣安和鄰水。

    想撤過去,把廣安和鄰水的部隊匯集起來再決一死戰。但手下的殘兵進入城裏之後,士氣就衰落到了極點。就算你把他們哄出城了,超過三裏地,一看不到城牆,他們就死都不會往前走。他們怕神出鬼沒的川陝獨立團!

    要讓劉存後隻帶著那個把連警衛撤往廣安和鄰水,別說劉存後怕半路遇上川陝獨立團,就是沒遇上川陝獨立團,這一個連也會被沿途的遊擊隊、民兵隊給零敲碎啃了!撤到廣安和鄰水一帶的念頭隻能作罷。

    內部危機重重,周邊的局勢對劉存後也很不利。劉廂已經拿下了李家玉的地盤,攻打楊僧的時候,由於田誦堯和劉文揮等人擔心劉廂坐大,從中調和並以兵力威脅,劉廂未能一戰而竟全工,占據了楊僧一半地盤之後,便停兵逐漸消化。

    同時,由於川陝獨立團兵力不多,也未完全占據劉存後的地盤,劉廂感到不成威脅,便把東北部兵力調往西南方向,為下一次一舉拿下楊僧做準備。

    麵對這樣的局麵,毛彬心完全定了下來,不急!他把攻打達州當作了一次練兵,四麵一圍,部隊輪番上陣,利用劉存後的部隊來進行練兵,讓戰士熟悉裝備,同時磨合各營連的配合。

    奪取了羅澤洲的一部分火炮及劉存後的大部分火炮,川陝獨立團頓時在火力上占據了一一奪取。

    用塹壕推進到城牆之下後,川陝獨立團再進行坑道作戰,教授戰士們正規的土木作業方法,並讓各部一一上前試演,把好好的一個達州城挖得破破爛爛、坑坑窪窪,以致於後來毛彬很是挨了達州一帶老人家的數落。

    如此折磨了達州城內的劉存後20多天,部隊已經練得差不多。劉存後幾乎是一天數次派人過來,簡直就是哀求著要投降了,毛彬才終於答應了劉存後的投降請求,讓他交出所有部隊和武器裝備、各種物資後,用他勸降了廣安和鄰水的劉軍。

    此時,四川格局大變,川東北已經完全被毛彬所占據,而劉廂也吞並了李家玉、楊僧、羅澤洲等人地盤的一部或全部。毛彬占據廣安和鄰水之後,迅速把廣安和鄰水的兵力抽調向北,部隊集中在廣元、巴中、達州、萬縣一線,雖然沒有沒有把廣安和鄰水、墊江讓出來給劉廂,卻表示出了不與劉廂爭鬥的退讓。

    這使得劉廂消除掉了後顧之憂,開始全力投入到對川中和川西地盤的爭奪之中,四川軍閥們的關係頓時緊張起來。此時四川軍閥中,最大兩股分別是劉文揮和劉廂叔侄,兩人均知道隻要擊破對方,就能一戰而成為四川之王,因此兩人的部隊更多的還是集中在兩人毗鄰的地域,隨時準備進攻或應對對方的進攻。

    四川除了二人外,其餘較大的勢力原本有田誦堯、鄧西侯、楊僧、李家玉、羅澤洲、劉存後等人,但羅澤洲、劉存後、李家玉已經先後為川陝獨立團和劉廂所滅,楊僧主力被劉廂擊敗,地盤也占領了一半,實力大減,也沒有發言權。唯一能夠在劉文揮與劉廂之戰中起到一定作用的,隻有田誦饒和鄧西侯二人。

    本來,鄧西侯、田誦堯二人與劉文揮同樣是“保定係”出身,而此時劉廂連下李家玉、羅澤洲、楊僧,顯露出咄咄逼人的態勢,鄧西侯、田誦堯似乎應該與劉文揮抱成團才對,但偏偏劉文揮前段時間連續收買了鄧西侯、田誦堯二人手下,鄧、田二人因此對劉文揮深懷警惕,倒反隱隱傾向於劉廂。

    就在雙方暗中調兵遣將,局勢一觸即發之刻。11月17日,共產黨員曠紀勳率江防軍第七混成旅,向北開駐綿陽。但隨即,江防軍司令黃隱便即後悔了,轉而命令曠紀勳將部隊帶回成都“整編”。

    曠紀勳好不容易把部隊拉了出來,哪裏還肯回去任由黃隱宰割,當即拒絕。黃隱聞訊大怒,遂斷絕了曠旅的給養,同時通知鄧西侯、楊僧、劉廂等四川軍閥,企圖用武力拿下被赤化的曠紀勳旅。

    這與曆史不同。由於李家玉的敗亡,以及遂寧、蓬溪的局勢緊張,曠紀勳旅並非是駐守永濟鎮,而且周圍的軍閥實力比起曆史原來的羅澤洲一支,要強上了數倍,簡直就是在夾縫之中求存!

    麵對危局,曠紀勳和第七混成旅黨支部沒有束手就擒,而是積極向省委匯報當前的處境,並做好部隊的開拔準備。他們打算,如果周圍軍閥擠壓上來,就向北行進,躲開軍閥勢力強大的地方,轉向廣元和巴中一帶。

    聽說,那裏的軍閥部隊隻有一個團,數千人而已。曠紀勳和旅黨支部相信,以自己一個旅4千多人的實力要吃掉隻有一個團的四川軍閥,還是綽綽有餘的。哪怕那個團頗有些古怪,達到了數千人馬還不打出旅、師的旗號,依然叫做團。

    然而,四川省委的指示更加奇怪。省委常委開會討論之後,省委書記居然力排眾議,命令他們做好開拔準備的同時,卻依然要他們原地待命。並說,此事已經上報中央,將由中央做指示。在中央指示下來之前,遇到緊急情況,部隊隻能北上至武連一線,不能越過武連。

    不能越過武連!那不就是說,遇到優勢敵人打你,你就捆住腳,別跑?當羅世雯和鄒近賢帶來省委命令的時候,曠紀勳簡直就想罵娘!

    上報中央?萬一中央回複不及時,敵人打過來了怎麽辦?難道要第七混成旅與數萬的敵人硬拚嗎?廣元和巴中一帶這麽寬的地方,那個什麽“川陝威武之師正義之軍保境安民團”的實力又隻是數千人,還怕他能蹦達到什麽程度!

    就算中央很看重這個什麽“川陝威武之師正義之軍保境安民團”,有策反他的打算,但也沒必要因為一個“保安團”就放棄一個混成旅吧!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那“保安團”很重要,必須要保全。那麽,更應該讓第七混成旅開過去啊!有了第七混成旅的協助,這個微不足道的“保安團”起義之後,才能夠更容易的在四川林立的軍閥勢力中站住腳跟嘛!

    曠紀勳一拳頭打在桌麵上——想不通!肯定又是中央不明情況,搞的亂七八糟的命令!

    所幸,中央的命令很快就下來了,允許第七混成旅向廣元退卻,但要求第七混成旅:“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得與‘川陝威武之師正義之軍保境安民團’發生衝突”。

    看到這條命令,曠紀勳與羅世雯、鄒近賢等隻能無奈的相對苦笑。看來,中央對於這麽一個小小的“保安團”,實在是很上心啊!

    此時,西南方向,鄧西侯與田誦堯的部隊已經擠壓了過來;而東南方向和東麵,則是劉廂的數萬大軍——對付起共產黨的勢力,這些四川軍閥倒是很齊心,連劉文揮都調動兵力離開對峙線,讓劉廂與鄧、田各部安心對付第七混成旅。

    所幸,第七混成旅早已經做好了開拔準備。接到命令,曠紀勳迅速率部北上,趁三部軍閥未合圍之際,越過梓潼穿劍閣,向廣元進發。但此時也還是遲了一點。

    後麵,鄧、田兩部咬住了第七混成旅的尾巴,緊緊跟隨,一副不吃掉第七混成旅不甘心的架式;而劉廂的部隊就有些耐人尋味。他們明明可以沿蒼溪一線,趕在第七混成旅前麵切斷第七混成旅的道路,甚至是伏擊第七混成旅。但他們卻沒有這麽做,反而在看到第七混成旅向廣元退卻後,立即停住了步伐,不理了!

    但曠紀勳和毛彬都不知道,正是當初毛彬咬咬牙,把那個珍藏的打火機送了出去,劉從雲神棍很是花腦筋為毛彬說了話,使得劉廂深信毛彬是將來輔佐自己的武曲星。

    毛彬收拾劉存後之後,沒有立即向劉廂輸誠,劉廂是有點不滿。但他想想,這劉從雲神仙說的是:這毛彬需要遇到挫折才會過來輔佐自己……但毛彬似乎很輕易的就收拾了劉存後,這說明他沒有遇到挫折啊!看來,還需要有挫折才行!

    此次遇到赤化的第七混成旅往廣元方向開了過去,劉廂立馬就想到,這就是一個給毛彬挫折的機會!赤化後的部隊能打仗,這是出了名的。就讓這第七混成旅過去,好好的給毛彬一個挫折,同時呢,自己也避免了與強敵作戰的損失,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這是給毛彬的第一個驚喜。

    不但如此,劉廂還陳兵綿陽,隱隱有切斷鄧、田部隊後路的態勢,使得鄧、田二部均不敢放手追擊,以防鄧、田部將第七混成旅的實力消弱了,沒法給毛彬挫折。

    後來,當鄧、田部被川陝獨立團在劍閣一帶設伏,消滅掉了2個團,鄧、田從劉廂態度上,猜到劉廂並不打算讓自己進入廣元一帶,也不敢報複,而是乖乖的退了回去。這就是給毛彬的第二個驚喜。

    曠紀勳率第七混合旅抵達廣元時,毛彬親自率領川陝根據地政府成員出城迎接。看到毛彬等人身後人山人海的群眾,少得可憐得士兵,曠紀勳等人的第一念頭就是:這“保安團”果然實力不強,兵都沒得幾個!

    但曠紀勳等人並沒有表露出來。這“保安團”肯響應黨的號召起來革命,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要知道,區區一個保安團,能夠在軍閥林立的四川占據川東北這一塊地盤,肯定是因為這毛彬家族在川東北根深蒂固。

    看毛彬的氣度,必然是出身一個勢力龐大的家族,想來已經享受慣了錦衣玉食,卻還肯起來參加革命,自己舍棄那些榮華富貴,這樣的人總是值得尊敬的。

    中央的輕視自己而看重這“保安團”,或許看重的也就是他們在地方的影響力吧!想到這裏,曠紀勳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卻想不出是哪兒不對,隻道是自己對中央的態度還有些不忿罷了。

    寒暄幾句之後,毛彬便引著第七混成旅前往城邊的營地。曠紀勳找了時機,躲開人群告訴毛彬,身後還有兩萬多敵軍追趕,讓毛彬立即集合部隊,做好作戰準備,兩部合力將鄧、田軍閥的追兵擊退。

    毛彬卻絲毫不在意,淡淡的笑道:“曠旅長,你們遠來是客,就放心的駐紮下來好好修整。些許小事,交給我們川陝獨立團吧,不用費心了。你們好好修整一番,下一步還有重任需要你們去挑呢。”

    曠紀勳等人聞言,頓時奇怪無比,但看到毛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此時他們是客毛彬為主,也不好多說,隻是暗中讓第七旅做好應戰準備,以防敵人突然打到城下時措手不及。

    曠紀勳讓部隊做好作戰準備,在隨後的參觀第七混成旅時,毛彬等人如何還不知道。這時,毛彬等人方才明白:原來並不隻是自己輕視曠紀勳等人率領的第七混成旅,敢情曠紀勳等人也一樣,把川陝獨立團看作了弱者。

    難道第七混成旅當真戰鬥力極強?毛彬等人還怕是自己井裏觀天,小看了天下英雄。待得仔細觀察第七混成旅的兵員、裝備、士氣等情況,頓時發現,這第七旅在士氣和兵員素質上確實要好於自己所見到的川軍,比起川陝獨立團來也隻是稍差,差距並沒有多明顯。

    部隊士氣和兵員素質是很接近,但考慮到雙方訓練方法、內容的不同,毛彬仍然認為,第七混成旅要比自己低一個層次,待到比較裝備,第七混成旅就要比川陝獨立團差太多了!

    此刻,川陝獨立團已經接收了紅麻根據地的第二批裝備,部隊裝備的56式步槍已經超過了3千支,由於不用運送彈藥,第二批裝備中就多了一批迫擊炮和2門步兵炮。

    就如川陝獨立團廣元、巴中兩地的三個營,現在均已統一列裝56式半自動步槍,每排一挺重機槍,每連裝備一個迫擊炮班,每營配屬一個炮兵排,裝備了原劉存後部的火炮3門。

    而川陝獨立團所屬的炮兵連,更是裝備了包括2門新式步兵炮在內的大量火炮,有一些嫌落後的或者陳舊破損的火炮,川陝獨立團甚至根本就不列裝,而是丟給了下屬的遊擊隊,以增強遊擊隊的實力。

    彈藥已經不用紅麻根據地操心。9月初拿回巴中後,毛彬就按照李錦江的指示,在巴中自建高爐冶煉鋼鐵。紅麻根據地的機床送到後一安裝調試完畢,高爐生產出來的鋼鐵正好可以拿來生產各種彈藥。

    至今,7.62口徑槍彈和各種炮彈都已經能夠自給自足,不但平日的訓練可以敞開了供應,讓戰士們通過實彈射擊提高射擊精度,同時還可以逐步增加彈藥儲備,為將來開展大規模的戰役做準備。

    在部隊建設上,川陝獨立團各營均已經擴充至1千出頭的規模,目前正在加緊訓練,以期趁將來軍閥開戰之際,一舉拿下目前在川北苟延殘喘的楊僧。

    用第七混成旅來和川陝獨立團作比較,隻裝備那幾門老舊落後火炮、全都是老式陳舊機槍的第七混成旅真的顯得太寒酸了!毛彬一邊走一邊嚐試拿下屬的遊擊隊和第七混成旅比較,卻發現有幾個遊擊隊確實能夠和第七混成旅有得一比。

    曠紀勳等人見毛彬等明明仔細的參看第七混成旅,卻絲毫不為所動的送自己入這片營房當中,心下還以為毛彬等為第七混成旅的實力所震撼,強自鎮靜以重門麵。

    參謀長王今輅不禁冷笑:你們好麵子,不肯讓我們協助擊退田、鄧兩個軍閥的部隊,就讓你們吃點小虧也好。反正,你們一個“保安團”,就算再吃虧,也損失不了多少!

    心中是這麽想的,但曠紀勳等人依然做好了準備。派出了偵察兵往劍閣一帶開展偵察,向戰士們做好了戰前動員,把彈藥都配給了下去,隻待這“保安團”失敗的消息一傳來,就出發與田、鄧的聯軍苦戰。

    令曠紀勳有些不滿的,是毛彬和川陝根據地的諸人全然沒有一點危機意識,“保安團”連集結過來幫助自己的念頭都沒有,倒反是組織了城裏的父老鄉親不斷的過來慰問,打亂了自己的備戰。

    紛亂的人群、到處亂跑的小孩子、一車車的糧食……把軍營裏臨戰的緊張氣氛衝擊得蕩然無存,別說沒法調動部隊出去挖野戰工事,就連士氣都禁不住的下降了。

    一開始,毛彬就親自與川陝根據地政府人員帶著一大群的老頭、小孩過來慰問。毛彬很狡猾的以老人和小孩作為前頭開道的,這些老人和小孩可不管你什麽警戒線、什麽軍事重地,隻顧悶著頭的往裏闖,曠紀勳等人根本沒法阻攔。

    你拉槍栓?老頭倒反還吹胡子瞪眼:老子是來慰問你們的,你們不領情倒還罷了,敢對老頭子拉槍栓!小孩子們不會想這麽多,但他們會笑嘻嘻的一擁而上,圍到戰士身邊對戰士手中的武器評頭論足,全然不懼戰士們拉槍栓那個舉動意味著什麽。

    如果第七混成旅是毫無人性的軍閥部隊倒還好辦,舉起槍殺他一批,自然也就怕了,不敢再圍上來。但作為一支中華共產黨已經完全滲透了的部隊,第七混成旅哪裏能夠向這些人民群眾下手!

    看著老人、小孩進入了軍營,毛彬在一旁竊笑不已。他知道第七混成旅打算出動去挖野戰工事——如果這樣,那樂子就開得大了。

    縱然毛彬很看不慣第曠紀勳等人自以為正規軍,看不起毛彬的“保安團”等指戰員的態度。但當他聽到戰士匯報,第七混成旅正在做戰鬥準備時,還是趕緊聯係了川陝根據地廣元縣政府過來搞慰問,以拖住第七混成旅的下一步計劃——如果真的讓第七混成旅挖了戰壕構築了野戰工事,在廣元出了一個大醜,那今後和第七混成旅的關係就沒法保持了!

    老人、小孩還沒有出來,過來慰問的婦女代表們又過來了,曠紀勳等人簡直就是應接不暇。如果毛彬進去,他們一定會狠狠的批評毛彬的胡鬧,批評毛彬貽誤戰機……偏偏毛彬就是不進去,光在軍營前麵看熱鬧了。

    當他們終於等到毛彬進來的時候,毛彬卻給他們帶來了一個令他們全然不能相信的消息:“截止13時11分,我川陝獨立團已經在劍閣一帶,伏擊並全殲了田誦堯和鄧西侯的兩個先鋒團,斃敵400餘人,俘虜2100多人,繳獲了大量的物資。

    “同時,根據戰士的偵察,田、鄧兩軍已經往綿陽、德陽方向撤退,大家就在這裏安心修養吧!嗬嗬,這是我們為將來攻打楊僧準備的軍營,現在還沒有做好,很多設施都沒有完善,大家體諒一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