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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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2月10日清晨,北平,中華人民解放軍臨時政府所在地,中南海,除了小日本國,各國的大使、領事幾乎齊聚於此,他們是隨著英法兩國大使過來找李錦江算帳的。
俘虜戰役結束後,人民解放軍解放了上海,此時,令冷眼旁觀的各國大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解放軍攻下上海之後,立即開入了租界。
一貫自我感覺良好的英法兩國,在租界內均有駐軍和警察。解放軍開進租界的時候,那些鼻子朝天的英法兩國駐軍便螳臂擋車一般出來阻攔,還以為,隻要他們依照過往的慣例,一出來展示展示他們的存在,中華軍隊就會大驚失色,乖乖的退出租界。
但他們完全沒想過,此時的中華,已經不是當年的中華了。法租界還好一點,法國駐軍麵對解放軍強硬的武裝進入,最終沒有進行勇氣拚死一戰,便乖乖的放下了武器;而英租界那些趾高氣揚的英軍,他們什麽時候肯吃虧?對著前進中的解放軍,自認為日不落帝國,天下第一,毫不猶豫就開槍,由此引來了解放軍毫不遲疑的攻擊。
在解放軍猛烈的火力與淩厲的攻擊麵前,不到兩個小時,英租界的英軍就傷亡過半,所有英軍乖乖的舉起了雙手出來投降。不過,解放軍下手也極有分寸,除了火炮沒得控製,槍械射擊時基本是選擇非要害,絕大多數的英軍是傷而不死。
續而,令英國人更為憤慨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接納了英國傷兵的醫院,收到了解放軍從英國領事館和英國租界政府、軍營那裏“拿”來的各種值錢物,作為英國士兵的治療費用。
英國領事館和租界政府所有值錢的設施,為此都被拆了個幹淨,最後治療費用不足,英國人還被從他們的住地趕了出去,那些駐地、房屋被以市價賣給了中華人,所得的費用用於英國士兵的治療。
在以上過程中,英國在遠東的艦艇也曾表示過“意見”。解放軍的反應,是迅速還擊,以密集的炮火將英國艦艇擊沉擊傷,似乎完全不擔心英國擴大戰爭的規模。
英國政府立即在國際上發表聲明譴責中華,並表示要將英國艦隊調到中華去,發動一場對中華解放軍的戰爭。不過,英國在太平洋地區艦隊在廣州遭到了意想不到的挫折,它們對廣州進行炮擊破壞的企圖,最後使得整個艦隊損失了超過三分之一的艦艇。
原本為了防範小日本海軍而配發的122火箭增程彈,最後給了英國海軍享受。英國曆來對太平洋地區的重視,遠遠不如大西洋,他們的老舊艦艇與解放軍的122加榴炮爭鋒的時候,僅有少數大口徑艦炮能夠勝過配發了火箭增程彈的122加榴炮,但最後卻輸給了122火箭炮。最終,享受了大量的炮彈的英國艦艇吃撐著了,由於吃得太多,肚皮太重,就沉到了水裏……
在廣州遭到慘重的損失之後,英國人被迫沿著海岸線北上,企圖找到下一個值得他們破壞的目標,以此來發泄他們的怒火,並向中華政府施壓。
最後英國人發現,這些企圖顯然是不現實的。他們艦隊的動向,似乎對中華人絲毫不是秘密,英國海軍想要避開中華軍隊的岸防火炮陣地,最後的結果卻往往是迎麵撞上了那些比石頭還硬的火炮陣地。
而英軍想要效仿鴉片戰爭,繼續在中華的重要港口登陸,以武力來脅迫中華退讓。但提出這個建議的英軍參謀被艦隊司令立馬趕了出去——這什麽人啊!中華陸軍消滅小日本陸軍上百萬人,才用了三五個月,要消滅隨著英國艦隊的這萬把英軍,那不是吃頓飯的功夫麽?
想象力豐富的英軍司令,甚至在腦海裏浮起了一幅畫麵,上麵有一個張著大嘴咀嚼的中華士兵,嘴上有著幾條英國士兵的大腿露在外麵,那名中華士兵的手上,還扯著一條英國士兵的大腿,正在拔掉腳毛準備送到嘴裏……
“嘔!可憐的孩子!”英軍司令被他自己的意淫嚇到了,伸手在自己的前額和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道了一聲“阿門!”然後老老實實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此事之後,英國還是一直嚷嚷,強烈譴責中華的“惡劣”行徑,要求中華立即改變對一戰期間的“友好戰友”的態度,嚴懲凶手,交還租界,賠償損失,但他殘餘的艦隊卻乖乖的退回了新加坡,此後,不但所說的龐大的英國艦隊一直留在大西洋,連過去駐紮太平洋地區的艦隊,都以維修的名義,悄悄的抽調了部分回去。
解放軍在上海租界強硬的做法,對小日本影響極其重大。2月7日,北平,華北方麵軍司令長官南次郎宣布華北方麵軍戰敗,於8日上午,向趕到北平的李錦江宣布了華北方麵軍的投降,並向李錦江交出了平津地區的所有日軍占據的城市。
這個投降是小日本國內默許的,同時也是南次郎力爭的結果。當初南次郎也不是沒想過盡力獲取好處才向中華軍隊和平移交北平、天津等城市,但李錦江的強硬,完全出乎了南次郎意料。
其實李錦江提出的條件不多,隻是李錦江絲毫沒有一點折扣。第一,日軍投降才能保證它們的性命,否則所有日軍不是死亡就是被押送去做苦役;第二,日軍投降才能保證在平津地區的小日本人的安全,否則,憤怒的中華民眾會對小日本人做出什麽舉動,解放軍概不負責;第三,日軍士兵隻有投降並完整移交了平津地區,才能獲得“公正”的審判,隻計較其親自犯下的罪行,並不受其所在部隊、友鄰部隊犯下的罪行牽連,並能夠獲得“有立功情節”。
南次郎所提出的要求有:1、日軍不是戰敗投降,而是出於中日友好,為了建立中日友好秩序投降;2、日軍僅是投降,但鑒於中華人對日軍的不友好,為了自衛,不交出武器;3、日軍武力護送所有小日本僑民登船離開;4、小日本僑民在華資產獲得保護……
但這些要求,李錦江全部否決,並提出了三點要求,南次郎才稍一猶豫,解放軍當即動手發起攻擊。在天津,兩個小時內就突破日軍防線,從解放軍早已經占領的火車站向市區推進了數公裏;在廊坊,打得興起的解放軍收不住手,一個上午就將廊坊奪回,全殲廊坊日軍……
從解放軍宣布展示作戰開始,短短三個小時之內,南次郎就收到了各處日軍的告急電話、電報,每一處都是解放軍短短兩三個小時就突進了數公裏,顯示出駐守日軍沒有一點的抵抗能力!
在解放軍展示出的強大實力麵前,聯想到中華在上海租界果敢的作為,南次郎隻能拋棄了幻想,放棄了所有的條件,在國內的默許下乖乖投降。
聞知李錦江在北平受降,並改北平為北京,宣布今後中華國將以此為首都。被中華國各地政府踢皮球一般,在上海、南京、武漢、南寧、山西等地亂跑的各國領事、大使們,頓時一窩蜂般的湧向了北京。
到了北京之後,受降的解放軍政府卻並不接待他們,而是聲稱,李錦江不在,他們無法做出決定。而且,臨時人民政府即將成立,這個事情,將來會由臨時人民政府處理,他們僅僅是接受日軍的投降,無權處理政府事務。
中華人似乎都是踢皮球的高手,他們對於各國大使、領事們的威脅滿不在乎,一切都是表示自己無權處理,馬上就會有處理部門出現,使得這些素來趾高氣揚的家夥一個個有氣沒法出,除了鬱悶還是鬱悶。
不過,這些大使、領事們絕對想不到的,北京解放軍政府並沒有說假話,李錦江確實不在北京,此時,李錦江已經到了上海。
上海街頭,解放軍正在街頭巡邏,很多地方還可以看到解放軍士兵與工人在一塊清理廢墟。此時的上海,已經全部控製在解放軍的手中,所有共產黨員均已經公開身份,站了出來發動、帶領上海人民進行戰後重建工作。
李錦江與黃琳手牽著手,就這麽漫步在上海的街頭,向青幫總部走去。盡管是美國留學歸來的,黃琳顯然還有些不適應這樣一直手牽著手,臉上的紅暈一直未曾消褪,使得黃琳臉上更增了幾分嬌豔。
對於還比較保守的中華來說,這樣的一對是比較令人矚目的,但忙於災後重建的上海人民顯然顧不上去管這些“有傷風化”的事情,街上匆匆忙忙走過的人不是視如不見,就是多瞪了李錦江和黃琳幾眼就過去了。
黃琳也掙紮過幾次,但李錦江執意拉著,黃琳也就由著李錦江,沒有再堅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事實上,黃琳挺喜歡這種感覺的。自從把心交給了李錦江,黃琳一如中華的所有女生一般性格,認定了這位頗有些神秘的“葉家大少”。
實際上,黃琳也知道,李錦江並不是什麽大少爺,這點李錦江早就向她解釋了,也把自己的名字寫給了黃琳,但黃琳一想到“李錦江”這三字後麵相連的強大力量,就下意識的回避了,在她的心中,李錦江依然是那個叩動了她的心扉的那一個“葉家大少”。
事實上,黃琳一直都有自卑的心理,認為自己的出身配不上李錦江,尤其是她的父親黃金容,做過了太多的壞事,一直為人所不齒。
當然,自從李錦江第一次上海之行之後,黃金容已經開始了轉變,青幫的弟子開始了向國外的大遷移,中間有許多故土難離,卻又對人民犯下過罪行的家夥,都是黃金容親自出馬,配合著李錦江安排過去的人,做通思想工作,讓他們到國外去發展,繼續他們的老本行去禍害外國人。
在小鬼子入侵之後,黃金容更是堅決的與小鬼子劃清了界限,不但清除了青幫當中出現的部分漢奸,還帶領青幫暗中協助李錦江的人馬清除上海的漢奸、小鬼子,進行爆炸、放火、暗殺等破壞行動。
這一場抗戰,拯救了不少青幫弟子。一些罪行嚴重卻明白大是大非,沒有叛變投靠小鬼子的,黃金容親自帶領他們,積極投身到抗戰當中,以自己的行為來為過去贖罪。
在黃金容的帶動下,上海的黑幫被迫發生了轉變。賺錢,那是一定要賺的。如果黃金容不能帶著大家賺錢,而是企圖讓大家喝西北風,想必黃金容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更別說再號令這些黑道梟雄了。
但青幫賺錢的門路,已經轉向了正道和國外,並在明麵上掩護李錦江暗中派出的戰士,建立在國外的情報網絡。有了黃金容的配合,這幾年中華在外的情報網鋪建非常順利,甚至很多青幫的弟子,都成為了中華情報網絡中的外圍成員。
此次李錦江來上海,對於黃金容的以及青幫的安排就是其中的一個目的。此時,全國已經大部分解放,上海更是絕對的處於人民的管理之下,過去的青幫就絕對不能再在上海生存下去了。
黃金容故土難離,就必須要寫出認罪、悔過書,公開宣布解散青幫,或者將青幫轉移到正道上來。其餘青幫分子,不是按照李錦江的安排,以一副鬥爭失敗的麵孔離開中華,就是公開認罪、悔過。
而解放軍臨時政府,也會將青幫協助下抓獲的青幫漢奸拿出來,讓他們承擔下過去青幫犯下的大部分罪行,示眾後全部槍斃。而同時公示的,還會有青幫留在中華人員在抗戰期間立下的功勞,以及青幫對過去的罪行給人民的賠償等。
當李錦江走進青幫總部時,青幫總部裏裏外外都是青幫弟子,一個個背刀帶槍,氣氛似乎非常緊張。引路的青幫弟子一路通傳,這些青幫弟子聞聽這就是李錦江,均對李錦江怒目而視,似乎與李錦江仇怨頗深。
一路走來,李錦江始終沒有放開黃琳的手,仿佛兩邊的青幫弟子就是酒店的招待,正在夾道歡迎他們一般。看上去,李錦江一直麵帶微笑,顯然是很輕鬆的,周圍的凝重的環境似乎不能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這也令有些感到忐忑的黃琳定下心來。
走進大堂,李錦江不啞然失笑。進門兩邊是各是一行椅子,上麵坐著一個個滿麵嚴肅、正襟危坐的青幫頭目,正對大門擺著一張碩大的太師椅,黃金榮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麵,整個就仿佛智取威虎山中,座山雕擺出的審問楊子榮的架勢一般。
李錦江微笑著,向黃金容拱了拱手,朗聲道:“紅麻葉錦江,見過天老爺子!”
黃金容似乎還頗有精神,見狀隨意一擺手,道:“葉少爺,你原來叫我青幫與你一道賺錢,我們陪著你幹,你要我們青幫幫你打鬼子,我們也毫不含糊,你說國外的錢好賺,我們青幫十幾萬弟子背井離鄉,跑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國外,這些我們就不說了,但你又說,要我們青幫解散,寫出認罪書,不然,就跑到國外去,是不是真當我們青幫是軟柿子,想怎麽捏就怎麽捏?”
黃金容話音猶落,周圍幫眾頓時出聲附和,齊聲叫道:“說!”
這一聲措不及防,李錦江絲毫沒收影響,但黃琳卻被嚇了一跳,李錦江感到握著的黃琳的手忽然一緊,手心涼涼的,似乎已經滲出了冷汗,心頭頓時一怒:靠!還真當這裏是威虎山了!
沒有理會這些青幫弟子的聲厲內荏,李錦江依然微笑著,沒有當即說話,反而轉頭看了看黃琳,左手伸過去,拍了拍握在右手上的黃琳的手,眼中傳遞著安慰的神色。
其實,從走近青幫這個總部,李錦江就感到了幾分不正常。李錦江早就已經與黃金容溝通過,指出了黃金容在上海新秩序建立之後,必然會不容於人民。在他多次勸說,以及現實麵前,黃金容也接受了他的勸告,將青幫的勢力逐步往國外轉移,自己逐漸開始適應商場的規則,開始按照金錢的規律來享受他的權勢。
現在,擺出這麽一出,應該是黃金容在青幫內部遭遇了一定的阻力。以李錦江所了解的,黃金容對青幫的掌控並沒有失控,那麽,現在就隻有一個可能,黃金容並不是需要自己來口綻蓮花的說服他的那些弟子、兄弟,而是希望自己能夠給這些弟子、兄弟一個公開的承諾。
想到這裏,李錦江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這個舉動在一眾大漢麵前顯得非常無理,幾個大漢忍不住就要嗬斥出聲,偏偏是杜月生站了起來,鼓掌打斷了他們。
杜月生笑道:“不愧是共產黨,狠角色!葉少爺到現在還笑得燦爛,這份鎮定的功夫果然了得。”
杜月生就坐在黃金容左下首的第一張椅子上,李錦江看了杜月生旁邊麵無表情的黃金容一眼,笑容不改,說道:“杜老板客氣了。我今天,主要是就一些問題,過來給弟兄們作個解說。這裏又沒有小鬼子的漢奸,站在中華的土地上,我為何會笑不出來呢?”
杜月生麵容一改,冷道:“你們共產黨斷我青幫財路,使我們不見容於上海灘,還想要我們寫什麽認罪書。你敢說沒有這事?難道,你敢否認,現在滿上海破除鴉片煙館,煽動百姓拒繳保護費,對抗我青幫弟子的,不是你們那什麽解放軍支持的?你現在站在我青幫的堂口,生死操於我手,你就不怕……”
威脅?李錦江腦中念如電轉,抗戰以來,最為配合黨的地下組織的青幫勢力,就是杜月生那一係的,不但出錢出槍,還出人。當初戰士與之談話,告知自己對青幫的打算,他還頗為讚同,隻托戰士向自己要求:將來政府對青幫弟子的功勳,一定要記住並公告天下,讓立下功勳的青幫弟子得以光宗耀祖!
現在……轉瞬間,李錦江有些明白了黃金容、杜月生等人今天的做派。配合著杜月生的話,李錦江故作啞然失笑,道:“保護費?你想收別人保護費,那我向你收保護費又如何?”
杜月生麵冷如霜,道:“誰能向我收保護費?”
李錦江笑道:“你拳頭大,能收別人保護費,那別人拳頭大就不能收你們的保護費?難道沒人拳頭比你們大麽!政府呢?如何!軍隊呢?如何!英租界兩個營的英軍,近兩千號人,你能比他們還硬?”
看著杜月生臉色直轉陰沉,李錦江不待他開口,繼續說道:“別以為你們能夠混跡於民,共產黨別的本事沒有,讓民眾起來和你們劃清界限,這樣的能力是絕對有的!你可以用子彈和匕首去恐嚇老百姓,但轉頭老百姓就會悄悄把你們給賣了,回頭你要麵對的,就是政府的子彈和審判!”
“砰”的一聲大響,卻是旁邊一條大漢猛然捶了一下桌子,喝道:“你解放軍敢逼我們上絕路,我們就與你們拚個魚死網破!”大漢的說法立即贏得了周圍不少人的認同,頓時數人出聲附和,周圍絕大多數人卻沒有出聲,而是眼瞪瞪的看著李錦江。
李錦江微笑著,將左手舉了起來,豎起一隻食指,直到堂上靜了下來,才轉頭對著大漢笑道:“魚死網破!你這條魚會死,我這條魚也會死,但老百姓不會死,共產黨也不會死,會死的,是今天在場的所有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