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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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選的背景下,幾乎所有美國候選人和其身後所支持的勢力,都自發的選擇了損害中華利益,以此獲取美國選民的支持。所以,針對中華專利技術的一係列訴訟自然而然的產生了,對中華總理到訪的漠視,也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弄清楚了這一切的前因後果,李錦江的行程也沒有絲毫改變。第二天,走訪了當地的中華人家庭之後,第三天一早,李錦江斷然說道:“走,按預定行程出發,前往華盛頓。對於這次美國大選,我想,我們有必要加上一把力,幹預一下。否則,美國人真的以為中華人都是軟柿子了!”
“美國人真的以為中華人都是軟柿子了!”這句話一出,在此後很多年,都成為了中華人對美國人的口頭禪。尤其是在二戰後,中美對於中華命名為“釣洋群島”的原特魯克群島糾紛中,中華外交官搬出了這一句,態度強硬的堅決主張了中華的領土所有權,使得這一句在此後風靡一時,入選中華人二十世紀最讚的語句之一。
當然,那是後話。作為一個剛剛崛起的民族,在1932年這個時候,中華還是極端的弱小,幾乎沒有幾個美國人會重視中華人。李錦江抵達華盛頓之後,美國總統胡佛秉承他參選的言論,並沒有出麵接待李錦江一行,出麵接待的僅為美國國務卿伊萊休.魯特。
不過,出乎美國人的預料,中華人似乎早就知道如此。對於這樣嚴重違背了外交對等原則,略帶侮辱性質的會麵,李錦江也並沒有出席,出席的僅為隨行武官羅菁。
兩方會麵之後,伊萊休.魯特與羅菁均擺出了雙方首腦“身體欠佳”的借口,就中華與美國關係進行了“深入”交談,就兩國外交局勢交換了意見,就中美近期的專利權糾紛表示了各自解決的“誠意”雲雲……
事後,兩國的報紙都報道稱,此次中美兩國首腦會麵,是一次成功的會麵。兩國為此解決了“大量”的糾紛,就“大量”的事務達成了共識,對中美關係的友好發展、對中美經濟的共同繁榮、對中美兩國人民的友誼……
事實上,兩國的報紙根本就沒有談到,兩國的首腦根本就沒有會麵。而會談之後的第二天,李錦江照例拜訪當地華人家庭,第二天夜間,一行就離開了華盛頓前往紐約。
這些,與李錦江之前在美國各個城市的做法毫無分別,仿佛華盛頓僅是李錦江美國之行的一個落腳點,住上一夜就能走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城市!
當然,也有報紙事後指出,李錦江的離開,也極有可能是因為“諾福克水兵事件”。1932年6月1日,在諾福克的中華艦隊即將啟程前往紐約之前,美國海軍情報部諾福克分局局長阿諾.西蒙出於某種原因,或許是羞辱中華人的意圖,利用當地黑幫“疤臉傑克”的組織,在疤臉傑克的控製區域上,企圖假造一起黑幫內訌事件,以襲擊一夥4個人的中華水兵。
隻是,這一起有證據證明美國海軍情報部涉入了其中的黑幫內訌,由於青幫真的殺了過來爭奪地盤,導致這次可控安排最終演化為了一場真正的騷亂。
期間,海軍情報部諾福克情報分局派遣了兩個小組十幾人的精英特工,也出動了當地的警察,但不知為何,情報分局與當地警察、疤臉傑克和青幫均產生了矛盾,而當地警察與疤臉傑克、青幫三者之間也是不斷的衝突。
由於這一起事件的突然與激烈,牽扯了大量的當地警力,導致諾福克其他地方的政府控製能力不斷削弱,衝突逐漸演變成為騷亂,一些“疤臉傑克黑幫分子”開始借機襲擊富裕家庭、搶奪財物、"qiang jian"婦女和燒毀房屋。
最後,在局麵幾乎失控的時候,訪問諾福克的中華艦隊派出了一支兩百多人的隊伍援救他們的水兵,這一支隊伍既救援了他們的水兵,同時又幫助了不少美國家庭,幫助他們趕跑了一些逞凶行暴的黑幫分子。
結果,一些諾福克政府沒顧得上的美國公民,倒反是在中華水兵的組織下,那些的美國家庭團結了起來,在中華水兵的指導下清除暴力分子,主動維持秩序,有效的幫助了社會秩序的恢複。
最終,衝突的一幕被中華人手上的輕便攝影器材“記錄”了下來,其中,還有一名“被黑幫毆打瀕死”的情報局特工的死前錄像。在錄像中,情報局特工艱難的“說”出了引發黑幫騷亂的目的,稱:“我們讓疤臉傑克他們鬧事,掀起這麽大的風波,就是為了抓捕你這幾名中華水兵,可惜……”。
事後,中華人把錄像複製了數份,其中有一份很湊巧的“遺留”在了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美國家庭中,隨後,中華出訪艦隊匆匆撤走,趕往紐約。
在事件結束後責任追究時,美國海軍情報部和地方政府、警察局第一反應就是相互推諉責任。續而,幾個機構聯合了起來,在事件的第5天,幾個政府機構炮製出一份認為中華人引發了騷亂的責任書,製造了大量的偽證,使得中華人遭受了美國輿論界普遍的指責。
在諾福克政府機構的報告出台時,李錦江“恰好”趕在前一刻上船離開了美國,正在前往歐洲的海上,或許因為艦艇上無線電信號並不好的原因,並沒有對此作出任何的回應。
有了美國幾個機構炮製出來的這些“證據”,胡佛不斷的往中華人身上倒汙水。他將羅斯福任用中華人為幕僚,與中華人往來甚密,隆重接待中華來訪人員等行為結合起來。誣蔑羅斯福為美國人的“叛徒”,稱羅斯福並不是美國利益的忠實代表,不會給美國人民謀取利益雲雲。
在“諾福克水兵事件”的影響覆蓋下,胡佛據此吸引了大量的民眾支持,短短一周,胡佛就順利使得他的民意支持上升了二十幾個百分點,一改羅斯福稍微領先的局麵,把羅斯福遠遠的甩到了後麵。
事實上,胡佛攻擊羅斯福的一係列“罪狀”都是事實。由於羅斯福的幕僚盤省秘等人的建議,與華盛頓及其他美國城市的冷淡不同,在紐約,李錦江“稍為”受到了一點歡迎。
盡管羅斯福並沒有出迎,但除了羅斯福之外紐約主要官員都出席了,迎接的盛會很大,不但沒有示威的人群,迎接現場甚至還掛出了中文的條幅,上麵寫著“歡迎世界第二大國家——中華的總理到訪”。
在紐約,李錦江不但與羅斯福會麵,還簽署了一係列的合作協議,訂立了巨額的合同訂單。在這些協議中,羅斯福代表本人及其身後的資產階級,表示會依法承認中華的專利技術,李錦江也代表中華承諾,將會說服國內的技術擁有者,讓他們以最優惠的條件與美國合作生產專利產品。
在羅斯福的要求下,李錦江甚至承諾,隻要羅斯福的家族將來遵守美國專利法,承認中華的專利技術,不損害中華的專利利益,中華會向羅斯福家族下巨額訂單,並盡可能的分享雙方的專利技術。
兩人的會麵花掉了一整個下午,直至晚上,還舉行了盛大的晚宴,晚宴之後,雙方的隨同人員還就一些協議與訂貨意向,抓緊時間繼續進行協商與談判。
次日,中方隨員繼續與美方展開談判及簽訂協議、合約,李錦江卻於早上到了紐約大學,發表了名為《智力勞動推動地球發展》演說。
在文章中,李錦江對大學生們進行了高度的讚揚,稱他們是社會發展的加速者。
李錦江以工具的發展為例指出,人類社會的發展,是在體力勞動過程中不斷的思想所推動的,而思想的過程,就是一個智力勞動的過程,這個過程與體力勞動一塊,都是同等重要的。
而智力勞動對於人類社會發展的推動,所產生的作用將會更高。在智力勞動越來越多的情況下,人類的研究會更為深入的發現事物的本質,進而利用各種事物的本質和自然規律為人類服務。
李錦江提到了鋼鐵輪船的下水,1930年荷蘭的人工降雨,以及中華用彩色膠片記錄圖片和影像等事實,以強調未來科學研究即智力勞動的重要性,對這些大學生傳達了一個中華注重科學研究,注重培養智力人才與提供研究環境的形象。
李錦江還對未來發展做了一個“大膽”的“預測”,提出未來人類可以乘坐裝載數百人之多的飛機,在各個大洲快速航行,可以數小時從美國東海岸抵達西海岸;可以輕易跨越時空的距離,相距萬裏進行麵對麵的對話等。李錦江甚至提出了第一宇宙速度等概念,提出未來人類可以建設環繞地球運轉的太空城,可以到月球去,可以……
李錦江畫下了一個個的大餅,從技術上略為解釋了操作性,很確定的揭示了這些都可以成為事實。同時,李錦江還不忘了給中華產品打廣告,提出未來的生活中,必然能夠常用洗衣機、空調、冰箱、不會著火卻依然能夠炒菜的爐子、家中觀看的“電影院”、不用生火的密閉加熱爐等等,指出,這些東西並不是虛無縹緲的,有些還處在研究階段,有些卻正在逐步走進中華的普通家庭中。
顯然,這個“有些正在走進中華的普通家庭中”引起了在座大學生們極大的興趣。作為美國人,“中華”這個概念很多人都不曾涉及。縱然是那些地理知識豐富的人,他們能夠知道“中華”這個詞匯,但一提起來,首先想到的也是貧窮、落後、還有一條長辮子等諸如此類的形象。
而現在李錦江卻在聲明,那些連美國家庭都沒有普及的東西,甚至很多連他們都不曾聽聞的東西,卻是正在進入中華人的普通家庭中,怎麽不令他們幹到驚奇?
這是顛覆性的,完全顛覆了他們心目中中華人與中華的形象!在他們看來,如果不是李錦江撒謊,就是中華確實如李錦江所說的一般,而他們,卻完全成了井底之蛙,隻能看到美國和歐洲這一片天空,忘了這個地球實際上很大!
李錦江可能撒謊麽?除非他不是一國總理,否則撒下這種能夠被輕易拆穿的彌天大謊,最終失掉的隻能是李錦江和整個中華的麵子!如果李錦江可能撒謊,可能是騙子而不是一國總理,那麽鄭重其事將李錦江迎接過來的州政府行為該怎麽解釋?今天早上抵達紐約的中華艦隊又該怎麽解釋?
而且,李錦江的演說中所述說的那些技術,基本上都是已經實現了或者將要實現的,而有一些還未實現的,按照李錦江的解釋,按照牛頓定律,也都是能夠成立的,完全經得起技術上的推敲。
所有的這些,在大學生們的推理之下,最終僅僅指向了一個可能,那就是中華人並不是他們過去所想象的那樣,他們並不是貧窮、落後的代名詞。相反,他們的科技、生活已經遠遠超出了美利堅,已經達到了他們美國人需要仰望的高度!
在黃琳的操演下,李錦江的英文水平已經很高,進行這份演說毫不費力。他的演說,剛開始的時候是不停被掌聲打斷,但到了後麵,就是一片靜悄悄的,所有在座的大學生、教授都完全靜了下來,專心的聽李錦江的演說,甚至生怕漏過了哪一點。
一開始並不滿員的會場,在演講開始之後,一些好奇學生和教授陸續過來,但過來稍一旁聽之後就令他們不願離去。最終,在演講結束的時候,整個會場已經擠滿了人,後麵的人擠不進來,就把窗戶打開,站到窗戶那裏去旁聽。
等到李錦江的演講結束,眾人還安靜了許久,隨後就爆發了震天的掌聲,掌聲一結束,緊接著就是一陣喧鬧,很多的學生和教授都企圖向李錦江提出疑問。
教授和學生們爭先恐後的提問,導致整個會場就如一個養殖場,一個養了一萬隻雞和一萬隻鴨子忽然又放入了一群狂叫狂奔的狗的養殖場,雞飛狗跳、狗吠雞鳴,中間還有鴨叫。
為此,李錦江不得不將手舉起來,不斷的往下壓,連續壓了十幾次之後,這些教授、學生們方才一個接一個的安靜下來,仿佛多米諾骨牌一般。
但等到十幾秒鍾之後,隨著聲音的逐漸消失,那些意識到了的教授、學生們便嘎然而止,整個會場立時陷入了一片寂靜,靜得仿佛大家都能聽得到彼此之間的心跳聲。
李錦江自己也沒能料到,自己在紐約大學的演講會如此有效果。他僅僅是帶著一股自信,以及一種超然眼前所有人的心態,拿出自己早就知道的知識,用自己所掌握的方法——宣傳鼓動加上教育,除了剔除了粗話,一如平日向戰士們講話那般。
難道美國人,尤其是智商高的美國人,他們就吃這一套?在整個會場靜下來的一刻,李錦江腦中忽然閃過了這個念頭。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逝,絲毫不影響李錦江接下來所說的話:“各位先生們、女士們,我知道大家都有很多疑問想向我提出。或許,其中還包括了我所說的那個火箭是不是用長弓射出來的之類。”
李錦江做了一個拉弓射箭的姿勢,引起了下麵教授學生們一片會意笑聲。隨即,李錦江繼續說道:“我其實很樂意解答大家的疑問。但是,我是個謙虛的人,我不會自大的認為上天給了我一萬張嘴和一萬根舌頭,所以,我隻能遺憾的告訴大家,我會回答大家的提問,但隻限於……”
說到這裏,李錦江停了下來,釣了釣眾人的胃口,方才繼續說道:“十二個。我想,就十二個吧!因為,我不想成為罪人……”說到這裏,李錦江略微停頓了一下,續道:“因為,那就會令其中一個名額的所有者,與猶大扯上某種聯係。”
會場上的眾人首先因為李錦江的言語一愣,隨即綻發出了笑聲,然後,齊刷刷的一片手立即舉了起來,站在後麵的人甚至是竭盡全力的踮起腳,把手舉到盡可能高的位置。
李錦江充分的體現了紳士風度,把第一個機會給了一位女士。這位女士的手舉得最為熱切,不斷的使勁往上舉,身體還站了起來,在前麵就坐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的突出。
這是一位身高一米六出頭,臉上有些許多雀斑的,典型的西方女性。她顯然是一名急性子,一站起來,就連珠炮似的問道:“李總理閣下,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麽會定義為‘第一宇宙速度’?在後麵是不是還有第二宇宙速度?是什麽定義?其後有沒有第三宇宙速度或者第四宇宙速度呢?定義是什麽?還有,達到這個速度的火箭,需要多大的推力?你們難道已經開始著手建造了麽?”
李錦江一本正經答道:“這裏似乎是七個問題了,在回答之前,我想知道一點,是不是這位女生準備把七個問題的名額都占據了?”在眾人微微一愕中,李錦江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容,續道:“不過,我想,作為女士,應該獲得一點特權。我會回答你的問題中,所有書本上沒有的部分。”李錦江環視了一圈會場,笑道:“我想,在座的男士都是紳士,是不會介意我給女性一點特權的。”
在會場上諸人會意的微笑中,李錦江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答道:“之所以我們會把‘逃逸’出地球的速度作為第一宇宙速度,就是因為我們的思想很狹隘,隻會從我們自己出發。”
會場上眾人皆驚,李錦江續道:“因為我們隻是從我們地球人的觀點出發,就把我們能進入宇宙的第一種速度命名為第一宇宙速度。接下來,我們又把能夠逃離太陽係的速度,稱之為第二宇宙速度……”
在李錦江回答問題的時候,眾人再爆發出了一陣會意的笑聲,不過很短暫就停止了,因為會場上的眾人不願打擾李錦江的回答。直至李錦江說道:“我們確實是在準備製作一枚能夠飛出地球的火箭……”會場上頓時出現了不小的騷動,開始出現有人在底下低聲的談話。
李錦江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和喇叭,繼續響徹會場:“現在,火箭的總設計師已經有了,一些子係統的設計師也有了,但我們飛出地球的第一枚火箭的史冊上,還缺少了一些子係統設計師的名字。所以,火箭什麽時候能夠飛出地球,事實上我並不清楚。這卻取決於看這些設計師是由原來的各係統設計師兼任,還是有別的更專業的設計師出現了。”當李錦江說完這些話之後,停了下來,會場上頓時爆發了一陣喧嘩。
足足有四五分鍾的時間,整個會場的局麵都似乎失控了,整個會場嗡嗡聲大作,就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蜂箱當中。所有人都在紛紛的議論他們聽到的消息,但沒有人站起來向李錦江大聲質問,也沒有人起立離開。
李錦江臉上帶著微笑,靜靜的看著,卻沒有出聲,他很滿意自己所製造出來的效果。果然,過了五分鍾之後,會場上的人群便逐漸靜了下來,下一個提出的問題完全符合他的期待:“李總理閣下,你們準備製造的火箭,現在還缺乏那些方麵的設計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