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醒不過來我陪著(一萬一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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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轟隆——
銀色的巨雷騰躍著身子從天上一衝而下。
葉晨眼睜睜看著那道巨雷直直的朝著自己撲來,銀色的光幾乎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下一秒。
身上傳來被火燒一般的痛楚,全身上下好像被撕裂一般,腦裏隻有那鑽心的疼。
她咬牙堅持,千萬不能就這樣被劈死了。
她還有家人!
她咬緊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充斥了口腔。
她的腦海出現一片清明。
暴戾的能量在經脈裏麵瘋狂的肆掠,橫衝直撞。
要是在這樣下去,渾身的經脈隻怕會被這些能量毀了個徹底。
那真真就是廢人一個了!
葉晨忍著劇痛,強行運轉混元訣,試圖將這個暴戾的能量轉移到空間裏麵去。
混元訣的運轉緩慢而凝滯。
一點一點推動著那些能量朝著空間的入口方向遊走。
葉晨感覺身體裏一萬頭大象呼嘯而過,踩的她每一個細胞都在痛苦的**。
一點一點。
終於,還差最後一點空間的大門就要開了。
最後,葉晨咬牙,用盡最後一點力氣。
空間的門開了一條小縫,接著暴戾的能量瘋狂的湧入。
葉晨感覺體內難以言喻的舒暢,眼睛一黑,險些昏了過去。
然而,驚醒她的是第二道雷劫。
黑漆漆的雲層劇烈的翻滾著,一條條粗壯的黑龍不時猙獰地探下頭來。
第二道雷劫,雷霆之怒來了。
白長老的臉色已經與他的胡子一般白了,喃喃道:“這等凶狠的雷劫,我還隻在族史中見過。曆來,經過過這般雷劫的,曆代族長中不過三指之數,而成功渡過去的,僅僅一人。”
肥鸚鵡沉默不語,眼睛死死釘在那粗壯猙獰的雷龍上。
轟隆轟隆——
第二道雷龍劈下來了。
這一次,不需要葉晨的運轉,雷霆的力道自己便順著葉晨的經脈遊走一圈之後遁入空間內。
那些數量龐大暴戾無比的能量進入空間之後,卻石沉大海,漣漪都未曾驚起。
葉晨舒服的閉上了眼,那些能量遊走過的地方,皆是比原來強壯了不止一分半點。
而且,她能感覺到,她體內的經脈,骨髓,五髒六腑中的雜質在一點點變少。
雷霆淬體!
她突然想到了這個詞語,然後驚喜交加。
雷霆淬體,她隻在混元訣記載中看過,以雷霆之力淬體達到脫骨洗髓的功效。
若是成功,可以達到延年益壽,脫骨洗髓,日後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是原先的十倍有餘。
可以這麽說,遭雷劈一把,勝過數十年苦功。
然而,這書中也說,這等方法暴戾無比,迄今嚐試著如過江之鯽,但無一成功。
但是,如果自己開了外掛呢?
葉晨想著,看了看自己的空間,麵色古怪。
嗯哼——
身邊傳來痛苦的**。
葉晨著急看去,是汝燕。
汝燕的臉色漲著通紅,身上像是被煮熟的蝦一樣,通紅無比。
潔白無瑕的肌膚上不是有蚯起的經脈,能量隨時要爆體而出。
白長老與肥鸚鵡也聽見了汝燕的**,皆是臉色一白:“完了!才第二層雷劫,族長就要受不住了。怎麽辦,在這樣下去···”
白長老急著滿地亂轉。
肥鸚鵡一翅膀扇過去:“小白,你給老子安靜一點,你自己看!”
白長老看過去,忍不住睜大了眼,瞠目結舌:“她,她,她想幹什麽,把能量引到她的身上,可是,這樣,她會爆體而亡的!。”
雷劫中,葉晨緊緊握住了汝燕的手,運轉混元訣,將汝燕身上的雷霆之力吸了過來。
然後,突然增多的能量,經過葉晨的經脈,直直奔著自己的空間而去。
汝燕的氣息瞬間穩定下來,蚯起的經脈恢複了正常。
隻不過,雷霆中,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更加剔透,如玉一般的瑩白。
身量在一點點拔高,各地方慢慢發育,轉眼間已經漲到了十七八歲模樣。
葉晨的變化與汝燕大同小異,呼吸間,已是十六七歲的模樣。
隻不過,她的身體外慢慢附著了一層濃黑的汙垢。
這是她體內經脈血肉中的雜質,今天全部被清理出來了。
第三道雷劫緊接而至。
暗紅色的雷龍比前兩道雷加起來還要大,巨大的能量波動幾乎要將空氣撕裂。
第三雷,血色雷祭。
暗紅色的雷劈了下去。
然後,葉晨牽著汝燕迎頭接上。
巨大的能量從葉晨身體中遊走一圈之後,進入空間。
那種洗髓淬體的舒適感幾乎將葉晨淹沒,她忍住不快意地一歎,接著挺了挺胸,期盼著下一道雷的劈下。
白長老和肥鸚鵡目瞪口呆。
他們驚恐的看著葉晨,手指都在顫抖:“這是越劈越精神了?”
隨即又掐著自己的大腿:“一定是我早上沒有睡醒,怎麽可能···”
第二道雷比第一道還要粗上幾分,暗紅巨蟒一般。
讓人望而生卻。
葉晨看著那翻滾著的雷,躍躍欲試。然後,居然一下子主動迎了上去。
白長老和肥鸚鵡同時閉上了眼睛。
呲呲呲——
還未等雷龍落地,葉晨兩人就已經迎了上去。
嘩啦啦——
一整條雷龍的能量瞬間被葉晨汝燕兩人吸收掉了。
葉晨覺得全身上下像是蒸了一個桑拿一般的舒服,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
接著,更讓白長老和肥鸚鵡目瞪口呆。
葉晨她,她她她,她——主動追到雷層裏麵去了!
纖弱的身體在暴戾的雷層中看起來那樣單薄無力,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雷層吞噬。
世界都靜了!
雷聲漸漸小了下去,最後湮滅無聲。
整個空間裏麵隻有白長老和肥鸚鵡緊張的呼吸聲。
他們目不轉睛的看著雷層,脖子幾乎要僵掉。
肉眼可見的,翻滾的雷層逐漸安靜下來,暴戾的力道碰撞的火光四射也不見了。
接著,巨大雲層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慢慢地癟了下去。天空慢慢恢複清明,霧氣淡去。
白長老和肥鸚鵡已經說不出話啦。
他們也算是活了這麽久,見多識廣了,何時見過這種狀況?
受雷劫,被雷劈越劈越精神,而且而主動衝到雷層中吸收雷霆之力。
這人還是人嗎?
**裸的變態!
絲毫不知道已經被冠於變態稱號的葉晨雙目緊閉,在雲層中央靜靜的躺著,雷霆之力則主動往她體內灌。
暴戾的雷霆到了她體內就如同乖順的孩子,自覺的順著經脈遊走一圈後進入空間之內。
仿佛被什麽十分可怕的東西壓製著一般。
是什麽東西呢?
葉晨思索著,卻不知緣由。
空間吸收能量的速度可以用鯨吞蠶食來形容,轉瞬間,橫亙天際的墨雲團已經僅剩一個大小,將葉晨包裹在內。
汝燕早已吸收夠了能量,被葉晨送了下去。
白長老抱著昏迷的汝燕,神色複雜。
今天若不是葉晨,恐怕族長是活不過如此蠻橫的雷劫的。
但,現在從雷劫中收益最大的卻也是葉晨。
呲呲呲——
一人大的墨雲團又開始慢慢縮小,漸漸的,變成一個黑色的六菱形晶石。
那晶石圍著葉晨轉了一圈之後,隱進了葉晨的體內。
空中平靜如初,再無半點雷霆的身影。
葉晨剛欲動作,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月黑風高,連孤雲都帶著幾分寒意。黑黢黢的樹影裹著銀白色的月華,倒在了寂寞的古寺上。
兩班人馬對立而站,涇渭分明。
“門主,找到了。”一黑衣人勁步跑來,單膝跪下。
“在哪,快帶人過去。”老者有些激動,疾步而去。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黑暗中,那一身墨染的衣服像是要融入其中,霸道的占據了你的視野,蕭子騰大步流星,一腳一腳踏碎黑暗寂靜,飛快而去。
看見那個背影,老者微微一歎,跟了上去。
葉晨是在大堂中被發現的,一身狼狽。
她身上滿是黑黑泥質的汙垢,還散發著陣陣惡臭。
看見她的人都忍不住捂鼻躲遠。
跟著老者進來的龍門裏的人忍不住嘀咕道:“這地方我們早就找了十幾遍,連地差點就掀開了,明明什麽都沒有。怎麽這回就突然冒出了大活人來了?”
回答他的隻有幾聲蛙叫和呼呼的風聲。
蕭子騰走到葉晨身邊,靜靜凝視著她。
周圍有人報告:“這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隻是看起來不像是我們要找的人。這個人滿身汙垢,認不清她的模樣。而且,她的身材比葉小姐要高上不少。”
蕭子騰隻看了一眼,斬釘截鐵的說道:“是她。”
然後,彎腰,溫柔的把她抱起。
旁邊有人伸手:“堂主,我來吧。這味道不好聞。”
不好聞是說得輕的,這人身上的味道連人捂著鼻子五米開外都聞得到。
真真是十米人蹤滅。
蕭子騰仿若未聞,緊緊抱著葉晨,手心捏緊。
他不肯放開。
走出大堂門口的時候,龍門的人在外麵等著。
見蕭子騰抱著葉晨出來,邢曉等人同時伸手:“把堂主給我們。”
蕭子騰充耳不聞,越過幾人直接走向外麵。
邢曉一把抓住了蕭子騰的手:“這是龍門的堂主,你放下!”
蕭子騰淡淡了看了邢曉一眼,那眼神霸道暴戾生殺予奪,像是一個頭狼看著他不聽話的下屬。
刑驍一驚,手卻未鬆開。
蕭子騰看著他,冷冷吐出兩字,字字冰冷如刀:“鬆開!”
邢驍不鬆。
蕭子騰淡淡道:“你是她的屬下,我不傷你,隻要你讓開。”
蕭堂那些人一聽老大這語氣就是要發飆了,連忙向後退了十步有餘。
淩子涵見情況不妙,連忙跑到邢曉身邊,勸著邢驍:“我說,我們堂主又不會吃了你們堂主,他要是向傷害她,怎麽會等到現在。再說了,你現在僵著,對你們堂主也不好,她現在情況不明,要及時送到醫院裏麵才行···”
邢驍聽到最後一句,眉頭微皺,鬆開了手。
蕭子騰立馬抱著人大步流星而去,身影漸漸遠去,孤單的背影讓單寂的夜都冷了幾分。
老者在後麵看完整個過程,微微一歎:“冤孽啊!”
夜色濃稠如墨,孤星寂寞掛在天際。幾朵濃雲緩緩動著,遮去了幾分月光。
墨色男子唇抿如刀,濃黑的眉毛霸道而囂張的橫著,右眼眼角下,殷紅的淚痣妖冶異常。
男子抱著女孩上車,輕輕的將女孩放在自己的懷裏,調整著位置,溫柔繾綣。
“去醫院!”男子開口,聲音卻比那夜色更冷。
“不——”男子轉而否定道:“去綠然小區。”
他要把她帶回他們的家裏,他不允許她再一次消失。
司機皺了皺眉,卻不敢捂住自己的鼻子,猛踩油門,黑色越野車絕塵而去。
車上,蕭子騰溫柔的注視著懷中的女孩,手溫柔的在她充滿泥垢的臉上撫摸著。
差一點。
差一點,他就以為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他幾欲瘋狂。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體內住進了一頭凶獸,想要報複整個世界。
若是找不到她,他隻怕要屠盡全城為她複仇。
是什麽時候呢?
什麽時候就讓這個家夥霸道的闖進了自己的記憶裏呢?
或許是第一次見麵,她狡黠清冷的笑,或許是她麵對危險是淡定自若的笑,或許是她每每被自己氣得氣急敗壞時候的可愛模樣。
可是,直到剛剛他再次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
原來這種心心念念矛盾糾結的心理隻是因為他,心動了。
喜歡人或許要千百種理由。
可是,與他。
喜歡就是喜歡上了,何須多言!
車子開得很快,夜色中疾馳,不多時,便到了他和她租住的小區。
看到這房子,他又忍不住搖頭。
他怎麽會想到呢,自己有一天也會因為一個女人做出如此幼稚之事。
將全小區的待出租的房子全部買下來,隻待她的來臨。
現在,他隻慶幸自己的幼稚。
抱著葉晨上樓,他首先將葉晨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接著走進浴室,給葉晨放熱水洗澡。
全程,他都沒有開燈,屋子裏一片漆黑。
他卻活動自如,絲毫不受影響。
抱著葉晨走進浴室的時候,他頓了頓,按開了浴室的燈。
他怕葉晨突然醒過來會不習慣。
燈亮的刹那,他的眼睛不自然的眯了一下。
他將懷裏的女孩輕輕地放在浴池裏麵,小心翼翼地給她脫去身上的衣服。
綠色的連衣裙早就被汙垢染黑了,接著,是小巧的內衣,同樣是黑乎乎的。
男人一件一件輕柔的脫了下來,扔到垃圾桶裏。
然後將少女輕輕的放在水裏,親自替她洗澡。
幾乎是葉晨剛入水,水立刻就黑了。
男人簡單清洗了一遍之後,用大浴巾將葉晨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單手抱著,另一隻手給她換水。
待換過三遍水之後,水總算清澈了。
男人這才給葉晨開始洗澡。
拿著毛巾,觸到那嬌嫩瑩白的皮膚,滑膩柔軟,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喉頭有些幹。
他看著手中的葉晨,突然移不開眼。
那肌膚瑩白如玉,隱隱透著光澤,在柔和的燈光下更像是一件精致藝術品。
葉晨斜躺在浴缸中,水漫過她的肩膀,露出一段白天鵝一般白皙纖長的脖頸。
少女初發育的身材極為有致,長腿修長筆直,柳腰緊實平坦,盈盈不堪一握,**鴿一般小巧挺翹的凸起若隱若現,水光瀲灩,青澀而誘惑。
男人的喉頭滾了滾,眸色暗了暗。
葉晨靜靜的熟睡著,安恬的睡容,絲毫不設防的模樣,嘴角還有一絲淺淺的笑。
柔和的燈光下,她就那樣在水中安然睡著,不著半縷,將身上的一切美好都完整的展現給麵前的男人。
清純如蓮,誘惑如妖。
男人拿著毛巾的手已經不知道頓了多久。
他試探性的伸出手去,輕輕的觸了觸少女的唇。
隨即感覺一股熱浪轟的一下從下麵直騰到臉上,他觸電般的收回了手,一把扔下毛巾,大步而出,到陽台上冷靜冷靜。
晚風習習,吹起他額前的幾縷短發,露出他一雙漆黑如墨卻又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
右眼眼角下,一顆淚痣殷紅,妖冶異常。
半晌,他長長吐了一口氣。
轉身,想起還在浴缸裏麵的葉晨,眼裏出現幾分懊惱。
這會了,隻怕水都涼了,要是感冒了怎麽辦。
這一次,他走進浴室時,腳步頓了頓,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來,三兩下係在自己的眼睛上。
然後,才大步而入。
他伸手探了探水溫,果然都有幾分涼了。
他微微歎了口氣,用浴巾裹了葉晨,單手將葉晨按到自己的胸口,給葉晨又換了一缸水。
整個浴室靜極了,一時間隻聽見浴缸裏麵的水嘩嘩的流著。
他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麽要把眼睛蒙起來了。
蒙蔽了視覺,其他感官無限放大。
他現在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懷中的少女身體是那樣的柔軟,隔著薄薄的襯衣,少女緊緊地貼著他,體溫透著襯衣,燙了他的呼吸。
少女特有的馨香竄進他的鼻裏,少女呼吸的溫熱氣息正好撲在他的頸邊,少女微微的凸起緊貼著他的胸膛。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幾乎化身為魔。
他的臉色越來越不自然,緊抿的唇抿得更緊,抓著浴巾的手不斷收緊。
終於,水再一次放滿了。
他聽著聲音將葉晨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浴缸中,然後,拿起毛巾和沐浴露洗發露,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問題。
接著,又是飛快的裹了葉晨,放在了他的房間,蓋上被子,轉身離去。
隻是,那步履飛快,再不複平日的淡定沉著霸氣。
他又在陽台上站了許久。
突然,敲門聲響起。
蕭子騰本來不想去開門,這裏除了葉晨和他,平時少人來,這時候敲門的更不是什麽好事。
奈何,那敲門聲不屈不饒,響了十分鍾還沒有停。
蕭子騰皺眉,看了一眼房間的床上熟睡的人,抬腿,開了門。
是龍門門主。
隻有他一個人。
蕭子騰反手就欲將門關上。
龍門門主早料到他如此舉動,一把抓住了門:“我今天隻和你談一談葉小丫頭的事。”
蕭子騰沉默,卻沒有在執著關門。
半晌,他鬆開了們,向屋裏走去。
龍門門主苦笑,推開門自己走了進去。
蕭子騰背對著門站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姿態。
龍門門主一歎,坐在了沙發上。
“阿騰,你和我多久沒見了?”龍門門主,蕭曜苦笑,語氣中有幾分滄桑。
蕭子騰猛地轉過了身,盯著龍門門主,一字一句冷然道:“蕭曜,你沒有資格喊我的名字!”
蕭曜一怔,愣在原地。
半晌,他才喟然一歎,臉上寫滿頹然,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你不讓我喊你名字就罷了。可是葉小丫頭,你可知道,她是龍門的人。”
“那又如何?”蕭子騰眉一橫,霸道囂張的語氣。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那又如何···”蕭曜輕輕念著著幾個字,臉上滿是愴然,“若是他當年也有你這般的氣概,事情恐怕也不會弄成這樣了。”
蕭曜又深深的看了蕭子騰一眼,許久,之後,轉身離去。
“事情我也說了,既然你不在乎,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走了。”
蕭曜的背影緩緩消失在空蕩的樓道中,樓道裏許久都沒有人走過。
他老了,仔細看身形還有一些佝僂,像個最尋常的為自己子女兒孫操碎了心的老者。
又有誰能看得出,此刻這個頹然的老者回事威震四海名聲在外的龍門門主呢。
客廳裏,蕭子騰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沒有關上的門,許久未動。
霜寒露重,他的眉梢似乎都染上了幾分冷意。
一夜未眠。
第二天,葉晨還是沒有醒,一波一波的醫生來看過了,說是什麽問題都沒有。身體機能各項都非常健康。
可是,就是一直熟睡不醒。
醫生說,有可能明天就會醒過來,也有可能一直都,醒不過來。
他暴怒的將那些醫生掃地出門,卻無濟於事。
蕭子騰坐在她的床邊,用指腹撫摸著她的眉,從眉頭到眉梢。
她的眉很美,是那種悠長的遠山眉,細長而舒揚,顏色略淡。
眉如遠山含黛,膚如桃含笑。
蕭子騰又將手移到了她的唇上,唇色紅潤,飽滿嬌嫩,宛若新鮮的荷。
他盯了許久,最後終於一俯身,按著葉晨的頭,吻了下去。
這一計吻極長。
長到他都不想讓它結束。
胸腔裏的空氣一點一點被他消耗掉,幾欲窒息。
他卻還是不想停。
他看著少女的臉漲得通紅,最終還是鬆開了。
他最終坐在床邊,單手抱著少女,看著少女更加鮮紅欲滴微微腫起的唇畔,眸色一暗。
然後,轉身出去,搬了個書桌進來。
整整一天,他都在那裏辦著工。
出乎意料的,今天的工作特別的少,黃昏時分,就已經快要處理完了。
淩子涵接到電話,穿著招搖的紅衣,過來取文件。
看著蕭子騰抱著一遝文件夾過來,他瞪大了眼,叫道:“你都給做完了?我給你拿的可是三天的工作量啊?你也太強了吧?”
然後狐疑的上下打量著他,小聲嘀咕道:“難道是昨天晚上過的太滋潤了?雄風大振,今天就馬力全開了···”
說著,還不忘往房間裏麵瞅著,想要看出什麽蛛絲馬跡來。
話未說完,就被蕭子騰一拳轟出了門外。
第二天,葉晨還沒有醒。
蕭子騰給她洗了個澡,接著又將她裹著放回床上,給她穿上她的睡衣,掖好被子。
他在他唇上輕輕落了一吻,然後一寸一寸撫摸過她的睡顏,目光比水柔。
他又在葉晨身邊工作了整整一天。
晚上,淩子涵取文件的時候,哭喪著一張臉:“老大,嫂子的那些下屬每天逼著我吻嫂子去哪了?我現在要被逼的沒地方去了,你要救救小弟我啊——”
蕭子騰冷著臉,話比冰冷:“你要是告訴他們了,你就永遠不用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淩子涵打了個寒蟬,哭道:“老大,不要啊——”
蕭子騰啪得扇上了門。
不過,話還是順著門縫傳了出去:“要是做得好,這個月獎金翻倍。”
門外傳來了淩子涵興高采烈的聲音:“多謝老大大嫂,我就知道,大哥是最好的!”
他又一次坐到了葉晨的床邊,撫摸著她的眉眼,最後在她唇角落了一吻,擁著她,兩人合被而眠。
被裏,他捉著她的手,手心微微出汗,卻不肯鬆開。
他突然起身,脫掉少女身上自己的睡衣,凝視著少女的酮體,蓋上被子。
他從背後擁著她,將她緊緊地按向自己**的胸膛,像是要把她鍥入懷中,成為身上的一根肋骨。
他不願他們之間有任何一層阻隔。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第十天,葉晨還是沒有醒。
醫生說,怕是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淩子涵把醫生們暴打了一頓,趕了出去。
蕭子騰卻什麽都沒有說,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他平靜如常,處理完工作,就坐到她的床邊,靜靜的看著她,仿佛要看到天荒地老。
他脫了衣服,鑽進被子,緊緊的抱著她。
將耳貼著她的胸口,聽著她的心跳。
咚——
咚——
一聲又一聲,與他的在同一頻率。
淩子涵取完文件之後,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要是大嫂醒不過來,你怎麽辦?”
他以為他下一秒就會被打斷腿扔出去,或者明天早上暴屍街頭。
但是,蕭子騰卻連眉頭都沒有皺,淡淡的說道:“陪著她。”
陪著她?
陪多久?
一個月?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抑或是海枯石爛?
他覺得他不必問了,因為蕭子騰的表情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蕭子騰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是那樣的平靜。
平靜到他以為那是天經地義。
能為一個人陪上自己的一輩子,除了愛如骨髓,還能有何答案。
關上門,他又在陽台上站了許久,暮色從肩頭傾瀉而過,背影都被夕陽染成微醺的色彩。
當晚,他在處理文件的時候走了神。
待他回過神時,老式台式電腦上麵已經多了一排字。
或許,是我太過自私,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一直不醒,我會有些竊喜,因為那樣我就可以一個人完完整整的擁有你,一個人,一輩子。
他煩躁的皺眉,唇抿如刀,卻舍不得將電腦關掉。
扔掉了鼠標,他站起身,看著熟睡的葉晨,將她抱起來,去洗澡。
醫生說過,久臥床的人最需要注意個人衛生,及時清洗。
他先把水放好,試了試水溫,然後將葉晨的睡衣扣子一顆顆解開,接著把她溫柔地放進了浴缸裏。
他將袖子挽起來,露出精壯的小臂。
胸口兩顆扣子被解開,鐵灰色的襯衣,沉鬱內斂。
其實他今年也不過二十歲,卻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過早的成熟。
他慢條斯理的給麵前的人洗著澡,像是虔誠的信徒對待自己的信仰。
起風了——
牆上掛的毛巾微微動了動,他起身,去關窗戶。
回來的時候,他看也沒看,直接拿起毛巾給麵前的人接著洗澡。
他習慣性的俯下身,吻著她。
然後,他就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接著。
轟隆隆——
劈裏啪啦——
啊——
嗯哼——
稀裏嘩啦——
葉晨承認,她剛剛醒來的時候是不太清醒的。
一睜眼就看見自己躺在浴缸裏麵,一個正要湊過來吻她,她做了正常情況下一個女人最正常的反應。
然後——
然後就慘不忍睹。
她回憶著剛才的場景,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雞飛蛋打。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樣立刻就照著他的鼻子來了一拳。
然後,趁他不備,狠狠踹了他的下麵一腳,接著,奪門而逃。
接著,她發現自己沒穿衣服。
她立刻就怒了。
裹了浴巾,又回去狠狠補了兩腳在他的胸口上。
結果,她就被他捉住了,騰空打橫抱到了床上。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葉晨抱著被子,縮到床的一角上,警惕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我給你一分鍾解釋,過時不候。”
蕭子騰扶額,不知從何說起:“我喜歡你。”
“啊——”葉晨呆住了。
“我喜歡你!很喜歡!”蕭子騰認真的看著葉晨的眼睛,一步一步向葉晨靠近。
葉晨有點懵。
蕭子騰其實長的很好看,劍眉橫的霸道囂張,目若點漆,鼻挺若刀削,薄唇尖顎,寬肩窄腰,身高腿長。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狼王一般霸道囂張,卻又孤單寂寥的令人心疼。
此刻,他用那樣的一雙眼看著她,看著他的眼裏印著自己的模樣,載著款款深情。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是一種,她從未經曆過的情感。
有些陌生,有些心跳加快,有些甜蜜。
然後,葉晨微笑了起來,清雅脫俗!
“蕭子騰,你以為你轉移話題就可以躲過去了嗎?”葉晨抱胸冷笑,終於又恢複了一貫的冷靜自若。
居然轉移話題!
然而,她的反應還是慢了半拍。
“我們到床上再給你慢慢說。”蕭子騰一把捉住了她,死死地禁錮在懷裏,貼在她的耳畔說道。
葉晨死勁掙紮,一個大力,手肘向後頂去。
身後一聲悶哼。
但是男人抱著的手依然死緊,她還是沒掙開。
她皺眉瞪眼,盯著他的手,似乎聽到男人輕笑了一聲。
她怒了。
並指如刀,劈在了蕭子騰的身上。
蕭子騰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被點了**,兩個小時之內動彈不得。
葉晨拍拍手,準備掙開蕭子騰的手。
不動——
還是不動——
她秀目圓瞪,泄了氣,無奈的坐在床上。
她忘了,他被點了**,動不了了。
葉晨秀眉擰起,有些無力,他抱得這麽緊,根本躲不出去呀。
接著,她就感到一陣難以抑製的困倦襲來,不由自主合上了雙眼。
她就這樣躺在蕭子騰的懷裏又睡著了。
蕭子騰看著就這樣歪倒在自己懷中的人,寵溺的笑。
葉晨在夢中再一次來到了空間,不,這一次,她是不由自主的來到了空間。
吸收了整個雷劫的能量,空間現在變得很不正常。
天地元氣濃鬱如水,而且隱隱泛著金色。
裏麵藥材生長的速度更是達到了即播即收。
反常必有妖,葉晨隱隱感到了不正常。
終於,葉晨知道了哪裏不正常了。
倉庫前麵的石桌石凳上方出現了一塊金色光屏,兩平米大小,熠熠生輝。
上麵寫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空間升級秘法。
空間升級?
葉晨心意一動。
緊接著,未待葉晨反應過來,一道金光突然射出,將葉晨沐浴在其中。
葉晨隻覺全身上下像是被掃描過一遍一樣。
接著,那張光屏上出現幾個大字。
宿主屬性。
背書:5本中醫書籍。
救助病患:4人。
現階段要求,進入第一階段。
第一階段,初入殿堂。
要求:背書:50本中醫典籍。救助傷患,50人以上。
獎勵:可以講空間內元氣轉移到外界,改善外界土質達到一公頃,限用次數,五次。
看見這個獎勵,葉晨眼睛瞬間就亮了。
可以講空間裏麵的靈氣轉移到外界,改善外界土質。
這不意味著,以後,奇快的生產就可以實現全國化,各地方皆有原產地了嗎?
一公頃。
足足有自己這個空間這麽大了。
要知道,自己這個空間每日的生產量供應每天北省各經銷商的需求還能有餘貨。
也就是說,自己至少可以實現五個省份的原材料及時供應。
不過,看著上麵的要求,葉晨皺了皺眉。
背50本中醫典籍好說,以自己現在的記憶力,背書也不算什麽難事。
隻是,救助20名傷患···
她眉頭微凝,自己上哪找五十個病患呢。
楚老當時不是給她找了醫院坐診的工作嗎?
這段時間事情多,她都給忘記了。
明天就去。
接著,葉晨意識開始模糊,接著迷迷糊糊睡著了。
翌日,晨光熹微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窗簾的縫隙**來,暖暖的。
窗簾是黑色的,整個屋子都顯得有些暗。
葉晨掙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懵。
隱隱約約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是哪裏呢?
她突然驚覺,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她居然沒穿衣服睡在了床上。
不對,這不是她的床。
黑色的窗簾,鐵灰色的床單被套,黑色的地毯,連拖鞋都是黑色的,黑白灰三色為主調的裝潢風格。
這是那個流氓的房間。
她緩慢的轉過脖子去看著身邊的人。
蕭、子、騰!
她的眉梢,眼底都是怒意。
前幾天,他強霸她的住處就算了,今天居然還把她拐上了床。
簡直,忍無可忍!
她剛剛掀開被子,正欲一腳把他踹下床,突然目光在他的身上定住了。
男人的身材很好,古銅色肌膚,流水般流暢的身材線條,倒三角形八塊腹肌,長腿修長有力,獵豹一般充滿著力道與美感。
他熟睡的時候,眉頭也是皺著的。他的眉很特別,劍眉濃的很囂張肆意,使他整個人看上去霸道淩厲了起來。
他的唇很薄,性。感的模樣。
傳說唇薄的男人薄情?
他睡著的樣子倒沒有了白日孤狼一般的冷厲孤寂,反而多了幾分,可愛。
然而,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右臂上。
那是一塊傷疤。
胳膊上,槍傷,而且是新傷。
傷口早已愈合,疤痕也褪去很淡很淡。
她卻忍不住伸出手,卻又頓了一頓,接著,才小心翼翼的去觸著那傷痕。
她下意思的放緩了呼吸,凝視著那傷痕。
半月形,一個拳頭大小,已經愈合,卻還是有著淡淡的白色疤痕。
她臉一怔,接著。
抽氣——
當時是要多重的傷才會留下這樣的傷痕。
她心微微一疼。
接著,想起了哪天那個麵具男。
槍傷,胳膊上,新傷,身手好,身量體形相似,沉默寡言,一身孤冷霸道氣息。
她早該想到的,不是嗎?
她摔了被子,氣呼呼的走了,連早飯都沒吃,直接出了門。
渾然忘記了剛剛還要教訓蕭子騰的事。
床上,蕭子騰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胳膊上的傷口,目光溫柔,微微一笑。
出門,攔了一輛的士,葉晨直接朝著人民醫院而去。
此時醫院的人並不多,因此楚老也不忙,看見葉晨來了,連忙招呼道:“葉小丫頭,快過來,我看看。你是不是長高了?”
葉晨微愣,她倒是沒有留意,現在看來自己好像是突然長高了五公分,身體發育也早了許多,隱隱的有了身材變化。
她想起汝燕的變化,微微疑惑。
莫非是那場雷劫?
楚老卻隻是疑惑了一句,便絮絮叨叨的說開了:“前幾天,聽人說你昏迷了近十天,一直沒醒,還說怕是醒不過來了。真是把我嚇死了!你呀,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小家夥。還有那群庸醫,什麽醒不過來,這不是好生生的嗎。”
楚老接著說什麽她已經聽不見了,眼前一片空白。
昏迷了近十天、一直沒醒、怕是醒不過來了···
她的腦裏一陣轟鳴,仿佛瞬間失聰。
她想起她問蕭子騰時他的表情,他大概也以為她醒不過來了吧。
可是,他卻什麽都沒說。
什麽都沒說。
她感覺她身體某個地位隱隱抽痛了一下。
“葉小丫頭?葉小丫頭?你怎麽了?不會還沒恢複好吧?要不要回去再躺一會。我說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不注意愛惜自己的身體···”
楚老絮絮叨叨的,可是那表情卻寫滿了關切。
葉晨扯出一抹笑:“沒事,突然想到點事情。”
“真的沒事?”楚老狐疑的看著她。
“沒事啦,師傅,你看您的病人來了。”葉晨連忙指著遠遠而來的一人說道。
楚老的注意力這才被轉移過去,熱情的問著那病人的情況。
葉晨強行命令著自己平定下心緒來,朝著自己坐診的地方走過去。
這是一個專門的辦公室,有平常辦公室兩個大小,沙發、電視、書桌一應俱全,裏麵裝橫也較其他同等的辦公室要好上許多,甚至還栽種著幾顆鬱鬱蔥蔥的盆栽。
葉晨皺眉,醫院這安排,似乎也太過了。
隨即一想,釋然,他們大概是把楚老不要的招待全部放在自己身上了吧。
自己這算不算是沾了楚老的光。
還沒等葉晨愣上多久,門被敲響,第一位病人就到了。
這是一名中年男子,西裝皮鞋領帶公文包,典型成功人士打扮。毛發不旺盛,發際線較後,前額有一塊禿的,有點小啤酒肚。
那人一走進去,看見是葉晨,愣了一愣,隨即扭頭就走,嘴裏還在嘀咕道:“怎麽是個女的。這病,怎麽能讓女的看呢。”
葉晨看著那男人的動作,微微一笑,似乎知道了男人是什麽病了。
她眉梢微揚,聲音清冽沉靜:“這位先生請留步,我想我能治好你的病。”
“你?”那人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成,不成,你不行!”
葉晨不理他,自信勾唇,朗聲道:“這位先生,我想你已經找過很多醫生都沒有效果了吧。既然這樣,何不到我這裏試一試呢?”
啤酒肚男子向外走的步伐停了半秒。
接著轉身,狐疑的上下打量著葉晨:“你是怎麽知道我已經找了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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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我有些糾結,碼的特別慢,不過總算弄完了,自我感覺不錯,希望親們喜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