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葉勇的腿治好,腿傷的隱情(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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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管教導主任的反應,葉晨交了卷就離開了辦公室。
跳級的手續有些複雜,教導主任便給她放了個假,讓她三天之後再過來。
葉晨也樂得如此,不用再看滅絕師太的那張臭臉。
葉晨收拾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一趟。
昏迷了十幾天,她這個周末都沒有回過家,還不知道爸爸媽媽會不會想她呢。
她便直接去找了段德,讓他安排一輛車送她回家。
半個小時之後,葉晨便到了家。
門口倚著房簷如蓋一般的大槐樹下,細小潔白的槐如雨一般飄落而下,地上鋪著一層淺淺的白色的地毯,空氣中彌散著槐特有的清甜。
樹下,坐在木質輪椅上的葉勇正在教葉天寫作業,一大一小兩顆腦袋擠在一起,親親熱熱“這道題問的是小明買八個蘋果,每個蘋果5塊錢,然後又買了七個梨子···”葉勇略帶嚴肅的聲音響著。
“爸爸,我們撿槐吧。姐姐最喜歡吃蒸槐了。”葉天昂起頭,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葉勇。
葉勇露出淺淺的笑意,敲了一下葉天的頭:“先寫作業!寫完再撿。”
“好的!”葉天立馬歡快起來,接著細細嘟囔道:“姐姐好久都沒有回來了···”
葉勇也微愣住了,眼眸垂下,悠悠歎道:“是好久沒回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葉晨酸著鼻子衝了出去:“爸,小天,我回來了。”
葉天驚喜的從椅子上騰了起來,一把撲了過來,抱住葉晨的腰:“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然後將頭埋進了她的懷裏,悶悶地說道:“姐姐,你兩個星期都沒有回來看我了。”
葉晨摸著他的小腦袋,溫柔的說道:“是姐姐的錯,以後一定每個星期都回來看你。”
葉天鬆開了葉晨,小聲點了點頭。
葉勇深深看著葉晨,依舊是一副嚴肅的模樣:“回來了?”
葉晨點點頭,聲音微微有些哽咽:“嗯,回來了,讓你們擔心了。”
葉勇微微別開了頭,說道:“快進去吧,你媽在屋裏等著你呢。”
葉晨點點頭,不自然的擦了擦眼睛:“嗯。”
王麗娟正在屋裏準備午餐,看見葉晨走了進來,連忙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一把拉過葉晨,仔細的上下瞧著。
“在外麵吃飯,肯定沒吃好,你看這小臉尖的,瘦成這樣了。你也不和媽媽提前說說,讓媽媽提前給你準備一桌好菜給你,一定要把你養回來。”
接著,又把葉晨拉遠了,仔細的瞧著:“怎麽才半個月沒見,怎麽就長高了這麽多···”
葉晨怕王麗娟看出點什麽來,連忙拉著她的手,撒著嬌:“媽媽,我想吃你做的蒸槐,可好吃了···”
聞言,王麗娟果然沒有再追究這個問題,急急忙忙給葉晨準備去蒸槐的工具了。
葉晨推開房間的們,房間裏麵很幹淨,枕頭,床單,被套,書桌上她時常翻得一本《本草》,都還是原來的位置。
桌上茶壺中的水都還是溫熱的,隻待她一回來便可以入口。
她坐到床邊,環視著房間,胸口翻滾起酸酸澀澀的感覺。
自己又讓父母擔心了。
她無意識地躺在床上想著這幾天的事情,有些發蒙。
汝燕的傷,自己經曆的雷劫,還有,那個突然不太正常的男人。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嘴唇,這裏,似乎還有他留下的氣息。
想起他那天那個突然而來的火熱瘋狂的吻,她的臉有些發燙。
甩甩頭,連忙把這些想法排除到腦外,再抬頭的時候,房間裏麵突然多了一個,魂。
是汝燕。
她已經長大了,十七八歲的模樣,身量上比現在的葉晨還要大上不少。
一襲熱烈張揚的紅裙,膚白若雪,漆黑的大眼睛明亮耀眼,瓊鼻小嘴,腰細弱柳,乍一看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尋。
汝燕正悠哉悠哉的喝著茶,見葉晨望過來才打趣道:“想誰呢?臉那麽紅!”
葉晨是什麽人物,怎會被她一兩句話說到,施施然走到桌前,也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怎麽恢複好了?”
茶香扶搖羊角而上,一室安靜與祥和。
汝燕仍不甘心的看著葉晨,葉晨任由著她打量,巋然不動。
汝燕泄了氣,嘟囔著嘴唇說道:“好了,我都聽說了,這回真是要感謝你。要不然,我這會可就是真的要成那個陵室裏麵的一副新棺材了。”
葉晨淡淡微笑:“相對於口頭的感謝來說,我更喜歡實質的感謝。比如,告訴我,那個突然出現的鸚鵡和你有什麽關係。”
她可是沒有忘記,當時肥鸚鵡救她的時候,眼裏盛著的那抹溺人柔情。
汝燕美眸垂了下去,素手翻著那個細瓷青茶杯,許久未語。
綠影憧憧的大槐樹上,小黃鸝躲在層層新枝綠葉中輕輕地喚了一聲,不遠處老黃鸝銜著食物歸了巢,小鳥嘰嘰喳喳的歡騰著。
汝燕盯著那對黃鸝看了許久,才苦澀一笑,緩緩說道:“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還說這些有什麽意思。”
葉晨在心裏微微歎了一聲,卻不好多說什麽。
汝燕撐起一個笑,道:“光顧著和你聊天了,都忘了今天來的目的了。其實啊,我是來給你送寶貝的,你看這是你要的那兩幅針法。”
汝燕拿出兩個泛黃的古籍,放在桌上。接著又取出一個小樸實無華的白瓷瓶,輕輕敲在桌上。
“這是我們族的鎮族之寶,它隻有一個功效,就是讓你在死後,續一條命。這裏麵有一顆,你收好。”
葉晨盯著那個白瓷瓶的眼睛瞬間就燙了起來。
汝燕說的輕巧,讓人死後續一條命。
這等寶貝,放之大陸,不知道會引起多少人打破頭的爭奪,掀起多少血雨腥風。
葉晨沒有去接那小瓷瓶,看著汝燕:“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汝燕笑道:“你可是救了我一命的,我現在隻不過是還一條命給你罷了。收著吧。”
葉晨眼神在那小瓷瓶上麵定了定,才微笑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以後你族裏還有任何需要幫忙的,我一定竭盡全力。”
汝燕掩嘴笑:“算了吧,我寧願再也不找你幫忙了。”
葉晨一笑,想想也是,有什麽大事自己族裏都不能解決,要求到這裏來的,肯定是大事。
這種大事,最好是再也不要發生的好。
汝燕見葉晨收起了瓷瓶,才笑道:“我才傷好,族裏的事情也很多,不能和你長坐了。你自己保重。”
“汝燕,你也要好好的。”葉晨站起來,看著她的眼睛,真誠的說道。
汝燕笑著點頭,飛向木框窗欞,化作煙雲,漸漸淡去。
葉晨追道窗邊,輕輕地叮囑道:“汝燕,記著擷取眼前人。”
這話輕極了,出口便被卷進風中,消弭無聲。
葉晨也不知汝燕聽清楚沒有,在窗邊立了許久,模糊中似乎看見湛藍的天空中浮著汝燕淡淡的微笑。
夏天的風吹動著大槐樹綠色的華蓋,雪白的槐簌簌而下,幾朵飄進屋中,卷進了餘溫尚存的茶杯中,淺淺的飄在茶杯的表麵。
幾朵飄到葉晨的手心,在她手心打了幾個滾,飛向遠方。
手心中,餘香尚存,膚較白。
風吹起她的烏發,綠色裙裾微微飄動,她在窗邊站了好一會,才關了窗。
她拿起兩本古籍,靜靜翻了起來。
年歲已久,兩本書都是書頁泛黃,字跡倒是清晰如初。
看的出來,兩本古籍都是作者原本,書邊還附著作者的一些筆記和原始的病例。
蠅頭小楷,豎排裝幀,寫了滿滿一本。
葉晨心憂也用的病情,首先翻開了那本五龍針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房間裏麵陷入了靜謐。
葉晨整個人全身心的投入了那本古籍之中。
直到日頭西斜,院子裏麵傳來了蒸槐的撲鼻香味,葉晨才猛然驚醒。
這時,她的一本古籍已經快看完了,隻待晚上再溫習幾遍,之後大概就可以上手了。
伸了個懶腰出去,槐已經端上桌了,擺在飯桌最中央,旁邊圍著一桌的好菜。
王麗娟一直給葉晨夾著菜:“快多吃一點,把你在外麵沒吃到的補回來。看你這瘦的,就剩個骨頭架子了···”
葉晨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斷媽媽的話,悶著頭,扒飯。
這一餐飯吃得飽極了,葉晨碗裏還剩下好多王麗娟夾的菜沒有吃。
臨下飯桌的時候,葉晨放下碗,抬起頭,很自然的說道:“爸,我現在能夠治好你的腿了。”
葉天向房間裏麵跑的動作定了。
王麗娟收拾碗筷的手停了。
葉勇向房間滾動的輪椅頓了。
王麗娟聲音有些顫抖,眼神瞬間放大:“小晨,你,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葉天跑過拉住葉晨的手,睜著大眼睛希冀的看著她:“姐姐,你治好了我的病,現在也可以治好爸爸的病了嗎?姐姐,你好厲害。”
葉晨摸著葉天的頭,沒有說話。
葉天前段時間去醫院檢查過一回了,檢查結果顯示,他的造血幹細胞造血功能基本恢複了正常,血液中白細胞的比例也恢複了正常。
日後,如果沒有出現什麽特殊的情況,複發的可能性很小。
也就是說,葉天得病,基本上是好完全了。
為了確認,一家人還特意去了好幾家醫院做的檢查,最後結果都顯示著,葉天已經健康了。
一家人喜極而泣。
葉勇沒有說話,但是握著輪椅的那雙手捏的死緊,青筋暴起。
葉晨看著葉勇,認真的說道:“爸爸,我真的有把握治好你的腿。我們明天就可以開始治療,用針灸,不過時間可能會長一些,大概需要半個月左右。”
葉勇推著輪椅轉過身來,看著葉晨:“小晨,你的心意爸爸心領了,隻是這腿,爸爸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也不用你多操心了。”
說完,推著輪椅就要走到房間裏去。
葉晨愣在了原地。
風卷起地上的散落槐,零落成泥,幾分蕭索。
“阿勇!”王麗娟喚了一聲,跟了上去,一把拉住葉勇的輪椅。
她蹲在了輪椅的前麵,緊緊地握住了葉勇的手,認真的看著他:“阿勇,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驕傲,你擔心這一次又不會成功,讓我們都白高興一場。”
“但是,我們不能因為很多次的失敗,就放棄了希望。你,就當是為我,為了孩子們,試試吧。小晨兒治好了小天,她的醫術你難道還不相信嗎?”
王麗娟就那樣蹲在了也用的輪椅麵前,仰著頭,大眼盯著他的。
葉勇別過頭去,渾黃的燈光勾出他晦暗不明的表情,側臉輪廓顯得十分堅毅。
最後,他推開了王麗娟的手,獨自推著輪椅向房間走去。
王麗娟的手懸在了半空,表情晦澀。
葉晨和葉天呆愣愣的看著葉勇的背影。
“明天上午我有時間,就明天上午開始吧。”臨到房門口,葉勇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接著,整個人隱進了黑暗。
王麗娟聞言身體一鬆,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
葉晨和葉天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葉晨快步走進房間,連連道:“我現在去準備明天要用的藥材和針劑。”
王麗娟收拾完桌子,連忙走進了屋子裏,去看著葉勇的狀況。
葉天左看看右看看,在原地轉了幾個圈,才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寫作業去了。
葉晨一進屋就鑽進了自己的空間裏麵,采集明天要用的藥材。
事關葉勇,她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力保所用的藥材都是最好的。
按照藥方配了藥,接著又準備針劑,接在人體模型上試了好多遍,練出了手感,才肯罷休。
這一天,葉晨房間的燈一直亮到了深夜。
第二日清晨,葉晨早早就醒了,將五龍針法又從頭至尾溫習過一遍,才放了書,心中微定。
早飯的時候,一家人都有些心不在焉,飯桌上隻有碗筷叮叮當當的聲音。
吃過飯,葉晨便去準備生火,煮藥材,準備藥浴。
針法上說,藥浴加上針灸效果事半功倍。
半個小時之後,一大鍋藥材便已經燒開了,木桶中的水已然變成了濃重的黑色,滾滾藥香扶搖直上。
待到藥材到了適宜的溫度,水麵附上了薄薄一層的褐色薄膜,葉晨便葉天去叫葉勇過來。
葉晨、王麗娟和葉天三人努力,將葉勇抱了進去,泡藥浴。
葉晨在底下加柴,保證藥浴能夠保持在適宜的溫度。
藥香氤氳,整個房間裏麵熱氣蒸騰,人影綽綽約約,空氣裏的溫度一點點升高。
藥盆之中的葉勇表情逐漸痛苦起來,麵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
但他始終緊咬著牙,不肯痛呼出聲。
王麗娟看的心驚,忍不住捏起了拳頭,表情擔憂。
葉晨安慰著王麗娟:“痛就說明有效果,越痛效果越好。”
饒是這麽說,她的臉色還是隱隱發白。
為了不讓王麗娟擔心,她將王麗娟支了出去,讓她到外麵準備開水。
房間裏麵頓時就隻剩下添著火的葉晨和泡著藥浴的葉勇。
就在這時,葉勇突然發出一聲破碎的**。
葉晨心一驚,忙抬頭看去。
隻見葉勇雙手死死的抓著木桶的邊緣,骨節泛白。閉著雙眼,太陽**邊有著血管突突的冒著。
葉晨看的心疼,咬緊了唇,卻無計可施。
心裏卻在微微安慰早早的將王麗娟趕了出去,否則她看見這副模樣不知道有多心疼。
“張寅經!葉善!你們居然敢這樣對我!”葉勇閉著雙眼,意識模糊,表情痛苦猙獰,低低的吼道。
葉晨添柴的手頓在了半空。
張寅經,葉善。
那是她的三姑父和三姑。
爸爸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起他們的名字,而且語氣這樣不善。
甚至可以說帶著濃厚的恨意。
葉晨連忙盯著葉勇,期望他再說些什麽。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直到王麗娟進來換過了一遍水,葉勇都隻是隱忍的躺在木桶中,未說半語。
就在葉晨又添了一遍柴,火燒的旺了,藥材在桶中咕咕作響。
葉晨知道這是藥材在散發著藥力,也不甚在意,隻是關心著火。
因而忽略了葉勇臉上越來越痛苦的表情。
“葉善,張寅經,要是我的今天死在了這裏,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你們敢收那個王家大少爺的錢來害阿娟,我偏不讓你們你們得逞,有本事把我從這個上麵推下去啊···”
葉勇一聲撕裂般的慘叫,昏了過去。
葉晨呆在了原地,漆黑的眼眸中風暴湧起,手慢慢收緊,長長的指甲嵌入手中,滲出鮮血,她猶自未覺。
王家大少爺?
害她媽媽?
還把他爸爸推了下去?
用錢收買?
三姑,三姑父?
嗬?
原來他爸爸的腿一直都另有隱情,難怪當日王家的人看見王麗娟會如此的震驚。
想必,王家大少爺在王家一直都說的是王麗娟已經死掉的消息吧。
難怪媽媽一起未曾說起過娘家人的事情,這樣的娘家人恐怕誰都不願有。
想起爸爸從未說起過這件事情,今日也是在這等情況下說起,應該是自己也不記得其中的隱情了。
今日,受了刺激才會突然想起。
如此也好,那些人渣就交給自己解決吧。
別讓這些事情髒了爸爸媽媽安靜平和的世界。
想起逢年過節的時候,三姑和三姑父還會喜滋滋的帶著他們的一雙兒女過來拜年兼炫富一番。
也不知道他們看見葉勇這雙腿會不會有一絲絲的內疚。
葉晨眼神漆黑如墨,一股冰寒的冷意翻滾了許久才慢慢隱去。
葉勇足足泡了有兩個小時,待到藥材中藥力吸收殆盡,葉晨幾人才合力將葉勇抱了出來。
此時的葉勇已然痛暈了過去,昏睡在了浴盆中,幾人吃力的將他抱出來,放到了床上。
趁熱打鐵,葉晨連忙給他開始針灸,認準**位,起針輕收針慢,動作如行雲流水,絲毫未見凝滯。
不到半個小時,葉晨的額頭便出現了細細的汗珠,眉頭緊鎖,手卻未見絲毫慌亂。
王麗娟看得心驚,咬著唇,卻不敢出聲打攪葉晨。
好在,這次針灸並未出現什麽意外,當葉晨抽出最後一針的時候,輕輕的呼了口氣。
趁著葉勇未醒之前,葉晨便離開了房間。
收了針,擦著額間的汗,她輕舒一口氣:“今天的治療便到此結束了。藥浴還要泡整整一個月,針灸是前三天每日一次,之後,每七天一次針灸,不能操之過急。大概半年之後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說著將一個藥方遞給王麗娟:“媽媽,這上麵是我留的藥浴的配方,我不在的日子,你就照著這個方子熬夜,讓爸爸每天泡著藥浴。藥材我都留在後堂的庫房裏麵了。”
說完,她便走進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呼的睡了過去。
她實在累極了。
剛剛那一係列動作看似行雲流水,實際上她凝神屏氣,用盡心力,絲毫不敢放鬆,可謂精神力高度集中。
現在,心中緊繃的那根弦一放鬆,便感覺一陣陣困倦起來,忍不住睡了過去。
王麗娟走進房來,看見葉晨如此模樣,心疼的摸著她的額頭,替她蓋好被子,走了出去,還不忘細心的帶上門。
下午,葉晨醒的時候,葉勇已經醒了,正在院子中央看著葉天玩著遊戲。
看得出,他心情極好,一貫嚴肅的臉上居然有著淺淺的笑意。
葉晨揉著頭,走了出去,喊著:“爸!”
葉勇見她過來,連忙招手道:“小晨,快過來,看小天表演節目。”
這時候,王麗娟從裏屋出來手上還拿著一盤水果,嗔笑道:“孩子才剛醒,也不讓她消停會。”
轉身又和葉晨咬著耳朵:“你爸的情況很好,剛剛醒過來的時候還說腿上已經有了輕微的感覺。”
“真的?”葉晨低聲驚呼出聲。
也不怪她如此,饒是她想過用空間裏麵的要才會讓治療效果數倍而翻,但也沒想過效果會如此驚人。
要知道,根據五龍針法中的記載,能讓雙腿產生感覺可是第五次治療之後的效果了。
現在僅僅第一次治療就能取得如此驚人的效果,教她如何不激動。
根據此效果看,葉勇的治療時間可以大大縮短,很可能隻要月餘就可以下地走路,半年之後與正常人再無差別。
王麗娟心情也很好,愛憐地捋了捋她的鬢發,笑道:“我還能騙你不成,小晨,這次真是多虧你了。”
葉晨抱著王麗娟的胳膊,撒嬌:“媽媽,我們一家人,還說這些幹什麽。你這樣說,我豈不是還要感謝您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了。”
王麗娟嗔笑,點了點葉晨的額頭。
葉晨笑的純淨。
接下來兩天,葉晨又連著給葉勇進行了兩次藥浴加針灸治療。
期間,葉晨有意將王麗娟支了出去,希望再聽到些什麽,然而,令她失望的是,葉勇似乎是適應了那種痛苦,盡管表情依舊很掙紮,卻再未吐露一言半語。
三日悠閑時光很快度過,很快,葉晨就要去學校了。
王麗娟給她裝了整整一袋子的各種野味,還特地給葉晨炒了幾個菜放在保溫盒裏。
一家人一直將她送到了村口才揮著手作別。
車程很快,半個多小時之後便回到綠然小區的家中。
拿出鑰匙,葉晨提著一袋子野味用單手開了門。
推門而入,她一抬頭,便撞進一雙深邃幽黑的眸子裏。
蕭子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前雜亂無章的擺著高高的一遝大大小小的文件夾,把原本上麵的瓶紙巾都擠到了一邊。
蕭子騰一直盯著她,深深的盯著她,好像要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輪廓她的模樣印進眸子裏。
葉晨隱隱覺得這目光有些不對,看著他,手足無措。
他猛地起身,大步向她走了過去,一步一步踩著她不斷加快的心跳緩緩而來。
他站在了她的麵前,從上至下看著她。
他比她足足高出一個頭,高大的身子站在她的麵前,帝王一般驕傲。
門未關,冷風從外麵吹進來,卷起她的裙角,在她光潔的小腿上親吻而過。
絲絲涼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下一秒,她跌入一個滾燙的懷抱中,燙的她忍不住心驚。
咚——
她手中的東西掉了一地。
“門還沒關。”葉晨下意思的驚呼。
隨即,臉一赧,她這說的是什麽話···
他將頭埋進了她的頸窩裏,發絲撫著她的耳朵,呢喃著:“你回來了,回來就好···”
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隻剩安穩的呼吸聲。
許久,他都沒有動作。
她覺得奇怪,低頭一看,無奈一笑。
他睡著了。
輕輕撫摸著他的眉,她微笑。
他的眉其實有些粗有些濃,算不得是精致。但囂張有力,張揚霸道,濃黑如墨,如他一貫的風格。
他的眉頭還是緊鎖著的,她忍不住想去撫平它。
門外傳來一聲咳嗽,接著是樓上住戶壓低聲音的嘀咕:“現在的年輕人啊,太火熱了,想當初我們···”
聲音漸漸飄遠,後麵的已經不太聽得清楚了。
葉晨羞赧,幾乎是又拖又拽的使勁把蕭子騰弄到沙發上來,坐在沙發邊喘著氣。
起身去關上門,收拾好東西,葉晨想了想,回到房間拿了一條毛毯蓋到了蕭子騰的身上。
他真的是累極了,頭發有些淩亂,眼下還有深深地青黛,衣服皺巴巴的,褲子上還有著幾處明顯的折痕。
下巴上還有著新冒出來的青胡茬,硬硬的有些紮人。
他的身上總是淡淡的古龍香水的味道,讓人聞了很安心。
笑了笑,葉晨起身看了看冰箱裏麵,裏麵的菜還是自己離開那天剩下的。
她又去看了看垃圾桶,空的。
沒有點外賣,沒有做飯,他這三天吃的什麽?
不眠不休,還處理了那麽多文件,他到底還要不要命了!
搖搖頭,將冰箱裏麵的剩菜扔掉,打電話叫人送了點新鮮菜回來。
洗鍋、淘米、葉晨圍上圍裙,準備去做飯。
久餓的人不能暴飲暴食,葉晨決定煮一鍋粥。
排氣扇呼呼的轉著,葉晨圍著圍裙在廚房裏麵忙活著,暖暖的陽光打進來,從她削瘦的肩頭瀉下,滿室金黃。
浮生喧囂仿佛永遠定格在這一刻,歲月靜美。
不多時,粥便快熟了,滿室都是清甜的香味,葉晨微笑著,眉眼溫和,將粥盛在桌上,先涼著,免得燙口。
正忙活間,突然聽到客廳傳來撲通一聲巨響。
葉晨連忙跑出去,卻看見蕭子騰倒在地上,捂著肩膀,卻還是堅持要站起來,唇抿緊,眉眼刀一樣鋒利。
看著她,卻鬆了一口氣一般,用力單手撐著猛地站了起來,大步上前,一把擁住她,聲音悶悶的:“我以為你又走了。”
葉晨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一把推開,把他按回沙發上。
這家夥,拖鞋都隻穿了一隻,不知道地上涼嗎。
三天沒吃飯,剛睡醒就劇烈起身,活該摔在地上。
葉晨叉腰,命令道:“把鞋子穿好。”
蕭子騰看著她,低頭看了看他的鞋,默默的穿好
葉晨回到房間取回醫藥箱,坐到他的身邊:“把衣服脫了,我看摔成什麽樣了。”
蕭子騰一直看著她,聞言,就將襯衣扣子一顆顆解開,抿著唇,不說話。
葉晨看了看,還好,隻是青了沒有擦破皮,便隻給他擦了些藥酒。
擦藥酒的時候,葉晨故意下手很重,嘴裏嘟囔著:“疼死你,叫你下會長記性!”
蕭子騰便癟了嘴,委屈的看著她。
葉晨隻當看不見他的目光,提著醫藥箱就走了,臨了,不忘說著:“快點把自己收拾好,來吃東西。”
蕭子騰的動作果然很快,葉晨再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擺好碗筷等著葉晨了。
眼巴巴的看著麵前那碗什麽都沒有的白粥,活像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
葉晨看的失笑,坐到他的對麵:“你快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蕭子騰聞言端起碗,便開始吃了起來。
若不看他碗裏粥消失的速度,他的吃相絕對堪稱優雅,舉手投箸之間,頗有著貴族的優雅。
不到五分鍾,那一碗白粥便被他吃完了。
葉晨目瞪口呆。
蕭子騰還欲去添粥,葉晨連忙拉住他:“你餓了好久,一次不能吃那麽多。”
蕭子騰頓在原地,看著她,樣子說不出的幽怨。
葉晨受不了如此可憐巴巴的目光,鬆了口:“隻能再吃半碗。”
蕭子騰點頭,大步跨入廚房,接著捧著一碗粥出來了。
葉晨默,好吧,沒到碗沿的都算半碗吧。
最後那整整一鍋的白粥被蕭子騰一下午間,少食多餐,吃了個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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