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她是我的寶物,可我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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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兩人沉?著。林靜目光看向窗外斑駁的樹影和星星點點的路燈,駛過繁華路段時,還沒閉門的商鋪前霓虹閃耀,一對情侶手挽著手臉上溢滿甜蜜的笑,小孩握住媽媽的衣角期待的看媽媽把氣球交到他手裏,這些平凡而幸福的畫麵似乎離她很遠。
躺在蔣承風那套高級公寓的床上,林靜睜大眼望著頭頂搖曳的天花板,始終一言不發。
蔣承風??的做,她也??承受,明明身體很熱,頭腦卻很冷。
動情處,林靜雙手緊緊抓住床單,眼底是朦朧的水光,她咬緊牙閉上眼睛。
直到對方爆發出來,緊繃的背才慢慢鬆下,心底一片冰涼。
蔣承風不知道她想什麽,隻是看著她餘韻未消的臉,還有那微微顫抖的睫毛時,心頭某一塊地方好像被一隻手狠狠擰了一下。
失神的一瞬,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但下一秒他就立刻否認了,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做這種事,他沒有錯。
林靜在床上躺了很久,即使知道蔣承風已經走了,她還是一動不動。
眼角的餘光瞥到床頭櫃上放著的一遝現金,嘴角泛起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她真的很想站起來把錢從窗戶扔下去,或者一把火直接把這些象征屈辱的東西燒掉,然而,她沒有。
她緩緩的撐起身子,把錢放進床底下的一個?色盒子裏,這是她住在這裏時放的,蔣承風並沒有扔掉。
連同上次他給的錢也擺在了裏麵。
收好了東西,林靜轉身正要走,忽然在書桌上看到了一張多年前的畢業照。
照片上青春年少的他們,臉上洋溢著簡單無憂的笑,她站在第二排,蔣承風站在第三排。兩人斜靠著,中間隻隔著一個人。
她的臉微微偏向右邊蔣承風的方向,目光看著斜後方。
她記得當時給他們拍畢業照的攝影師當著眾人的麵笑話她,說,“那個白色衣服的女孩,眼睛別顧著看帥哥,看鏡頭。”
同學們在那哈哈大笑,隻有她漲紅了臉低下頭,但又忍不住微微向後靠。
那是她和蔣承風唯一一張合影,也是他們難得離得這麽近的時候。
那個樣子的她天真得很可笑,可是暗戀的日子卻比現在快樂得多。
如果沒有沈宇,沒有方心怡,沒有裴哲,甚至沒有蔣承風,她的生活會不會簡單很多?
**
自那以後,周小渝變本加厲的挑剔林靜。
她說要用特製的英石做院子的外牆,林靜就得坐6個小時的車程去那個小鎮給她找英石,一路沙塵滾滾顛簸不已,顛得林靜吐了好幾個塑料袋。好不容易到達,才發現她說得那英石最輕的都有幾十斤,就算拖上車。也很難搬到她家給她看。
這分明是刁難。但明知如此,林靜就是不服輸,硬是把那塊大石頭扛回去了。
氣喘籲籲的搬到周小渝家,來回折騰了十幾個小時,林靜累得筋疲力盡,卻被周小渝的一句,“真醜,不要了。”給懟了回去。
林靜心裏是很生氣的,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收了她的前期訂金,那筆錢早給了家裏當家用,她吐不出來。
而且林靜知道沒有這事,她也會在別的地方刁難自己。她接受,不反抗,就是要讓她知道,她沒有地方可以難倒自己。
休息的兩天因為被周小渝折騰來折騰去,林靜根本就沒得空閑。
周一一早頭暈腦脹的回到公司,剛坐穩,就收到了人事處的電話,讓她過去一趟。
人事處處長直接給了她一封辭退信。林靜一瞬失神,捏著信封追問,“為什麽?”
處長冷漠的說,“有人舉報你違反了公司規定接私活,這是對你的處罰。”
林靜隻覺得心底寒意驟升,暗地裏接私活兒的大有人在,公司之前都不怎麽管,為什麽現在突然嚴厲起來?而且她接私活的事公司裏根本沒人知道,誰會無故舉報她?
她想不出是誰,隻想到連她都沒有了工作,一家人的生活開支怎麽辦?
抱著紙箱,垂頭喪氣的回了家,一進門就看到林父跟林母在吵架,林父醉醺醺的對著林母大吼大叫,酒瓶碎了一地,林母反抗,被一巴掌打在地上。
林靜見狀,趕緊衝過去阻止,拉扯中,被發酒瘋的林福一把推在地上。
摔倒的一瞬。背部著地正好紮在玻璃碎片上,“啊——”。
林靜尖叫著痛得臉色青白,林氏夫婦被嚇到了,林福頓時清醒了不少。
兩人趕忙扶起女兒,掀起衣服一看,玻璃渣子紮進肉裏,大塊大塊的血往外流,傷口一片的血肉模糊。
林靜揮開他們。
“你們不要吵了,”林靜帶著哭腔,連日來的苦累一下子爆發出來,幾近崩潰。
“為什麽我們好好的家要變成這樣,你們能不能正常一點,哪怕一點點為這個家想一下好不好?”
肩膀不住顫抖,滑坐在地上,已經顧不得背部留下的血,和深深紮進肉裏的碎片,她雙手抱著膝蓋,把頭埋在下麵。
林氏夫婦愣愣的站在一旁,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掉在地上的手機忽然嗚嗚的狂響不已,林靜沒有理會。林母看到了,裴哲的電話。
這個人消失了那麽久才想起給她女兒打電話,之前不是很殷勤嗎,關鍵時候去哪了?
林母氣憤的抓起電話,劈頭蓋臉的就把他罵了一頓,責備他不配追她女兒。
對麵好像愣住了沒有聲音,沉?了好一會後,才傳來一道中年婦人的聲音,語氣冷得很,“你是林靜的家長?”
這下輪到林母愣住了,就聽對方接著道,“我們裴哲跟你家女兒一點關係都沒有,請你們以後不要打電話來騷擾他,還有他不會回國了,讓你家女兒死心吧。”
然後也不等林母回話,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林母呆在當場半天沒反應過來。半晌以後,才慢慢跪在地上,抱著林靜的肩哭了起來。
林家樂聽到了外麵很大的動靜,把房內開得老大的搖滾樂都蓋過,才施施然開門出來,立馬被外麵一片狼藉嚇到了。
幾人合力把林靜送進附近的衛生院。
打盹兒值班護士被血淋淋的幾人嚇了一跳,了解情況後,幫林靜把碎片一點點挑出來。玻璃渣子陷在皮肉裏,又細又小又多,光是看著都覺得痛。
然而這個趴在病床上的女孩,周身已經痛得不住顫抖了,卻愣是咬緊牙關不喊一聲疼。她從未見過這麽倔的人。
自那以後,林氏夫婦收斂了不少,尤其知道林靜丟了工作,林福也不整天買醉,開始出門找點事幹。
由於之前操勞過度,林靜傷口感染,有點發燒。
忍了兩天才去醫院看病取藥。可醫院排隊很長,她等了半天沒等到自己的號,剛要起身去問問,忽然膝蓋一軟,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摔倒。
幸好被路過的人及時扶住。
正要道謝,頭頂卻突然傳來驚訝聲,“喲,是你啊。”
林靜抬起頭也不禁訝異,“嶽醫生?”
才想起,嶽池正是這所醫院的醫生。
稍微了解了一下情況,嶽池便幫她很快拿到了藥。
還遞了名片給她說,“以後如果要掛號取藥之類的小事直接報我的名字和工號快很多。”
林靜笑著謝過他,兩人聊了一會兒,不知不覺聊到蔣季瑤。
嶽池喜歡季瑤很久了,可季瑤對他總是不緊不慢,讓他很挫敗。見林靜與季瑤走得近,便提出送林靜回去,順便一起吃個飯。
林靜本不想麻煩他,卻抵不過嶽池的堅持,
還說,“反正我剛下班。”便推著她一起走了。
嶽池找了家挺有格調的西餐廳。
席間,變著法子逗林靜笑,把他口甜舌滑的本領使了出來,讓原本心情有些沉重的林靜都忍不住笑了。
嶽池苦惱,“我這麽會哄女孩子高興,怎麽季瑤就看不到我的好呢?”
林靜抿嘴忍笑,“說不定,就是因為你太會哄人了。”
嶽池湊近林靜,“對了,你跟她關係好,能替我打聽下她喜歡什麽類型的人嗎?我認識她這麽久就沒見她喜歡過誰?”
聊了好一會兒,嶽池才把真正目的說出來,林靜不禁莞爾,想這個公子哥兒還真有一套。特意請她吃飯逗她開心,原來是要乘機打探消息。
不過他跟季瑤挺般配的,如果能撮合他們,也是一件好事。
於是便笑著應和了下來。
兩人在餐廳裏有說有笑,卻沒有留意到不遠處射過來不太友善的目光。
“那不是林靜嗎?”蔣承風順著朋友的手指轉過目光。
那人不屑道,“這女的真有本事,跟你解除婚約沒多久,這麽快又找到了下家,還是那個醫院的少東,會挑啊。”
蔣承風本來沒多少表情,聽了這話,眼神忽然尖銳了起來,
再看不遠處林靜紅著臉和嶽池交頭接耳,兩人的距離近得不到十公分,當下便沉了臉。
那人嚇得趕緊閉了嘴。
林靜和嶽池聊得很高興,嶽池希望林靜能給她支招,幫自己追季瑤。他把椅子挪得更近,在林靜耳邊悄悄說了些以前跟季瑤相處時的糗事,林靜忍不住噗哧笑了出聲。
桌上的手機突然嗡嗡作響,是蔣承風的來電,林靜不禁一愕。
還沒反應過來,電話裏就傳來了一道冰冷的命令,“三十分鍾內到我的公寓來。”
林靜先是一愣,過了好一會才明白他是要自己趕去給他瀉火,本來稍微好了點的心情瞬間又跌落穀底。
當場就拒絕道,“我有重要的事,走不開。”
對麵態度強硬,“不來的話後果自負。”
不等林靜回答,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林靜看著手機不知該生氣還是怎樣,她很想扔下手機置之不理,但想起跟他之間還有舊債沒清,隻好告別了嶽池趕過去。
到了公寓門口,剛打開門,林靜鞋子都沒脫,就被人抓住手腕拖進去。
背部重重的撞在堅硬冰冷的牆壁上。扯到了之前的傷口,痛得她臉色一白。
還沒站穩,猛的一具身體覆了上來,帶著狂虐的吻撞上她的唇,林靜本能掙紮,幾乎呼吸不上。
“唔……”
蔣承風狂亂的氣息噴在她臉上,林靜撕扯著對方後背的衣服,想把他推開,身體卻被壓得死死。
接著後腦勺被一手按住,腰也被用力箍緊,像要將她嵌進體內。
林靜壓根不知道哪裏又惹了他,隻是隱約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強烈的不爽。
“蔣……承風,你到底怎麽回事?”
唇上很痛,林靜搖頭想躲開肆虐般的撕咬,雙唇卻被追逐著,避無可避。
將承風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不顧她的推打,箍著她的手更加用力,仿佛要把她的腰勒斷。
她臉色蒼白的咬緊牙關,全身上下都在抗拒。
心跳急速得好像吞了一頭巨鹿。
這更激起對方的憤怒和征服欲,動作卻沒停歇不止,反而更加大膽,就像一頭雄獅破閘而出。
背部在冰冷的牆壁上摩擦,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漸漸撐開,她能感覺到有粘稠的液體緩慢流下,伴隨著激烈的疼痛,讓她全身繃緊再也無法言語。
連日來各種壓力和苦悶頃刻間破門而出,林靜用盡最後力氣,狠狠的咬在蔣承風的唇上,
“嘶——”
蔣承風吃痛的退開,腥甜的味道蔓延在雙方的唇齒。
他用拇指輕抹嘴角,那上麵有點點微紅,“你敢咬我?”
“為什麽不敢?!”
昏暗的燈光下,林靜仰著頭眼角泛紅,唾液混著血從緊咬的唇角溢出。
那抹鮮紅如此刺眼,連同林靜看他的眼神,都讓蔣承風心頭猛的一震。
他定了定神,穩住身體。
原本放在林靜後腰的手,突然摸到一團粘膩,攤掌一看——是血。
失去的理智瞬間被拉回。
蔣承風才注意到,林靜臉色很白,嘴唇顫抖,額角不知何時已覆了一層冷汗。
“怎麽回事?”
“不用你管?”林靜弓身抱著後背,冷聲道,“還做不做?不做我走了!”
甩開蔣承風顫抖的挪向門口,還沒邁出兩步,雙腳突然離地,蔣承風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啊——你幹什麽,混蛋,快放開我……”
蔣承風轉手將她一把扛在肩上,徑直往屋裏走,林靜踢打捶咬都無濟於事。
一腳踢開房門,把她扔到床上,林靜還沒爬起,就被蔣承風翻過身按著肩膀。
背上一涼,衣服被掀起,林靜趴在床上,猛的提起腳跟往後踹,
恰巧踹到將承風毫無防備的肚子,當場痛得悶哼一聲,怒火又蹭的往上飆,
剛要發作,低頭瞧見林靜背上的血跡,就像一盆水澆到頭頂,火氣“莎”一下變成了蒸汽。
他跪上床,脛骨壓住林靜的後小腿,一手用力按住林靜的背上部,一手鉗住她雙手腕扭在腰後,不讓她掙紮。
林靜側臉貼著床,背部火燒的痛,身上重壓又如千金,讓她連扭動轉身都做不到。
隻好罵道,“放開我,混蛋,放開!”
“不放,再動一下,弄死你。”
“你,你!”林靜氣得一時說不出話。
然而預料中的酷刑沒有到來,蔣承風把她貼著傷口的衣服掀得更高,喃喃,“這是什麽?”
林靜背對這他沉聲道,“不關你事。”
“我問你這是什麽?”蔣承風卻比剛才更加憤怒。
林靜咬著牙不出聲,她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感覺到他粗糙的大掌覆在她的背脊上,傷口又麻又痛。
傷口上的紗布浸了血,被撕了下來,扔在床邊,上麵紅一塊?一塊,看著特別駭人。
林靜牙關一直打顫,她不知道蔣承風想幹什麽。
突然背上壓力一輕,蔣承風竟放開了她,??走了出去。
林靜愣了一會兒,回轉身想爬起來,卻聽得外頭蔣承風厲聲大吼,“趴好。”
這聲怒吼特別響,唬得林靜乖乖趴下。
沒多久,蔣承風走進來,床咿呀一下又矮了下去。
“嘶——”
一股沁心的冰涼突然貼上了背部,在傷口周圍迅速蔓延開來,蔣承風不知拿了什麽給她塗抹?
薄荷的味道清淡舒爽。原本繃緊的神經也逐漸得到舒緩,林靜感覺傷口周圍好像被麻醉了一般,疼痛驟然減輕了不少。
棉花浸著藥水緩慢鋪開,林靜慢慢放鬆身體,遊走在背上的軟棉球有如蜻蜓點水,點得她微疼又癢。
忽然藥水點進傷口,寒意和疼痛讓她直起腰,忍不住“啊~”了一聲,這聲"shen yin"叫得綿長曖昧,嚇得她立馬捂住嘴,把臉埋在枕頭裏忍著。
頭頂傳來蔣承風的哼笑聲,“痛了就叫出來,誰他媽叫你忍著!”
好像幸災樂禍,又好像故意嘲諷,林靜羞得滿臉通紅,不肯再吭一聲。
背後皮肉外翻,滲出血水,那傷口很深,連蔣承風看到都不覺皺眉,更何況瘦弱的林靜。
可她就是倔的不肯喊痛,蔣承風忽然惡作劇的把棉球用力一壓。
“啊——”
林靜伸直脖子大喊出聲。
將承風得逞一般翹起嘴角。
就在此時,他隨手扔在床邊的手機響了起來,眼角瞟了一眼,並沒有要接的意思。
按住林靜的背,繼續慢條斯理的給她上藥。
林靜痛得喘氣,心裏又恨又怕。
尋思著,他接起電話就會停手。
豈料,電話響了一分多鍾他都不接,直到自動停住,他也沒撒手。
接著電話又嗡嗡的響了起來,連續打了七八遍,林靜被他弄得又癢又難受,終於忍不住提醒他,“電話……”
“不接!”
“啊……可是……”
“你是不是太閑了,管那麽多?”下手又重了些,痛得林靜直皺眉。
安靜了十分鍾後,手機催命似的又響了。
蔣承風很煩,抄起電話,直接罵道,“滾。”
對方顯然一愕,過了好幾秒才小心翼翼喊一句,“承風,我是小渝……”
“他媽的老子叫你滾……”
林靜趁機想爬起來走人,剛起一點,就被重重的按了回去。
“啊!”
蔣承風把手機扔到一旁,上藥的手忽然打橫一撇,
“啊……你輕點。”林靜尖叫出聲。
這一聲正好被對麵的周小渝聽得清清楚楚,而且一下便認出了是林靜的聲音,曖昧的對話和尖叫,除了那事還能是什麽?當場氣得接不上話。
接著就聽將承風啪的一下掛了電話,連半句客套都沒有。
那一夜林靜不知怎麽度過的,隻記得蔣承風給她包紮完後,在她身旁躺了一夜。
說不上溫柔,但也不算粗暴。
第二天一早,林靜幽幽轉醒,蔣承風已經走了。
床頭櫃上依舊留了一遝現金。
林靜望著鈔票,眼角有些發紅,突然一手將它們全掃在地上。
最近周小渝似乎很忙,沒什麽時間和心思為難林靜,也很不怎麽在她麵前秀恩愛,林靜樂得輕鬆。
工作順利了不少,很快就到了定稿的部分。
這天,林靜坐公車赴約,忽然接到一個陌生來電,是周小渝助理打來的,說:“她最近忙著新戲,接下來一個月都不在g市”,讓林靜直接到劇組談最後的修改細節。
掛了電話,林靜終於鬆了口氣,給蔣季瑤和嶽池發了個短信,說臨時有工作,要晚點才能過去。
接著便下了公交,直接打車過去。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林靜來到了約定的地點——東郊影視城。
找到了周小渝劇組在的那棟洋房,林靜被助理從後門帶了進去。
周小渝正坐在化妝間裏上妝,林靜坐在旁邊等了好一會兒,她才弄好。
林靜趕緊把ipad裏的效果圖遞給她看,“這是最新的修改,你看看,沒問題的話我們可以直接定稿。”
低頭掃了兩眼。周小渝點了點頭,“嗯,好像也沒什麽大問題。”
林靜仔細觀察她的表情,發現她今天心情似乎不錯,“那就請周小姐在定稿文件上簽個字……”
趁熱打鐵地把包裏準備好的文件掏出來。
“你是不是很高興定稿了就再也不用受我氣?”
“我說不是,你也不相信。你與我也清楚,咱們不適合合作。”林靜笑著坦言。
“好,我也幹脆點。”周小渝拿起筆準備在文件上簽字時,突然抬起頭,“最後,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林靜愣了下,“你說?”
就見周小渝揮手把化妝師和助理打發了出去。
門哢擦關上的時候,周小渝直視林靜的雙眼,“你跟蔣承風到底什麽關係?”
笑容僵了一秒,林靜以極快的速度調整過來,“怎麽這樣問?周小姐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周小渝嘴角一翹,“別在我麵前裝,我知道你們之間有事。”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來問我?”
“我隻是不懂,我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比你性感時尚,我哪一點輸給你了?蔣承風居然選你不選我,他是不是糊塗了?”
“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林靜搖頭一笑,“他沒有選我,我跟他……之前訂過婚,僅此而已。我和他之間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有什麽。”
“那你為什麽還跟他上床?”
林靜臉色瞬間一窒,“你……”,剛開口就連忙把那半句“怎麽知道”吞下去。
猛的想起那天跟蔣承風一起時他接的電話,瞬間就明白了,電話正是周小渝打來的。
“沒有感情,又要上床,你圖什麽呢?是名利還是地位,還是單純的錢?”
林靜吸了口氣,抿唇笑道,“是啊,除此以外還能圖什麽呢?我們的關係沒你想的複雜。好了,請把文件簽了,我知道你也想再見到我。”
周小渝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才接過文件簽了字,“算了,你和他的事我也管不了。蔣承風身邊多少女人,你我都清楚。隻是勸你一句,收了好處就趕緊跑,別太貪心,小心吃不完兜著走。”
把文件甩給林靜,“我要工作了,你走吧。”
林靜抱著文件,“謝謝。”
周小渝在鏡子裏向她揮手,隨後拿起劇本認真的看,林靜突然覺得其實她也沒有多壞。
臨出門前,林靜轉過身對她說,“我並沒有打算在他身邊待多久。”
周小渝依舊低著頭。
出了影視城,由於位置偏僻,林靜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公交車和出租車,她看了看手表,快到和蔣季瑤約定的時間,便叫了個滴滴。
白色的轎車很快停在了麵前,司機年紀很輕。娃娃臉,看上去18歲都不到。
林靜皺了皺眉頭,“師傅,你……看起來,也太年輕了點。”
她差點想問對方有沒有駕照。
司機看出她的顧慮,笑出兩個酒窩,“你放心我有駕照的,隻是長得顯小。”
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林靜上了車,“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沒關係。”
司機很健談,一路上跟林靜天南地北的侃侃而談,林靜發現這小師傅人還挺幽?,什麽都能聊。
開了大約二十分鍾,剛下高速,林靜隱約瞄到外頭天有點暗,“看來要下暴雨了。”
“是啊,”司機說,“天氣預報這幾天有連續大暴雨,出門得注意。”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果然,淅瀝瀝的雨就下了起來。
林靜看著窗外小雨變大雨,有些擔憂,司機扭頭問,“忘帶傘了?”
“嗯,”林靜點點頭。“不過沒關係,下車的地方再走幾步就到了。”
“來,傘給你,我多了一把。”小師傅笑著給她遞來一把?色折傘。
“不用了,謝謝。”林靜趕緊擺手,“對了,我怎麽感覺這條路有點陌生,會不會走錯……”
話沒說完,小師傅直接把傘衝她塞過來。
林靜毫無防備,那折傘的頂端突然發出一道亮光,她本能的閉上眼,隨即感覺右臂躥過一股強烈的電流,還沒反應過來,麻痹感迅速蔓延至全身,一下便失去了知覺。
倒在後排的那一刻。記憶定格在年輕司機臉上可愛的酒窩。
***
“奇怪了,剛剛短信裏,小靜才說半個小時能到,這都過了好幾個小時了,怎麽還沒到?手機也打不通。”蔣季瑤有點擔憂,手指不停敲打玻璃餐桌。
“沒事,你看外麵那麽大雨,估計是塞車。”嶽池安慰她,順便又給她點了杯甜品冰淇淋。
“塞車也不會不接電話。”蔣季瑤另一隻手又開始撥打林靜的電話,對麵還是忙音無法接通。
“信號不好吧,郊外那邊常常沒信號。”嶽池透過落地玻璃窗看了看外頭水簾似的暴雨,提議,“要不我們先到樓上商場挑禮物,蔣爺爺挑剔,禮物不好選。等林靜來了,直接在店裏匯合。”
蔣季瑤想了想,放下手機,“不知為何,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用緊張,她不會有事的。都這麽大的人了。”
“對了,你認識周小渝嗎?”蔣季瑤突然問道。
“見過,但不熟,”嶽池突然討好似的笑,“我的眼裏隻有你,其他女人對我來說都是庸姿俗粉……”
蔣季瑤笑著白了他一眼,“直接告訴我你對她的印象。”
嶽池也習慣了蔣季瑤對他不予理睬的態度,直說,“傲慢,張揚,爭強好勝,怎麽突然說起她了?”
“我有點好奇,為什麽她非要今天約林靜去東郊談設計,這事並不著急,她大可出差回來再弄。而且東郊偏僻,小路也多,光來回都花不少時間。”
“你懷疑她故意找林靜過去?”
“你不覺得她很可疑嗎?我聽說她跟哥哥最近鬧翻了,小靜跟哥哥的關係那麽近,你覺得她會不知道?以她的個性做出什麽壞事來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這也隻是猜測,我們先打電話給其他人問問看,說不定她真的隻是塞車。”
蔣季瑤好像想到什麽,又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梁助理的電話,“幫我查一下周小渝這個人,還有她今天所在的劇組,導演、劇務、助理所有人的名單和聯係方式我都要。重點排查有沒有人見到林靜,她的去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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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勢很大,看來到下班大概也沒有轉停的跡象。
也不知怎的,從下午開始,蔣承風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他放下文件,有點煩躁的拿起桌上的遙控直接打開電視。
掛壁大電視正在播放特別新聞,蔣承風背靠寬大的辦公椅,閉起眼歇息,就聽新聞說,
“由於暴雨侵襲城郊多處低窪地段已經被淹沒,尤其東郊影視城外的路段,車輛已經無法正常通行,大量的小轎車在路邊拋錨,一度造成交通擁堵……”
從很多年前起,蔣承風就很討厭暴雨。那一年林靜和沈宇在山上發生意外。也是因為暴雨造成山體塌方,很多路都走不了,才耽誤了營救。不然他先一步找到他們,林靜不會受傷,沈宇也不會是如今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狂響,蔣承風思緒被打斷,睜眼就見蔣季瑤的來電。
他直起腰拿過電話,“喂。”
聲音一貫低沉,卻聽對麵一陣急速,“哥,小靜失蹤了!”
蔣承風的眉角猛的一跳,把手機貼近耳際,“你說什麽?說清楚一點。”
“幾個小時前,林靜去東郊找完周小渝,之後就沒人見過她了。我讓梁助理派人出去找,他們隻在影視城附近的草叢邊找到她手機,人已經不知去向。哥,這不是意外……”
聽了一會兒,蔣承風站起身,聲音冷硬,“先別著急,你們在哪,我現在過來。”
蔣季瑤說了一串地址,蔣承風提了件外套往外走。
秘書正好趕來匯報,被蔣承風撞開,回過神來,蔣承風連背影都看不見了。
蔣承風邊走,邊給爺爺的老部下打電話,“楊叔,是我承風,能借我一支隊伍嗎?對,有點急事……。”
掛了電話,又給助理打,“小梁,把我的車開到正門。”
電梯下了一樓,蔣承風跳上車,門剛合上便一踩油門飆了出去。
越野濺起一路水花,橫行在漫天大雨裏。
很快到達了警察廳,蔣季瑤和嶽池早就等在裏頭。
蔣承風大步走進去,
“確定是失蹤?”
“嗯。我們找過她認識的所有人,家裏也打過了電話,沒人知道她在哪?她最後發出的聯絡是四個小時前給我的短信,之後便失去了音訊。”
“那邊的監控查了沒,情況怎樣?”
“他們正在查看,但不太樂觀。”蔣季瑤搖了搖頭。“監控顯示林靜在影視城門口上了一輛白色的轎車,可那車下了gs高速就沒有了蹤影。”
梁助理把手機遞給蔣承風,“這是我們在距離影視城大約二十公裏的地方發現的,那個路段屬於監控盲點,四周是泥濘小路,現在天氣又惡劣,很難判斷車的去向。”
蔣承風接過手機,果然是林靜的,沉?了一會兒才說,“車牌號碼呢?車主是誰?”
“那是套牌車,暫時無法確認車主。”嶽池補充,“我讓人去查了,需要點時間才有結果。”
“嗯,gs高速下來有幾個方向可以走?分別去哪?”
“三個,”梁助理回道。“一個去鄰近的s市,一個去東興森林,一個去南博海邊。”
蔣承風低頭想了想,“好,逐個排查,一定要找到他們的身影。”
“是。”
“對了,”蔣承風轉向蔣季瑤,“你說林靜失蹤前見過周小渝?”
“嗯,有人都見到了林靜去找她,兩人還單獨聊了好一會兒。林靜失蹤前最後一個見的人就是她。”
蔣承風若有所思,“你們先找,有消息通知我,我有事出去一下。”
警察廳外,停了幾輛墨綠色的悍馬,其中一輛車上一個身穿迷彩服的高個男子跳了下來。
嬉笑著向蔣承風打招呼,“喲,蔣少。”
“韓興?”見了兒時的玩伴,蔣承風有一點愕然,“楊叔竟然派你來了,看來我得好好謝謝他。”
“我叔說你丟了個寶物。讓我務必給你找回。”韓興粗壯的手臂攬過蔣承風的肩膀,推他上車。
蔣承風淺淡的笑了笑,坐上副駕。
車子發動後迅速躥了出去,韓興邊開車邊忍不住問,“喂,咱倆七八年不見,一見麵你就繃著個臉,至於嗎?跟哥說說,丟了什麽寶貝,讓你如此緊張?”
聽他這一說,蔣承風才放鬆了神情,拍了拍他的肩,“你都在部隊裏,想見也見不到。不過這次確實要麻煩你們了,我……丟了個人,挺重要,我要她平安回來。”
韓興看了看他,嘴角突然翹了起來,“我看你是丟了魂吧,哈哈哈。想不到風流倜儻的蔣大少也是個情種,你說讓他們知道下巴都要驚掉……我倒是要好好見見這個人,究竟有多大的魅力?”
蔣承風也不反駁,隻笑著看向他,也算是?認了他跟林靜的關係。
路上,蔣承風把大致情況告訴了韓興,末了強調,“總之,替我找到她。”
“我辦事,你放心。”韓興拿起車上對講,給後頭的部下說明目標,讓他們兵分三路,在s市、東興森林、和南博海的三個必經要道設好關卡,排查過往車輛……又不知給誰打了電話,“開啟天眼追蹤,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之人。”
布置好任務後,才轉向蔣承風,“那你現在怎麽辦?”
蔣承風掏出手機,嶽池發來的消息:車主找到了。
“我先去東郊影視城。”
到達影視城的時候,周小渝還在拍戲。見蔣承風出現,一臉受寵若驚。
“承風!你竟然來探我班了!”周小渝笑得特別燦爛。
一場戲還沒結束,蔣承風便拉著她進了休息室,導演也不敢說什麽。
屋裏隻有他倆,周小渝貼近蔣承風笑道,“我以為你再也……”
話沒說完,蔣承風生生打斷她,直截了當道,“林靜在哪?”
“啊?”周小渝愣了下,“她早就走了呀,這裏的人都看到了。”
“她失蹤了。”蔣承風沉下臉。
“她失蹤了?怎麽會這樣?下午才來過啊!”
“不要在我麵前演戲,我沒那麽好耐性,她在哪?”蔣承風一把推開她。
周小渝跌在化妝鏡前,一臉訝異,“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我整天都在這拍戲,又怎麽知道她去哪?不信你可以問問其他人……”
“周小渝,我不管你打什麽主意,但打在她的頭上我會讓你哭得很慘。”蔣承風單手把她的肩按在化妝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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