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隻要我需要,你就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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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靜,你起得真早。”

    “你早,?悠姐。”

    林靜轉過頭,?悠從中央花園另一端的長廊走來,她今日穿著白色鏤空長裙,襯得高貴又典雅,連林靜都忍不住看呆了。

    悠微笑著衝她點了點頭,“看什麽看得這麽入神?”

    林靜笑道,“這花園真特別,不是溫室,卻比溫室的花還要多樣好看。”

    “喜歡這裏的話,可以常來玩,我隨時歡迎。”

    “謝謝你。”

    悠和她並肩走去餐廳,兩人一邊用餐,一邊閑聊。

    “對了,我也有一件事要謝謝你,”?悠突然說,“我弟弟?洛,他離家出走那些天多謝你照顧他了。”

    “?洛?”林靜捏著調羹的手定了定,突然驚訝的睜大眼,“你說什麽??洛是你弟弟?”

    “我倆長得不太像,所以你沒看出吧。”?悠笑了。

    “我跟他同父異母,但從小感情挺好,聽說他離家出走我也有點擔心,後來派去找他的人說有人照顧他了,我才安心點。想不到那人就是你,也是緣分。”

    林靜也笑了笑,“確實是緣分。”

    腦海裏不知怎的突然閃過蔣承風和?洛對峙的模樣,蔣?兩家是世交,他們關係怎麽那麽差?

    隱約記得?洛好像說過跟他姐姐有關,難道他反對蔣承風和?悠在一起?

    林靜雲裏霧裏的,也不好過問,她還是懂的自己的身份。她算什麽東西?

    “在想什麽呢?”

    “沒什麽。我隻是這裏很漂亮。”林靜轉移話題。“早餐也很好吃。”

    “嗯,還不錯。有空你就多過來坐坐吧。”

    傭人們像雕像站在身後,林靜看著他們,吃得有些拘謹。在這個家,她好像看到一條主仆分明的界限。

    *****

    “老板,找到林靜了。我們定位了她的手機,目前在?大小姐s城郊的別墅。”

    “嗯。”蔣承風點點頭,表情平靜看不出什麽異樣。

    梁助理小心的問道,“要讓人給她打電話,讓她回去嗎?”

    “不必了,別給她電話。以後少用你的號碼聯係她,尤其她在跟?悠接觸的時候。”

    老板的意思梁助理自然懂得,也沒多問直接點頭,“是,老板。”

    “另外,屬下還有一事匯報。”

    蔣承風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說。”

    “蘇氏母女那邊有動靜了,最近除了跟許家走得密,蘇眉每逢周三都會去一個叫弘法寺的地方祈福。在那裏一直暗中打聽一個叫袁崇偉的人。”

    “袁崇偉?繼續說下去。”

    “這個人聽說以前在弘法寺住過一段時間,是個俗家僧人,有犯罪前科。十年前突然失蹤了,蘇眉打聽這個人不知有何用意?”

    蔣承風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道,“按兵不動,讓她繼續找,有結果再向我匯報。”

    “是,老板。”

    揮退了下屬,蔣承風看了眼手頭上的分析報告,始終集中不了精神。

    他按下了辦公桌的對講,“備車,我要出去。”

    三分鍾後,蔣承風開著他的越野駛離蔣氏大樓的停車場。

    上班時間路上車流不多,道路兩旁的樹迅速被甩在身後。

    蔣承風的思緒隨著窗外呼啦啦的勁風四處飄散。

    腦海裏全是林靜的臉。自從?悠回來後,他總隱隱有點不安。

    那一天,半夜,偷偷跑到林靜的出租屋,本來隻打算看看她就走。然而,卻見她像條小狗一樣蜷縮在木板床,瑟瑟發抖的做噩夢,單薄的身影看得蔣承風異常難受。

    忍不住悄悄走了進去。

    雖然那陣子,他不爽於林靜總是輕易對各種男人露出親近的笑臉,但他更不喜歡看到她因為過去的事飽受精神折磨。

    那晚蔣承風抱著她,一遍遍在她耳邊說,“別怕……沒事了……”

    她吃了藥,醒不過來,隻有這時,蔣承風才能毫無保留的說出自己藏在心裏很久的話,

    “我在這裏……喜歡你……一直喜歡你……”

    “不要離開我……”

    周小渝是林靜的噩夢,蔣承風以為,隻要時間足夠長,林靜會忘記她的。然而,他估計錯了,她在林靜心裏留下的創傷幾乎是不可磨滅的。

    他該怎麽做?他靠近不了林靜,爺爺的死與她無關,蔣承風明明知道自己虧欠了她,可當他想補償她,卻總是在不經意的情況下發現更多讓他不爽的事。

    他原來想放開她的,可他又放不下。

    悠回來了,隻要她出手,她給林靜帶來的傷害,會比周小渝嚴重一萬倍。

    他得讓人看得更緊一點才行。

    汽車風馳電掣,揚起一地灰塵。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蔣承風把車開進了社科院最裏麵,堪堪停在考古文化研究中心大樓門前。

    助教小劉剛下樓到隔壁實驗室取一份研究資料,迎麵就看到了蔣承風。

    “蔣師兄,你怎麽過來了?”

    蔣承風掃了他一眼,直接道,“陸教授呢?”

    “老師在檢驗室做實驗。”

    蔣承風徑也不囉嗦,直走了上去。

    “你來了?”

    蔣承風推門進去時,穿著白色實驗服的陸教授目光還專注在顯微鏡上。

    “聽說檢驗結果出來了,你不肯告訴我的助理。”

    蔣承風看著他在檢驗幾片細小的陶片,等了好一會兒,

    陸教授才“嗯”了聲,招手讓他過來。

    “你來得正好,我給你看樣東西。”

    蔣承風走到陸教授身旁,陸教授讓開了位置給他,透過顯微鏡,蔣承風看到白色的晶石表麵蠕動著一層褐紅色的微生物。

    看了一會兒,陸教授把陶片連盒子一起撤走,換上另外一盒陶片原材料。

    上麵有同樣的一層褐紅色蠕動物。

    “這是什麽?”蔣承風抬起頭。

    陸教授推了下眼鏡,“同種微生物群,一般在同一處位置的地質岩石層才能發現,這兩片原材料來自不同的地底,卻有相似的地質結構和微生物群,而且工藝極為相似,製作時間和掩埋時間應該相差無幾。”

    “你給我的圖紙,我試著做了恢複。”陸教授走到試驗台旁邊的辦公桌上。打開電腦投影,“雖然缺了一塊,但還是能基本確定這是g市的舊貌圖。另外,這幅手繪地圖,比例尺頗為精準,這一點很難得,證明畫圖者很嚴謹。”

    陸教授切換畫麵,調出g市和s市的現代地圖,把兩幅圖拚在一起。

    果然出現了好幾處重合的地方,正是原來的牛皮圖紙上畫了標記的地方,蔣承風對這張圖紙很熟悉,一下便認出了。

    “這兩處地方,一個是釘子樓所在的位置,另一個就在g市和s市交界處。”也正是?家新修祖墳的地方。

    陸教授繼續道,“剛才給你看的兩個檢驗材料,就分別來自這兩個地方地底三十米左右的地質結構層。兩邊的地底都有被挖掘過的洞穴,就目前檢驗的結果來看,差不多是同一時間挖掘和封填的。”

    “隻是誰挖掘的,還是沒弄清楚。釘子樓底下,我進去過,沒什麽特別,不像墓穴也沒有特殊雕刻和器皿,除了方才實驗用到的幾片碎陶瓷,好像隻是個地洞。不過這也不好說,若能在裏頭找到完整的瓷器,我大概可以確定它們的年代。而另外一處,屬於私人領地,我去不了。你們給我的資料也很有限,隻能大概推算地洞年代大約是明清年間的,不過民國時期似乎有人使用過,我在裏頭發現了祭祀的神龕,神龕上的文字古老,但油漆比較新近,不超多一百年。可能躲避戰亂的時候用過,不過這都是推測,真正的用途還有待研究。”

    蔣承風認真的點了下頭,“也許還得找到缺失的那塊圖紙,才能確定它們的情況。”

    “另外,我也還有一些沒弄懂的地方,例如,神龕上怎麽沒有神像?我看底座就有擺放神像的痕跡……等我再做更詳細的檢測,一有結果,我會馬上通知你。”

    陸教授非常專注,他對考古和地方文化的高漲熱情,以及學術能力是蔣承風見過的那麽多學者裏特別突出的。

    “嗯,好,有什麽需要的,跟我助理說,他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蔣承風對圖紙是否真有寶藏並不特別感興趣,地洞的用途他也不是非得探尋,他更想知道圖紙背後藏的秘密,何以讓他父親為之著迷,甚至最後突然失蹤。

    他找尋了很多年,機緣巧合才在林靜那裏得到圖紙的下落。

    那圖紙原是在宣家發現的,可惜宣父神誌不太清醒。怎樣都問不出圖紙從哪裏得到。

    ****

    這幾天天氣都不太穩定,前一刻還豔陽高照,下一秒可能就風雨大作。

    天氣不好也影響戶外工作效率。

    林靜和陳工躲在工地的鐵硼裏,看著嘩啦啦的暴雨,心情頗為無奈。

    幾個建築工人倒是樂得清閑,掏出一副撲克牌,找了塊紙皮搭在小板凳上當桌子,就打起了鬥地主來。

    嘻嘻哈哈的,林靜不由看了他們一眼。

    “下雨好,又可以休息了。天氣熱地都要烤起來,又硬又難挖,下完雨地就鬆了。”

    “可不是嗎?我聽說隔壁?家,天氣太熱都不用工作的,晚上涼爽了才開工,有時候晚上也不動工,這麽休閑的工作真少見。看得我都想跑隔壁做工了。”腦袋圓圓的工人羨慕道。

    另一個人一邊發牌一邊笑他,“啐,你想得美,到?家做工豈是你想就能的,人家要求可高了。”

    “哎,你別說,?家那邊就算給你也別去。俺聽說那邊鬧過鬼。”第三個人慘兮兮的壓低聲音。

    “哈哈,咱這大墓園都沒鬧鬼,那一個沒挖好的空墳還鬧什麽鬼,搞笑!”

    “俺不騙你,俺那宿舍在四樓,昨夜我起夜,從廊往回走的時候,扭頭就看到對麵工地有好幾個人影飄過,有個熒光的鬼火在那一閃一閃,嚇得俺差點沒尿褲子。”

    “哈哈哈哈,你是自己尿褲子了找借口吧。”

    “真的,今早俺還聽說有人失蹤了,進去就沒出來。”

    “胡說,你就是迷信……王炸,哈哈,老子贏了。”幾人哼哼哈的取笑他,沒幾人把他的話當真,然而一旁的林靜卻聽得愣了神。

    不知怎麽的,腦海裏突然閃過熒光棒白幽幽的光,還有祥雲瑞龍的神龕,以及一雙黑漆漆的大腳,她總覺得那不是夢,感覺太真了。

    忍不住又瞧了眼對麵那片高聳的白牆。

    雨停了的時候。地上一片泥濘,別說挖土,連在上麵走路都不太利索。

    沒有辦法,陳工隻好向公司申請讓工人放假一天。

    林靜上宿舍換了身衣服,正打算到市區一趟。

    一開門就看見蔣承風像一尊神像傲立在門口,嚇得林靜一陣驚呼。

    他今天沒穿西裝,而是一身休閑裝扮,襯得十分清爽。林靜有一秒看呆了。

    蔣承風沒什麽表情的低頭看了她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林靜退回屋裏,關上門。

    小狗看到主人去而複返,高興得直搖尾巴,及至看到蔣承風,整個身子便戒備起來,想吠又不敢吠。

    林靜悄悄抱起小狗,站定在離蔣承風大約兩米左右的地方。

    蔣承風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翹起腿,不得不說他真是個長得很好看的人,隨便一個動作都能成為一幅畫。

    林靜看了一會兒,心中忍不住給自己賞一巴掌,他這麽對你,你還傻乎乎的喜歡他?

    蔣承風環視了屋子一眼,最後把視線落在林靜身上,

    “我今天要去拜祭爺爺,你跟我一起去。”

    “啊?”林靜很莫名,他一早特意跑過來就是為了帶她去祭祀?

    也不等林靜點頭答應,起身抓過她的手腕,牽著她出了門。

    坐上副駕,林靜覺得有點奇怪,蔣承風今天沒開他慣用的越野,改成了一輛低調的普通座駕。一路上開依舊得飛快,好像在避開什麽。

    自從爺爺過世以後,林靜連葬禮都不被允許出席。今天卻帶她去拜祭,蔣承風的舉動讓林靜很不適應。

    汽車上了高速,蔣老太爺的墓建在g市的遠郊一處背山麵海的地方。

    那是個私人園林,平時有守衛看護,外人無法隨意進來。

    駛過高大的鐵門,蔣承風找了一處位置停好車。

    兩人下了地,林靜細細的打量周圍,園林裏四處都是高大喬木,綠樹成蔭,環境清幽,像個普通的公園。

    蔣承風走在前頭。林靜跟在身後。穿過幾重拱門,來到一處樹林空地,半圓的空地拱起長方形的墳塚,上豎一塊石碑。

    石碑前放了一些香燭,還有一束花,挺新鮮,似乎剛放下去沒多久。

    “爺爺,我來看你了。”蔣承風推著林靜的肩,讓她走在前麵。

    林靜看到石碑上爺爺的遺像,又想起爺爺對她的好,不由百感交集。

    那天若不是她說錯話。爺爺可能就不會出事。蔣承風突然帶她來是要讓她當麵認罪吧?其實就算他不這樣做,她也早就想來拜祭了。

    蔣承風麵色比較冷。

    石碑前墊了塊蒲團似的軟墊,林靜噗通跪了下去,雙手合十,“爺爺,對不起。”

    林靜磕了個頭,彎下腰的時候,眼淚卻止不住湧出來。

    蔣承風突然從後麵抱住她的上身,林靜愣了下,正要訝異的轉過身。

    卻聽對方在她耳邊道,“回過頭去。別讓我看到你的臉。”

    林靜嚇得定住了身,今天的蔣承風實在太奇怪了,她不知道他想怎樣,隻是覺得他這個的樣子好像藏了很多不為人道的秘密,讓她覺得心裏很不好受。

    林靜伸手小心翼翼的回抱他的肩,他的肩膀很寬,肌肉結實有力,然而林靜按住他肩膀的手卻感覺到輕微的顫抖。

    “蔣承風?”她輕叫喚的名字。

    大掌從肩頭往上托住她的臉頰,讓她的視線定在石碑上。

    “如果你覺得虧欠我,就好好補償我。在爺爺的墓前發誓,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必須待在我身邊,聽我的話。”

    林靜怔住了,她看不到蔣承風的表情,隻聽到那聲音涼涼的滑過耳際。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垂眸說,“你不是要我走嗎?我走了,你又讓我留下來。我不懂。”

    “你不用懂,聽我的就好。林靜,以前的事,我可以先放一邊,但以後。不要再做讓我生氣的事。”

    原來“不要離開”,並非重點,聽他的話,才是關鍵。林靜才發現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那你做過的那些事呢,難道也一筆勾銷了?林靜清楚心頭的傷口有多少道是因他而起,難道也是她的錯不成。

    “那我怎麽辦?做你身邊的……”情婦兩個字林靜沒有說出口,那是她心底極其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無論發生什麽事,就算我讓你走,你也不能真的走。隻要我需要,你就得回來。知道嗎?當著爺爺的麵,發誓吧。”

    林靜呆呆的看著墓碑爺爺的笑顏,嚴肅中透著慈愛,那是她艱難的時候給她溫暖的人,如果說她對蔣承風有虧欠之意,那麽很大程度上是因爺爺而起。

    即使心裏的喜歡已經產生了一點動搖,隻要還有一個理由,還有哪怕一點點可能,林靜也選擇留下。她答應過爺爺的。

    所以,你是在報複我?這句話她沒有說出口,可她心裏明白。

    “好,我發誓,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離開你。聽你的話,為你所用。”

    蔣承風嘴角輕翹,抱著她的手悄悄的收緊了力度。

    “很好,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然而緊貼的身體卻無法傳遞溫暖,林靜覺得背上很熱,心口很涼。

    蔣承風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林靜也扶著地麵站起來,可她依舊背對著蔣承風。

    蔣承風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頭頂的太陽,壓下的陰影正好包裹住林靜。

    “我不喜歡你跟?家的人走得那麽近。以後,和他們保持距離。”

    林靜緩緩的偏過頭。沒有反駁,也沒有拒絕,半晌點點頭,“嗯。”

    蔣承風淺笑一聲,“回去吧。”

    林靜跟著他往回走,兩人一前一後,跟來時一樣,蔣承風心情好了些,林靜卻低下頭,心頭仿佛吊了塊石頭。

    驅車回去的路上,蔣承風帶林靜到附近的規劃地考察。

    這是蔣氏好些年前低價拍回來的地塊。離市區有些偏遠。周邊配套設施也不完善,也沒有政策加持,用作商業開發活力不太明顯。

    地塊很大,一眼望不到邊,林靜看著漫漫黃土,有些莫名。

    就聽蔣承風突然開口,“這是我爸爸以前拍的地。”

    林靜有些錯愕的看了他一眼,蔣承風極少主動提起他爸爸。

    “這裏丟空了很久,若是交給你規劃,你會在這裏建什麽?”

    林靜的專業是環境藝術與園林設計,看到了空地。忍不住就在腦海裏搭建設計圖。

    她不知道蔣承風怎麽突然問起她這個事,仔細的看了看周邊,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說你的感受就好。”

    林靜想了想才道,“這麽大片空地,就位置來講不太適合做商業區和住宅區,適合做基建工程。不過,如果是我,可能傾向於建設主題公園。一來,在城市遠郊,潛在客戶量巨大,二來。附近也沒有大型主題公園做競爭,……”

    林靜把她的想法和理由說了一遍,她還是不太清楚蔣承風的用意,說完後便抬起征詢的眼神看向蔣承風。

    “主題公園啊。”蔣承風不說話,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那動作竟出奇的溫柔,讓林靜一下子覺得似乎有點寵溺的意味。

    這讓她更加的莫名其妙。

    今天的蔣承風實在太不一樣了。

    蔣承風低頭看了林靜一眼,然後回轉目光,環顧這片廣闊的黃土地。他一直不知道他爸爸拍來做什麽,那麽多年也沒開發,爺爺生前跟他說過,不要開發這裏,等他爸爸回來了,交回給他。

    他爸爸是個目光長遠的商人,不會做無謂的投資。當年高價拍下這塊地,卻放著不用,還要求爺爺替他保管,這一點讓他怎麽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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