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又一個輪回,又一次無止境的孤獨【大結局】
字數:16338 加入書籤
翌日清晨,喬桅尚且還在床上的時候,紅翎便已經送來了熱水,要替她淨麵穿衣。
息心守在一邊,替喬桅整理著床鋪。
兩人埋頭沉默著,其實內心想問的東西都寫在臉上了。
喬桅看了兩人一眼。
“去叫夜影來我房裏。”
昨晚上將墨離翾帶上門來的事情,她還沒有跟他算賬呢!
“回,回稟門主,夜影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支支吾吾的,紅翎跟息心一同說了一句。
喬桅穿好衣服,坐到了一邊的桌子邊上。
手中把玩著一杯熱茶,她了點頭。
“讓他進來。”
夜影也是個老式的,隻怕是知道昨夜的事情做過了,如今負荊請罪來了。
果不其然,夜影一進來,就一個噗通的跪在了喬桅的麵前。
“屬下前來請罪,還請門主責罰。”
夜影說著,埋頭就是要磕一個重重的頭。
喬桅見此,目光淩然。
“起來。”
她冷冷的命令了一句。
夜影聽此,還不起來。
卻是見到了喬桅目光之中的冷色之後,才急忙站了起來,乖巧的站在了一邊,等著喬桅發話。
昨晚上的事情,墨離翾走了之後,他特意追了上去,但是不知道那人用了什麽法術,竟然瞬間的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昨夜,你為何要帶墨離翾來喬家大院?”
喬桅冷聲,“你可知道,這喬家大院裏麵有什麽,如果被發現了……”
“門主,屬下昨夜仔細想了想當初墨離翾與我說過的話,有些話。我想起來了,墨離翾說,門主有個孩子,他是來認親的!”
夜影說著,也表示出了自己的不解。
認親?
喬桅聽到這兩個字,自覺好笑。
“認什麽親,本座的孩子跟他有什麽親?他覺得自己是誰?”
墨離翾隻是一個皇子。
除卻這個身份之外,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來跟自己認親?
“他離開之後去了哪?”
想起了什麽似的,喬桅淨麵之後,問了一句。
夜影聽此,頭埋得更低了。
“回稟門主。屬下失職,在離王殿下離開之後,跟丟了。”
說起來丟臉。
夜影的聲音小到跟蚊子聲音一樣了。
“你是鬼,他是人,你還能跟丟他?”丟臉不?
喬桅無語。
“算了算了,你退下,紅翎,上來給我梳頭。”
喬桅揮了揮手之後,夜影退下。
“安叔去京城的,可有送信回來?”
想到安叔已經離開長纓縣去京城有幾日了,還沒有送信回來,喬桅就覺得心頭不安生。
紅翎上前的時候,頓了一下:“門主,有的,今早上送到的。”
“等會兒拿來我看看。”
喬桅去鏡子前麵坐好,等著紅翎與自己梳頭。
紅翎點頭。
“門主,今日奴婢替你輸一個好看的發髻。”紅翎十分手巧,十指纖纖的撥弄著喬桅的一頭秀發,忍不住的稱讚這是她見過的最黑最亮的頭發。
喬桅聞言,麵上並未有過多的情緒,隻是望著鏡中的自己,看著那張超過了、美貌的臉頰。卻突地發現,以往她從來沒有仔細看過這張臉。
幾百年了。
她總是不會很仔細的看自己,因為她不想在這張臉上看到時光流逝的痕跡。
其實她知道,時光是不會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的。
一點都看不出。
其實喬桅的美,跟她的性子很不像的,喬桅的美,是柔弱的,乍一眼看過去,便是如同清風拂柳一樣的清新動人,再看,便會毫無餘地的沉淪進去。
她的美。帶著魅惑。
無關她的心中所念所想,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感覺。
一顰一笑之間的感覺,改變不了。
不知道為何喬桅會長這樣一張臉,有這樣一種氣質,她有些幽怨的皺了皺眉頭,伸手,要去撫摸這樣一張凝脂般的潔白麵頰。
但是手指在觸碰到耳垂的時候,卻頓住了。
耳垂之下,有一片黑影,借著鏡子幽暗的光亮看去,隻能看到那黑影狀似蝴蝶,又如同一朵花,看不清是蝴蝶的眼睛還是花心之間,竟然有一點殷紅。
這是?
胎記麽?
喬桅不著痕跡的伸出手,在那塊痕跡之上狠狠戳了一下,並且消失,還在。
如此看來,還真是胎記了?
隻是,胎記怎麽會長兩個顏色?
這其中,又有何寓意?
她之前竟然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的臉上竟然有這樣一塊胎記。
伸手摸一摸,一瞬間的,她覺得自己腦袋裏竟然有針紮一樣的疼痛感覺。
閉眼,眼前有白光閃過一陣。
喬桅想到此,眸光警惕的掃了一眼正在後麵給自己梳頭的紅翎,見到她目不斜視,十分專心的在梳著發髻,便也鬆了一口氣,正了正顏色,並沒有露出半分異樣。
“門主,梳好了,你看看。”
半刻鍾後,就在喬桅幾乎要坐在鏡子麵前睡著了的時候,紅翎終於欣喜出聲,捧著那剛剛梳好的發髻,十分滿意一般的對著喬桅獻寶。
喬桅還算是配合的看了看鏡子之中的自己,紅翎替自己梳的是飛仙髻,十分華貴美麗的發型,如此看起來,也撐得她的容貌愈發的出挑美豔了。
這可不是喬桅現在想要的。
皺眉,還沒帶紅翎將誇獎的話說出來,她伸手扯掉了頭發之上的各種發飾,道:“太華貴了,換一個簡單的。”
緊接著,便不由分說的,將那飛仙髻拆掉,而隻是用一根簪子將頭發束起來。
兩頰有剩餘的青絲自然垂落,將她那傾世容顏遮蓋出了半分,倒也風韻猶存。
“門主……”
“繼續梳。”
不知道為何,自從發現了這塊胎記之後,喬桅就覺得心裏悶悶的,有些煩躁,有些不耐煩。
但是,依舊忍不住的,將手放在了這塊胎記上麵。
第二次觸碰,她的眼前閃過了一幕幕的畫麵。
讓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這…………
雲府上,望江亭中。
兩道身影相對而坐。
一人一襲紅衣勝火,在這望江亭中愈發強烈的大風之中漫天飛揚。
紅紗幔帳漫天飛舞,與那初春的江景交相輝映,遠遠望去,倒是一幅好風景。
隻是這紅衣男子對麵席地而坐的,卻是一身白衣素之人。
此人麵容乃是驚世的絕美,但是那化不去憂愁的眉宇之間卻總是多了幾分抑鬱。
這個時候,即便是白衣素縞,放下刀劍防身卻依舊褪不去一身滔天戾氣。
此人,便是雲昭。
他修長的手執著白玉棋子,似乎是被麵前的棋局給難住了。又似在想問題,總之舉棋不定,是有心事。
“多年未見,你,已經不似傳說中的那般了,當年的所向披靡無所畏懼,如今我離王也算是見識了這人人聞其名都顫抖不已的雲公子優柔寡斷的一麵了,雲昭,這一子你要是再不落下,隻怕我這顆白玉棋子就要在你手中被你的內力催磨成了粉末了。”紅衣妖嬈的美男正是墨離翾。
此刻,他正一臉挑釁的看著舉棋不落的雲昭。表情雖是美豔,但是卻也極為欠揍。
隻是雲昭高冷得如同這望江亭中的狂風,將他的話直接無視掉了。
直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從府門口奔向望江亭,跪在了亭下,似有十分緊急的事情要說一般的抱拳求見。
啪!
一聲脆響,雲昭修長瑩白的雙指夾著的棋子重重落在棋盤之上。
因為棋子從他手中脫落,帶著他輸送在這白玉棋子中的強大的內力,僅僅是與棋盤接觸的片刻,那質地精純到舉世無雙的白玉棋盤在下一刻幻化成了碎玉粉末。
在墨離翾還未來得及反應去接住那碎玉粉末的之前,便已經被一股勁風揚起,洋洋灑灑的往那望江亭之下的江中飄蕩而去。
蒼天呀。大地呀,這白玉棋子可是價值千金呀!!!
墨離翾割肉卻又心痛難忍,伏在那望江亭的回廊之上注視著那飄飄灑灑恍若星光雨一般落下的碎玉粉末,心在滴血。
“說。”
似乎是看不到墨離翾的傷痛,雲昭隻是起身,看著跪在望江亭之下的溪月,雙手負在背後,默然吐出了一個字。
溪月得令,起身抬眸,上前正色道:“王,喬姑娘。喬姑娘求見。”
溪月的臉色很不好,似乎要求見的並不是喬桅而是一個惡魔一樣。
其實,就是惡魔。
喬姑娘不知道怎麽了,來勢洶洶,更是揚言誰要阻攔她見墨離翾就要殺了誰!
隻是,他也不知道喬姑娘是怎麽知道墨離翾是在雲府的。
當初離王來府上,是一點風聲都沒有走漏的呀!
這幾日,王爺叫自己日日夜夜守在華府觀察喬桅的動靜。
“喬桅?”這邊,墨離翾聽到了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顏色變了一下。
昨夜的重重,讓他的心揪了起來。
而一邊,雲昭已經將他麵上的所有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心中,是有點異樣的。
“今日本座不見客。”
有墨離翾在場,雲昭不想見喬桅。
畢竟他從墨離翾眼中都已經看到了他對喬桅的渴望。
那種東西,情緒,來得似乎有點莫名其妙,也有點讓他不解。
他與墨離翾認識的時間太久了,在他被關入無間地獄之前,好像記憶裏就有了這樣一個人。
沒錯,墨離翾也是妖。
是一隻,蛇妖。
他一直隱藏身份活在人間。
雲昭是覺得,他心裏有那一種執念。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
雲昭是不希望他心頭的那一抹執念是關乎於喬桅的。
畢竟喬桅對於他來說……
“我要見她。”
說出這句話,沒有給雲昭拒絕的時間,墨離翾已經一步邁出去,飛身往亭子下麵飛去。
雲昭見此,氣憤不過,心中情緒怪異的也跟了上去。
雲府大廳之中,喬桅坐在那裏,麵色沉凝的等待著。
這個期間,她已經將數十隻茶杯捏碎了。
她隻感覺心中有一股怒火,她隻覺得,自己這麽多年的等候有了結果。讓她感受到的卻不是高興。
而是一種新的迷茫。
她伸手撫摸上了臉上的那塊新出現的胎記。
種種畫麵,在自己的眼前閃爍。
前世,今生。
以及當年那個自己傾心相許的男人的樣子,都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前世,自己生活平淡,愜意,死亡之是意外。
意外到她成為了一隻鬼都記不起自己是如何死的了。
她生而為鬼,也活得逍遙自在,備受寵愛。
但是,所有的愜意逍遙的生活都被打亂了,隻是因為那個人的出現。
那個男人。
她一直記不起那個男人的容貌,但是今日,那些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的湧現到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她想起來了,那個男人,是墨離翾、。
她也解釋不清楚為什麽會是墨離翾,。但是她的眼前真真切切的看到的男人,就是墨離翾!
而這個時候,墨離翾出現在了門口。
他身邊,還有雲昭……
喬桅見到墨離翾的時候,身體一個激靈的站了起來。
與墨離翾那深沉如海的目光對視的時候,她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顫抖。
這樣一雙眼眸。
她細看之後才發現,喬小留的眼睛跟著雙眼睛是有多像。
她竟然還傻傻的。沒有發現。
這一刻,她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任何的話語,都是蒼白的。
她顫抖著,甚至是僵硬著,向著他走去。
此刻的喬桅,脆弱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墨離翾心痛。
急忙上前要拉住她卻被她的手給攔開了。
“是你嗎?”
她極力的壓抑著自己聲音裏麵的顫抖,問了一句。
點頭。
墨離翾點頭。
“對不起,我來遲了。”
他其實一直在尋找。
因為魂魄不全,他所記得的東西也很少,這麽多年,他一直在找喬桅。
直到雲昭告訴他……
“你跟雲昭,根本就是一個人,是嗎?”
喬桅淚眼婆娑,但是最終也是沒有哭出來的。
她問出這一句話,讓雲昭也一瞬間的愣住了。
“什麽意思?女人,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雲昭上前,冷聲質問。
見到雲昭竟然不知,喬桅好笑。
“你不知道嗎?你跟墨離翾,根本就是一個人,你們兩個,都是殘魂,你們兩個!”
喬桅說出這句話之後,突然咳嗽,猛烈的咳嗽像是要撕碎她的身體一般的,她狗摟著身子,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漫天血光之中,她的眼前緩緩的黑暗了下來。
夢。
她多希望自己經曆的這一切是一場夢。
一場,終將會醒來的夢。
夢裏,雲昭跟墨離翾爭吵了起來。
隻因為,雲昭接近自己最開始的目的隻是為了將自己作為藥引,用自己的血,鬼氣,去讓一個蛇妖恢複原樣。
而那個蛇妖,則是當年他愛過的女人。
赫連。
小青蛇。
因為自己體內的鬼氣被打亂,血蠱反噬,才會有如今的吐血昏迷。
最後的最後,喬桅什麽都記不清了。
做夢就是做夢,夢到最後,自己也迷糊了。
喬桅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是喬小留守在自己的身邊。
他紅著眼眶,見到自己醒來之後,就忙不迭的撲了上來給了自己一個熊抱。
大大的擁抱,讓喬桅一瞬間的有些喘不上氣。
不過,久違的溫暖,還是讓她也紅了眼眶。
有些想哭,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要哭。
她雙眼幹澀。
“雲昭呢?墨離翾呢?”
喬桅不知道在喬小留麵前該怎麽稱呼他們,這兩個人,亦或是這一個人。
“娘親,娘親,爹爹,爹爹他……”
喬小留這一句哽咽的爹爹說出口,讓還在迷糊之中的喬桅瞪大了眼睛。
“你,剛剛你叫的什麽?”
爹爹嗎?
還是他已經知道了?
“在娘親昏迷得這幾年裏,爹爹已經將當初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
喬小留默了一下,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爹爹說,讓我好好的守著娘親,娘親會醒過來的,會醒過來陪著小留的。”
喬小留死命的壓抑著眼淚,才將這句話說完。
“你口中的爹爹,是誰?雲昭,還是墨離翾?”
喬桅顫抖著,問出了這句話。
“他們兩個,都是爹爹,他們為了救娘親。在其他五個魂魄缺失的條件下合為一體,用妖丹喂娘親服下,娘親,娘親才能醒來。”
妖丹。
乃是妖怪的內丹。
是極其珍貴的東西。
雲昭,竟然,將這東西給了自己?
喬桅想到了那個毒舌的男人。
想到了夢中他訴說的,用自己的鮮血鬼氣去喂養另外一隻蛇妖的男人。
他的所有接近都是利用。
他的所有溫柔都是騙局。
但是他的內丹,卻被自己服下了。
一瞬間的,喬桅有些淩亂。
“那他們人呢?他們在哪?我昏迷了幾年?我怎麽會昏迷幾年了?”
喬桅不相信,自己竟然會昏迷幾年!
那這幾年裏,發生了什麽。
是誰陪著喬小留?
喬門又是誰在打理?
那兩個男人,去哪了?
聽到喬桅問出這個問題,喬小留本來還蓄在眼中的眼淚一下子滾落了下來。
他哭了,不肯說。
而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很急促的,腳步聲。
喬桅的心中一瞬間的閃過了一抹欣喜。
是雲昭他們來了嗎?
他們這幾年一直陪著喬小留嗎?
這些想法在喬桅的腦海之中一瞬間的閃過,但是,也真的隻是一瞬間。
因為,來人不是雲昭也不是墨離翾。
是夜影。
是紅翎。
是迦葉。
是息心。
是這些所有喬桅熟悉的人。
但是其中,就是沒有雲昭與墨離翾。
“主子,你醒啦!”
“太好了太好了!!”
…………
四個人見到喬桅醒來,皆是興奮的一擁上前。
臉上的激動無法言說。隻是激動地都要掉下了眼淚。
而喬桅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掃了一圈之後,良久的,熄滅了一抹光亮之後,再道。
“雲昭呢?”
嘶啞的喉嚨問出了這句話之後,房間內的氣氛瞬間都凝固了。
沒有人回答。
喬桅抬眸,看著紅翎。
“告訴我。”
紅翎是最聽話的,從來都不會忤逆喬桅的命令。
如今,竟然喬桅這樣說了,紅翎微微動了動嘴巴。
說出了一句話。
“回稟門主,雲公子,雲公子為了救門主,獻出內丹,灰飛煙滅了。”
無比殘忍的一句話,讓喬桅的世界,轟的一下坍塌了。
灰飛煙滅。
是,死了嗎?
雲昭,不是蛇妖嗎?
他怎麽會,死掉?
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另外一邊,喬小留已經哭成了淚人,上前來抱住了喬桅。
他的懷抱好小。
喬桅摟住他的時候,卻能夠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
是呀,他怎麽會不傷心。
他這一百年來一直在問爹爹去哪了。
如今,他等到的結果就是這個。
灰飛煙滅嗎?
喬桅的心口抽搐。
“繼續說,為什麽,會這樣……”
她忍著心痛,質問著紅翎。
紅翎急了,不想說。
“門主,你不要傷心了,雲公子,雲公子說門主之所以會鬼氣被毀,血蠱反噬都是因為他,若是他不讓門主去喂養那小蛇妖的話。門主才不會有事……”
紅翎口快,說話之後,才覺得自己語氣不對。
“你閉嘴。”
夜影嗬斥住了紅翎,剛要說什麽,卻被喬桅揮手命令退下。
“都下去。”
她不想在別人麵前展示軟弱的一麵。
她也從來不承認自己有軟弱的一麵。
但是這個時候,她卻不得不承認了。
她傷心。
心碎。
竟然是因為一個男人的消失。
她等了幾百年的男人,原來就是自己一直守著的這個男人。
這算是什麽呢?
“娘親,爹爹希望我們好好的。”
見到喬桅情緒失控,喬小留輕輕地伸手摸了摸她的手掌。
冰冷的眼淚滴落在她的掌心。
有點涼。
“好好地嗎?”
喬桅竟然哭到笑了。
笑了之後,才道,“好好的幾百年我也過了。現在,又要過幾百年呢?”
或許,這真的是最好的結局了。
又一個輪回,又一次無止境的孤獨。
她已經孤獨了幾百年了,又怎麽會怕,再孤獨幾百年呢?
當年,如今,種種。
都隻是一場夢吧。
畢竟這漫長的人生,她還要,做很多很多的夢。
夢裏麵的人,左不過陪她走一段小小的時光。
“去,將娘親的生死簿拿來。”
輕輕地,她讓喬小留去拿生死簿。
是時候,上麵需要寫上一個人的名字了。
歐耶,完結了。。
悲劇,終於遂了我一直想寫悲劇的心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