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 一別兩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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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不論從麵積還是人口上來說都比h市略大一些,所以車站好像也氣派了一些。因為空間有限,h市的車站裏隻有寥寥幾排座位,隻有老弱病殘中的老弱病殘能夠獲得一席之地,大多數人都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或者索性站在原地。s市的車站大廳裏幾乎全是座椅,一排排整整齊齊,很少有站著的人,喬淨亭免票時發現s市一共東南西北四個車站,在數量上也略勝一籌,h市一共南北兩個站。
喬淨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的兩個大行李箱拖進車站大廳,背上的大雙肩包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不不停地用手調整著雙肩包的背帶,讓它展開的更平整些,好像可以減少壓強。
手機又好死不死地響了,她索性在一邊空著的椅子上坐下來。
“怎麽是卓皓?”她喃喃自語了一句,手捂著手機,“喂。”
“淨亭,你在哪兒啊?”
喬淨亭向四周望了一眼,摩肩接踵,人聲嘈雜,她把身體低的更下一些,活像一個在做什麽地下交易的毒販,“我上班呢。”
“噢?真的?”卓皓的語氣聽起來根本就不相信。
“真的,今天星期四,當然要上班。”一彎腰,沉甸甸的包就更加完整地趴在她的背上,讓她更加抬不起頭來。
“請前往w市的乘客攜帶好自己的行李到15號檢票口檢票。”
遠遠地傳來播報聲,喬淨亭倒吸一口冷氣。
“既然你在上班,等我半個小時,我來找你,你原地別動,聽見沒有?”卓皓說完就掛了電話,留下喬淨亭一臉錯愕。
難道這家夥真的會去廣告公司嗎?聽他的口吻好像信心十足,還帶著一種自然而然的威懾力,讓喬淨亭真的有些不敢動彈了。她把雙肩包取下來放在旁邊的座椅上,摸一摸後背,早就汗涔涔的,整件襯衫都濕透了,索性歇歇腳吧。
沒吃早飯就趕去車站,坐了十幾分鍾,臨近十二點,肚子也早就餓了,她看到正前方的一家肯德基精選,猶豫了一下,被雙肩包的背帶係在凳子上,兩個行李箱放倒,塞進凳子下麵,挎著帆布袋急匆匆地衝過去。
好在肯德基能提供的選擇很少,不至於讓她眼花繚亂耽誤太多時間。
“你好,一塊原味雞,兩個蛋撻,一杯冰豆漿。”
喬淨亭打開手機準備用支付寶。
“不好意思,今天係統出了點故障,隻能使用現金。”
“現金?”喬淨亭一愣,她好像很久沒有使用現金的習慣了,這次“出遠門”更覺得帶現金不方便,所以索性一分都沒有取。
她麵紅耳赤地站在原地,她要的東西已經打包好了,實在不好意思再退回去。
“這......”她遲疑了一下,準備刷卡。
“我來吧。”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張五十塊錢從她肩膀上方遞過來。
“卓皓?”喬淨亭抓著手機的手險些鬆開,步子也踉蹌了。
卓皓接過袋子然後朝外麵走,喬淨亭木訥地跟在後麵。
“行李呢?”
“那兒。”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座位,雙肩包還被老老實實地拴在座位上,隻是.......
喬淨亭一個箭步跑過去,塞在座位下麵的行李箱隻有一個了,是自己用了很久的老式行李箱,和樸泊一起買的那個已經不見了蹤影。
“丟了?”
喬淨亭的眼淚一下子就要湧出來,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價值兩千塊的箱子不翼而飛還是因為這個箱子的紀念意義,她蹲在地上抹眼淚。
卓皓在她旁邊蹲下來,顯然對這個場麵措手不及,“別哭呀,裏麵裝的什麽?很貴重嗎?”
喬淨亭回想了一下,搖搖頭,“是衣服。”
卓皓上下打量了一下喬淨亭,這丫頭穿的衣服看起來也值不了多少錢,來日方長,正好可以改天約她置辦衣服,“那還好,不哭不哭。”
喬淨亭的眼淚還是稀裏嘩啦的,所謂的出師不利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卓皓不知道喬淨亭忽然辭職的原因並不僅僅是和樸泊吵架而已,其中的委屈和心酸在這一刻都爆發出來了,眼淚決堤,根本勸不停。他隻好默默地把雙肩包挪到自己背上背好,拉起剩下的那個行李箱,佯裝生氣地說道,“你別丟人啊,在這樣我把原味雞吃了。”說完,手就伸進塑料袋裏。
喬淨亭一下子止住了哭聲,她真得太餓了,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最愛的原味雞落入她人嘴裏,她仰起頭來皺著眉頭用力地搖頭,鼻子裏飛出兩個鼻涕泡泡,看的卓皓忍俊不禁。
“你的你的。”他把塑料袋遞過去,“快別哭了,吃東西會噎著的。”
喬淨亭扶著酸脹的腿站起來,隻能將這一切歸結為天意,大概是老天要斷了他和樸泊最後的聯係吧。她咬著原味雞跟在卓皓身後,“你怎麽知道我在北站的,這兒不是有四個車站嗎?”
“隻有北站同時有去h市和w市的車。”
“那你怎麽知道我辭職了?”
“我是你們公司的大客戶,這點消息還打聽不到?”卓皓轉過身來,目光停留在喬淨亭油汪汪的嘴唇上,輕笑了一聲,“我說你這個人,玩忽職守一點也不認真,這忽然辭職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公司以後的文案怎麽辦?”
喬淨亭慚愧地低下了頭,嘴裏還不停地啃著蛋撻。
“上車吧。”卓皓開得是一輛白色奧迪a8,他把行李都放進後備箱裏。
喬淨亭拉開門準備坐進去。
“幹嘛不坐副駕?”
“副駕不安全。”
“你老實點,坐前麵來,我老是回頭跟你說話更不安全。”卓皓不由分說地拉開副駕的門,喬淨亭隻好乖乖坐進去,係好安全帶。
卓皓悄悄瞥了一眼右手邊的喬淨亭,安安靜靜地,衣服上沾了些蛋撻的脆皮,她正在用手一點一點撿起來放進塑料袋裏,像一個笨拙的孩童。大概是孤身來到s市,雖然嘴硬,但脾氣還是軟下來了,否則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命令她的,奇怪又好笑的是她竟然真的聽話。
“住的地方呢?找好沒有?”
“嗯。”喬淨亭把手機遞過去,上麵顯示著一個地址。
“行,我記得了,現在送你過去。”卓皓對s市很熟悉,喬淨亭找的房子在一處新建的小區裏,還是三期,估計工地還在、房子還沒完全建好呢。他心想著原來喬淨亭來這裏還真不是一時衝動,已經做好了充足準備,他不知道喬淨亭是在短短幾天內打點好了這一切。
車子緩緩駛入天鵝池畔小區,大門見的很是富麗堂皇,一看就是高檔住宅區,往裏開了一點就發現大事不妙,綠化還沒有完全做好,草坪斑斑駁駁,小路旁堆滿了建築垃圾,車子根本開不進去,卓皓冒著輪胎被紮爆的風險左轉右拐,最後還是放棄了。
“咱們下車吧?”
喬淨亭點點頭,她的眉毛全都皺在一起成了一個疙瘩,給這個房產寫文案時看到的資料完全不是這樣的,真恨不得立刻打電話回公司取消和對方的合作。
30幢在最裏麵,卓皓拖著箱子背著包,還要提防腳下的沙石垃圾,走進去的時候已經熱出了一身大汗。
105,門牌隻定了一顆釘子,向被誰打下來了似的,搖搖晃晃的。
喬淨亭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這個犯罪現場一樣的地方,真的能住嗎?
“鑰匙呢?”
“房東說在門邊的廣告牌上。”
“你也真放心。”卓皓撇撇嘴,伸手在廣告牌箱子頂端摸來摸去,蹭了一手的灰才找到一把小小的鑰匙。
開了門,好在房子並沒有想象中糟糕,底樓朝南,采光還算可以,就是潮濕了些。一室一廳一衛,陽台的窗戶外麵就是一大片草坪,沒有紗窗,一打開窗戶小蟲子就撲扇著翅膀湧進來。
喬淨亭趕緊飛快地拉上了窗戶,有些羞赧地站在原地,雖然她倒並不怎麽在意卓皓的看法,但自己實在顯得幼稚魯莽、考慮不周,根本沒有一點成熟女人的樣子。
“你就別不好意思了,第一次一個人來到陌生城市,難免出點岔子,你應該早跟我說,這麽遠距離地租房子,肯定許多地方考慮不到的。”卓皓在房子裏轉來轉去,檢查了所有門窗,煤氣,水流。
喬淨亭想起自己大學畢業第一次搬家的時候,是樸泊陪她的,兩人忙了大半天隻是把家具都歸置好,然後就是裝飾,根本沒有想過安全或是生活必須的保障。她看著卓皓打開門在試走廊的感應燈,忽然有些感慨,大概這就是成熟男人和青澀男孩的不同?他們能給的東西不一樣,自己曾經要的隻是一份熱烈的不計後果的愛情,到頭來也隻是一場空,自己是不是也應該長大了?也應該學會尋找一份更長遠可靠的感情?
“想什麽呢?”
“沒有,我在想這個房子也沒有外麵看起來那麽糟糕。”喬淨亭支支吾吾,想為自己扳回一點麵子。
“是還行,一個人過足夠了,家具也有,隻是你這兒,好像缺一張桌子。”卓皓走到臥室裏,臥室裏擺設很少,隻有床、床頭櫃和衣櫃,“你沒地方化妝,也沒地方工作。”卓皓的手在床前的地板上勾勒出一個正方形,“這兒要一張桌子。”
再熟悉不過的話,自己曾經的出租屋裏也在同樣的地方擺了桌子,剛開始是宜家的拚裝桌,再後來是樸泊買的小方桌,小方桌太沉,如果要寄過來未免太刻意了些,她索性送給了給過自己幫助的鄰居。
“我來想辦法。”
“不用。”
“你說了不算。”卓皓轉身去了廚房。
喬淨亭愣愣地站在原地,大概因為s市是卓皓的“地盤”?怎麽一到了這裏這個男人的氣場就完全不一樣了呢?以前在h市見麵時總覺得他是個拎著包行色匆匆的商人,為人謙遜、滴水不漏,現在呢,霸道總裁的模樣暴露無遺。她有些疑惑,又有些想笑,反差太大,真讓人難以接受。
卓皓到廚房裏轉轉,真發現一把掃帚,,他把襯衫袖子挽起來,弓著腰一點一點往外掃,時不時觀察一下喬淨亭的動態。這倒不是作秀,他本就愛做家務的,隻是自己方才的言語行為太霸道了一些,忍不住猜測喬淨亭究竟能不能接受。好在喬淨亭看起來並不十分反感,她已經很放心地坐在地板上開始收拾行李,把剩下的一箱子衣服取出來,找了一件大概是不打算再穿的把衣櫃擦了擦,然後一件一件掛進去。
兩人沉默著各忙各的過了很久,卓皓差不多把整間房子都清掃了一遍,而喬淨亭也把箱子和包裏的東西都安置好了。
“我晚上有會,不能帶你吃飯了,你在這兒接著收拾收拾,好像還缺很多小東西,我查過了,小區出去左拐就有超市,你先自己去買一點,買不到的明天我帶你買,餓了跟我說,我給你叫外賣。”
喬淨亭盤腿坐在地板上整理著瓶瓶罐罐的護膚品,卓皓瞥了一眼,大多是些名不見經傳的。
“我不餓,再說了,出門有超市就肯定有吃的,要叫外賣我也可以自己叫啊,不用麻煩你。”喬淨亭頭都沒有抬一下,心裏卻很緊張,她明白一旦卓皓知道自己來了s市,是絕不會輕易放她一個人的,以後和他見麵的幾率一定會大大增加,這些人情還是少欠一些的好。
“你已經麻煩我了,從第一次見你,我就注定被你麻煩的。”卓皓把放在床上的西裝拿起來搭在胳膊上,“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對了,晚上把窗戶鎖好,沒有防護欄也沒有紗窗,還是底樓,太容易爬進來了,過兩天我請人來裝,還有桌子。”
卓皓的話源源不斷,讓喬淨亭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她隻能順從地點頭,然後送卓皓到門口。
“進去吧,有事打我電話。”卓皓裝了一天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原來那樣溫柔的笑容,這才是他最想展示給喬淨亭的,隻是他知道喬淨亭性子倔,要是不強行幫她,一定會被拒絕。
“嗯。”
樸泊坐在李淨柔的車上,感覺很不習慣,他還是第一次坐女人的車,車裏彌漫著的奇異味道讓他覺得有些頭暈,李淨柔平日噴的香水都是很素淨的,怎麽忽然濃烈了起來,還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本來樸泊是要自己開車的,無奈李淨柔說地方很偏他不認識,兩個人開兩輛車太興師動眾了。
如果這也算理由的話。樸泊撇撇嘴,他知道李淨柔隻是想和他坐一輛車而已。
“那我來開。”
“我在國內開車時間不久呢,你就讓我開吧,適應適應。”又被這樣的理由拒絕。
所以樸泊閑雜隻能憋屈地坐在副駕上,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隻能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燈火
“一會兒到了那兒你可別驚訝得不敢進去啊。”李淨柔媚媚一笑,笑得樸泊後脊梁骨一顫,到底是什麽地方?難道這個素來正經的李淨柔要帶自己去什麽風月場所麽?
雖然不是風月場所,但下車時出現在麵前的店鋪還是讓樸泊錯愕地下巴都要掉下來。
店在一個小胡同裏,繞了好久的路才到,店麵不大,兩旁的牆上畫滿了各式各樣畫風詭譎的塗鴉,有些血腥。
“刺”是店鋪的名字,大紅色的字印在全黑的牌子上,纏繞著紅色的罌粟,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一家紋身店,樸泊從門口拜訪的小黑板上看出來了,價目表很明晰也,一個最小的紋身就要五百塊,雖然他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東西,但還是覺得貴了些。
“你來這兒幹嘛?”
“當然是紋身了,一個人害怕,讓你陪陪我。”
李淨柔說害怕,語氣卻輕鬆得很,她踩著高跟鞋熟門熟路地走進去。
“貓兒,在嗎?”她朝屋內喊了一句,一個染著粉色頭發的女孩跑出來,給了她一個巨大的熊抱。
“淨柔,稀客呀。”那個叫貓兒的女孩注意到了李淨柔身後的樸泊,她仰這頭打量了一會,眼睛裏露出一絲笑意,但是什麽都不說,隻是用手掐了掐李淨柔的胳膊,“你怎麽來了?”
“我來照顧你生意的。”李淨柔把包放到一旁的沙發上,捏了捏貓兒的臉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同事,樸泊。”
其實樸泊料想的是李淨柔會稱他為男朋友,其實也無所謂,他跟這個貓兒不熟,愛怎麽說就怎麽說,這欲言又止然後又突然冒出來的“同事”兩字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你好,樸同事。”貓兒伸出一隻手。
奇怪的稱呼。樸泊笑了笑,然後與她握手。
“你們誰紋?”
“我。”李淨柔脫掉薄薄的針織衫,露出一件純白色吊帶,姣好的身材畢露無疑,樸泊趕緊移開了目光。
貓兒抿著嘴笑,“你?你可是乖乖女啊,怎麽忽然離經叛道起來了?”
“怎麽了,你還不允許我叛逆一把啊?就當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這句話信息量很大,雖然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樸泊還是認為李淨柔這是在側麵提醒他自己要過生日了。
“既然是生日禮物,那肯定要免費啦,來吧,我給你看看以前的作品,你說說自己的想法,我給你設計一個好看的圖案。”
“不用設計,我已經想好了。”
貓兒的眼睛轉了轉,若有所思,“那好,你跟我進來吧,現在就開始。這個樸同事,要不要陪同?”
樸泊正在神遊天外,忽然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求助一般望向李淨柔。
“讓他在外麵等吧。”李淨柔說著就跟貓兒進了裏屋。
樸泊無所事事地坐在沙發上把店裏的裝潢看了一遍,是暗黑風格的,讓人心裏有些堵得慌,但在細節處還算別出心裁,比如角落裏蜘蛛網上黏著的紅色玫瑰。這個貓兒雖然聲音有些幼稚、打扮也偏年輕化,但看起來應該和李淨柔差不多年紀,可能又是一個高中同學,他在心裏猜測著。
最不解的還是李淨柔明明要自己陪同,卻又不讓自己進去,隻在這裏幹坐著,實在無聊得很。
樸泊把麵前攤著的兩本時尚雜誌都看了一遍,李淨柔還沒有出來,他索性靠在沙發上打起了盹。
“樸泊!”
恍惚間聽到有人喊他,睜開眼睛,李淨柔站在他麵前,格外昏暗的燈光照在她白皙的肩膀和鎖骨上,簡直可以用不可方物來形容。
樸泊揉揉惺忪的眼睛把目光移到李淨柔臉上,她的眼睛紅彤彤的,臉上似乎還有些淚痕。
“哭了?”
貓兒在一邊笑道,“人家不讓你進去,就是怕疼哭了在你麵前丟臉。”
樸泊微微一笑,李淨柔就是這樣,想要時時刻刻展示最完美的模樣吧。
“紋在哪兒了?”他站起身。
李淨柔緩緩轉過身,背對著樸泊,把披散在身後的長發向兩邊撇開。
光潔的背部,靠左肩的地方紋著一個黑色的圖案,隔著保鮮膜可以看到黑色的玫瑰簇擁著p2的字樣,妖嬈而奪人眼球,襯得她的皮膚更加潔白。
p2,樸泊花了不到五秒鍾就弄明白了它的含義。
自己的名字縮寫是pp,不過紋這兩個字母顯得有些可笑,所以李淨柔才別出心裁地改成了p2吧。
樸泊輕咳了一聲,“挺好看的。”
李淨柔回過身來理一理頭發,“那是一定的,貓兒的手藝在h市是出了名的。”
站在一旁的貓兒挑挑眉毛,對樸泊說,“淨柔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傻女人。”
樸泊尷尬得紅了臉,又幹笑了兩聲,“哈哈,她一向聰明的。”
“就怕是糊塗一時。”貓兒又說。
“好了好了,你別嘮叨了。”李淨柔見這兩人你來我往地說著一些意義不明的話,趕緊阻止,“你給我說說注意點吧。”
貓兒的臉依舊對著樸泊,“五到七小時可以把保鮮膜撕掉,用溫水衝,不要用沐浴露之類的東西。如果一兩天內出血的話很正常,不要用手摸,也不要隨便塗藥膏噢,吃點清淡的。”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樸泊,讓樸泊不得不點頭。
“記住了?”
“嗯。”樸泊回答,心裏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麽像叮囑家屬似的把這些注意事項都告訴他?看樣子這個貓兒也是認定了他和李淨柔是一對。
“你別凶他了。”李淨柔笑著挽過樸泊的手臂。
“我可沒嚇他,淨柔,想得到你的人,必須是最好的。”
樸泊倒吸一口涼氣,感覺麵前這個叫貓兒的女人大概是做慣了這一行,語氣裏總帶著殺氣,讓他莫名的不敢掙脫開李淨柔的手。
真是讓人頭大的狀況。(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