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如同月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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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如畫能在守在自己身邊,光顏都將心甘情願為其鞍前馬後。
如畫扶起光遠,又對光顏道:“收起你的劍,別嚇著他人!”
光顏對如畫的話似乎無從抗拒,不問緣由,果真將劍放入了劍鞘。
如畫朝殿外喚道:“來人!”
守在殿外光顏手下的護衛,和光遠身邊的護衛同時拔了劍,衝了進來,見並沒有打鬥,又默默地收起劍跪下道:“見過皇上,見過如嬪娘娘。”看見光顏,又衝光顏行禮道:“見過神尊大人!”
如畫指著護衛們,道:“你們一個個撥劍而入所為事?”良久見護衛低頭不出聲,又喝道:“若再如此莽撞,可要心你們的腦袋!”
光遠抬頭看了眼如畫,像是突然不認識般,或者認為自己一直都沒有看錯,眼前的女子確實……有成就霸業的氣魄。
光顏自然明白自己屬下的護衛意在保護自己,便道:“你們沒有聽見嗎?還不快下去!”
屬下的護衛們,隻得聽令退了下去。
光遠身邊的護衛望著光遠精神不振的樣子,問道:“屬下可有能替皇上效勞的地方?”
光遠想要命護衛拿下光顏,然而憑借光遠的劍術,這些個護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光遠忽然想明白了,自己已中了無解之毒,既然難逃一死,何不好生度過這餘下的時間,給自己體麵的離開。
如畫嗬斥道:“皇上身體抱恙,還不快去請太醫?”
護衛震在原地,光遠弱弱的道:“快去!”
護衛這才退了出去。
光遠看著光顏異常冷靜的道:“雖然朕不久便不在人世了,不過你也未必會贏!”
光顏怒視光遠道:“正賽笑話,我怎會贏不了你?你很快便會被這個世間遺忘!”
光遠看著如畫,反而淡定地道:“扶朕坐下!”
如畫扶著光遠緩緩在書案旁坐下。
光遠撫摸著玉璽輕聲道:“你可識得這玉璽上的字?”光遠自問自答:“上麵刻著:受命於,既為永昌,意思是受於命並會長存!朕受了命,並會永存世間,而你,永遠隻是一個爭奪者。”
光遠聽後極為氣憤,取了劍欲要刺向玉璽,如畫伸手一擋,光顏快速撤回了劍。
如畫盯著光顏道:“神尊相士不必動怒,此乃國璽怎可被毀。”
光遠嘴角微微一笑道:“賦國隻怕難逃劫運!”
這時太醫匆忙趕來,行禮之後上前替光遠把脈,隻覺出脈搏起伏不定,時快時慢。太醫大吃一驚,又見光遠雙目無神,體態疲憊,於是道:“皇上脈搏有些異樣,還望皇上保重龍體移駕寢宮,臥床休息!”
光顏對外喚道:“來人,伺候皇上移駕寢宮。”
隻見太監抬了坐轎停到了禦書房外,又進來請安後扶著光遠入了轎。
太醫見太監已將光遠移駕,在如畫麵前跪下道:“皇上龍體似乎有異,然而微臣無能,並不能查出根源,若如此,隻怕龍體受損,勢必不可逆轉。”
如畫寬慰道:“皇上國事操勞,難免身體抱恙,你盡心並是!”
太醫見如畫並未責罰,感激道:“多謝如嬪娘娘體恤,微臣這並回太醫府替皇上煎熬些補藥!”
如畫命道:“你且快去!”
太醫應聲退去。
光顏看著如畫處事自若,一點也沒有了女子的任性,不由感慨道:“如今,你又有了另一番美麗!”
如畫回頭看著光顏,滿不在乎:“是嗎?你倒看是怎樣的一番美麗?”
光顏有味的盯著如畫道:“你如同一朵帶刺的月季!”
如畫一愣,反問道:“為何不是玫瑰?”
光顏走近如畫,認真的道:“玫瑰太過豔麗張揚,你像月季般清純,卻充滿智慧,又會保護自己!”
如畫沒想到光顏竟能將自己剖析的如此清晰,然而,自己對光顏卻始終無法投入男女之情。
光顏有些動情的試圖擁抱如畫,如畫一個後退,尷尬的道:“或許你的分析很對,如此,我正學會保護自己。”
光顏聽如畫這般一,非但不生氣反倒笑著道:“你果然是我眼裏獨特的月季花。”
如畫不願與光顏糾纏情感之事,道:“皇上時日不多,你不必再多動手腳,否則隻會落得叛逆的罪名。”
光顏聽後很是高興,道:“多謝提醒!”
如畫突然想起雲,問道:“你將雲如何?”
光顏聽到雲的名字,臉色一變,道:“我又能拿她如何?她不過是一個愚蠢的女人,竟輕易的被他人利用。”
如畫哼的一聲道:“雲確實是個愚蠢的女人,如此才會被你利用入了宮,如此才會不顧一切想要出宮與你雙宿雙飛,卻不料又被你哄騙入宮。”
光顏聽了如畫的這番話,有些慚愧,也不再雲的不堪。
當初雲入宮如畫無意間也當了同謀,如畫對雲的悲劇多少有些內疚,即使雲千方百計設計於自己,也難掩同情之心。
如畫歎息的道:“你且回無心宮,我去雲寢宮瞧瞧雲。”
光顏麵露難色,欲言又止,最後也隻退身而去。
如畫出了禦書房,見蘭方守在外麵,問道:“你怎會在此!”
蘭方麵色焦慮的道:“聽宮中傳聞皇上突然病重,而娘娘與皇上一同下朝入了禦書房,奴婢怕娘娘出意外,所以趕了過來。”
如畫心懷感激,道:“本宮一切都好,你有心了!既然你來了,並陪本宮去趟皇後娘娘寢宮。”
蘭方隨即跟在如畫身後,朝雲寢宮走去。
剛到寢宮門口,並見幾名宮女圍在宮門口嘰嘰喳喳,見如畫走了過來才閉嘴行了禮。
如畫見此教訓道:“皇後娘娘懷有身孕,你等怎在此偷懶。”
宮女們嚇得跪倒在地,支支吾吾的紛紛露出手上的傷口,道:“如嬪娘娘您看,這都是皇後娘娘咬的。”
如畫看著宮女們手臂上深深的牙印也不便再責備,問道:“這是為何?”
宮女們自然明白雲已神誌不清發了瘋,卻又不敢出口,隻麵麵相覷然後搖搖頭。
如畫見宮女們不願並也不再逼問,與老方直接入了殿內,一入殿內並嚇了一大跳。隻見雲披頭散發,手中懷抱玉枕,如同哄著孩子般露出笑臉,嘴裏喃喃自語。
見有人進來,深情緊張的指著如畫和蘭方道:“不許過來,不許搶我的孩兒,隻有他才是真正屬於我的。”
如畫見雲已變成這副模樣,頓時悲傷起來,自言自語的道:“這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蘭方有些不知所措,聲道:“宮中都傳皇後娘娘發了瘋,奴婢以為是妒忌的人隨口而,卻沒想到竟是真的。”
如畫對蘭方道:“你去外麵等我。”
蘭方應聲退了出去。
如畫心的走近雲道:“你當真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最恨的那個人。”
雲一臉戒備的往後退,又大幅度的蹲下,似乎一點也不記得自己腹中還有一個孩兒。
如畫害怕雲傷害到腹中孩兒,又退後兩步,指指雲的肚子道:“你的孩兒在你肚子你,你千萬別亂動。”
雲眼神閃躲,看看自己手上的玉枕道:“騙子,你們都騙子,我的孩子在我手中,你們是壞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想要搶我的孩兒。”
如畫見雲如此,腦子裏浮現出雲當初在府尹府厲害的樣子,誰曾能想到一個甘心為愛赴湯蹈火的女子竟落得如此下場。隻歎人世無常,情難自禁。
在雲麵前,如畫甚至有些自歎不如,自己沒有飛蛾撲火般的精神,有的隻是靜等歲月讓愛意垂憐。
如畫並不能不管不顧去守在陳子亦身邊,如畫隻能不去打擾,不去破壞,偶爾多看兩眼自己心愛之人並已足夠。
如畫聽著雲的喃喃自語,不知這一切該去責備是誰。然而,如畫突然明白一個道理,雲也好,自己也好,隻有當自己足夠強大才不至於成為別人的棋子,成為別人擺布的玩偶。
如畫變出法術,注入雲眉心,雲突然側身於地昏睡而去。
如畫走近雲道:“你好生休息,把孩子生下來,你我的恩怨就此了解。”
如畫朝門外喊道:“來人!”
蘭方和雲寢宮的幾名宮女同時走了進來。
如畫對宮女們道:“皇後娘娘已昏睡過去,你等扶她上床休息。”又吩咐道:“去傳太醫太給皇後娘娘好好診治,若皇後娘娘腹中孩兒有何閃失本宮饒不了你們。”
宮女不敢怠慢,應承著將皇後扶上了床榻之上。
如畫這才朝殿外走去。
蘭方欽佩的對如畫道:“如嬪娘娘實在心善。”
如畫不語,隻徑直朝如意宮走去,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似乎對接來下來的人間曆練一點也不驚慌。
一百四十四章如嬪代政
色微亮,如畫讓蘭方替自己盛裝打扮了一番,這才出了如意宮。
同乘了轎車在光遠寢宮門前等候,然而許久也不見光遠,她便獨自入了內。
躺於床榻之上的光遠,麵如死灰,聽到有腳步聲走至自己身邊也並不睜開眼,似乎在做不願交出政權的最後抗拒。
如畫見光遠如此,命身旁的宮女退了出去,這才淡淡的道:“皇上,該上早朝了!”
光遠自然不願早朝,也不出聲。
如畫附身道:“一個病至不能早朝的皇上,即使病危駕崩,大概也是合情合理。”
光遠聽如畫這麽一,想起自己當初謀殺父皇之事,心有恐懼,擔心如畫也如此對待自己,猛的睜開眼,道:“果然最毒婦人心!”
“是嗎?若真如此那也是皇上對臣妾調教的好!”如畫也不惱,微微一笑道。
“臣妾?”光遠隻覺這一聲臣妾是對自己的諷刺,一陣咳嗽道,“好一聲臣妾!朕渾身乏力,今日不便早朝,朕一會人去傳令。”
“如此也好,臣妾並日日守在你的身旁,隻是臣妾從未伺候過病人,若讓您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讓您活不到三十日的壽命,您可不能怪臣妾。”如畫悠悠的道。
光遠聽後惡狠狠的盯著如畫,卻又不敢出言不遜,害怕遭遇不測。
如畫卻依然雲淡風輕:“臣妾也希望皇上能夠安穩幸福的度過最後的時日。”
無奈,光遠到底起了身,張開雙臂立在床前。
如畫伸手取了衣裳,緩緩的替光遠穿上,溫柔的替光遠係上裙帶,又饒至光遠麵前。
“恭迎皇上早朝!”
光遠再看如畫,忽然覺得如此陌生,不禁後悔起來。
“陳府尹曾提醒過朕,女子乃紅顏禍水不宜議政,朕不以為然,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如畫一邊扶著光顏一邊道:“即使女子禍水,也總強過你厚顏無恥!”
“你實在大膽!”光遠著甩開如畫的手,又很是疑惑,“朕有一事一直不明,你到底是何人,你可會妖術?且宮中作亂之人一直是你?”
如畫笑而不答,道:“皇上,您請!”
光遠竟無法不聽從眼前這看似柔弱的如畫的話,昂首挺胸倒像是悲壯的去赴最後一次早朝。
如畫跟在光遠身後,兩人同乘了一轎鸞前往議政宮。
良久之後,如畫扶著光遠上了朝堂,一眼望去,光顏目不斜視的盯著自己,而陳子亦則麵帶憂愁。
文武百官齊齊喚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光遠神色暗淡無光,道:“眾愛卿平身!”
文武百官聞聲而起,光遠百感交集,看了眼如畫,自知已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麵。
他這才道:“朕身體不適,原本以為隻是偶感風寒引起頭痛,不料昨日疼痛厲害宣了太醫才得知,朕身體已大感不適。”
文員百官不知如何安慰,隻是跪於地:“願皇上龍體安康,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光遠病弱體虛的樣子,看著文武百官道:“眾愛卿平身。”又見光顏正用犀利的眼神望著自己,不情願的開口,“朕需要將養些時日,暫不能早朝,一切事宜交由如嬪處理!”
如畫挽住光遠,語氣亦是十分輕描淡寫:“皇上龍體抱恙,皇後娘娘因受到驚嚇神智有些異常,本宮雖有越權,然,如今也隻能本宮誠惶誠恐擔此重任,還望眾愛卿能輔助本宮共同替皇上分憂!”
文武百官聽後麵麵相覷,自然知道此事不妥,然而又不敢阻止,都不約而同的望向陳子亦。
陳子亦原本反對女子議政,更何況是獨自上朝聽政,這有如女子當政,豈不是笑話。如畫雖是陳子亦心愛之人,可是為了賦國江山,卻不得不反對。
陳子亦依舊阻止道:“如嬪娘娘大可不必如此憂心,皇上靜養期間,各官員有政事需要皇上定奪之時,大可前去求見皇上,依臣愚見皇上修養大可暫且不必早朝,待皇上靜養十來日也無妨。”
光顏聽陳子亦如此一,立刻麵朝陳子亦道:“陳大人是乎將賦國大事當做兒戲?各官員掌握下之事,而下之事每日更新,若遇有棘手之事豈能交與身體抱恙的皇上獨自定奪,若這般武斷又何須早朝?早朝並是匯集各官員意見,再由皇上得出最恰當的方案。如此,才能顯示出賦國的智慧。”
陳子亦認同光顏所的早朝的定義,然而,內心又十分糾結,總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
如畫看了眼光遠,光遠暗淡地道:“朕了解陳大人一心為賦國設想,然,朕身體嚴重不適,隻怕也並非休息十來日之舊。國事不可耽誤,所以朕提出,由如嬪娘娘代朕早朝。”
陳子亦聽皇上也如此,不免疑惑,卻又看不出光遠被威脅的樣子。隻得道:“皇上身體不適可有傳太醫診治?”
光顏毫不客氣:“方才皇上過,是由太醫診斷之後才勸解皇上靜養,不知陳大人可有細聽皇上所言!”
陳子亦見光顏急著解辯,又問道:“皇上,臣鬥膽一問,皇上到底是何病因?”
光遠第一次覺出陳子亦的好,心中暗自高興有陳子較真。如此,更表現出緊張的樣子,支支吾吾的好似不出病因。
如畫為了不被穿幫,隻得嗬斥陳子亦:“皇上身體不適,你竟在此懷疑,陳大人莫非想讓皇上龍體受損?”
陳子亦被如畫這一嗬斥,也是嚇了一跳,皺眉道:“臣不敢!”
如畫趁機又問道:“各位大臣可還有何異議?趁皇上在此問個明白,莫要等到明日早朝給本宮難堪。”
陳子亦聽如畫字字有聲,既覺出了別樣的風采,卻也感歎賦國淪落女子當政。
文武百官一一道:“臣等並無異議。”
如畫仰視前方,道:“如此甚好,皇上已些勞累,若無他事,退朝!”
文武百官愣在原地,隻覺一切來的太過突然,不解,皇上原本年輕體壯,怎如此脆弱起來。
如畫心中自然明白文武百官的各種猜測,正是為了不讓各種猜測被揣測成事實,隻能傲視一切,並不與任何一人有眼神接觸。
最後,也不顧朝堂之下文武百官呆若木雞,或迫切的交頭接耳,隻管扶著光遠又下了朝堂。
如畫將光遠扶回寢宮,便立刻甩開其手臂,語氣十分冷淡:“今後的日子,你並安心在此度過,若有何要求,我定會滿足你。”
光遠聽後自嘲的:“朕堂堂賦國皇帝,竟讓你這如嬪來滿足朕的要求,這真是大的笑話。”
如畫聽光遠這樣一,冷冷的道:“既然皇上不需要我這嬪位來滿足您的要求,那麽,您就好生呆在寢宮哪也不許去,否則別怪如畫沒提醒你,恐怕連三十日您都過不過。”
光遠一想到自己的命即將就此結束,內心一陣陣恐懼,而這種恐懼是隻能用一些事情來麻木。當然,光遠並不能接受自己的生命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光遠一直在等待奇跡,希望在自己即將要死去之時得到解救。所以他又討好般的笑著道:“如畫姑娘您寬宏大量,我的話你別計較了。”著又語露哀求,“您就當我方才的話都是在放屁,朕隻希望有一女子陪在朕身邊,陪朕度過最後的個把月。”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即使落得如此也不忘風流!”如畫冷笑一聲。
“人生在世並是,欲也,色也!怎可輕易放棄!”光遠隻能將厚顏無恥進行到底了。
“罷了,我會盡快安排。”如畫看不慣光遠這番做派,卻不也不願將光遠就此逼急。
光遠看著如畫一副大權在握的樣子,問道:“既然你如此想要得到權利,如此想要支配權利,為何又不讓朕宣讀廢除皇後的聖旨?!”
“你以為我隻是在乎皇後的位置?我告訴你,如今我在意的是你的皇位!”如畫忽而嫣然一笑。
“野心勃勃心腸狠毒的女人!”光遠狠狠的完,又問道,“你可是被那逆賊光顏利用?是他想要借用你來過度皇位?”
“不要以為你會利用女人,便認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隻會不擇手段。”如畫不由冷笑。
光遠聽後沉默不語,即使自己機關算盡,最後還是落得如此。
正在此時,光顏走了進來,對著如畫道:“如嬪娘娘若無他事,還請離開寢宮讓皇上靜因休養。”
光顏這般,自然是因為有些醋意。他甚至認為如畫既然與自己同謀,那並間接承認了自己在其心目中的位置。如此,並不再希望如畫與他人再過多接觸,甚至於這個被軟禁的皇上。
光遠見光顏如此,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又怎能操控得了如畫。”
是肯定句,並不是疑問。
光顏聽後,仿若被戳中了痛楚,一拳打在了光遠胸口,頓時光遠口吐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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