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隻貓的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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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急關頭,紫晴突然想起蔚藍,之前她用蔚藍隱身過,如果這時候能用蔚藍刺破這結界,不定還有一線逃生的機會。
“莫大哥,蔚藍,快用蔚藍。”紫晴話語一出,莫靖安似醍醐灌頂,這莫邪劍雖然鑲嵌驅巫石,但那些石頭到底不如蔚藍的神力。經紫晴這麽一提醒,他立刻從懷裏掏出蔚藍,直刺結界。
也就在這時,黑巫女蜂擁而上,用縛繩擺出羅想要將陽石一家和莫靖安在其中。
千鈞一發之際,眾人都將希望寄托在那塊蔚藍驅巫石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一處,每個人的內心都靜止了。
一刹那間,那蔚藍被結界彈回,因為用力太猛,莫靖安和身邊的紫晴一同被震動,身子往後退了幾步,莫靖安和紫晴臉色同時一變,失望地呼道,“蔚藍無法刺破結界。”
也在這時,黑巫女黑罩下,竟然將結界割成狀,穿透結界向他們籠罩下來,讓人感覺這鋪蓋地,無處可逃。
也就在此時,那隻黑貓突然優雅舉步,走至結界前輕輕抬起前爪,鋒利如匕首的爪子如蜻蜓點水一般點在結界的透明的壁上,眨眼之間,結界如被戳破的巨大泡泡,有一麵竟然離奇地破開了一個洞。
“黑貓……”紫晴驚呼,原來這隻貓竟然有如此神力,而她卻被蒙在鼓裏。
還未及她思索清楚怎麽回事,莫靖安將蔚藍按在紫晴手裏,輕呼一聲,“紫晴保重,我一定會回來救你。”
完,莫靖安竟然向崖下一躍,整個人就像是飛奔向河麵捕石的鸕鶿,最後落入水中不見了,隻剩下那激蕩起的轉瞬即逝的水花。
“莫大哥,莫大哥……”紫晴痛苦的聲音回蕩在山崖,浩渺夜色之中,讓人從這聲音裏聽出了太多的悲憤和痛苦,也有許多的不安和擔憂。
看著恢複浪濤的洛水,紫晴來不及反應,那張黑已經牢牢將眾人罩在了裏。
對莫靖安突然能衝破結界跳入洛水的事情,嶽紫陽也十分驚詫,剛才事情發生的極快,她根本沒有看清楚怎麽回事,結界被刺破,莫靖安逃脫。
“廢物。”嶽紫陽大怒,紫眸裏流轉著危險的氣息,她再一次接近紫晴,用極為審慎的目光看著紫晴,仿佛這樣就能看透剛才莫靖安到底是怎麽逃脫的了。
兩個使者被嶽紫陽訓斥,唯唯諾諾地接受了。
“告訴我,剛才是怎麽回事?”嶽紫晴伸手,塗著深紫顏色的指甲長如鷹爪上的鉤,指過紫晴的臉,猶豫一把匕首一般的冰涼。
紫晴抬眼看著嶽紫陽,眸光淡然如水,直看得嶽紫陽心裏毛躁的如被貓抓。
紫晴不話,嶽紫陽又將目光轉向了周子傾,“你,隻要你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在假山地下石室裏一呆六年,我想你不願意再到祭壇的地下石室裏再呆六年,那裏布滿人的骷髏和肢體,整個地壇根基的築石,如果再有你這樣一位大周太子作為基石,我想,我祭壇根基會更牢靠。”
一聽這話,周子傾打了一個冷戰,剛刮淨不久的臉上又冒出了些許胡茬,那是懦弱的胡茬,竟然沒有一絲男子氣概的剛硬,到讓人看出來他內心處的浮躁與軟弱。
“是,是那隻黑貓,它用爪子刺破了結界,然後莫公子就跳了下去。”周子傾滿中裝著恐懼,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來,紫晴心底,卻是深深地失望,對陽石青城的祈盼也覺得深深的憐憫,他朝朝暮暮策劃和祈盼扶持的竟然是這樣一個懦弱膽的周太子,也難怪,這件事情會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哎!”紫晴目光轉向黑貓,那隻黑貓投過來的藍色瞳孔裏印著同樣的悲哀,紫晴卻如同和它的心境貼合,在刹那之間有一種靈魄相通之感。
嶽紫陽的注意力也轉到了黑貓身上,黑貓渾身油滑,皮毛閃亮,藍色的眼睛裏沒有一絲的恐懼,袒露出來的竟然是恨意和不屑。
就在那一刹那,紫晴分明看到嶽紫陽目光裏閃過一絲駭然,那是一種心虛的膽怯,是驚悚的後退,更是一種害怕別人複仇的憂慮。
“不可能,這不可能。”嶽紫陽後退一步,左右使看到她如此,拂著黑袍走到嶽紫陽身邊,“壇主,怎麽回事?”
“那隻黑貓身上附有白巫巫靈……”嶽紫陽道破實情,手指微微的顫抖,左右使麵麵相覷,她們也有些詫異,如今黑巫女便布下,可是有白巫靈竟然可以寄宿在一隻黑貓身上,這種怪異事情讓她們大為震驚。
紫晴一聽到這話,立刻欣喜喚道,“是婆婆,你是婆婆對不對?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我就知道白巫女沒有那輕易就會死。”
黑貓沉默,像是一個智者思考一般蹲在那裏一言不發。
陽石青城和周管家、李嬸皆為眼前的事情感到困惑,更不明白,紫晴所言的婆婆到底是誰?
“把他們都帶回祭壇!”嶽紫陽沒有多,但是顯然,她也在為剛才的事情感到蹊蹺。
這時候黑貓突然起身往崖下一躍,眼看就要從崖下墜落,周子傾伸手本能地將黑貓抱住,並且抱在了懷裏,黑貓掙紮幾下沒有掙脫,隻好由著周子傾抱在懷裏,被黑巫女押著往山下走去。
事情起伏變化,讓人覺得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莫靖安躍崖而去,是生是死不得而知,這本就讓紫晴心神欲碎,這時候看到周子傾竟然是這樣的一個懦弱之輩,更感覺無由的失望和鬱悶。
色已黑,黑巫女靠著嶽紫陽法仗上的光茫前行,陽石青城和紫晴等人毫無反抗之力,被嶽紫陽帶回了祭壇。
之前受了太多驚嚇,再次來到祭壇時眾人的心情都十分的壓抑。
麵對著祭壇之內陰森可怖的那些女巫圖騰和裝飾,所有的人都膽顫心驚。
紫晴走在室內,分明感覺到了室內油燈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濃重的煙味,但這煙又和普通的不同,竟然散發著一種濃香的幾乎泛臭的味道,半她才驚覺,這是鳶尾花提煉出來的香味,因為太過濃烈而變成了臭味。
環顧四周,祭壇內四處拜訪著表情猙獰的石巫和石蛇,除此之外,就是烏黑的法器,看起來叫人生裏生出一種極不安的燥狂,紫晴咽下那種不安,扶著陽石青城跟著一個黑巫女走著。
走到一路怪石嶙峋的甬道,嶽紫陽停下腳步,“把陽石一家關在這裏,把那個周太子和那隻黑貓給我帶過來,我到是想瞧瞧,這隻黑貓還有什麽本事。”
“黑貓是我的,不準帶它走。”紫晴上前阻攔,看了一眼正欲邁步的周子傾,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嶽紫陽並不生氣,反道是滿臉堆笑,那種笑讓人看起來極不舒服,就像是心中有所圖謀,“嘖嘖,你這性子也跟她太像,你要知道在適當的時候服個軟也不是壞事。牙齒剛硬卻容易早落,舌頭柔軟卻能百年長存,這麽簡單的道理都要讓我來教你,你可也算是愚蠢透頂。”
“像誰?像白巫女皇?既然你怕她,又何必惹她?”紫晴一語道破,眼見得嶽紫陽的臉色漸漸晴轉陰,一旁的陽石青城明白事情的輕重,忙伸手拉紫晴。
提起往事,嶽紫陽臉上寫滿不快,那過去雖然塵封多年,但今日再提卻還是滿心挫敗感,但她似乎不願意讓紫晴瞧出弱點,隻淡淡冷笑,眼角的紫色鳶尾圖騰也漸漸堆在一起,變成了猙獰的怪物,“紫晴,你在這裏跟我鬥嘴沒有用處,不管你是不是她,你此時此刻也就是一個凡人一堆肉而已,你逃不掉也傷不了我,這種感覺跟我被困在火焰湖時的感覺也不相上下!”
提到火焰湖,紫晴就想到了玉竹就是死在那火焰湖裏,一時手握拳頭,恨不能一拳頭揮在嶽紫陽的臉上,將她揍爬下為止。
嶽紫陽的聲音並不高,幽幽地泛著些淒涼,她摸索著一旁的牆壁上的漆黑烏鴉雕塑,惆悵地,“一百年,一百年被烈焰焚燒,日夜不得安寧,連五髒六腑都被燒得沸騰,血脈幹枯,容顏俱損……咯咯……也隻有你能想出這種毒辣的法子,所謂白巫,也不過就是些表麵偽善,內心毒辣如野獸的巫罷了,哪裏有我們黑巫行事磊落,愛憎分明。”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嶽紫陽為什麽會這樣,也不知道她在什麽。
紫晴心裏雖然隱隱知道一些事情原委,但是到底,對那些事情沒有半點的記憶和感覺,此時到覺得嶽紫陽這樣大驚怪,實在是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