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親手毀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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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晚未睡，待紫晴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淩逸辰正坐在床邊專注地看著她，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
紫晴撐起身子問，“皇上什麽時候進來的？”
“也就是一盞茶功夫，看你睡的香，沒有叫醒你。”淩逸辰話的聲音十分低，仿佛生怕嚇醒紫晴一樣。
紫晴對淩逸辰突然之間的體貼有些不知所措，自那日祭壇救出她之後，淩逸辰似乎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那是他心裏有愧。”嶽虹憤憤地，可是紫晴卻覺得並沒有那麽嚴重，雖然在這之前，她與淩逸辰之間是有一些糾葛，但知道他就是嶽紫陽最珍愛的人後，她也不準備再捅這個蜂窩。
“他是皇上，會有什麽愧疚呢，莫不是因為嶽紫陽要讓我做側妃，他真的動心了。”紫晴這樣回應，可是嶽虹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好一時沉默。
這時淩逸辰笑著，“既然醒了，那就來挑件衣服穿，畢竟這裏是皇宮，朕不希望你穿著巫女的黑袍。”
“我覺得沒什麽，壇主就是皇後這是下皆知的，又何必做這點表麵功夫？”紫晴下床，坐到了桌旁，桌子上放著幾碟蜜餞，還有些糕點，看起來都是十分精致，顯然是淩逸辰特意吩咐手下的人做的。
紫晴端起茶盅，輕抿一口，才發現這茶味道十分熟悉。
“金俊眉？”
“紫晴也識得這茶？”淩逸辰欣喜，好茶總得識茶人喝才能知道她，他沒有想到的是，紫晴會懂這個。
紫晴放下茶盅淡淡一笑，“對茶還是略知一二的。”可是心裏卻不時的嘀咕，奇怪，在陽石府的時候並沒有如此待遇能喝得這種上等好茶，既然如此，她到底在哪裏喝過這種味道呢？
正想著，淩逸辰了一聲，“你們把衣服端進來。”
這時候，五六個宮女端著漆盤漸次進來，那些衣服質地精良不，連顏色都十分的美麗。
紅的像楓葉，像火，紫的深鬱，像是彩虹的色彩……藍的似藍，還有淺粉色的如三月的桃花。
紫晴看了一眼那些衣物，覺得淩逸辰實在是有些多此一舉，對於她來，自從進入祭壇開始的那一，她的生命就已經沒有別的顏色了，隻有黑白。
“皇上不必這麽多慮，這些衣物我看還是分給那些需要的人，我的鬥篷有幾件，可以互換著穿。”紫晴拒絕，卻看到淩逸辰臉上劃過淡淡的失落，卻不知道為何，覺得他近來的表現十分怪異，完全不似平時裏那般瀟灑。
“朕原本就該想到，你對這些全然不在乎，要不然當初你早就跟著莫靖安走了。”淩逸辰提到莫靖安，這觸到了紫晴的痛處，這些日子她無時不刻在想著怎麽才能解救莫靖安，既不讓嶽紫陽懷疑，又不必讓莫靖安反感拒絕。
就連剛才睡夢中想的都是這件事情，現在提起，紫晴一時全沒有別的興致了。
紫晴明白，淩逸辰這些舉動全然是在為紙鶴的事情在表達歉意，可是這些都過去了。
畢竟淩逸辰是嶽紫陽的愛人，她再蠢，也沒有蠢到那個地步，去虎口裏拔牙。
“皇上，緬懷斯人的心情紫晴可以理解，但現在的紫晴從裏到外已非是故人，皇上對過往的事情耿耿於懷……”紫晴不願意和淩逸辰過多糾纏，她必須阻止陽石曉月傷害莫靖安。
淩逸辰略有些難過地笑笑，然後又道，“你們把那些首飾也端進來。”
接著又是一批首飾，淩逸辰看到紫晴臉上的不耐煩，匆忙解釋，“身為皇上側妃，這是必須的禮節，我想紫陽讓你進入皇宮做側妃是另有用意，或許是監視朕也有可能。不管這種種原因，首先你必須有側妃的樣子。”
這到是到了重點，在皇宮行走，連嶽紫陽也不會身著巫女服侍，而是換一身耀眼的紫紅色，頭戴鳳冠。
就連昨日的陽石曉月和另一個巫女，在進入皇宮之後，也換了宮女服飾。
“既然禮節，那紫晴隻能遵守，那不如就要那件淺紫色的衣裙，至於頭飾實在不用太過繁瑣，就要那件紫水晶串珠步搖就可以了。”紫晴隨意點了衣服服侍，卻不料淩逸辰呆呆立在了一旁，“竟然與她的喜好一模一樣……”
紫晴也沒有理會淩逸辰，隻是吩咐那些宮女放下選中的衣物，並且讓她們退下了。
淩逸辰沒走，也不好用隨便的話打發，紫晴隻好挑起那件衣物道，“紫晴要更衣了，難道皇上要看著紫晴更衣？”
一此話，淩逸辰到有些窘迫了，昨夜紫晴的嫵媚多情依舊在腦海裏回環，這讓淩逸辰很難將她與原來的紫晴聯係到一起。
“朕先走了。”
“紫晴恭送皇上。”紫晴伏身行禮，心裏卻在歡應，總算是送走了這位皇上。
待淩逸辰一走，紫晴立刻設了一道結界，接著又施穿行術，在牆壁上畫了一道咒語，她穿門而過。
來到蘭亭苑，紫晴推門而入，但願莫靖安還被關在這蘭亭苑內。
但是她進入之後，才發現這苑裏一片蕭瑟，蛛結了諾大，顯然很久都沒有人來。
紫晴心裏一陣失望，看來嶽紫陽早就有所防範，不會讓她這麽容易就找到莫靖安的下落。
正當心裏焦急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在雙雪殿內設下的結界有人打動，紫晴暗叫不好，忙地從那扇門裏原路返回。
待她回去，才發現是莫靖安在門外輕叩，“紫晴，你換好裝了嗎？”
紫晴拍了拍額頭，從來都未覺得一個男人可以如此粘人，簡直比莫靖安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難道從此往後她就拜托不了這個淩逸辰了？
“好了，快好了。”紫晴慌忙更衣，匆忙之中將步搖插到頭上，都沒來得及照銅鏡就去開門。
剛剛出門，就感覺到了淩逸辰愕然的目光，與此同時，淩逸辰抬手就要摸她，紫晴後退，“幹嘛！我可是老巫女。”
淩逸辰無奈苦笑，“你的步搖歪了，我隻是想幫你扶正……看來你們黑巫女真的不擅長裝飾，如此粗莽。”
紫晴暗忖，“是啊，在陽石府中時，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哪裏還有裝飾的銀子？後來雖然好過了些，可是府中事情接二連三，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
回答淩逸辰的卻是，“黑巫女常年在祭壇身著黑衣，對打扮化妝之事本就不擅長……”
可是此時淩逸辰想的卻是夢中那個穿著紫衣的紫晴完全和現在這個吻合，一時間恍若有時空交錯的錯覺，如果此時這裏就是斷生崖，那他恐怕就要把眼前這個人當做救他的恩人了。
正著，查覺到淩逸辰又一次看著自己，等紫晴回瞪過去，卻看到淩逸辰匆忙躲閃的樣子，一時覺得好笑又不能笑，隻好將臉歪至一旁，“咦，那些宮女匆匆忙忙在做什麽？”
“今有菊花會，你來得到巧，不如陪朕一起去賞菊？”淩逸辰一臉期待，紫晴知道今若是不答應，估計淩逸辰絕對不會罷休的，隻能點頭道，“好啊！”
“那既然紫晴答應了，在眾大臣麵前可否給朕一個麵子……”
“皇上請！”
“要與朕裝成是夫妻的樣子，切不可再稱自己是老巫女！”淩逸辰閃亮的目光裏依舊暗藏著希冀，這到讓紫晴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要求並不難，難的是，照此以往，以後她是不是要被活活分成兩半？一半做陰狠歹毒的黑巫女，一半做皇上嬌媚的側妃？
“好！”紫晴麵無表情地答應，卻讓淩逸辰一臉安心。
這時九成匆匆過來行禮，稟報道，“皇上，娘娘，一切都準備好了，請！”
這時紫晴才突然醒悟，這場花會並不是巧合，而是淩逸辰特意安排的。
淩逸辰攜紫晴往後園走去，在皇上和紫晴前麵還走著幾位端著茶盤的宮女，隻聽到她們聲嘀咕，“聽這位就是皇後幫皇上新納的側妃，長得真美。”
“再美也美不過皇後呢，再者，皇後真可大度，有母儀下的風範。”
“是啊，不別的，你們這近來的一戰，如果沒有皇後娘娘領黑巫女作戰，哪裏能贏？”這個宮女肆無忌憚談論，完全沒有想到皇上與紫晴就緊隨其後。
這時九成大喝一聲，“好大的狗膽，竟然在背後瞎嚼舌頭，不怕割了你們的舌頭喂狗。”
九成也是看到淩逸辰臉色不好，才這樣嗬斥。
可是淩逸辰一時並沒有話，隻是擺了擺手叫那些宮女快走。
九成在一旁低聲，“皇上，奴才明就叫人換了那些宮女，省得她們在這宮裏鬧心。”
“管得了皇宮裏的人，管得了下的人嗎？叫她們！”淩逸辰臉色有些不好，這話雖然大度，但紫晴心裏明白淩逸辰絕對是被點到了痛穴。
正胡思亂想著淩逸辰和那位嶽紫陽的關係，突然淩逸辰回頭問紫晴，“你怎麽看待剛才她們的話，這下，真的是黑巫女幫朕打下的嗎？”
紫晴回答，“皇上老虎捕食靠得是爪，還是它本性的勇猛？”
“都有，如果沒有勇猛，即便有爪也成不了氣候，如果沒有爪，那老虎也不叫老虎……”
淩逸辰回答的時候，突然心領神會，與紫晴相視而笑。
紫晴也輕抿唇，一向冰冷的臉上有了笑意，更讓淩逸辰看得心馳神往，一時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