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親手毀滅8
字數：5103 加入書籤
秋的冷意侵蝕著她，讓她不由自主地抱著雙肩，同時，輕輕地側躺在淩逸辰身邊，一邊為他寬衣解帶，一邊用自己的胸脯努力地貼著淩逸辰，以求一點點的溫暖。
正這時，突然聽到珠兒在外急喚，“曉月師姐，姑姑回來了！”
“她不是去了地牢嗎？她和莫靖安可是故人，再不是讓你拖著她嗎？”陽石曉月皺眉，心裏疑惑，難不成她們都錯了，這個紫晴就是洗靈後的紫晴？
珠兒急呼，“你快出來，要不然來不及了。”
“什麽來不及了？”紫晴看到珠兒惶惶然，上前一步淡然問道。
珠兒結巴，“沒，沒什麽！”
“曉月呢？”紫晴看了四周一眼，並沒有看到曉月的身影，再看那緊閉的房門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心裏一凜，覺得這個陽石曉月依舊如前，竟然敢如此大膽搶嶽紫陽的男人，她真的是不要命了。
紫晴不管珠兒，徑自推開門，突地看到陽石曉月慌張穿衣，慌亂中衣帶係錯，整個衣衫十分的淩亂，狼狽不堪，叫人想到奸情二字。
再看看床上臉色通紅，睡得酣然的淩逸辰頓時明白了什麽。
“曉月，你好大的膽子。”紫晴撩起裙擺坐到了矮幾背後，桌上還擺著淩逸辰未讀完的奏折，奏折的一旁擱著的狼豪上還凝著未幹的墨跡，看起來，這出戲早就是陽石曉月布置好的，至於出自什麽動機，這讓紫晴頗有些想不通。
陽石曉月並沒有懼怕，故作鎮定地走到紫晴麵前，“姑姑此話差矣，他是皇上，自然要有三妻四妾，既然姑姑能侍奉他，那曉月也能。”
“是嗎？”
“姑姑既然有辦法迷住皇上，讓皇上封為側妃，曉月為什麽就不可以呢？”陽石曉月的目光投過來，挑釁的神情讓紫晴頓時覺得她實在是幼稚的可笑，一如當年那個黃毛丫頭的智商。
紫晴輕輕地提起毛筆，在紙上輕描淡寫，轉眼就是一幅畫像，那是紫晴的容顏。
“你應該叫她姐姐。”紫晴故意問道，同時帶笑看著曉月，她知道，她越是將話題繞得遠，這個陽石曉月越是沉不住氣。
果不其然。
“姑姑想什麽直，不必繞這麽遠，至於這內裏情節，恐怕隻有姑姑自己明白。”陽石曉月在祭壇突然失憶，和眾人口中所言的那些種種，都讓陽石曉月心裏有所疑惑，如今紫晴這樣問她更加覺得可疑。
“那你可知道，皇上和她之間可是有一斷舊情，所以他看到我的時候，以為我就是從前的紫晴，一再的向我表示好感……”紫晴看了看畫卷上的人，神情單純，調皮，活潑之中又有一點聰慧，那雙眸之中的瀲灩如同秋水之上的波光，也難怪，初見她的莫靖安和淩逸辰都會喜歡，連她自己此時也不由有些讚歎，如出水芙蕖，又如荷尖尖，這世間之人有幾個不喜歡那孩童的純真之美，蓮光的潔淨之好？
一時恍惚後，施馭火咒將那張紙燒了個幹淨。
“這點姑姑講的到是明白，曉月聽個清楚。”陽石曉月並沒有退步的意思，反而咄咄逼人。
“那你以為，壇主將我賜於皇上，是在成全我們？”紫晴到關鍵，明顯的看到曉月的眼睛一睜，顯然，這是她想聽的內容。
“那不然呢？”
“既然壇主想成全我和皇上，又為何讓你和珠兒前來監視？”
“姑姑猜到了壇主的用意？”陽石曉月突然想起，嶽紫陽在離開祭壇時候交待的事情，務必讓她和珠兒好好照顧紫晴，當時的話音並非是字麵意思，這麽……
紫晴擱下筆，抬起頭來看著稍有些慌亂的曉月，“壇主已經決定，讓我幻化成莫靖安的樣子交換黑巫女，你也知道，進入靖國十有**是回不來的……所以，壇主如此做，一來不過是在向皇上表示她的大度，二來不過是考驗我的忠誠，三來就是想知道我對皇上到底有沒有一點私情，若有……恐怕即便我能從靖國回來，她也不會讓我活著。”
到這裏，陽石曉月的臉色明顯地變白了。
她緊張地整了整衣物，用不安的目光看著紫晴。
“這麽，你和皇上之間什麽事情也沒有？”
紫晴笑了笑，拾起奏章看了幾眼，全是些八股道理，沒有一點意思，同時心底升起的卻又是淩逸辰的治國之道，那是第一次他用想法打動了她，讓她對他萌生於許多情愫的開始。
“你我們之間會有什麽呢？我是千年的老巫……大概，隻有壇主將他視作是珍寶。”紫晴看了一眼床上的淩逸辰提醒道，“你要清楚，現在你將壇主的珍寶迷暈了，而且還試圖和他發生什麽故事，這在壇主看來，無疑是在搶奪她最珍貴的東西。”
這時候的陽石曉月已經完全被嚇壞了，她呆站在那裏，回頭看看淩逸辰再看看紫晴，仿佛在辨別這其中的嚴重性。
突然，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像是冷峻的石頭上突然開出花朵一般怪異（怪異），“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大不了像你娘一樣自盡於祭壇之中。可是你要明白，嶽紫陽的脾性並非是像凡人那樣簡單，如果被她恨透的人和物，她不會直接殺了她，而是讓她生不如死，生生世世感受那種折磨……比如人彘。”紫晴惋惜地歎息一聲，然後看著陽石曉月，“真是可惜了。”
“你在胡什麽，不可能，再，還有左使為我作主，壇主不會那麽狠心。”陽石曉月完，臉上稍稍淡定一些，仿佛剛才那些掙紮已經煙消雲散，但是紫晴明白，她這不過是故作鎮定。
（表達出角色的想法，欲念，觀點……）
紫晴知道川鮫對陽石曉月非常器重，器重到讓人奇怪的地步。畢竟，陽石曉月的資質平平，隻是一個普通的巫女，而且也沒有參與洗靈，隻是靠著自己的資去修巫術，實在是難以進入大乘境界。
聽到陽石曉月如此有把握川鮫會護著她，紫晴微微皺了皺眉頭，畢竟這個川鮫在祭壇裏是她最大的勁敵。
“那不妨，你就試試，看看壇主會作何反應……”紫晴完，看了一眼還未醒的淩逸辰，不動聲色地，“那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休息了。”
紫晴淡然起身，從容走到門口，回頭看著陽石曉月道，“若是等你後悔的時候，你來找我，不定我可以試著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
“你休想，你不過就是想讓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才不會那麽傻，紫晴！”陽石曉月惡狠狠地表情讓人想到正在呲牙的貓，她內心裏的起伏盡數表現在臉上，這樣的人，她的性命可真是讓人擔憂。
紫晴臉上剛剛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聽到淩逸辰翻動身體，口中卻突然喊了一聲，“紫晴，紫晴你不要走，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我錯了。”
紫晴和陽石曉月一同愣在那裏，空氣裏散發著一種莫名的氣息，讓人感覺到意外和不解。
“姐姐不要多管這檔子閑事，由她去。”嶽虹提醒，並催促紫晴趕快離開雙雪殿，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剛才淩逸辰那聲呼喊，讓她突然生出某種情愫，那斷了的念頭再一次在心底生根發芽，綿延出萬千的藤條，怎麽也扯不斷。
許多的溫柔，像是一潭古水。
在這一刻，一句話猶如巨石激蕩起圈圈漣漪。
那種複雜的感覺，讓紫晴眸子突然濕潤，接著一滴晶瑩的淚滴墜落，在地上形成一個驚人的圓圈。
“我這是怎麽了？”紫晴抬手抹去眼角的殘淚，對自己這種情感不能理解，難道是因為洗靈之後，自己身體裏住著黑巫女和白巫靈兩種巫靈而產生的某種交集和混亂嗎？
“哼，傻瓜，癡惑！”久久沉寂的黑巫靈突然冷哼出聲，猛得驚了紫晴一跳。
接著嶽虹懲罰黑巫女的動作，紫晴雖然不能看到，但從聲音分辨，她知道嶽虹讓黑巫靈住嘴，並且采用的極端手段。
這時候陽石曉月似乎被這句話也觸動了什麽，她突然怔怔看了紫晴一眼，然後默默地打開門，十分蕭索地離開了雙雪殿。
秋夜份外涼，一切都往不可預知的方向而去。
那個原本驕縱的陽石曉月，何時也學會以憂愁示人了呢？
珠兒在身後追著曉月，“怎麽樣了？姑姑答應幫你了嗎？如果壇主知道怎麽辦？壇主知道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如果她是紫晴，她不會告訴壇主的，如果她不是紫晴，那她也不會告訴壇主的。”陽石曉月完，十分自信地走出了雙雪殿的殿門。
而珠兒繼續追問的話音漸漸低微，最後完全聽不到了。
紫晴轉回到床邊，看著熟睡的淩逸辰凝著眉頭，突然很想進他的記憶裏看看，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他如此神傷。
但是她知道，利用巫術去讀記憶，會讓人頭疼欲裂，索性作罷。
紫晴靜靜坐在室內，閑來無聊，索性翻著淩逸辰批閱的奏章看，墨跡之間，竟然藏著淩逸辰思想的精髓，他的治國之道句句算是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