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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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晴伸手關了寺門，並十分焦急地對莫靖安，“靖安，你聽我，任何事情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你無需要因為跟我置氣，就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胸口的傷還在流著血，可是紫晴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一劍而恨他，反而心中卻有一絲釋然，終於，不用再覺得無法麵對莫靖安了。
如今，他們之間是平等的。
“夠了！”莫靖安突然咆哮，他拾起地上的殘劍，指著紫晴，“我過，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聯係，我怎麽樣也和你沒有了關係。如果你再上前，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紫晴愕然地看著莫靖安，她不明白，即便她是黑巫女，可是傷害他家人的是嶽紫陽不是嗎？
難道就是因為她身份變了，衣著變了，他就開始恨自己了？
不知覺間，紫晴把手放在腰間，那塊蔚藍依舊散發著能量。
莫靖安似乎也留意到了她這個舉動，伸出手來道，“你可以把蔚藍還給我了……”
“不，我不能還給你，我需要這塊石頭。”紫晴大驚失色，如果沒有了這塊石頭，她將重新被黑巫靈統治，到時候恐怕連嶽虹也沒有辦法阻止。
莫靖安靜靜地看著紫晴，伸出手來索要石頭的姿態並沒有更改，“你既然為黑巫女，就不配再帶著它，這樣就玷汙了它的名字……蔚藍。”
“我知道，我知道黑巫女不配帶著這樣的石頭，可是……可是……”紫晴突然發現事情千絲萬縷根本不明白，她甚至開始覺得洗靈不是末日，入血靈泉也不是末日，而現在被莫靖安逼著交出蔚藍才是末日時分。
“還給我！”莫靖安突然咆哮，紫晴一時不知所措，從腰裏緩緩掏出那個藍色的布囊，正在紫晴要交給莫靖安的時候，聽到嶽虹，“姐姐不可以，還給他，我們就從這個世上永遠消失了。”
可是紫晴看著憤怒的莫靖安，心底的委屈已經讓她不由自主，從前她所修煉的一切忍耐與堅韌在莫靖安麵前已經無影無蹤。
或許，人在自己的朋友麵前，從來都沒有那麽多的堅韌。
紫晴將布囊送到莫靖安麵前，“還給你。”
莫靖安看著紫晴，心痛的無法話。本來一直勸自己不要看紫晴的傷口，因為她是黑巫女，隻要施展巫術，那點傷對她來不算什麽。
可是，莫靖安還是情不自禁地看著紫晴的傷口，眉頭皺得緊緊的，最終還是沒有伸出手去接那塊石頭，那是他的訂情物，理應收回。最起碼，這塊石頭不應該落在一個黑巫女手裏，他平生最恨的人，他的殺父仇人……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忍心從那雙纖嫩，細的手裏拿過那個布囊。
“你走！”莫靖安這話音剛出，突然眼前幻化出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紫晴手裏的布囊奪走，接著發出一陣咯咯地笑聲，“老＂qing ren＂會麵，親親我我，怎麽就舍得讓她這麽走了？”
“曉月……”紫晴驚呼，她看著不遠處幻身而來的曉月失聲，“你不是被川鮫收了一縷魂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怎麽，隻準你見舊＂qing ren＂，就不準我見見未婚夫婿了？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我和莫大哥不定已經終成眷屬了。”曉月掂著手中的那個布囊，目光落過去，嘴角卻含著一縷得意的笑，“紫晴，我就知道你沒有被洗靈……”
“曉月，你讓莫大哥走，我們之間的事情不必牽累無辜。”紫晴看著莫靖安，今這一步棋是她失算，她萬萬沒有想到川鮫會留著曉月，更沒有想到曉月會越後而至。
“牽累無辜？”曉月看了一眼莫靖安，眸子裏的絕望讓人頓時心生寒意，“你們這對男盜女娼的男女，今落在我的手裏，還想逃走？”
“曉月，你不可以這麽莫大哥，他並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紫晴看著莫靖安變了臉色，心裏難過的不知道怎麽表達，畢竟這渾水是陽石家拉著莫靖安下水的，如今，事情變得如此的複雜，卻還要讓莫靖安受這樣的辱罵。
“是嗎？如果不是他輕易反悔婚事，我怎麽可能做黑巫女；如果不是他和你在一起，我怎麽會受那麽多的煎熬……在你們嬉笑言談的時候，你們可顧忌過我的感受？我的心……”曉月到痛處，一隻手握著心口的黑袍，握皺的鬥篷像是一張猙獰的臉。
當初，紫晴一心隻是想著氣氣曉月，並沒有料到會讓曉月受這麽多的刺激，更未想到，這便是往日的因種了今日的果。
“曉月，我和莫大哥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隻要你放走莫大哥，你可以嫁給他。”紫晴情急之下，已經是語無倫次。要知道既然陽石曉月出現在這裏，那麽川鮫和嶽紫陽不久也會來這裏。
這時，珠兒已經進入廟門，看到眼前的情形一時呆怔。
陽石曉月怒目圓睜，“滾，能滾多遠滾多遠……這是我們三人之間的事情。”
珠兒駭了一跳，見陽石曉月大怒，不敢多言，隻是驚恐地看了一眼紫晴征求意見，紫晴衝著她點了點頭，珠兒立刻幻化消失於寺廟之中。
“嫁給他？他肯娶嗎？”曉月聲音突然一沉，目光望向莫靖安，神情裏的悲傷不言自明，這是少女最初的一顆心，在千瘡百孔之後依然存有一絲的僥幸，她希望莫靖安心裏曾有過一點，亦或，為了活命，哪怕是一句假話。
此時，她也會手下留情，放了莫靖安。
莫靖安看著陽石曉月十分堅定地，“我知道我喜歡什麽樣的人，想娶什麽樣的人，我不會為了苟延殘喘就委屈自己。曉月，當初完全是你一廂情願，對我來，我的眼裏心裏隻有紫晴……曾經隻有紫晴。”
“莫靖安……你這個混蛋，你早就該被做成人彘淹於酒壇之內，讓我慢慢喝你的血，吃你的骨……”曉月麵色猙獰，手裏握著的布囊發出一陣怪異的碎裂聲，一旁的紫晴驚叫，“不要，不要……”
就在紫晴驚呼地時候，曉月揮手一揚，那塊驅巫石變成了齏粉，隨著手起手落，在傍晚的夜空之中灑下了一道道黑紅色的粉沫，皆著，一切都不存在了。
莫靖安看了一眼紫晴，微微垂目，“我看，我們就此別過！既然曉月一心想置我於死地，我就跟她回去……”
“不可以。”紫晴痛苦地搖頭，目光再次轉向決定莫靖安生與死，困與逃的曉月，“算姐姐求你，過去的事情是姐姐不對，不管怎麽，莫大哥是因為陽石家才會被牽累，我們放了他好不好。”
“休想！”陽石曉月像是紅了眼的野獸，她咆哮著，“我會讓他去做人彘，你呢，可以在一旁陪著他，這樣，你們就可以地老荒，永不分離。這不正是你們想要的嗎？”
“不，我不喜歡莫靖安，從來都沒有。”紫晴痛苦地看了一眼莫靖安，向曉月澄清，過去的事情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那就讓那些過往化成煙而去。
現在，她要保護莫靖安，讓他離開這裏。
唯一的做法，就是讓曉月放莫靖安一馬，既然曉月不喜歡他們在一起的事情，那她可以不喜歡莫靖安。
這時，莫靖安的目光靜靜地投過來，那是死一般的寂靜，仿佛他來這裏的時候早就下了必死的決定，他不怕死。
“哈哈哈……哈哈哈……”曉月瘋狂地大笑，仰望空，邊的狼星眨著眼睛，仿佛在分辨曉月為什麽笑。
“紫晴，你以為我不懂你的狡猾……我給淩逸辰下藥一事，你同樣向我保證過不會告密，可是你還是告不是嗎？你的話，我根本不會相信。”曉月手心裏幻化出一把法杖，那是她新得的法器，是川鮫親自進入地壇，從地壇深處的地基處找到的。
紫晴搖著頭，看著曉月，“不，那件事情根本不是我告的秘，是嶽紫陽她自己……”
“紫晴心！”莫靖安驚呼，用身體擋在紫晴麵前，不料這時另一個黑影以極快的速度閃過來，也同時擋在了紫晴麵前，而曉月的法杖這時候狠狠地打在了那個黑影身上。
“皇上，皇上你怎麽樣？”紫晴看到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淩逸辰，剛才正是他替她擋下了那一法杖，黑巫女的力量非同可，根本不是凡人能抵擋得住的。
淩逸辰嘴角滲出鮮血，可是眸子裏全是笑意，“紫晴，隻要你沒事就好，我怎麽樣，不重要。”
“皇上，皇上你不能有事！”紫晴用衣袖拭著淩逸辰嘴角的鮮血，拭完了，那血再次又流出來，紫晴心底的痛苦再一次泛濫成災。
她不該縱容曉月一次又一次，也不該在她做出瘋狂的事情之後還替她隱藏。
淩逸辰抬起手拭去紫晴的眼淚，十分溫柔地，“我欠你的，就該還你，你別哭。”
“不，不，該死的人不是你……”紫晴握著淩逸辰漸欲冰冷的雙手，不時地搓著，眼淚卻忍不住地掉落。
這時，莫靖安呆呆地站在那裏，他一時間分不清楚，紫晴到底是紫晴還是黑巫女。
看到她落淚，看到她呼喚淩逸辰，心裏的情愫複雜地像是混綾攪動的海水。
“你是紫晴……不是黑巫女。”莫靖安上前，眸子裏全是困惑，他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最該做什麽，或是不做什麽。
剛才他本能地要替紫晴擋下那一法杖，可是卻是淩逸辰先出來擋下了。他看著紫晴對淩逸辰的關心，看著她為他落淚……看著他為她拭淚，看著她為他變得那麽柔軟，透明，心裏的嫉妒超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