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釋放巫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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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紫陽發出痛苦地＂shen yin＂，她看著自己的手掌，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驚悚，那是夾著仇恨，夾著憤怒的一種表情。
“火焰湖的烈焰是嶽紫晴送我的禮物，這火被我封印於身體的某處，日夜燃燒，我發過誓，有一我會將這烈焰如數奉還給嶽紫晴，如今她用不到，那就由你們來受！”著，嶽紫陽揮袖，那藍色的火焰如一盆水一樣傾倒到了那些黑巫女的身上。
旋即，發出一陣刺耳的慘叫，所有的巫女扭曲的如同一條受傷的蟒蛇。
她們的身體盡管被鐵鏈綁牢，但還是發出了劇烈的響動，身體皮膚被燒灼的氣味和油脂燃燒的聲音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震懾了。
舞介子和川鮫雖然見到過烈焰湖的火焰，但並未想到，嶽紫陽會用此火來懲戒誰。
而那些巫女看到此場景，更是心有餘悸，她們似乎害怕嶽紫陽會一怒之下將她們也燒死，一個個麵色變得十分蒼白，但是她們又不敢離開，隻好站在那裏乖乖看著這慘烈的一幕。
“壇主饒命，我們知錯了……”有一個巫女慘叫，聲音還未落，就被嶽紫陽再揚一把火，那藍色烈焰立刻將那巫女化為了灰燼，接著是另一個，接著又是下一個。
嬌染發出痛苦的慘叫，在烈焰之中嬌染嘶聲哀求，“壇主，屬下知錯了，求壇主放過我們，自祭壇……建成起，我們就跟隨壇主左右，從未做過錯事，請壇主寬恕我們這一次。”
紫晴相信，那一刻嶽紫陽也是痛苦的。
她寧願用烈焰燒灼自己同時也燒灼別人的方式來懲罰這些巫女，大概就是因為，她的內心裏將她們的過錯也擔在了自己身上。
“壇主這是何苦呢。”川鮫憂心，雙膝跪地懇求，“不如放過她們，也放過自己。”
嶽紫陽原本細膩如玉脂的臉此時已經斑駁一片，她紫色的眸子在烈焰之中變成了深紫甚至是黑色，她在烈焰之中顫抖著聲音，“建壇起，本壇主就過，有錯必罰，有功必賞。既然這次的錯誤是因為本壇主閉關監察失職，本壇主願意承受這烈焰的燒灼之痛。而這些人，必須得死……死後將她們的靈禁錮，永世不得參與洗靈。”
“壇主……”嬌染絕望地叫了一聲，烈焰徹底將嬌染吞噬，慘絕人寰的聲音還在空中回環，可是人已經化作了一攤灰燼。
石室裏的藍色火焰還在閃動，十個巫女盡數化成了塵煙，川鮫將那些無數而去的巫靈收進黑色的壇子封好，交給了嶽紫陽。
嶽紫陽用巫術將烈焰壓製下去，身上的燒傷緩緩自愈，那個過程依舊讓人心驚。
嶽紫陽端著那個黑色的壇子看了一眼，轉手交由紫晴手中，“按照祭壇規矩，誰在一件事情裏立了功，她有權利決定關於此事的人生與死，剛才懲罰是本壇主的規矩，現今這些靈就交由你來處置。”
“壇主，這怕不太合適……”紫晴為難地看著那個黑色壇子，對她來，她並不想去懲戒或傷害誰。
川鮫看了紫晴一眼，道，“壇主讓你收著，你就收著，至於你怎麽對她們那是你的事情，這有什麽好推脫的？”
紫晴不願意再反駁什麽，默然將壇子收好。
懲戒結束，所有的人都如釋重負，至少不必再聽那些黑巫女慘絕的叫聲。
嶽紫陽轉身走出了懲戒室，在出石室之前，她臉上的皮膚已經恢複如初，甚至比原本的肌膚還要白嫩，光滑，紫晴看著這奇異的一幕心裏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不知道是該同情那些巫女，還是該對嶽紫陽如此作法表示讚同。
嶽紫陽用她一時的疼痛換了十個巫女的性命，連同她們再生的權利也一同剝奪，這樣的事情公平嗎？
紫晴沉思，突然聽到嶽紫陽喚她的名字，“紫晴，你已經是祭壇的使，按道理你該有自己的法杖。”
“可有可無。”紫晴對法杖並無好感，那盤繞的蛇身和詭異的巫術總是讓紫晴想起陰暗二字。
嶽紫陽沒有接話，隻是吩咐川鮫，“你帶紫晴去百裏崖，讓她尋找屬於自己的法杖，不論她找到的是什麽你們都不必幹涉，這是我給她的權力。”
川鮫的目光裏閃過一絲妒忌，才緩聲應道，“是，屬下這就帶使去。”
“另外，尋找地使的事情你們也要多加留意。祭壇四使齊全，才能迅速擴大。如今驅巫師勢力發展如此迅猛，我們一定要盡快收收他們的勢頭，否則一旦勢力壯大，我們再想要收伏這些驅巫師就變得難上加難。”嶽紫陽吩咐完，徑自回到了自己的石室，留下舞介子、紫晴和川鮫站在甬道裏，三人沉默一會，都各自散去。
紫晴抱著那個裝有巫女靈的壇子回到石室，她將壇子擱在石桌上，走出去幾步又回頭，那個壇子沉寂無聲，根本沒有半點生命的跡象。
可是紫晴腦海裏浮現的依舊是那十個巫女苦苦哀求的情形。
既然這些巫女的來去由自己作主，那不如就此放了她們，紫晴將壇子打開，立刻有一股黑色的霧氣從壇子幻身而出，紫晴看著那些霧氣，“你們走，去地基深處，至少能做一個自由自在的靈。”
“你以為這麽做我們會領情？”
“我不求你們領情，隻求你們不要來煩我。”紫晴笑了笑，那些巫靈縈繞而去，正這時紫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問，“等等，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勞煩你們。”
“這麽，你也有事相求，這樣我們算不算是扯平了？”紫晴點了點頭同意黑巫女的法，然後繼續問道，“當年在巫界有一件事情引起了不的轟動……”紫晴想起婆婆去逝前的一幕，到死婆婆都沒有再見到她的＂qing ren＂……
“巫界最為轟動的事情恐怕就是黑巫女屠了藍鶴穀，將白巫女一打盡的事情了。”幾個黑巫靈異口同聲，對此事，她們心中定然充滿了勝利後後的得意。
“不是這件。”紫晴已經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心緒，沒有露出任何情感的波動。
“那不妨，我們幾個在祭壇也算是有身份地位的……”嬌染的聲音十分特別，紫晴一聽就知道是她在話，而且，祭壇之中狂妄之徒不少，像她這樣狂妄的紫晴還未見過。
“一個白巫女和黑巫的愛情，這件事情你們應該知道，如果想還我這個人情，那就告訴我這個黑巫的靈在哪裏。”紫晴承恩於婆婆，自然想著報答，可是這些日子她在地壇的位置很尷尬，所以一直沒有機會過問，現今，她終於有了這樣的機會，怎麽可能放過。
一時空氣中靜默無聲，像是紫晴在自言自語。
紫晴揣摩著那些黑巫靈的心思，不知道她們此時到底是為難還是尷尬。
“起這件事情來那就話長了，總之發生這件事情之後，黑巫始祖過再不許收男巫。至於這個男巫靈在哪裏，我們不知道，但可以想象他觸犯了黑巫的禁忌，所以必定是在祭壇最為深幽的地方……地基深處有一處極寒極黑之地，那裏終日無光，除此之外，那裏關押的全部是一些犯了法的巫靈，他們已被永禁於那裏，再不可能經過洗靈儀式重生了。”嬌染完，沉默一會，“該的我已經了，也算還你這個人情。隻是我有點好奇，這個黑巫和你什麽關係？”
“我和他有沒有關係，又和你有什麽關係？”紫晴反問，黑巫靈再無話可，從石門處飄然離開。
紫晴知道在地基裏做的決定是對的，可是此時再回想起來，她覺得玉石俱焚也不是太差的結果。
就在這時，突然感覺到空氣中的異樣，紫晴冷冷問道，“你們又回來做什麽，難道是想讓嶽紫陽將你們關進地基深處，永遠不能重生？”
“不知道她們是誰？”一個男聲突然響起，紫晴生生嚇了一跳，這些巫靈來去無影不，無形就能來到你的身邊，想想就毛骨悚然，如果在夜晚入睡的時候突然有黑巫靈闖入，那豈不是……
“你是誰？”紫晴腦海裏迅速，突然想起嬌染剛剛完，現今祭壇是不準再收男巫，那麽……可能……
那男聲沉默片刻，突然嘶啞著，“我是錦峒，我知道你在找我。”
“難道你是婆婆的那位……”紫晴又喜又懼，喜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懼的是，她害怕嶽紫陽會感覺到他的存在，從而再次將他封印。
這時，眼前虛影一晃，一個飄渺浮動的黑色身影在空氣裏出現，那身影似半空之中的風箏。
但仍然不難看出，他的身形高大，飄逸俊朗。
“不錯，我就是當年和她相戀後來又被迫分開的男子，我叫錦峒。”男子聲音深沉，似多年積鬱而形成的嗓音，他每一句都要沉思很久，顯然，是因為在地基深處許久沒有話的原因。
紫晴一時不知道該些什麽，隻好保持沉默，內心裏卻是淡淡的憂傷，斯人已去，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你怎麽知道我在找你？”紫晴抬頭，看到那男子往前移了移身影，“因為我感覺到了她的存在，你看……”
男子伸出胳膊，胳膊上係著一串鈴鐺，那鈴鐺微微泛著白光，與黑色的身影形成對比，份外的顯眼。
“鈴鐺？這是你們之間傳信的東西？”紫晴見過淩逸辰的金色紙鶴，對這鈴鐺也不奇怪，隻是不明白，為什麽這鈴鐺能感覺到她在找他。
“不錯，這鈴鐺裏是她的一滴眼淚，每次隻要她出現的時候這鈴鐺就會發出微微的白光。”錦峒的話音越來越低，最後似乎用足力氣才問，“她……可還好？”
紫晴一時語噎。
空氣凝滯，心底回響起婆婆那段話來，“紫晴，都怪婆婆不好，婆婆存有私心，一心想著保持著自己最後的靈力與他相見，所以才沒有盡力相助，希望你能原諒婆婆。”
這話猶在耳邊，紫晴回想起來仍然感動。
她曾親眼目睹婆婆的白發變成青絲，也曾親眼看到婆婆為了保護她而犧牲了自己。
“婆婆她……婆婆她……”
“我知道她已經不在這個世間，可是她的靈總該出來跟我相見。”錦峒的聲音突然加急，紫晴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可是突然在這個黑巫靈麵前不知所措，該怎麽告訴他這個殘忍的事實？
“婆婆為了救我已經不在了，她的靈在我的身體裏，可是我感覺不到……”紫晴看到那個黑巫靈身形一晃，明顯的悲傷在空氣中溢開，紫晴感覺得到他心中的痛苦如一朵墨花一般泅開。
“靈也散了？”錦峒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也不得不絕望地接受這個事實。
紫晴想象婆婆藏在陽石家的祠堂，日複一日等待一個可能永遠也見不到的人，那會是什麽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