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心病還需心藥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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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遠集團確有這個壞心,卻並一定會有這個狗膽,恐怕這背後另有隱情,狡猾的敵人一般都是潛藏在背後的,當然,這事利遠集團也逃脫不了幹係。”他淡定肯定地分析著。

    離伊點點頭,低聲說道:“厲總,有可靠的證據表明,現在的利遠集團已經與飛鴻集團聯手了,他們強強聯手就是想對抗您的,實在是天勝集團太強大了,他們不死心,背後勾結到了一塊。”

    “哈哈。”厲容銘忽然一笑,“放心,我就等著他們這一天。”

    果不出所料,跳樓事件出現後,離伊的調查結果就顯示與利遠集團有關。

    能在第一時間把自已撇清,把罪過都推給別人,這是很高明的做法。

    他黑漝石的眼眸裏閃閃發光。

    這個世道從來都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利遠集團把簡絡氏集團這個小蝦米給吃掉了,那它這條小魚就逃不掉被飛鴻集團這條狡詐的大魚蠶食的命運。

    這樣的事情要真隻是利遠集團指使的,厲容銘大可以高枕無憂了。

    但是,利遠集團在如此慘敗的情況下,是不敢做出這種對付天勝集團的惡xing事件的,一則動機太明顯,二則,他已經元氣大傷,有心無力了。

    很明顯,這背後一定有推手。

    那就是飛鴻集團。

    隻是,飛弘泉那個老狐狸巧妙地把自已掩藏了,把這一切的罪責都推到利遠集團頭上了,這才是高手。

    厲容銘冷笑。

    在他準備競拍星海音樂廳,應文化宣傳部邀請籌劃選美活動時,來這樣一出戲碼,還買通了二個資深衛視台來大肆報道,就算不能把天勝集團的競拍攔下,也很容易讓他身敗名裂。

    做生意的最怕與新聞媒體扯上負麵新聞了。

    如果他一不小心,情緒受激之下就會與二個資深電視台扛上,這樣會把公司拖進泥沼去,盡毀名聲,正好中了飛弘泉的圈套,這用心險惡可想而知。

    而那天,他真的差點上當了,幸虧簡初攔住了。

    嘴角的那點笑凝成了一個弧線,上麵結滿了冰霜。

    “離伊,從今天起,你派人盯著飛弘泉,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厲容銘的聲音像從地獄裏傳來,沒有任何溫度。

    離伊明白厲容銘的意思,答應了一聲,準備退出去,隻聽到厲容銘又說道:“離伊,這個事情交給離落辦就行,你馬上動身去美國查清楚連碧珠的事情,要盡快。”

    離伊站住,一會兒後明白過來,立即點頭答應了。

    離伊走後,厲容銘站了起來,整張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如果連碧珠真的沒死?那他是該喜還是該憂呢?

    深冬的太陽暖暖的透過樹葉斜射過來,打在簡初那略微泛白的臉上。

    她眸中帶著迷霧,望著槐樹下那個古箏發愣。

    這裏是她心靈裏的唯一淨土,卻已經被厲容銘買下了,很快就要不屬於她了。

    最後一次,她走進了這裏。

    緬懷過去,緬懷失去的人生。

    從此後,那個深藏在心裏的夢再也不複存在了。

    以後,她是一個連夢都沒有的女人了。

    嘴角邊都是苦澀的笑。

    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力過,恍若靈魂遊離了身子,隻剩下了軀殼,靠著槐樹軟軟的坐著,古箏了無生氣地躺在身邊,仿佛在向她訴說著昨日的夢。

    天地間沉寂得可怕。

    一個人呆在這樣的空間裏,心裏滿滿的都是荒蕪,這樣的孤獨淒涼,她總是要適應的。

    不久後,她就會獨自一人離開了,將來,要何去何從,她卻不知道。

    “初初,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已一次機會,讓我們從頭開始好嗎?”樂辰逸的聲音回想在腦海裏,給她茫然空洞的眼神裏染上了一點顏色。

    心裏卻是忐忑不安極了。

    她還能全身心地接受樂辰逸嗎?不,她不配!

    她是個幹淨的女人了!

    不配接受樂辰逸那麽坦蕩的男人!

    她不該去汙了他的。

    撿起腳旁早已準備好的一塊石頭朝著古箏狠狠砸去。

    “呯”的一聲,古箏發出一聲悶哼,斷裂為二截。

    簡初的嘴角浮起了淒冷的笑。

    終於,她毀掉了那個夢。

    從這裏開始,也從這裏結束。

    以後,她連夢都不會有了。

    就這樣靠著大槐樹坐著,目光怔忡地望著古箏,天地間都是靜謐,暖暖的太陽,偶爾吹起的風雖然會有點寒,卻絲豪感覺不到冷。

    不知坐了多久,漸漸地,眼皮越來越重,閉上了眼睛,竟然就那麽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四合院的鐵柵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身著一襲黑色風衣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飽滿的額角上猶帶著汗滴,俊臉上有焦慮之色。

    長腿邁進去,四處查看後,劍步走到院落前麵來。

    直看到背靠著槐樹睡過去的女人後,才鬆了口氣,吐出長長的一口濁氣來。

    他走上來,蹲下去,低頭望著沉沉睡去的女人,目光卻落在斷裂成二截的古箏上。

    眸裏的光閃過絲痛意,中心那點星火瞬間熄滅下去,心底裏恍若有什麽東西斷裂了,裂得他心底生生的痛。

    她靠著槐樹睡得很沉,很安靜,長長的眼睫閉合著,落在她精致的小臉上,仿佛不沾人間煙火的天使。

    隻是她滿臉都是通紅的,臉頰更像個熟透的蘋果。

    厲容銘眸裏的光漸漸聚攏,發射出的都是惱意,憤怒。

    伸過手去探在她的臉上。

    果然,又發高燒了。

    “死女人,真是不讓人省心。”他伸手過去摟起她,真想狠狠揍她一頓。

    剛才從酒店趕到醫院,想著帶她出去好好吃頓飯的。

    可當他趕去時,病房裏麵竟然是空空如也!

    她不見了!

    吃驚之下,把護士小姐喊過來盤問,這才知道她竟然未經他允許就私自出院了。

    這才二天時間,在深冬那麽寒冷的夜晚,她跳入水中,沉入魚塘最深處那麽長時間,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了,是他一步步把她拉回鬼門關的。

    又連著發了二天燒,這身子哪會那麽快恢複呢?

    今天才剛吃點東西,她竟然就不打招呼地出院了。

    這女人,真是犯抽!

    他氣呼呼地跑出去尋她。

    一時天大地大卻不知要去哪裏找她。

    後來,靈機一動,想到這裏,就尋了過來。

    果然,她來了這裏。

    也幸虧是他趕過來了。

    此刻這女人臉頰通紅,渾身發燙,又反複發起了高燒來。

    這是非常可怕的。

    抱著她朝著外麵跑去。

    可才跑出去幾步,又停了下來。

    略一思索,迅速抱起她折返了回來,走進了一間臥房裏,把她放到了床上。

    拿起了電話,直接打了當地某個著名醫院的電話。

    “女人,給我醒醒。”收了電話後,他側身過去抱起她,在她耳邊喚著,聲音裏都是痛苦。

    心病還需心藥醫,隻有解開心結,她恐怕才能真正荃愈。

    因此,他做出了這個決定,就讓她住在這裏,然後請醫生過來醫治。

    她呼出的氣息灼熱,灑在他的頸窩裏,炙烤得他的皮膚發燙。

    他的眉心皺得緊緊的。

    “水,水。”她氣息微弱地張著唇,氣若遊絲的叫。

    厲容銘的耳朵根湊近了她的唇,聽到了她的叫聲,站起來,這才想起屋子好久都沒住過人了,哪裏會有水呢。

    他拿出手機來給離落打了個電話。

    然後,從廚房裏找了個木盆,走到外麵的古井旁,開始搖井水上來。

    在一個衛生間裏找了條毛巾,冼幹淨了,端著一盆水走進來。

    解開了她四肢的衣服,開始給她擦身。

    一遍又一遍,直到醫生趕來時,終於才給她物理降溫了下去。

    “厲總,病人大病才愈,身子虛弱,又受了寒涼,引發了肺炎,至少要連續五天吊瓶消炎。”請來的這位醫生已經有些年紀了,是個教授級別的醫生。

    “好,鄧教授,就在這裏給她治病吧,辛苦你每天來一趟,我會派車去接送你的。”厲容銘的眸裏有焦灼,立即說道。

    “好。”鄧教授溫和的一笑,“厲總也不要太擔心了,急xing肺炎來得快也去得快,隻要醫治得當,沒有什麽大不了。”

    說完又開了些中成藥,西藥,開始給簡初輸液吊瓶。

    一會兒,離落匆匆走了來。

    “離落,馬上去物色一個好點的保姆過來,這段時間我與少nainai就住在這裏了。”厲容銘朝著離落急忙吩咐道。

    離落望了眼躺在床上輸著吊瓶的簡初,明白了怎麽回事,立即答應了,剛轉過身去,想起了什麽,又回過頭來問道:“厲總,這裏還需要修葺嗎?”

    厲容銘看了眼簡初,立即搖頭:“不用了,就讓這裏維持原狀吧。”

    ‘隻因為她喜歡’,但這幾個字他沒有說出來。

    離落很快明白了,走出去忙碌了。

    除非她願意,否則他是不會輕易動這裏的,厲容銘這樣想著就在床沿邊坐了下來。

    他閉上眼睛,指腹揉著太陽xue,心裏湧過絲莫名的悲愴。

    往昔,他與簡初的過去,他們婚後的生活一點點湧現出來,帶著晦澀的痛。

    直到這一刻,他才會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問題,才會感受到她的痛苦與悲傷。

    她是恨他的。

    這點,他豪不懷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