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晴沒有回包廂，她隻是繞著走廊跑了一圈，又悄悄躲回安全出口這裏，趙書航肯定想不到。

    她不想回去麵對眾目睽睽的世界，她隻是想暫時呆在這裏，悄悄地舔舐傷口。

    隻是她沒想到季洺琛會找過來。

    當她聽見開門聲響的時候，以為趙書航居然能找回來，驚訝地轉頭，卻看到季洺琛，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她背過身，迅速擦了下眼淚。

    “我也喜歡來這種地方。”

    季洺琛回答得簡練，可江予晴還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孤獨。

    也許他也跟她一樣，傷心難過的時候，就喜歡來這種看似有人，但永遠都不可能有人來的僻靜的角落裏呆一會兒。

    江予晴看著自己沾滿鼻涕和眼淚的手指，她沒有帶紙巾，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處理，又不想在季洺琛麵前表現得很狼狽，有點委屈和無助。

    季洺琛卻主動上前，抓過她的手腕，從西裝口袋抽出方巾，輕柔地覆在她手上，慢條斯理地幫她擦拭，也不在乎她的手有多髒，和那條絲巾有多麽昂貴。

    江予晴怔愣地看著他，被眼淚浸濕的雙眸如秋雨後的平湖，清澈明亮且楚楚動人。

    季洺琛又主動伸出拇指擦拭她掛在眼瞼的眼淚，動作輕柔細致，好像生怕刮破她敏感的皮膚。

    他這種動作很容易讓人猜想，猜想他對她有什麽，可他臉色又很平靜，宛若沒有表情，連詢問也是平靜無波：“sean是你5年前的學長？”

    江予晴知道他可能都已經猜到了，一時不好回應。

    季洺琛又說：“可他喜歡你的姐姐，你打算告訴他真相嗎？你姐姐在哪裏？”

    江予晴遲疑了一下，終是抬頭問他：“季洺琛，我能相信你嗎？”

    季洺琛緊緊抓著她的手，琥珀色的眸子深沉無波，沒有任何情緒。

    “我不是商業間諜，我真的不是！”江予晴再一次誠懇地表明立場。

    季洺琛嘴角微動，伸手捋了捋她耳邊的發：“為什麽不能？我是你的丈夫，你就應該相信我！”

    “那你相信我說的話嗎？”她還是想求證。

    季洺琛的手輾轉到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從你在島上義無反顧地站著我旁邊那一天起，我就相信了。”

    “為什麽？”

    季洺琛的眼波流轉，嘴唇卻緊抿。

    那天聽到她對韓景文說的那番話，他就認定她不可能是女間諜了，因為能夠了解芯片的地位，還能認同他的立場的人，不可能是盜走pg集團當年新專利的女間諜。

    當然最重要的，那一番話很觸動他的心，十三年來，他第一次遇到義無反讚同他的立場，站在他身旁的女人，連從小到大的發小韓景文，和另一個女人都做不到。

    她的那個舉動對他而言，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季洺琛卻沒有任何解釋，隻是平靜地說：“不重要！”

    江予晴低下頭，過了片刻才說：“那麽我想請假幾天，離開a市可以嗎？”

    “去哪裏？”

    “探望姐姐。”

    “你還是要告訴趙書航真相？”

    江予晴苦笑：“我姐姐在等他，她想見趙書航。而且……趙書航愛的人是我姐姐！”

    “你甘願成全他們？”

    江予晴咬著下唇抑製翻滾而上的眼淚，十一年的暗戀，再加上5年前失身後滿心期盼的等待，結果換來一場鬧劇似的結局，她以為她是公主，所有人都當她是小醜，說不傷心那是不可能的，說不甘心那也是更不可能的，可是，那又能怎麽樣？

    “拚命抓住一個……不可能愛上自己的人沒有意義，如果他真心地愛我的姐姐，而我姐姐心裏也有他，我願意成全？一個是我最親的人，一個是我最愛的人，如果他們都能幸福，我無怨無悔。”

    季洺琛不知道她是用怎麽樣一番心情說出這番話，明明臉上滿是眼淚和痛苦的表情，卻還要說出那麽大度無私的話。

    他不知道江予晴對趙書航的感情，但從她這5年來的執念來看，她對趙書航的感情很深，如今說放下就放下了，比要割肉還要下更大的決心。

    他心裏有幾分愁緒，揮不開散不掉，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那麽介意。

    他把江予晴拉到懷裏，抱著她，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在她頭頂上宣布：“我不管你和趙書航以前如何，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為別的男人流眼淚，以後你的一切都屬於我，不需要再流淚，不許再想別人，你的所有感官情緒，甚至你的每一根頭發都是我的！”

    “季洺琛……”江予晴微微掙紮想逃離。

    季洺琛低下頭盯著她：“不同意？”言語間無盡霸道，仿佛她若拒絕，他就會有下一步懲罰。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

    江予晴嘴唇微啟，最終還是什麽話也沒說，隻是心情複雜地沉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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