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老鐵,我們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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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白瞪直了雙眼,“皇上?您不會是吃醋?”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完了!皇帝的玩笑他都敢開,小命算是交代了,不活了不活了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
傅凜勾起一抹冷笑,大掌提著林玉白的衣領一邊往外走,一邊危險道:“林愛卿,你說你是不是嫌你的命太長了?”
林玉白露出討好的笑容,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脖子,“皇上,殺我的時候可以不要砍頭嗎?我怕劊子手把臣的脖子切得不整齊,
臣的棺材壓不住給氣活了。”
傅凜斂著眉連連冷笑,林玉白這種怕死的人是怎麽活到今天的,“好,那就車裂。”
林玉白一聽,臉嚇得更白了,還養個屁生啊!連忙抱拳祈求:“皇上三思——!臣現在就去把被子搬到這位姑娘隔壁,今晚通
宵達旦不睡研究千機的解藥!”
傅凜滿意地放開林玉白的衣襟,出了林府大門,騎著馬再次回到典刑司,然後再從典刑司出發繞著皇城走了一圈,再從西華門
回到了宮裏。
第二日,傅凜照常上朝。
下朝之後回到承元殿,燕太後已然盛裝打扮坐在承元殿的龍椅上,她怡然自得地笑著,雙手撫著龍椅的扶手,無名指和小拇指
上的青銅葵花紋指套長長地劃過金色的龍頭,發出刺耳的聲音。
傅凜站在門口,往後揚了揚手,徐奉賢懂事地往後退了出去。
他長身玉立,眸光深沉地看著燕太後。
燕太後麵帶笑容,心中卻恨得咬牙切齒,“龍椅的確是個好東西,坐在上麵的人總是忍不住想操控別人的生死。”
傅凜神色從容不迫,淡淡一笑:“那母後又想要誰死呢?”
燕太後冷眸一轉,憤然站起身來:“你——!哀家要你死!”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從燕太後口出蹦出,傅凜卻不甚在意地笑了一瞬,一雙長而深邃的眼眸裏滿是冷靜,一種隻有在一個人知道
自己掌握了絕對優勢的時候才能表現出的冷靜。
傅凜笑道:“母後,您與其擔心兒臣的死活,不如擔心擔心燕氏。”
燕太後怒道:“畜生!我燕氏豈能任你擺布!”
傅凜不置可否地站著。
一個人能允許你的謾罵,卻不能容忍你風輕雲淡的蔑視,在燕太後看來,此時的傅凜早就如一隻插上了翅膀的猛虎,對她不鹹
不淡,甚至不願交談,這讓她更加不快。
不過她是什麽人?她是踩著無數屍體踏上權利頂峰的女人,燕太後看了他一眼,忽然又笑了。
燕丞相最近已經將手中握有的兵力全部集中在上京城郊安營紮寨,並聯合朝中跟燕氏交好的所有臣子,暗中重新部署了京中的
武裝防禦機製,一旦傅凜有異動,便直接逼宮造反。
更何況,她早就在傅凜身邊安排了一個女人,這些年隻要他和她同床共枕,便能叫那致人神誌不清的毒藥侵入骨髓。
燕太後道:“昨夜皇上出宮了?”
傅凜一點也不意外她怎麽會知道,“是。”
他從來不避諱太後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耳目,甚至有時候會通過他們故意向太後傳達一些可有可無的消息。
可憐太後這些年一直以為傅凜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其實,他早就反過來控製了她的情報渠道。
他想讓她知道什麽她便知道什麽,他不想讓她知道什麽,她便永遠不會知道。
燕太後嗤笑著說:“也是,南朝公主如果在典刑司被人害死,寵女無度的南帝定然不會罷休,到時候皇上腹背受敵,恐怕也無心
與哀家這老婆子鬥來鬥去了。”
傅凜微微皺眉,沉聲道:“所以,她不能死。”
燕太後當然也不希望南朝舉兵來犯,於是冷聲笑道:“哀家可以不動她,但你必須放了燕祟和賀蘭令玥。”
傅凜抿唇不語,囚住燕祟無非是為了牽製燕丞相,至於賀蘭令玥隻是單純地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這段時日,他早就暗中拔掉了一些燕相的耳目,有沒有燕祟這個草包在手,已經不重要了。
傅凜佯裝為難地吐出一句話:“好,朕答應你。”
燕太後冷冷笑一聲,自以為傅凜仍舊被她控製在掌心裏。
林府。
紀嫣然清醒了一會兒,一睜眼便看見林玉白宛若死媽的俊臉湊在自己眼前。
“臥槽?你是哪塊小餅幹?”
林玉白一張白皙勝雪的臉上露出一絲高冷難以接近的表情,無語地瞪了她一眼,“再動傷口就裂開了,你痛倒是不關我的事,但
是你要是死了,本神醫可就沒命了。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
說著,一把撩開她的被子,用兩根手指捏著她的手臂,再閉著眼,用指尖挑開她肩頭的衣服。
紀嫣然果然痛得齜牙咧嘴,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你特麽是神醫?我保持懷疑態度?就你這處理傷口躍躍欲試的姿勢,跟我家村口二狗子吃屎的時候一模一樣。”
林玉白的高冷繃不住了,氣得跳腳:“你拿什麽二狗子根本神醫比?要不是為了保住本神醫的白嫩修長的手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
,本神醫會這樣給你處理傷口?你知足你!”
皇帝的女人誰敢亂碰?更何況皇帝很明顯對床上這個言行無狀的彪悍女人很不一般,要是他碰了不該碰的,恐怕又要上皇帝的
小本本了。
作為一個收服小弟無數的街頭大姐大,什麽刺頭沒見過,林玉白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簡直不要太好搞,紀嫣然沒好氣地瞪
了他一眼,“放開勞資,我自己來。”
說罷,坐起身靠在床頭,見旁邊烏黑木盤裏整整齊齊擺放著一堆藥瓶和大大小小的絹布。
她抬起手臂熟練地揭開之前的絹布,露出一道猙獰的傷口,不過還好,被人仔細清理過,沒有發炎和化膿。
紀嫣然伸出腿踹了踹林玉白背著身子的屁股,“喂,林禦醫,哪瓶是止血的,給指一下。”
林玉白轉身便見紀嫣然鎖骨連著右肩這一片全部裸露著,登時用兩根長長的手指蒙著眼,指了指木盤裏紅色藥瓶,“咦,你怎麽
知道我是禦醫?我們見過?”
紀嫣然打開藥瓶將藥粉灑在傷口上,疼得吸了一口氣,然後再用白絹布將肩膀裹起來,順便打了個結。
“老鐵,昨晚我們不是在宮裏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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