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什麽叫與我無關,你人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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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駛進別墅,喬暮從傅景朝懷裏坐起身,發現車子停在琉璃灣,掙紮著不肯下去:“我要回我自己的公寓,我不要住你這兒。”
“乖,別鬧,你衣服濕了,得趕緊換下來。”傅景朝不由分說的把她從車裏抱出來,大步進向屋子。
別墅一樓的燈全熄了,光線昏暗,他抱著她進門,在門口處停頓,騰不出手,對她道:“開燈。”
喬暮氣呼呼的,閉著眼睛不吭聲。
他在門口停頓了幾秒,鞋也沒換,索性抱著她邁上樓梯。
整個別墅很安靜,隻聽得到他腳上的皮鞋摩擦著地毯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尤其在這種黑暗又安靜的環境中容易引人發毛。
喬暮推著他:“你就不能走電梯嗎?”
他是不是故意的,走這麽慢,她很久沒有到這裏來了,一想到傅芷蕁和傅丞睿就睡在樓上,說不定他們會突然冒出來,她全身的汗毛情不自禁的豎起來。
傅景朝深邃漆黑的眸微落下看她,她海藻般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上,身上裹著他的西服外套,即使這樣,他的腦海裏刹那間仍是清晰的出現了她淋雨後被攬到他懷裏的那一幕。
她在他懷裏很嬌小,抱在懷裏小小的一團,雪白到發光的肌膚,身上的連衣裙打濕後緊緊貼在身上,胸前的雪軟輪廓與形狀都十分的好看,他瞬間回想了一下手握上去的無與倫比的觸感。
她在他懷裏,帶著久違的香氣,宛如一個充滿致命誘惑的小妖精,用無邪的眼神看著他,召喚著他壓抑在身體深處的**。
等來到三樓臥室,他把她放到床上,他才感覺到腦子裏剛才在想什麽,這也難怪,他有十多天沒碰過她了,一個正常男人擁有的極限也不過如此。
想要她的衝動在身體裏如獸般咆哮,某處已經硬到發疼,他咬了咬牙,冷汗從額頭沁出,順著弧度剛毅的下巴滴落,喉嚨裏扼住悶哼,走到落地窗那裏,背對著她用沙啞的嗓音說:“去把你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再洗個熱水澡。”
事已至此,喬暮知道自己今天必須在這裏過夜,她閉了閉眼,低頭走進洗手間,打開燈,關上門。
二十分鍾後,她吹完頭發出來,身上裹著浴巾,臥室裏太黑了,她開了燈,傅景朝還站在落地窗前,手裏的煙已燃燒大半。
窗外雨聲變小,夜彌漫,他不知道是在觀賞夜景,還是在想心事。
聽到動靜,傅景朝側過身,瞥她一眼,嗓音有些難以辨別的暗啞:“洗完了?”
洗完澡,人跟著冷靜了不少,但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她所以不鹹不淡的輕輕應了一聲:“嗯。”
“你淋雨著了涼,我讓人煮了去寒氣的薑糖水,下去喝點。”
她洗澡的功夫,他把已經休息的保姆重新叫過來了嗎?
她蹙眉:“不用,我沒事。”
他掐了煙扔到煙灰缸,摟著她進衣帽間,打開一麵衣櫃,不容置喙的口吻:“換衣服。”
他打開的這麵衣櫃裏全是之前給她準備的各式衣服,喬暮細細看了一遍,沒有發現多出來的女人服裝,也就是沒有發現想象中的任何一件傅芷蕁的衣物。
傅芷蕁是走了嗎?
所以在他的臥室發現不了傅芷蕁存在過的蹤跡?
也是,要不然他怎麽敢把她往臥室裏帶。
傅芷蕁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把她帶回來,還真是一點空檔期都不放過。
傅景朝看她站著發愣,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卻不停的東看西看,沉聲問她:“你在找什麽?”
她抬頭撩了一下垂落的發絲,抿唇隨手拿了一套連衣裙,回頭看他:“你出去,我換衣服。”
他站在她的身後,大手還擱在她腰上,她僵硬的等著,以為他會賴著不走,誰知他停了幾秒,大手收回,腳步漸漸遠去。
他之前劣跡斑斑,喬暮不放心,怕他去而複返,急忙關上衣幢間的門,先取了內衣褲換上,最後再套上連衣裙。
忙完這些,她感到衣帽間有些悶熱,打開門出去,偌大的臥室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她搭電梯下去,到了餐廳,他才將將從外麵進來,這說明他走的是樓梯。
餐廳這時燈火通明,頭頂的水晶吊燈散發出白晝一樣的光芒,保姆們在忙碌,廚房裏的動靜也不小。
“喬小姐,您的薑糖水。”鍾靈畢恭畢敬的把碗擱到她的座位上。
喬暮走過去,也沒拉開椅子坐下,用手試了一下,溫度剛剛好,當即一口氣喝光。
她把空碗放下,直接準備走人。
傅景朝踱著步子過來,拉開自己座位上的椅子,慢條斯理的坐下去,眸深深的看著她:“我晚飯還沒吃,陪我!”
她就知道他沒這麽快放過她,認命的走回去,坐下來。
鍾靈和幾個保姆很快端來了飯菜,喬暮搖頭:“我吃過了。”
鍾靈笑著說:“好的,喬小姐。”很快把她麵前的餐具撤掉。
“給她熱杯牛奶過來。”傅景朝拿起筷子,看了喬暮一眼,淡淡的吩咐。
鍾靈轉身去了廚房,兩分鍾時間,一杯溫牛奶擱到喬暮手邊:“喬小姐,您的牛奶。”
喬暮有好一陣子沒過來,感覺對這裏陌生了許多,好像別墅裏的裝飾和擺設有所變化,但具體的說不出來,在一眾保姆中也沒看到小桃的身影。
當然,她畢竟不是這裏的女主人,沒有歸屬感,隻有冷冰冰的距離感也是正常的。
喬暮低頭捧著牛奶,胡思亂想著。
鍾靈送完牛奶並沒有走,站在管家經常站的位置上,隨時候命。
傅景朝目不斜視,咀嚼完嘴裏的食物,淡聲問道:“江叔呢?”
鍾靈立刻清脆的回答:“傅先生您打到保姆房的電話是我接的,管家年齡大了,睡眠不是太好,這麽晚了我沒去叫他,自己做主叫了廚師和另外幾個保姆過來的。”
傅景朝聽了沒說什麽。
鍾靈卻站在一旁,雙手放在身前,不時偷偷打量他俊美如鑄的側臉。
喬暮無意間側頭,將鍾靈的目光逮了個正著,斂了眉眼,沉默不語。
“牛奶再不喝就涼了。”男人沉沉的嗓音打斷她的思緒。
她低頭把捧在掌心的牛奶喝完。
“拿張紙巾給我。”傅景朝複雜的聲音中夾著一絲命令。
紙巾確實離他有點遠,喬暮伸手抽了一張遞給他,細嫩纖細的手腕轉而被大手握住,“過來。”
她依言坐到旁邊的空位上,靠近他,他鬆開她的手腕,抽走紙巾,慢慢擦掉她唇上一圈白奶漬,沉穩的聲線中滿是無奈:“還生氣?”
她不吭聲。
“十幾天沒見,我一回來你就這臉?這都一個小時了,差不多就得了,嗯?”他拿著紙巾的手捏捏她的鼻梁,透著寵溺之。
怎麽聽他的口氣好象她在無理取鬧似的,喬暮沒看他,眼睛看向餐桌麵,聲音低低的說:“我沒生氣。”
他散發著煙草葉味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還說沒生氣,你這張小臉都板了一晚上了,當我是瞎子不成?”
她愣了愣,抿唇在椅子上坐好,幽幽的反駁:“真不是,我隻是白天拍戲太累了,不想說話而已。”
“拍戲太累,不想說話?”他盯著她的臉打量,薄唇意味深長的吐出:“那給我笑一個?”
喬暮:“……”
她現在心情不好,哪裏笑得出來,告訴自己是個演員,喜怒哀樂應該隨手就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笑不出來。
傅景朝發現她又走神了,這是她今晚第二次走神,湊過頭就親她的唇,柔軟而香甜,還有一點牛奶的香味。
鍾靈還站在旁邊呢,他就這麽肆無忌憚的親她……
喬暮驚了一下,想推他時,他已經離開了,意猶未盡的舔舔上唇。
她立刻壓不住胸口的惱怒,起身說:“你慢慢吃,我明天還有工作,要睡了。”
“等我一起睡。”傅景朝好整以暇的扣住她的手腕,不顧她的掙紮,強行把她留下,並轉臉對旁邊的鍾靈說:“你先下去。”
鍾靈怔了一下,低頭退下。
餐廳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喬暮的手腕還在他掌心,她又惱又氣,“傅景朝,你放開我!”
他氣定神閑的用右手慢悠悠的吃著飯,掀起眼簾看她緋紅的小臉:“等你不生氣了,我再放開!”
這人簡直就是個暴君!
喬暮實在是沒辦法,打又不打不過他,跑不跑不了,再度咬唇:“好,我不生氣,你放開。”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他哼了一聲。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她實在是無計可施。
他慢慢咀嚼著嘴裏的食物,指著離他稍遠的湯說:“給我盛一碗過來。”
她右手被他控製住按在桌上,隻得用左手笨拙的盛了一碗湯放到他麵前,下一秒聽到他吐出幾個字:“喂我喝。”
她一噎,差點沒把湯潑到他臉上,把碗端到自己麵前,再次用左手笨拙的舀了一勺湯遞到他唇前,他隻碰了一下擰眉:“太燙。”
她低頭鼓起腮幫,細細的吹涼,用勺子盛了遞到他唇前,他張唇喝下,她再遞一勺,他又喝下。
整個過程,他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那眸底跳動著熾熱的火焰,喬暮感覺整個身體的神經都快燒了起來,最後一口喝完,忍不住瞪他一眼說:“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盯著我?”
“現在能說為什麽還在生氣?還有剛才在衣帽間你在找什麽?”他淡淡的有條不紊的問道:“你再不說的話我有理由懷疑你和席英軒……”
“你別瞎說!”她急忙打斷他,脫口而出:“我在衣帽間看的是有沒有傅芷蕁的衣服在裏麵。”
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瞬間,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就想找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她怎麽能說出實話呢,當初他們就說好,**交易,她這麽過問已經是逾越了。
等著男人的冷嘲熱諷,然而等來的卻是男人的低笑,沉沉的笑聲從他胸膛中發出:“所以說,你是在吃醋?”
“沒有。”她猝不及防,臉偏向一方,冷靜的否認,她不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地位。
他的大手扣住她的臉轉過去,指腹在她唇瓣上撫過:“那你這板了一晚上的臉是為什麽?去接你的時候你我是吵了兩嘴,但還不至於讓你總繃著張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越說越離譜,完全是無稽之談,她淡聲解釋道:“我隻是覺得傅芷蕁前腳剛走,後腳我就住進來,有些尷尬罷了。”
他低笑著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解釋就等於掩飾?”
這人什麽邏輯,她根本不是解釋,說的是事實好嗎?
喬暮聽著他篤定到像是蓋棺定論的口氣,心知再解釋也沒用,幹脆閉上嘴不吭聲,隨便他怎麽想。
“怎麽不說話了?”他指尖點點她的臉頰笑起來:“我上次在水墨公館說得很明白,一年前我和她已經分手,以後她隻是妹妹,沒有別的身份。這次她過來純粹是送睿兒回來的,原先我安排她第二天飛機,當晚她發燒,這才沒讓她回去。”
“她沒走?”她抬眼驚訝看他,也就是說傅芷蕁還在這座別墅裏?
她呆萌的樣子特別可愛,傅景朝禁不住薄唇貼過來在她唇瓣上若有似無的廝磨,磁性的嗓音道:“嗯,沒走,住在客房。”
她完全驚呆,大腦有點空白,他給的訊息有點多,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她感覺到唇上麻麻的,像過電一樣才發覺他在挑逗她。
身體向後仰,一下子用雙手緊緊捂住唇,她睜大眼睛看他,身體也有陣陣的酥麻電流蔓延。
她的睫毛濃密又纖長,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像隻迷糊又懵懂的小動物,撩得人心癢癢的。
招人疼的小妖精!
他手指在她眼眸上點了點,失笑連連:“你再這麽看我,我會獸心大發,到時候可別怪我……”
話還沒說完,她急忙別開臉,手忙腳亂的拉開椅子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遠遠的與他保持距離,並用一隻手擋住臉,不看他,也不讓他看她。
平常在他麵前乖乖巧巧的模樣,一發起火來,脾氣倒挺大,他今天算是長了見識,偏偏這小丫頭的脾氣像戳中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他竟生不起氣來,有的隻是憐惜。
這種感覺很久不曾有過了,似曾相識,曾經,在傅芷蕁身上有過……
喬暮小心翼翼的聽著男人的動靜,他吃飯一向安靜,等了好一會兒,她悄悄看他,他已經吃好了,拿著紙巾在優雅的擦唇。
她迅速站起來:“你已經吃完了,我先上去睡了。”
不等他回答,她起身往餐廳走,以為他會跟過來,走到電梯那兒也沒見到他的身影。
樓下餐廳。
傅景朝吃完飯,保姆在忙著收拾,他從櫃子翻出煙盒,含在嘴裏點上,邁步到了二樓。
在書房坐了很久,抽了三根煙,他在層層煙霧中起身走出書房。
拉開門,沒有防備的,一道穿著白睡裙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狠狠撞擊著他的視線。
傅芷蕁披頭散發,巴掌大的臉蛋淒楚可憐,逐字咬著低問:“我聽到你們在樓下說話,景朝哥,你出差回來第一天為什麽這麽迫不及待接她回來?你就這麽不顧及我的感受嗎?”
傅景朝已經從剛剛的情緒中抽了出來,眉眼間是深不可測的淡漠:“你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羅泉已經給你訂好了明早九點的飛機。”
“我不會走的。”傅芷蕁抽著氣搖頭,眼淚一串串從眼睛裏掉下來,“我說過,我不要了,那些我曾經在乎的東西我統統不要了,我隻要你,隻要睿兒,景朝哥,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求你不能不要我……你答應過我的,要照顧我一輩子!”
傅景朝一言不發。
傅芷蕁哭得泣不成聲,小手揪住他的襯衣:“睿兒一直跟你賭氣,他想要媽媽,我知道錯了,景朝哥,隻要你點頭,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傅景朝緩慢的抬起手臂,將她的手從襯衣上扯開,傅芷蕁揪得很緊,終究不敵他的力氣,手指慢慢滑落,哭得更傷心了,想上前投入他的懷抱,他卻先一步讓開。
“芷蕁。”傅景朝微微繃著下頜:“一切都已經結束了,睿兒我會撫養長大,至於你,去追求你想要的東西。睿兒的身世外界一無所知,今後也將無人知曉,所有人隻會以為他的母親當年生下他時難產而死。你很年輕,世界那麽大,你該出去闖一闖,有一天你會明白,誰都不是誰的全部,沒有我的日子,你依然可以過得精彩!”
傅芷蕁哭得快喘不上氣來:“不會的……景朝哥,沒有了你,我的人生就不完整……沒有了你,我的人生就是灰暗的。你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這麽晚才醒悟……你不是說我年紀小的嗎?你再原諒我這一次,求你了,景朝哥,從小到大你那麽縱容我,保護我,你就再原諒我最後一次好不好?求你了……沒有了你,我真的會死的……”
傅景朝看著這張哭泣的臉,眼眸暗幽無邊,放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終究沒有抬起,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大步離去。
“景朝哥……”傅芷蕁傷心欲絕,身體搖搖晃晃的靠在牆壁上,悲傷的哭泣聲在空曠的別墅散開。
傅景朝大步來到三樓,樓梯口他停在那裏,在黑暗中默默站了很久。
……
十一點,傅景朝進臥室,喬暮靠在床頭看書,見他進來,眼睛盯著書本,似乎看得極認真。
他走到床頭,邊解襯衣的鈕扣邊跟她說話:“在看什麽?”
“看書。”她翻了一頁,膝蓋上擺著筆記本和筆,不時做著記錄,嘴裏道:“傅司宸布置的任務,上次跟你說過的。”
接著男人沒再問什麽,等她再抬頭就看到沙發那兒擺著男人的襯衣和長褲,手表、領帶和皮帶被一一整齊的擺在茶幾上,浴室裏有水聲。
看完書,喬暮哈欠連天,把書和筆記本放在床櫃,她躺下來準備睡覺。
原以為一躺下就能睡著,大腦裏卻滿是傅景朝的那句宣告性的話:“我上次在水墨公館說得很明白,一年前我和她已經分手,以後她隻是妹妹,沒有別的身份。這次她過來純粹是送睿兒回來的,原先我安排她第二天飛機,當晚她發燒,這才沒讓她回去。”
一年前已經分手……
隻是妹妹……
沒有別的身份……
這麽看來,他和傅芷蕁真的分了。
這一瞬間,心底掠過無言的情緒,像在心頭上拿掉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整個身心都變得輕鬆起來。
她翻了個身,咬牙對自己說:喬暮,醒醒,別昏了頭。
就算他們分了又怎麽樣呢,你的身份沒變,還是個見不得光的情婦。
你根本不愛這個男人,就算他對你再好又有什麽用?
別忘了,你們隻是身體交易。
他現在對你好,不過是還沒有真正占有過你的身體,等你做完手術,等他盡興了,玩膩了,就會一腳把你踢開。
傅芷蕁是他的初戀,甘願冒著風險為他生下一個傅丞睿,他居然能說分手就分手,喬暮,你算個什麽東西?
你什麽都不是!
你要學曆沒有學曆,你要出身沒有出身,空有年輕美貌的身體,然而女孩青春短暫,終有一天你會老去。
就算有一天他膩煩了你,起碼你的心是完整的,**隻是皮囊,靈魂才是最重要的,你隻有守住你的心,你才能保全自己。
所以,動什麽別心,你要在心上澆上一層厚厚的鋼水,再上一把鎖。
就當,這一切都是在演戲,隻是這個戲非常長,要有足夠的耐心去完成,就如此那部電影《楚門的世界》一樣。
等於完成的那天,就是你解脫的那天。
到那時,再著一顆完整的心,去過新的生活。
她對自己嘀咕了很久,困意襲來,意識慢慢迷糊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希索的響起,耳邊熱熱的,癢癢的,有人在說話。
她沒聽清,揮了揮手。
傅景朝看著她像趕蒼蠅一樣的手勢,忍俊不禁,捉過小手放在唇前啃了啃那根根細蔥般的纖纖玉指:“暮暮,別睡了,陪我說會話。”
說什麽話啊,困死了,神經病……
她嘴裏沒力氣說話,另一隻手在空中揮了揮。
傅景朝把她兩隻小手捉過來,身體覆上她,大手穿過她睡衣領口,唇片在她耳廊邊吐氣:“你再不醒,我要自己動手了……”
柔軟被幹燥熾熱的手掌覆蓋揉捏,她低低的喘著醒來:“討厭,你拿開手啊……”
“誰讓你先睡的,不等我。”
她動了動,他身體像山一樣重:“好重,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他看她困成這樣,大手從她睡衣裏抽出來,“你陪我說話,我今晚就不做什麽!”
“……嗯。”
他翻身下去,仍捉著她一隻手擱在大掌裏把玩:“最近有什麽事發生?”
“拍戲。”
“還有呢?”
“……和席英軒合唱了兩首歌,有一首上了各大音樂平台,反響不錯。”她困得很,雖然在說話,眼睛都閉著,嗓音顯得軟糯可人。
他聽了忍不住把她摟到懷裏,過了會不滿的問她:“你就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非要我每天打聽到你什麽時候空下來主動給你打?”
她皺皺秀氣的鼻子:“你不是說你喜歡查崗的嗎?那你當然要多打電話……我又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麽?”
“我喜歡什麽與你無關!”
“什麽叫與我無關,你人都是我的!”男人扣著她的手臂收緊,嗓音極具霸道和占有性。
她迷糊的嗬嗬笑,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傅景朝抬頭一看,她趴在他胸口呼吸規律,睡得很香。
他捏著她細嫩的臉蛋,叫醒她:“暮暮,你還沒回答我,你喜歡什麽?”
她迷茫的睜開眼睛,咕噥著:“我喜歡啊……我喜歡鈔票啊,我喜歡很多很多鈔票……”
“你喜歡錢?”
“……嗯,有什麽好奇怪的……很多人都喜歡粉紅的鈔票,我喜歡有什麽好奇怪的……你有錢你當然不在乎,我沒錢……我發過誓,我要賺很多錢……很多錢……”說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呼呼睡去。
傅景朝看她困成這樣,喉結滾了滾,沒再煩她。
隻是,他看著自己搭起來的帳蓬,苦笑。
次日,清晨五點半,喬暮的鬧鈴響了,她悄悄爬起來準備下去。
腳還沒碰到拖鞋,她腰上多了一隻手臂,男人低啞的聲音在問:“這麽早去哪兒?”
“我去跑步,傅司宸給我訂的日程表,我跟你說過的。”她鎮定的撒著謊。
“謊話!”男人一下戳穿她,手臂一收,生龍活虎的把她按回去,俊臉俯在她上方:“是真跑步,還是想開溜?”
她狼狽的不敢看他,臉蛋慢慢變白,咬唇說:“我真的去跑步。”
“我記得你說過早上六點跑步,如果是這樣的話,鬧鈴應該是六點鬧,現在才五點半。”他將大半個重量都放在她身上,熱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既然還有半小時的時間,不如幫我解決一下生理需要。”
他講的冠冕堂皇,她聽的整個身子都緊繃起來,他捧住她的腦袋,薄唇壓下來吻她。
傅景朝的吻熱烈狂肆,她很快暈頭轉向,慢慢的閉上眼睛,最後一絲理智讓她呢喃:“傅景朝,你別再把我的傷口弄裂……”
他低低的笑出聲:“小傻瓜,你的擔心是多餘的,除了那裏,還有你的手……”
……
七點半,喬暮臉蛋紅紅的,被他拉著弄了兩次才得以脫身。
等她整理完雙手,洗漱一番出來,男人還慵懶的側躺在床上,眯眸,唇角勾著滿足的笑,身上沒有任何的遮蔽物。
她別開臉,胡亂把床角的男士浴袍扔到他身上:“你快去洗個澡。”
他沉沉的笑著,一跳而起,扯過浴袍,整個人不著片縷的走進浴室。
流氓!
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到衣帽間換好衣服,走到臥室門口,手又停住。
鬧鈴定在五點半,就是想偷偷跑掉,現在下去恐怕不可避免會遇到傅芷蕁或是傅丞睿。
當然,她也可以祈禱他們母子沒這麽早起床。
拉開門,邁出一隻腳,最後還是欠缺勇氣的縮回來。
她撓撓頭,在臥室裏來回走動,知道自己是選擇困難綜合症犯了。
這麽一猶豫之下,洗手間的門開了,傅景朝洗完澡出來,微抬起眉峰看她糾結的表情,似看穿般失笑:“等我?”
她躲著他的目光:“嗯。”
他開始命令她:“去給我拿衣服。”
她照做,給他挑好了西服,搭配好領帶和襯衣,他看著她笑:“內褲呢?”
他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她難為情!
喬暮噘起唇,飛快的挑了一條遞給他。
七點四十,琉璃灣8號別墅對麵,7號別墅。
二樓主臥室,傅司宸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女人白皙優美光滑的後背,兩隻小手正吃力的扣著胸衣的後扣。
他支起身,伸手替她扣好,她不僅沒道謝,反而飛快的跳下床,拿衣服護在身前,一副看著狼的表情。
傅司宸爬了爬淩亂的短發,幹淨俊美的眉眼溢著譏笑:“怎麽,才睡了一覺就擺出這副貞節烈女的表情給誰看?”
齊霜戒備的看著他,偏過自己的臉蛋,用極快的語速說:“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不習慣而已。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站住!”傅司宸懶洋洋的聲音喚住了她的腳步,低醇的嗓音染著惡劣的笑:“既然是床伴,那就得按床伴的規矩來,今晚繼續。”
“你……”齊霜緊緊護住胸前的衣服,氣急敗壞的轉身瞪他:“傅司宸,你別逼我,就算你不承認我也知道齊家變成今天這樣,與你脫不了幹係!你要是真的對當年我單方向取消婚約覺得丟麵子的話,那你衝著我來,大不了我把命賠給你!”
“你把命賠給我?”他喃喃的重複著,從床上下來,一步步走到她跟前,雙手放在她肩膀上,力道不大,卻足以讓她動彈不得,微笑著說道:“我要你的命幹什麽?又不能吃,又不能睡。我要的是你,霜霜。”
她用力閉了閉眼,無力的說道:“我知道,你就是想折磨我……”
“no!no!no!”傅司宸調戲的捏著她的下顎:“寶貝兒,你弄錯了,我對折磨你沒興趣,我有興趣的是——你什麽時候嫁給我。”
無恥!
齊霜覺得自己如果相信這句話,還不如相信海水能倒流,她掐了一把自己的手掌心,而後笑著說:“我先去換衣服。”
傅司宸玩世不恭的雙手舉起,放過她:“ok!去!”
等齊霜換好衣服出來,傅司宸已經洗完澡,衣冠楚楚的站在她麵前。
她也懶得關注他是怎麽做到的。
“我先走了。”她找到自己的包,敷衍的朝他笑了下,抬腳往外走。
“早餐還沒吃,走什麽走。”傅司宸一把將她拉過來。
她以為是和他一起吃早餐,可走到樓下餐廳,餐桌上是空的,他這套別墅一點人氣都沒有,更像個冷冰冰的酒店。
“不是在這兒,在我哥那兒。”傅司宸指了指對麵的別墅。
齊霜腳步定在原地,搖頭後退:“不要,我不要去,要去你去。”
“吃個早餐你怕什麽?我哥能吃了你?”傅司宸雙手抄在褲袋裏,不以為意道。
“我說了,我不要。”齊霜一想到喬暮有可能在裏麵,看到她和傅司宸同時出現,她要怎麽解釋?
樹要皮,人要臉,她想在朋友麵前保留一點尊嚴。
或許,他傅司宸帶過很多女人去他哥那裏,但她真的做不到。
“對不起,二少,我隻是你床伴,不是你妻子,我沒必要陪你家人吃早餐,沒什麽事我先走了。”她不等他再說話,快步跑出屋子,打開車子坐進去。
看著齊霜把車急匆匆開出別墅大門,傅司宸有趣的挑起唇角,吹著口哨來到對麵8號別墅。
他哥出差不在的這段時間,他隻要有空就會出現在早餐桌上,其實主要也是為了陪陪小睿睿。
另外,傅芷蕁也在,他知道這丫頭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為了怕她再興風作浪,他時刻盯著,以防萬一。
早餐桌上,傅芷蕁和傅丞睿對麵而坐,傅芷蕁眼睛紅腫,柔聲遞了溫好的牛奶給傅丞睿:“睿兒,喝點牛奶,會長高。”
傅丞睿小臉上沒什麽表情,兩隻手擱在餐桌上,一動不動。
傅芷蕁皺起眉頭:“睿兒,乖,小朋友不吃飯怎麽能長個子,你看你爸爸長得又高又帥,就是因為小時候爸爸認真吃飯……”
正說著,餐廳門口進來兩道身影,傅芷蕁下麵所有的話全堵在嘴裏,顫抖著唇,低下頭。
喬暮也看到了餐桌上一大一小的身影,她企圖把手從男人大掌中抽出來,始終不得其法。
傅景朝牽著喬暮的手出現在餐廳,到了餐桌前才放開。
喬暮坐到傅丞睿身邊,想打招呼,又看到對麵的傅芷蕁,一時尷尬,索性什麽也不說,低下頭。
餐廳上,三大一小沉默著,一陣口哨聲傳來,傅司宸活躍的嗓音說:“哥,早!小睿睿,早!喬小姐,早!”
他和所有人打了招呼,唯獨沒有和傅芷蕁打招呼。
傅芷蕁渾然未覺,低頭用勺子撥弄著碗裏的粥。
傅司宸在傅芷蕁旁邊拉了張椅子坐下來,回頭吩咐保姆:“先給我來杯溫白開。”
傅景朝看了一眼臉上藏不住愉悅心情的弟弟,不動聲的問:“什麽事這麽高興?”
傅司宸靠在椅子攤手:“我每天都很高興。”
傅景朝唇角抿出諱莫如深的意味:“你有沒有發覺,你最近好象變了一個人?”
傅司宸笑眯眯的:“哥,這話應該我跟你說才對,你最近也好象變了一個人。”
兩兄弟在空中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領神會,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喬暮全程沒敢抬頭,保姆把屬於她的早餐端上來,她就低頭認真的吃,但免不了還是覺得窘迫。
身邊的小家夥一直坐著,不說話,也不動,就像個木頭。
她看了難免心疼,想開口,喉嚨又似堵住了。
畢竟小家夥的親生母親在這裏,她用什麽身份,又有什麽資格勸他吃飯?
一桌人,隻有傅丞睿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傅景朝蹙眉看著兒子,沉聲喚道:“睿兒,吃飯。”
傅丞睿跟沒聽到一樣。
傅景朝薄唇微緊,越過兒子看了一眼喬暮,又沉聲道:“你喜歡的暮阿姨坐在你旁邊,有沒有看到?”
傅丞睿瞬間像被點醒一樣,轉動小腦袋,先是看到對麵的傅芷蕁,然後是斜對麵的傅司宸,最後才轉過頭落在身邊的喬暮身上,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裏刹那間流露出無數道光彩來,小嘴唇卻抿得很緊,一副非常委屈的小模樣。
喬暮被點到名,本來挺尷尬的,在看到小家夥如此這番表情之後,整個心都化了,哪裏還管得了什麽尷尬不尷尬,笑容滿麵,溫柔的說:“小睿睿,聽你爸爸的話,吃飯好不好?暮姐……不是,是暮阿姨陪你一起吃,還有你姑姑和你叔叔,這麽多人陪你吃,你開不開心?”
傅丞睿小腦袋輕輕點了點,很乖的馬上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喝起粥來,一邊喝一邊用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喬暮,仿佛怕她突然跑了似的。
傅司宸笑了:“行了,小睿睿,你暮阿姨跑不了,沒人跟你搶。”
傅景朝看到兒子肯認真吃飯,冷峻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整個餐桌上唯一笑不出來的隻有傅芷蕁。
她突然意識到,原來這個餐廳上,喬暮不是外人,她才是。
想到這裏,勺子被手捏得死緊,無意識的在碗裏翻攪,一些粥被攪到了碗邊上,流了出去,還有一些沾到了她的手指。...“”,。(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