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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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後,無論司鄭鄭再說什麽,時牧都沒再搭理她,雖然沒什麽多餘的表情,看著也不像發火生氣的模樣,甚至嘴邊還似有似無的掛了絲笑……但就是這樣,她才更覺得恐怖啊!

    熬到會議結束時,司鄭鄭還在思考到底該怎麽化解這次危機。

    後來到了群宴的飯桌,她甚至還一反常態的一直給時牧夾菜,非常狗腿,滿臉笑嘻嘻的討好模樣,瞧著就很假。

    但這桌上的人和她又不熟,也不曉得她平時是什麽樣子,這會兒看著就不由調侃,“喲,時牧,命挺好啊!找了這麽個乖巧的小徒弟!大蝦都給你剝好放到碗裏了,看得我這個羨慕啊!”

    時牧也不說話,淡笑不語的模樣,看得司鄭鄭又是一陣膽寒,生怕他憋了什麽壞水兒。

    想著,她趕緊又湊近一些,悄聲問:“老大,你是不是不喜歡這桌上的菜啊,給你夾了這麽多也沒見你動一筷子,不然我出去打包點你想吃的?”

    她說話時長長的馬尾輕掃著他的手臂,癢癢的,帶著一股子酥麻。

    時牧睨著她,剛想開口,卻忽然被不遠處拿著酒杯過來的小寸頭給攔下了。

    小寸頭顯然已經喝了不少,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泛著醉紅,眼神也不比平時清明。他走到時牧跟前,舉著手裏的酒瓶,聲音比往常高了八度,說:“時記者!您是我的偶像!我……我想敬您一杯酒!”

    哪料這時牧還未說什麽呢,一旁的司鄭鄭倒先急了。

    “不行!他不能喝!”

    她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雙手也張牙舞爪地擋在了時牧前麵。

    時牧輕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像是帶著疑惑,而桌上的記者們顯然也都誤會了,尤其是曲哲,竟然還直接說:“時牧啊,看來你這小徒弟是心疼你啊,知道你有胃病所以不想讓你喝酒!”

    “……”天地良心,司鄭鄭真的沒想那麽多,更別提心不心疼了。如果真要說心疼,那她也是心疼自己好嗎!

    這個敬酒的頭要是開始了,那還有完?這麽多人,看起來有一大半都是時牧的迷弟,一杯一杯的算下來,他不喝吐也要喝的不省人事,到時候除了她這個小實習生以外,還有誰能照顧他?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給自己找罪受啊!

    時牧仿佛洞察出了她心裏的意思一樣,眸光一轉,漫不經心地回:“對,我確實不能喝。”

    小寸頭有點鬱悶,但也不好強求,剛想拿著酒瓶回去時,隻聽時牧話鋒一轉。

    “所以……”他將自己的酒杯推到司鄭鄭跟前,“你替我喝。”

    “……???”

    這廝……

    絕對……

    是……

    故意的!!

    他在報複!報複那個鈴聲和備注的仇!

    司鄭鄭欲哭無淚,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也不好多說什麽,最後隻能一咬牙,和小寸頭悶了一杯。

    後來如她料想的一樣,這敬酒開了個頭就沒完沒了,那些人也不知是怎麽想的,難道是覺得就算和時牧喝不上,和他帶的人對飲一杯也是榮幸?

    司鄭鄭在大腦還清醒的最後一刻,默默在心裏麵問候了時牧的全家。

    酒敬到最後,司鄭鄭連身子都坐不穩了,栽栽歪歪的拿著酒瓶開始化被動為主動,追著那些敬過酒的人繼續喝。

    她那樣子看上去嬌憨傻氣,時牧後來實在受不了了,收拾好她的東西後,便上前抓人。

    按住她的肩膀那刹那,她還傻兮兮地揚頭看向他,舉著手裏的手瓶,說:“老大!咱倆也碰一個唄!”

    時牧沒搭理她,長臂一繞,伸到她身前將酒瓶奪下來,就近放到了一張餐桌上,接著帶著她便想走。有膽大的這時還叫了一聲,說:“時記者別走啊!我們還沒跟這小徒弟喝盡興呢!”

    時牧涼涼地向後一瞥,看著那人滿臉的醉意,淡淡道:“你如果還想喝,酒醒了可以來找我。”

    他這話說得不鹹不淡,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時牧有些惱了。

    周圍的一些記者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個表情都變得饒有興趣。

    除了追新聞以外,什麽事都懶得動真格的時記者,今兒居然為了一個小實習生來了火氣……

    有點意思啊。

    時牧一路擁著司鄭鄭回到了小旅店,這路上她就沒消停過,潤紅的小嘴巴拉巴拉說個沒完,最後到了房間,時牧忍無可忍,把她按到床上坐好後,伸出大掌捏住了她的臉頰。

    這個動作他很久沒對她做過了,這會兒瞧著她紅通通的被捏得變形的小臉,心下莫名一癢。

    “能不能閉嘴。”

    他故意沉著臉嚇她,想讓她就此老實些,但他似乎忘了,司鄭鄭本身就異於常人,尤其還是喝酒了後更是異於……常人。

    隻見她雙手齊齊放到時牧的肩上,一個使力起身,腦袋狠狠地撞到了他的下頜。他正吃痛時,一個不防,又被她直接帶按在床上。

    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騎在了他身上。

    狹小逼仄的房間內,空氣潮濕又悶熱。窗子半開著,髒汙的窗紗外,時不時有蒼蠅和飛蛾撞上來。

    除此之外,房間內沒有任何聲響。

    隻見司鄭鄭身子慢慢向下俯過,帶著酒氣的臉不停朝時牧靠近,醉意朦朧的眸子也死死地盯著他,眼神意味不明。

    半晌後,她的兩隻小手一齊發力,“啪”一聲拍在了時牧的臉上。不止如此,她還像是報複似的,狠狠地向中間一擠,將他清俊的臉頰生生擠得變了形。

    “你還敢不敢惹姑奶奶了?!恩?敢不敢了!”

    說話之時,她整張小臉都已經懸在了他的頭上,兩人之間也就剩下一個拳頭的距離。她帶著酒氣的呼吸粗重地散在他臉上,熏得他忍無可以,一個翻身,將二人的位置直接換了過來。

    他修長結實的身子牢牢地壓在她身上,為了防止她再不老實,又將她的雙手扣在了頭頂。

    他表情淡淡的,不似平日那副漫不經心,卻也沒帶著深沉和怒意。

    “你說我敢不敢?”

    司鄭鄭的雙手一通掙紮,但換來的卻是越來越深的禁錮。見手臂不行,她就開始動大腿,上下發力磨蹭間,時牧的呼吸越來越沉重。

    “你給我老實點!”

    這聲音相較之前而言,絕對要算是吼出來的了。從她的角度看上去,他的下頜也繃得非常緊,看上去像發火的前兆。

    不過他這副樣子,清醒時的司鄭鄭可能都不會真心害怕,更別提是醉成這樣的時候了。

    隻見她瞪著漆黑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看著他,下一秒,腦袋一抬,趁他還未反應,張嘴就咬上了他的喉結。

    溫熱的雙唇緊貼著他的頸部皮膚,兩排小白牙狠狠地咬著那塊凸起,過程間,柔軟濕滑的舌頭還不經意地劃了兩下,像帶著熊熊的火氣一樣,順著脖頸,燒遍了他的全身。

    片刻後,司鄭鄭鬆開了嘴,看著他喉結處的那塊深紅牙印,挑釁地揚著小臉,醉熏熏地說:“我說過自己不是善類!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我!”

    “……”

    時牧看著她,覺得自己沒法再忍了,抬手拿起旁邊的被子,從左到右將她翻了個個,最後把她裹成了一個雪白的蠶寶寶。

    她隻露了半張臉在外麵,黑漆漆的眼睛帶著嬌憨的怒氣,看著他,“你怎麽老是欺負我,早知道就不來你手底下了!”

    他原本還在下意識地摸著她剛咬出來的牙印,聽了她的話,涼涼的瞥過去。

    “後悔了?”

    她狠狠的點頭,“恩!”

    “晚了。”

    “……”

    後來時牧好不容易才把那個醉鬼弄睡著,見她真的沒了動靜時,便起身將被子幫她掀了開,又替她關好了窗子調了調空調,一切都安排妥當後,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洗完澡衝著鏡子擦頭發時,無意間瞧見了喉結上的那個牙印,他抬手摸了摸,絲絲的還帶著些痛感。

    腦子裏不由想起剛剛將司鄭鄭壓在身下的場景,心頭又是一陣煩躁,眸色也愈漸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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