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替她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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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瞧著她這猶猶豫豫的樣子,倒是很替她著想的,直接上前就用匕首撬開那木箱子的鎖。

    接著,也不問她一句是否真的想看,動作很是瀟灑的掀開那木箱子的,登時,一股子腐爛的臭味彌漫開來。

    “不知”皺了皺眉,是被這味給熏的,瞧著裏頭那人頭,他倒是沒有感覺。隻是他知道這人,是李彥,他見過的。

    他雖不愛說話,卻也是知道女人見了這東西,沒幾個不被嚇暈過去的,當即也就沒等蕭煥煥靠近過來瞧上一眼,“啪”地又給關上蓋,將鎖原封不動的鎖好。

    空氣中一片靜默。

    蕭煥煥本還在猶豫要不要瞧上一眼,但答應了杜衡,便隻好先做上一番心裏掙紮,不過一兩秒的時間,哪曉得那蓋子就合上了。

    感情這“不知”是完全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秀了把開鎖技巧!

    秀完害怕她偷師,還給重新鎖好。

    她瞠著他,半晌道:“你這鎖開的不錯。下次我家的鎖開不了,我就來找你開啊。”

    “不知”依言點頭。

    雖說答應了杜衡不要打開那木箱子,但木箱子不是她開的,她也沒看,聽一下總歸不算是不守承諾。

    就聽一下她也不能將裏頭的寶貝給偷了去啊。

    帶著僥幸的心理,她眨巴下眼睛,問“不知”:“裏頭的寶貝有多少啊?”

    “不知”微愣。

    他心道,那哪是什麽寶貝,或許活著的時候是,但死了,不管是多好的棋子,那都隻是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他搖頭,拿了塊新的木頭,又仔細地望了望蕭煥煥,比劃幾下就開始動刀雕刻。

    然後蕭煥煥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追問木箱子裏的東西是不是很值錢,諸如此類的話。“不知”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對她的發問也顯得回答的很耐心。

    最後蕭煥煥倒是後知後覺的叉腰嗅了嗅,皺眉:“這是什麽味啊,不知你有沒有聞到?好像是屍臭味,這,這軍營裏不會死人了。”

    她說完也覺得自己問的奇怪了,這是軍營啊,動不動就跟別人血拚的地方,死人,很正常。

    “不知”淡定依舊,點了點頭。

    隨即,她的目光就將那角落裏的木箱子鎖定住,臉色一變,“裏頭到底是什麽?”

    抬頭,“不知”看向她那方,目光中好似是在說“屍體就在裏頭”。

    蕭煥煥隻覺喉頭緊縮,她最怕那種死了很久的人了,剛死的人沒有味道,相對保存的也完好一些,可死了一兩天的人就會顯得很恐怖,也不知那木箱子裏頭的屍體是屬於前者還是後者,她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緊縮,幹嘔了一下,接著又是一陣翻湧,她提著裙擺就往外奔去,扶著營帳入口那就將半個時辰前吃的飯菜盡數嘔吐出來。

    “不知”神色一緊,便也跟出來。適時,幾個士兵經過瞧見他倆也不知道在說什麽,但卻沒有太大的驚訝。

    她不該如此衝動跑出來,但他們卻好像啥都知道了,搞得她活脫脫的就像是一隻被人觀賞的猴子似的,沒有看到應有的震驚,或是過來揪住她的衣襟將她丟出軍營去。

    直到傍晚,來送飯菜的人終於不是杜衡,而是昨夜說要將她砍了的小嘍囉提著那食盒來。

    她瞧那小嘍囉的眼神怪異,仿若在說“公主還真是長得跟傳說中的一樣醜呢”。但她也不介意別人的眼光,拉了人來問:“蕭錦辰去哪了?北燕又在搞事情了?”

    小嘍囉也不回她的話,提著空食盒就溜了。

    蕭煥煥回頭瞧了眼閑適的端著飯碗的“不知”,指著自己的臉:“我是什麽妖魔鬼怪嗎?”

    “不知”皺眉猶豫,終是點頭。

    她若是妖魔鬼怪,第一個就要將他咬死,就他一大活人坐這陪著她,卻偏是安靜如雞,說到雞,她多想抱著小黑雞摸著那黑亮的雞毛,總比瞧著個木頭人在這刻木頭強啊。

    忽而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她回眸望去,卻見杜衡撐著蕭錦辰的身子,將人給半扛半挪的架進營帳中。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身上的薄衣貼著濕噠噠的液體,從他的手臂裏幾道鮮紅的血流向指尖。竟是傷的比昨夜還重!

    杜衡麵色凝重,蕭煥煥也迎上去幫著將人扶到床榻上躺好。蕭錦辰趴在那似是睡著了,她瞧著他必然是又疼又累的,看得幹著急,但方才這整日她竟沒有感知到他的一絲不正常的情緒,反而是感知到了他此時心中有那麽幾分竊喜。

    對,就是竊喜,傷著那麽重,竟還有能生出這份情緒出來,她倒是敬他是個憨貨。除了憨貨,誰能在這時候心裏高興的。

    “不知”將削了一半的木頭人塞進衣袖裏,過來同他們站到一塊。

    蕭煥煥將杜衡拉到旁,“北燕下手這麽狠的嗎?是誰將他傷著這樣的?”她都舍不得傷的好皮囊,竟被北燕那幫孫子給糟蹋成這副德行了!

    “他這傷是替你扛的。”杜衡長嗬一口氣:“跟北燕沒關係。”

    “嗯?有人要打我?”蕭煥煥摸不著門道。

    “軍營有軍營裏的規矩,殿下不好不守這規矩,恐有人效仿,便就自願去替你領了罰,順帶將昨夜的一起領了。”

    “昨夜??”她這才想起,昨夜他那一頓鞭子亦是挨的莫名其妙的,令她當時瞧著就氣血衝了腦子,她問:“他堂堂一太子,能犯什麽罪?”

    誰敢治罪於他,這軍營裏就他最大了啊,誰敢不服氣?

    “昨夜”

    杜衡才道兩字,那床榻上就傳來一陣咳嗽聲,似是從那昏沉中給咳得清醒了些,也似是故意打斷他們的交談,不許杜衡再說下去。

    但不論哪種,人醒了,蕭煥煥自然是無暇顧及杜衡想說的話,她抬腳奔去,卻臨時收住,回頭將杜衡看了一眼。

    有人在,她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還是得拿出做人皇妹的覺悟才是。

    正是將狀態調整好,蕭煥煥嘴才要張開喊句皇兄,那方卻先搶了她的話。

    “過來。坐。”

    清冷的聲音裏帶著點暖意,使得她心尖上一顫。

    其實這聲音簡簡單單的,隻是他的眼神看得她心裏略略有點酥麻,彼時若不是後頭還有杜衡在,她就要直接上去撲到他懷中,更加靠近那個聲音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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