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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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趁著在收割麥子前, 謝長渝和同村的一行人又進山了, 準備多弄點肉再進城換成錢, 人多力量大, 他們倒是弄了好些肉, 於是一夥人都背上肉還有皮毛什麽的,一起拿進城裏。

    現在他們各自都有固定的“戶主”,哪怕沒有,也能搭在別人那裏一起賣給對方熟悉人, 因此都不愁賣,一個個的高高興興的進城了。

    謝長渝把皮毛什麽的都拿到裁縫店裏換成了錢, 他和那家裁縫店合作過很多次了, 還曾專門在對方需要皮毛的時候去打獵, 因此哪怕是這個季節,對方也不會故意壓低價格,然後又把手裏提著的兩桶泥鰍黃鱔給賣了,最後才向謝長玲的家走去。

    謝長玲和譚軍都有工作,家裏的兩個老人都還沒有退休,因此這日子哪怕是在城裏, 也算過得相當不錯了。這公公婆婆手裏一旦有錢, 就不會盯著兒媳手中那點錢,在花錢方麵不僅自由, 還可以存下不少來,甚至還不需要繳納生活費。

    謝長渝去姐姐姐夫家,是謝長玲之前托人回第九生產大隊, 她有個認識的人,想要一些肉,不拘什麽肉,隻要新鮮就成,讓謝長渝打獵後送來。

    當然了,哪怕沒有這回事,謝長渝也會來這裏,畢竟這是他姐姐姐夫家。

    謝長渝之前對謝長玲說的那些話,未必就是真的對謝長玲有很大的惡意,他隻是用一種激烈的態度表達出自己的看法,以此讓他姐姐和父母都知道他的態度而已,隻有這樣,他們才會看重,才不會隨意安排些亂七八糟的事來。

    人有時候就是如此,你如果不擺出過分排斥的態度來,表現溫和了,別人就會下意識的不當回事。

    謝長渝背了一大背簍的肉,腳步沉重的走進家屬樓,來到謝長玲家裏。

    謝長玲知曉他今天會進城,和人換班後,就等在家裏。

    按照謝長玲的意思,原本是希望謝長渝在她休息的時候再進城,然而謝長渝拒絕了,畢竟他又不是自己一個人進城,是和大夥一起,哪裏能因為自己一個人隨便改時間。

    謝長玲打開門後,連忙替謝長渝把背簍給端下來:“這麽重,看來收獲不小。”

    “還行。”他們挖陷阱捕捉了幾隻馬鹿,一群人分了分,肉也不少。

    謝長玲笑了起來:“走這麽多路,也累了,進來喝點水吃點東西。”

    謝長渝看了眼自己腳下的鞋子,把鞋換了後再進的屋子。

    謝長玲的家裏是兩室一廳,麵積不大,但對於城裏人來說,能有個單獨的房間居住已經很不錯了,多的是像廠裏分配屋子不能分配的員工,一家都窩在一個屋子裏,連個多的站的地方都沒有。

    謝長渝坐下後,由著謝長玲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然後他目光在矮桌上的一點水果和瓜子花生上遊走了一圈。

    能舍得買這些東西放在家裏的家庭,日子都過得不差。

    謝長渝心底微微歎氣,謝長玲自己過得不錯,但回生產大隊時,卻幾乎沒有給家裏買過什麽東西,總是空著手回家,也不是想要她什麽東西,就是這種做法,讓人不太舒服。

    “姐夫不在家嗎?”

    “還在醫院呢,他那工作,你也知道的,很忙,輕易不得休息。”

    謝長渝點點頭。

    “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你說的要肉的人家是哪裏,我現在就給他們把東西送過去。”

    謝長玲優雅的姿勢稍微頓了一下:“現在就過去,不多休息一下?”

    “不了。”

    “哦,那行,我帶你過去。”

    謝長玲的目光又在那背簍裏轉悠了一圈:“爸和媽在家還好嗎?”

    “都挺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

    謝長渝一把就背起了背簍,背簍裏最上麵的肉,原本是給謝長玲準備的,謝長渝就在剛才那個瞬間,突然不想給了。

    謝長玲帶著謝長渝走了老遠的距離,這才來到一個大院。一踏進這裏,謝長渝就知曉能住在這裏的人身份肯定不是普通人,至於有多大的背景,就不是他能猜到的了,畢竟生活圈子不同,屬於兩個世界的人。

    謝長玲和謝長渝站在門外敲門,當門一打開時,謝長玲就笑著和屋裏的主人打招呼。

    對方也很是熱情:“來了啊,快進來快進來。鞋子就別換了,就這樣,反正好久都沒有打掃了。”

    主人家雖然那麽說,謝長玲和謝長渝都換了鞋子。

    謝長渝把背簍放下來,一中年男人走過來,端了端背簍,再揭開了一看:“都是些好肉,還這麽新鮮,這些肉我們全都要了。”

    謝長渝這才麵色沉凝了一下:“這肉不少,一時半會兒恐怕吃不完,如果做成幹肉的話不劃算。”

    對方眯了下眼睛:“沒事,這肉好,拿去送禮正好。”

    謝長渝也就不說話了。

    中年男人招呼謝長渝:“你背這麽多東西,也累了,過來休息一下!”

    謝長渝也沒有多想,便同謝長玲一同坐過去了。

    然而走到客廳時,才發現那裏坐了不少人,兩上了年齡的老人,還有幾個中年男女。

    這應該是一家人,中年人應該是老人的兒子兒媳或者女兒女婿,剩下的幾個少年少女,則是老人的孫子孫女或者外孫外孫女。

    謝長玲坐下後,笑看著對方,能看得出,她也有那麽點拘謹,不過到底還是做出了落落大方的姿態:“這是我弟弟,平時沒事就打打獵,也算是一門手藝了,現在經營得還不錯,都向他定肉來著。”

    “小夥子年齡不大?”那老人眯起眼睛看了看謝長渝,對上謝長渝平靜的眼眸後,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胡子,“這麽小就往森林裏鑽,就不怕遇上豺狼虎豹?”

    “豺狼虎豹雖然凶猛,輕易不能相拚,但卻可以想辦法把他們製住,不需要正麵對上。”

    老人聞言看他的眼神更是有些不同了:“聽這話的意思,豺狼虎豹都是遇過的,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都是為了生活罷了。”

    遇過豺狼虎豹?屋內的人看謝長渝的臉色也都變了,隻是內心的想法就不同了,有人覺得他性格勇猛敢於挑戰,也有人覺得他不知天高地厚,運氣好才從那麽危險的東西手裏逃脫下來。

    這時候一個女生開了口:“你就不怕嗎?”

    “當然怕,隻是怕也沒用,要麽它死,要麽我死,為了我自己活著,就隻好拚命了。”

    老人在這時笑看了一眼那個女生,介紹道:“這是我孫女小茹,今年念高二,明年就畢業了。”

    如果這個時候謝長渝還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他也就太笨了。

    大家針對他打獵的事問了不少問題,謝長渝也都一一回答,包括那個叫小茹的女生,也喜歡問他一些問題。

    在聊過一會兒,氣氛還不錯,老人又開了口:“像你這個年齡,能夠有一門手藝自力更生,實屬難得,我這兒子女兒,這個年齡的時候,都還在向家裏要錢買衣服買零食。”

    這話一出,那中年男女立即抱不平了,說了一些玩笑話,讓場麵持續輕鬆。

    “就是被逼出來的而已,又沒份正當職業,隻好想點辦法弄點錢了。”謝長渝倒是沒有給自己貼金的意思。

    那老年人反而很欣賞他這份坦蕩,如果是畏畏縮縮,連自己出生都不願意提及或者自卑的想遮掩,也就不會有這麽長時間的對話了。

    “那你就沒有打算做點別的營生嗎?小夥子,我看你不是那種沒想法的人。”

    謝長渝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什麽想法。”

    “但你這門手藝,得依靠著大山,一離開大山,就什麽都做不了了。就先別說動物會不會變得越來越少了,那些動物都是活的,你不能保證自己每天都會有大豐收,到底不是穩定的營生。就說你自己,你真的願意一輩子就待在農村那地方?”

    “老人家,你有什麽好的建議?”

    “你年齡也不大,現在去繼續讀書也來得及,完全可以選擇去讀書。當然了,不是說讀書出來工作就有多好,但那總是會多一個選擇,更是能夠學到不少東西。”

    “謝謝您的建議,就是我確實對念書不感興趣。”

    這時候那中年人忍不住了:“還是選擇讀書比較好,別看現在就隻能讀個高中,說不定哪天就恢複高考了,就能上大學,那念書出來,可就前途無量了。”

    “阿城。”那老人拍了拍沙發,厲聲喊了自己兒子一聲。

    中年男人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我就那麽一說而已,主要是我工作涉及相關,對讀書有些執念。”

    謝長渝當然不會介意,主要是也沒有資格介意。

    聊了一會兒後,謝長渝和謝長玲被留下來吃中飯,他們都沒有拒絕。

    吃過飯後,謝長渝也沒有馬上走人,而是被喊著留下來,因為聞小茹對打獵之事很感興趣,對方希望謝長渝能給聞小茹說說。

    聞小茹長得漂亮,畢竟爹媽基因都不錯,她自己也夠爭氣。

    此刻聞小茹穿著鮮綠色的上衣,嫩黃色的裙子,就別說樣式了,光是這鮮豔的色彩,就把女兒家的那份青春朝氣襯托出來了,再加上她刻意打扮過,那精神氣立馬出來了,要是走在大街上,絕對是焦點一樣的存在。

    “你遇到兔子也會抓嗎?”

    “會。”

    “可是兔子很可愛啊。”

    “是挺可愛的,但肉更好吃。”

    “額……可是很殘忍耶。”

    “我覺得抓不到獵物對我來說比較殘忍。你想想看,要是抓不到獵物的話,我就沒東西換錢,沒錢的話,我就沒有辦法買東西,然後就得餓肚子了。”

    “好像也對。”

    ……

    謝長渝和聞小茹算是相談甚歡!

    在場的人,除了一對中年男女臉色比較複雜外,大家似乎心情都還不錯。

    謝長玲更是和大家都相談甚歡。

    謝長渝也從他們的對話知曉了,原來那位老人住院的時候,是譚軍做的手術,一來二去,就這麽認識了。

    ……

    謝長渝和謝長玲離開的時候,那老人讓聞小茹送他們出去。

    謝長渝還背著那個被騰出來的背簍。

    謝長玲促狹的笑著:“小茹是不是很可愛,和我們村裏的女孩都不同,太單純了,連真正的兔子都沒有怎麽見過,那灰撲撲的兔子哪裏就可愛了。”

    結果謝長渝沒有應聲。

    “長渝,你怎麽不說話?”

    “你讓我說什麽?”謝長渝神色有些無奈,“都配合你這麽久了,累了。”

    “你……這是什麽話?”

    “上次你回家,我和二姐的態度都不好,你覺得是為了什麽?”

    “你們就是不懂我的苦心,覺得我隨便安排你們人生,這算什麽安排,誰不是這個樣子,我想拉拔拉拔你們……”

    “姐。我和二姐不高興的是你自作主張之前,並沒有回過家,去問一問二姐想要什麽,去問問我的想法。這點時間對你來說很急嗎?都不肯花點時間去問問你弟弟妹妹心裏是什麽想法,然後就自己安排了一切……”

    “長渝,你說這話就傷我的心了。”

    謝長渝扯了扯嘴角:“你用買肉的事,讓我進城來,實際上了為了什麽,你覺得你這樣,就不傷我的心?”

    謝長玲簡直被他給氣笑了:“謝長渝,小茹人不好嗎?人家家世樣貌處處都好,若不是她在她同學家見過你送肉,對你有好感,再加上他們家認識你姐夫,覺得我們這樣的人家至少清清白白。你覺得你有資格被他們看進眼裏?”

    &nmd的還應該對你們感恩戴德?”謝長渝快步走人,連話都不想和謝長玲繼續說。

    謝長玲卻不肯讓他就這麽離開了,上前去把他給拉住:“謝長渝,你究竟知不知道他們家是做什麽的?那樣的家庭,你錯過了這個機會,這輩子都夠不上。”

    “我謝長渝不稀罕。”

    “那你讓我和你姐夫如何自處?你這樣,他們家不高興了,你姐夫,你姐夫萬一工作都會出問題。”

    “那是你們的事……我剛才一直好好呆著,就是考慮到你是我姐了,否則我早就走人了。”

    謝長渝不願意和謝長玲多說。

    聞家看向他那挑剔的眼神,他不是看不懂,甚至老爺子還有意點撥了他幾句。那居高臨下的態度,讓他非常不適應,雖然他很清楚,這都是難免的,畢竟有些人想被點撥幾句,還沒有這個機會呢!

    但他就是不想,也不喜歡,別問他為什麽,就當他還不懂這個世界的規矩,還非常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雖然窮,也沒有地位,但總能夠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活!

    謝長渝沒有留下來和謝長玲多說,他能想象到她會說什麽,又要說她自己多不容易,而他能有這麽個機會,又是多難得,真抓住了,不僅可以讓爸媽過上好日子,甚至子孫後代都能享福。

    嘖嘖,子孫後代都得跟著他一起當小白臉。

    謝長渝被自己那幻想出來的畫麵弄得笑了起來,剛才的不快倒是很快就去了,以他姐姐的性格,肯定找得到合適的理由去應付,他才不會被她拿捏住。

    ————————

    收割麥子前,一場狂風大雨襲來,把屋頂的瓦砸得劈裏啪啦作響,讓人都懷疑屋子會被砸塌。

    林素美被這聲音給吵醒來,從床上爬起來,結果各個屋子裏的人都被這雨給吵醒了。

    “這是嚇冰雹了?”吳華試探著猜測。

    “好像是。”

    梁英和林平屋內傳來了孩子的哭聲,梁英趕緊去哄孩子。

    下大雨了,還有冰雹,對農村人來說,愁得不行。玉米下個月就可以掰了,這時候玉米杆立得筆直,要是被風給吹倒了的話,那就損失嚴重了,還有別的農作物,都有被吹倒的危險。

    但也有點好處,下過這麽一場雨後,應該會迎來一段時間的大晴天,不用擔心隨時會下雨影響了收割麥子。

    大家雖然醒來了,也不可能拿這場雨有什麽辦法,說了幾句話後,也就各自回房了。

    林素美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生怕這場大雨會迎來什麽意外,然後搜尋記憶裏事件,在確定沒有出現什麽災害後,才終於放心的睡去。

    第二天起來,大家都不好了。

    那冰雹雖然沒有下多久,但砸在瓦上,不少瓦都被砸碎了,屋簷下麵,不少瓦礫。

    於是這個白天就熱鬧了,不時有去坡上檢查農作物的人,剩下的人,都各自在自己屋簷上麵檢查破碎的瓦,然後換上完好的瓦,防止下次下雨時屋內會漏水。

    通常在修建房屋時,備下的瓦都能多不少,會堆在屋外的牆角,遮掩起來,遇到這種情況,這些多於的瓦就派上用場了。

    林家三房也是這樣。

    大家做事都沒有拖延症,明天有明天的事要幹,今天要是不做完,明天會更慘,所以一旦有什麽事,都是盡快做完。

    此刻林建業就用梯子上了屋頂,他檢查著屋頂情況,林平則給他遞瓦去把碎了的瓦給換下來。

    林素美站在壩子上,眉頭狠狠的皺著,一顆心提起來,生怕他們會出現意外,又不敢喊人,怕自己一出聲,反而把他們給嚇著了摔下來。

    若不是怕表現得太引人注目,她真的很想把所有稻草垛子都給搬過來,放在屋簷下麵,即使出現意外也不用怕。

    但真要這麽做的話,肯定會被當成瘋子,因為除了她,所有人都一臉淡定。

    檢查瓦這事,年年都得幹好不,那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

    這場雨過後沒有多久,就開始正式收割麥子了。

    林素美主動請纓,要去幹活,地裏的活,她自然幹不下來,但別的活卻可以。

    陳冬梅和林建業有點猶豫,不過想到村裏人在背後說的話,到底還是同意了,但有言再三,如果做不下來就算了,不用勉強。

    這收糧食,在村裏都是成套的,不會所有人都去收割,一是因為壩子雖然很大也沒有辦法一次性曬所有糧食,二則是如果全部割了再一起收,遇到了大雨,那就一起遭殃了,所以都是收割了就立馬挑回去,然後直接脫籽。

    這打麥子,那就真的是打。

    用兩根板凳並在一起,上麵放一塊平整的石頭,然後拿起一把麥子,用力的打在石頭上,尖端的麥子就自然的炸開出來了。

    林素美要做的便是用竹耙不停的刮這些被打下來的麥子,因為隨著麥子打下來的除了麥子殼,還有夾著不少麥稈上的葉片什麽的,要把葉片這些刮出去,同時也要把麥子給刮到一邊去,不能一直堆在那裏。

    這活幹著輕鬆,但得一直不停的幹,也很累。

    但對比起去割麥子,收麥子,和挑麥子的那些人,也算輕鬆了。

    林素美把自己從頭到腳都裹起來了,雖然熱是熱了點,但至少可以防灰塵貼在皮膚上,不至於又熱又癢。

    ……

    快中午的時候,郭誌強和謝長渝也從地裏回來了。

    他們也是割麥子,雖說十幾歲的少年更有活力,也有幹勁兒,但要比起挑麥子這些,還是比不上村裏的老人能承重。

    郭誌強和謝長渝路過公家壩子時,就看到了林素美……

    這畫麵,怎麽說呢,真有點違和,林素美竟然也出來幹活了……

    做得還像模像樣的,就是力氣不足,不如村裏其他婦女動作幹淨利落,別人兩下就刮了,她則需要刮好幾下。

    這就罷了,關鍵是她的臉還被曬得通紅,雖然戴了草帽,也沒多大用。

    連郭誌強都覺得,嗯,她還是比較適合待在家裏……

    “喂,那個什麽小茹的,和林素美相比,哪個更好看?”

    謝長渝那天待了那麽久,郭誌強當然要問他去幹什麽了,問著問著,多少都能猜到點,既然都猜到了,謝長渝再隱瞞就沒有意思了,就說了那天的事。

    哪個好看?

    聞小茹的穿著算得上光鮮亮麗了,而且那種家庭出來的女孩子,不僅長得漂亮,也非常有氣質,說話有分寸,不會讓人覺得反感。

    林素美麽?

    穿的那是啥,恨不得把自己裹成個蛹。

    其實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謝長渝很想笑,就好像有人非要把一朵花和一隻狐狸對比,問誰更漂亮,滑稽得很。

    嗯,當聞小茹的形象和此刻的林素美的形象同時出現在他腦海裏,額,那畫麵有點美……

    謝長渝當真就笑了起來。

    “問你話呢!”

    “有什麽好問的,不管她們長什麽樣子,都比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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