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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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郭誌強沒受謝長渝影響, 繼續問那位聞家小姐的事, 既然那聞小姐又漂亮又溫柔,讓謝長渝就這麽從了算了。
然後郭誌強就被謝長渝給踢了一腳。
郭誌強笑嘻嘻的揭過這個話題,和謝長渝哥兩好的準備回家:“喂,說真的,你對林素美是個啥看法?”
“什麽啥看法?”
郭誌強看了謝長渝好幾眼, 懷疑他在裝傻:“你是真喜歡到非她不可還是怎麽……”
“……”
“怎麽不說話?”
“牙酸。”
郭誌強提起這個話題,主要是因為, 他過去覺得林素美漂亮是漂亮, 但看看就成了, 漂亮又不能當飯吃, 但現在林素美很明顯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不說會主動幹活這事,光是對待大家的態度, 就明顯不一樣了,如此一來,也就不再覺得林素美不適合當人媳婦了。
謝長渝沒法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過十幾歲而已, 要說結婚什麽的, 想都沒有想過,這也是他不希望自己父母和謝長玲去安排婚姻的緣故,而且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
聞家那老人說的話雖然讓他不舒服,可是他得承認,那老先生說得也沒錯, 他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裏,也不可能一直靠著打獵來掙那幾個錢,既然如此,那就得想出一些別的營生來,甚至他會很長時間都待在外麵。
郭誌強也不繼續問這個話題了,畢竟不管是謝長渝還是他自己,都不會安安分分留在村裏結婚生子。
“你有沒有覺得林素美和過去有很大不一樣了?”
謝長渝挑了一下眉頭。
郭誌強繼續道:“雖然我覺得她現在比以前好多了,但是那行事作風真的有很大的變化。”
“你以前很了解她?”
郭誌強摸摸鼻子:“那倒沒有。”
“所以你這評價也就是按照你自己的猜想和認知所來,我們和她又沒有多少接觸,怎麽就知道她私底下是個什麽樣的人?現在接觸了,然後覺得和以前不同,這是很自然的事。”
謝長渝說歸這麽說,到底還是也有點疑惑,不過人嘛,有所改變也是難免的,尤其是經曆過一些挫折過後。
比如說在經曆了感情失敗之後,受此刺激,有人會瘋魔,也有人會脫胎換骨;也比如說家庭經過了重大打擊後,生活在幸福生活環境裏的孩子,有人遭受不了落差選擇逃避,也有人突然“成長”撐起這個家……
當然了,也有可能在身體遭受意外後,有所感悟……
謝長渝皺起了眉頭,思索了起來。
“想什麽呢!和你說話也不回答。”
“沒什麽。”謝長渝搖搖頭。
他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林素美從桑樹上摔下來過。
然後林素美就非常堅決的和羅誌帆脫離關係,並且十分抗拒羅誌帆,連打羅誌帆也都毫不猶豫。
要麽是林素美有自己的原則,羅誌帆恰好踩線,讓她徹底失望,這才會對羅誌帆那個態度。但謝長渝覺得這裏就不對,真的喜歡過對方的人,哪怕分開了,多多少少也會有點感情在,不至於還希望對方倒黴。林素美對羅誌帆的態度,已經趨向於厭惡的程度了。
謝長渝也無法判斷女生們的心理,唯一能拿來當參照物的也就是沈秋雲了。
沈秋雲在知青點裏的日子不好過,因為那些女知青也不知道被灌輸了怎樣一個故事,竟然都說沈秋雲對羅誌帆愛而不得,沈秋雲也懶得和她們解釋。
趙和平問過沈秋雲為何一開始不把真相說出來,沈秋雲苦笑,畢竟是真心喜歡過的人,不到最後一刻,連他是個人渣的事實都不願意承認,更何況是去落井下石了。
當然了,那是沈秋雲最開始的想法。
這樣對比起來,林素美的態度就有些不對勁了。
謝長渝和郭誌強分開,他獨自走回家,在看到謝長萍的那個瞬間,有什麽東西在他腦海裏突然炸開了。
林素美摔到了頭。
林素美態度堅決的和羅誌帆脫離幹係。
林素美提前知曉了謝長萍會在水塘出事。
這一切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有沒有可能,是林素美在摔到頭之後,隱隱約約看到了些未來會發生的事?
比如說她在受傷未好的那個朦朧狀態裏,提前“看到”了羅誌帆對她的辜負,“看到”了謝長萍的出事……
之所以猜測林素美是在那個朦朧狀態時“看到”,而不是一直“看到”,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姐姐出事,這也算是一件大事,林素美若真是能一直“看到”,不至於到事情發生的時候才突然回想起,應該提起就知道,然後提前給他們打招呼。
很不可思議,但隻有如此,才能夠解釋為何林素美會那麽對羅誌帆,甚至提前知曉謝長萍會出事。
“傻站在那裏幹什麽?”謝長萍瞪向謝長渝,差點都以為這人又在外麵幹什麽,要出去找人了,吃飯都不積極,做什麽才能積極。
謝長渝撇撇嘴,看向謝長萍沒有說話。
他一張臉漲得通紅,好在這個時間,大家的臉都紅,被太陽曬的,汗水都跟水似的不停流下。
謝長渝心跳也失去了頻率,一下一下,跳得無比厲害。
若是他剛才所想為真,那麽林素美有沒有在那個朦朧狀態期間看到自己?他有沒有傻兮兮的去表白或者獻殷勤什麽的……
天,那個畫麵……
他連脖子都和臉一樣紅了。
不是不可能啊,你看,聞小茹打扮得那麽漂亮,還那麽有氣質,在郭誌強問那個問題時,他都絕對不肯承認,林素美在這一次的比較中輸了,然後給她找理由,她要是打扮起來,肯定比聞小茹好看。
所以他在未來到底有沒有做過一些傻兮兮的行為……
謝長渝在吃飯的時候也心不在焉,腦海裏兩個小人在不停打架。
一個小人在說,他現在沒有結婚的想法,就算真的有那個“未來”,肯定也是和現在一樣的想法,既然如此,肯定不會去做那些傻兮兮的行為,更何況,要是被拒絕了,多丟人,所以肯定不會那麽冒昧。
但是萬一呢?
若是受到什麽“刺激”,或許就不管不顧的去了,比如說她再那麽露出清澈如泉水的笑容,再比如說她像那次踢羅誌帆時那麽可愛。
陳思雪盯著自己兒子看了半響:“你怎麽還沒有退紅啊,不會是臉被曬傷了?”
謝長渝:“……”
謝長萍:“媽,你眼神真好,他都曬那麽黑了,你還能看出是臉紅。”
陳思雪忍了忍,還是笑了一下,瞥了自己女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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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林素美回家……
吳華在另一個壩子上幹活,林家是希望她多休息,這才結婚沒有多久就被弄來幹活的話,遇到尖酸刻薄的人,就會在背後講這家人“精明”,知道在農忙的時候把媳婦娶回來,這樣就多一個勞動力了。
但吳華閑不住,之前沒有農忙的時候,她都在家把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甚至接過了廚房裏的活兒,就更別說現在農忙的時候了。
村裏就這兩個公家大壩子,一個在上村,一個在下村,按照第九生產大隊的地理位置取的名字,畢竟村裏比較大,好幾百戶人家住一起,於是原本一個村,硬是被村裏人口頭上分成了三部分,出了上村下村外,還有個中家村,也就是住在中間那部分的地方了。
吳華待的那個壩子就在上村,離得較遠,此刻她走回家順便喊林素美一起回家。
然後,在吳華看到林素美的那個瞬間,睜大了眼睛,表情有那麽點一言難盡。
白白淨淨一個姑娘,出門的時候倒好好的,現在被曬得這麽狼狽。
吳華是一陣心疼,拉著林素美就回家:“小美,下午就別來了。”
“啊?為什麽?”林素美覺得自己越幹越好了,一開始還跟不上速度,現在掌握了規律,做得還不錯了。
為什麽?沒為什麽。
反正吳華就是覺得自己幹活沒啥,但看到林素美這樣,就想喊“造孽”。
然後吳華和林素美一起回家,做好飯的梁英看到林素美比吳華還誇張,拉著林素美趕緊讓她去洗漱:“都說了不讓你去,你非要去,現在遭罪了?下午就別去了,在家好好休息。”
等陳冬梅和林家三父子回家,看到林素美那樣子……
“小美,你怎麽曬成這副樣子了?”林安難以置信,把林素美圍著轉了一圈。
林平踢了林安一腳,怎麽說話的呢!
林素美望望天,有這麽誇張嗎?她自己感覺還好啊,為什麽家人都一副她要是繼續去幹活,他們就會被人誤會折磨了自己一般。
不過下午的時候,林素美倒是真沒有去幹活了,主要是身體長時間沒有做過這些事,各個部位都酸疼,然後一睡覺就睡得沉了些,醒來時,家人早就又去幹活了。
林素美想了想,先去了壩子上看了看,早就有人頂上她的位置了,她就也不勉強,去村裏的老人那裏把小晨晨給帶回來。
在農忙時節,哪怕梁英得喂豬,依然也得幹一些活,這時候就得把孩子放到一些幹不動活的老人那裏放著,讓幫忙看一下家裏沒人看孩子的小孩,這樣大人就不會被孩子給絆著了。
梁英幹的別的活也不重,就是煮竹挑。
這竹挑在當地就是指能用來捆麥稈玉米杆和草頭(稻子杆聚在一起)的竹條,這竹挑在竹子拿回來劃成條並處理了裏麵那層白色的後,還得經過煮一下,然後丟在一個專門的水池裏泡著。
竹挑這麽處理,一是為了增加它的韌勁,用來捆東西時更方便,二則是處理過的竹挑就沒那麽容易傷到手。
這活也麻煩,但相對去地裏割麥子捆麥子挑麥子以及在壩子上打麥子等等,已經算很輕鬆的活計了。
梁英因為這個活,還很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她幹這麽輕鬆的活,而同樣是為人媳婦的吳華卻是在壩子上幹活。
梁英原本想兩人輪流幹活,被吳華拒絕了,這種活她早幹熟練了,以前在家還割麥子呢,所以完全不費勁。
……
家裏人幹活,林素美在家裏帶小晨晨,看著外麵不時挑著麥子從自家壩子外麵路經過的人,突然覺得自己閑得令人發指。
然後,林素美就背上背簍,抱著小晨晨,去灣裏摘薄荷草了。
灣裏位置比較低,這時候並沒有被太陽曬著,她把小晨晨放到一邊,她則一邊盯著他,一邊折了不少薄荷草。
背簍裝了不少後,她才又帶著小晨晨回家。
林素美用薄荷葉泡水,加了一點點糖進去,再將薄荷水放在冷水裏冷卻,等水不再那麽燙了後,就開始給家人逐個送水去了。
先是兩個嫂子,然後是父母,最後是林平林安……
林建業是挑麥子的那批人,累是累,反倒是比割麥子的陳冬梅“自由點”,他挑了一挑麥子回壩子,還能夠回家說幾句話。
林建業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站在自家門口:“小美,你就別給我們專門送水了,我自己回來拿,免得你多跑一趟。”
林素美心裏一陣酸澀,她都在家裏什麽都沒有做,結果他們還心疼她多跑了一段路。
“爸,我在家也沒事,給你們送送水就走個路而已。”
“那也不用。我自己回來拿。”
林建業說完,就繼續去土裏挑麥子了,不過他臉上的笑容比這陽光還燦爛。
林建業喝著女兒送去的水,被別人看到了,也被討上了幾口,他也不拘這些,要喝就喝,雖說裏麵放了點白糖,但不多,就一個味而已。但被人羨慕的滋味,卻是這些東西無法比擬的。
“你家小美還知道給你送水,我家那丫頭,都不知道死哪裏去了。”
“對啊,我看小美現在可懂事了,你們以後得享福了。”
“上午我還看到小美在壩子上幹活呢!林家的,你們家這麽多勞動力,就別讓小美幹活了……”
……
林建業笑嘻嘻道:“哪裏是我們讓她幹活,是她自己非要去,說是要自食其力掙工分。下午也要去呢,我們好說歹說才讓她在家裏呆著。”
“真的懂事了,都知道心疼你們了。”
不說林建業,哪怕是陳冬梅,也覺得心裏火熱。
以前這些人不管好心還是有別的想法,都是讓他們別那麽寵愛閨女,這話說起來就有點尷尬了,大家不是對寵閨女有看法,而是林家的這個條件,沒“資格”那麽寵閨女,人家那些條件好的寵閨女,是有足夠的資本支撐,林家能有什麽,也就在這村裏還行,拿出去比,完全排不上號。
但現在林素美的行事有了改變,大家的想法也就跟著有了改變。
雖然結果明明都是一樣的。
當天晚上,陳冬梅心情好,於是決定給大家做頓涼粉來吃。
這就得說上次林素美把涼粉草拿回來的時候的事了,陳冬梅雖然承諾了要做涼粉,壓根沒有實行,做涼粉雖然不算難,可也得費糧食,又不是隻是有涼粉草就行,還得要用粘米粉。
陳冬梅做涼粉,一家人都候著,在這個天氣裏,能吃一碗涼粉,那絕對是莫大的享受。
做涼粉並不難,就是工序比較複雜,那涼粉草不僅得反複的煮,還得用在筲箕上反複揉戳碎,然後繼續煮,最後用離米的布鋪在筲箕上反複多次過慮,留下汁液,與粘米粉配合,最終等它凝固。
在等涼粉冷卻凝固的時候,鍋裏就又開始熬粥了,畢竟光是涼粉,肯定不夠大家吃。
小晨晨好奇的盯著那在凝固的涼粉,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林素美護著小晨晨,生怕他會摔倒什麽的。
“小晨晨也想吃嗎?但現在還不可以。”
小晨晨跟聽懂了似的,小眉頭一皺,不高興的去抓林素美的臉。
“不能抓哦!”林素美撥開了小晨晨的手。
……
分涼粉的時候,每個人都得了一大碗,林素美見林建業按照“老規矩”和他自己碗裏的涼粉時,趕緊阻止。
“爸,不要用這泡豇豆水和涼粉。”
林建業吃這些東西時,就喜歡那泡菜壇子裏的水和這些,不僅不用放鹽了,味道還酸酸辣辣的,特別有滋味。
林建業有點懵,以前一直這樣做的啊,有什麽不對?
林素美見大家都看了過來,隻好道:“我就覺得,東西放久了吃,肯定不好,對?這水,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這樣吃,也肯定對身體不太好。”
陳冬梅覺得有道理:“嗯,說得對,林老三就別用那個和了,自己去廚房放醬油。”
林建業舍不得的看了看那泡菜壇子,簡直可以稱得上一步三回頭,這動作被陳冬梅瞪了,於是他不敢再回頭了。
林素美很難得看到自己父親這有點小孩的一麵,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這涼粉用醬油辣椒等一拌,那滋味就出來了,特別開胃,於是導致今天煮的這一大鍋稀飯,一口都沒有剩。
……
這收割麥子,隻是一個開始而已,等麥子收回,曬幹收進糧倉,交了公糧,各自分配後,就輪到掰玉米了。
這掰玉米比收割麥子更累,因為普遍來說,當地以種植稻子和玉米為主,這麥子今年雖然種了不少,也是因為麥子比較值錢,大家在保證玉米的種植後,開墾了一些土地出來種植麥子。
掰玉米是個累活,得不停的把玉米外衣打開,再把玉米掰斷,丟進背簍裏,幾天下來,不少人的手都磨出了水泡,然而還得繼續幹。
女人用背簍把玉米一背簍一背簍背回去,男人則用籮筐挑回去,玉米都放在公家修的屋子裏,屋子裏坐著一排少女和村裏的孩子,大家都在努力的脫籽。
這脫籽是個麻煩的活,但相對掰玉米挑玉米,就是無比輕鬆的事了。
林素美把小晨晨放到一邊,讓他和同齡的小朋友一起坐一起玩,她則跟著大家一起脫籽。
這脫籽的方式,就是坐一個小凳子上,麵前擺在一塊斜著的木板,木板上有一些凸起,拿著一個玉米,斜著往凸起上麵滑下來,經過摩擦,玉米籽直接就滑落下來,隻需要幾下子,一個玉米籽就脫得幹幹淨淨,玉米和玉米棒立即分離開來。
玉米得立即裝出去到壩子上曬著,玉米棒則隨便放到草地上晾著就行。
這收獲玉米是個麻煩活,不僅得掰玉米,脫籽,曬玉米,曬玉米棒,也得收割玉米杆,曬玉米杆,但這也是大家一年之類很重要的柴火就是了。
……
就在玉米曬幹分給各家各戶後,謝長渝躺在自己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謝長渝白天的時候和林素美碰見了,這些日子,因為那莫名的原因,他有點躲著她,就是覺得特別的難為情。
但今天這突然遇到了,他鬼使神差的喊住了她。
林素美臉上並沒有那種看破他一切的眼神,這讓他稍稍心安了一點。
“你真的要去念書?”
林素美沒想到他喊住自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於是點點頭:“嗯,開學了就去。”
謝長渝打量了她半響:“你……有沒有聽說那件事?”
“啥事?”林素美一臉的莫名。
謝長渝深呼吸一口氣:“就是要恢複高考的事……”
林素美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完全沒有想過這個重大的消息,會從他口中聽到。
她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恢複高考?你聽誰說的?”
謝長渝皺了下眉頭:“聽到一點風聲,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素美吐出一口氣,恢複高考的事,現在就傳出來了嗎?
“你……當時從桑樹上摔下來,有沒有發生別的事?”謝長渝盯著她的臉,想要確定點什麽。
“什麽別的事?”
謝長渝搖搖頭:“就是我聽說,有些人在磕到頭之後,腦海裏會出現一些很奇怪的畫麵,什麽前世的事未來的事之類。”
林素美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是把故事當真了!”
“或許。你沒什麽事就好。”
“我當然沒事了。”
……
林素美看著謝長渝的身影,總覺得他這話有些試探之意,難道自己有哪裏讓他懷疑了?
她認真想了想,也就不當一回事,畢竟她家人都沒有說什麽,他一個外人,能有什麽想法。
謝長渝是真有想法,但倒不是想試探什麽,而是突然看到她了,就下意識的想確定一下。
他覺得從她的反應來看,她是知道高考的,但她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而他自己,也沒渠道知道這事,就是謝長玲又回來了一次,來說服陳思雪和謝明給他做思想工作。
這事根本沒被傳達到謝長渝這裏。
因為陳思雪和謝明自己都覺得不靠譜,人家那麽好的家世,幹嘛就看重了他們家的小子?現在是一門心思想搞好關係,日後不喜歡了,就一腳踢開?
謝長玲覺得自己父母也和兩個弟弟妹妹一樣沒有眼界,勸了兩次都沒有效果,鬱悶的走了。
謝長渝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當時聞家那個中年人,似乎無意中提及了會恢複高考的事。怪的就是那老先生的態度,幹嘛那麽大,難道這時候這個消息還不能流傳出來?
而那種家庭,很顯然的能得到一些內部消息。
謝長渝隻覺得胸口火熱得很,如果真的恢複高考的話,大家會做的第一件事,一定就是搶購書籍,長達多年的取消高考,這消息一出,多少人會瘋掉,然後就是參加高考,找複習資料。
但哪怕是謝長渝都知道,很多書因為某些原因,被毀得差不多了,要找到適合的複習資料,顯然很難,但這個時候若是去找這些資料,顯然就比當消息傳出來之後去找書籍要容易一點。
而且若是去找書籍的話,就可以確定消息的真假了,這時候肯定有人知道了消息,這些人家裏或者親戚一定有參加高考的,那麽就會買書,從各種渠道弄到書,通過這些事,也可以去判斷消息真假,然後選擇是否要做這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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