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他黴運纏身(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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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與鍾離水的對話後, 許妍把手機拋到床頭的櫃子上,然後把臉埋進枕頭中, 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真的相信他說的話?”係統全程看著這兩個人交流, 此時問道,“現在陸青禾的甜度值在80%以上, 隻要保持這個增長趨勢, 遲早能升到滿值, 可是如果像鍾離水說的那樣,你想救他,就可能導致任務提前結束了哦。”

    許妍趴在床上不知在想什麽, 過了許久, 才回答了係統的問題:“但我不想讓他死。”

    係統:“這也不一定的吧……”

    許妍抿了抿唇, 輕聲說:“可是上一次, 寧遠也是死在我麵前的,你們這真的是甜文組的任務?我以為一般來說, 甜文組接手的單子都不會出現什麽棘手狀況, 可以很輕鬆就達成大團圓結局呢。”

    許妍對死對頭部門了解不多,隻是聽同事說那邊的人都是輕輕鬆鬆領工資, 過得十分滋潤, 但假如甜文組人人都碰到像她這種局麵,那她要向甜文組道歉, 是自己錯怪他們了,他們當真辛苦。

    係統十分肯定絕對沒派錯單子:“你想啊,沒有難度的任務, 獎金會設置得這麽高嗎?一分投資一分收益,風險自然是存在的。”

    許妍道:“可這也差太遠了,你們虛假宣傳啊。”

    不想再跟係統爭論這個問題,許妍起身下床,披上一件外套就往陸青禾的房間走去。

    係統問她:“你這是幹什麽?”

    許妍回答:“當然是驗證一下鍾離水的說法,如果是真的……”

    後麵的話,她沒繼續說,但係統莫名覺得,假如陸青禾真的有危險,她做出什麽都不奇怪。但更令係統想不通的是,如果說許妍是喜歡陸青禾才為他考慮這麽多,又有點說不過去,因為一直以來,自己都監控著許妍的生理特征,在麵對陸青禾的時候,許妍的心跳指數跟平常並沒有多少差別,不大像是動了心的樣子。

    係統原本想勸許妍不要在虛擬世界投入真感情,但發現她這個情況後,卻覺得自己勸人的理由站不住腳,最後還是保持了緘默。

    許妍走上三樓,站在陸青禾的門外,抬手叩了叩門。陸青禾顯然沒有睡下,幾秒之後,許妍就聽見門內傳來腳步聲,接著“哢嗒”一聲,門被打開,陸青禾出現在她麵前。

    “青禾,我是不是打擾你了?”許妍的視線越過他看向屋內,發現桌子上擺滿了空白的符紙,符筆擱在一旁,筆尖上蘸好了朱砂,看著像是剛準備要製符的樣子。許妍收回視線,抬頭望向陸青禾,看見他仍是穿著一身常服,似乎完全沒有打算休息,便說,“你才剛好,怎麽不歇一歇?你要是正在忙的話,我過一會再來找你吧。”

    “無妨,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活,很快就能弄好。”陸青禾見到許妍,臉上的表情溫和了些許,他側過身,讓開一條道,示意許妍進來,然後便掩上房門,拉著許妍的手來到桌前。

    看到桌上堆疊的符紙,許妍就想起她之前在陸青禾房裏撿起的一張符,她和係統在書房中對比了上千本書,最後找到說那張符是用來“鎮壓惡鬼”的。許妍始終沒搞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於是趁著這個機會問了出來。

    “……你是從哪裏看到的?”似乎沒料到許妍居然這麽有毅力,居然一本一本比對過去,陸青禾愣了愣,目光複雜地看著她,說道,“那些隻是我的練手之作,不要多想。”

    說這話的時候,陸青禾無意識地垂下眸,避開了許妍的雙眼,見他這副模樣,許妍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敷衍。陸青禾這人口是心非的次數太多了,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在說謊時,總是不肯正眼看人的。

    對此,許妍隻是笑眯眯地靠了過去,抱住陸青禾的手臂,語氣放軟:“我其實並不是很在乎別人騙我,但如果是我的戀人,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我都希望他能跟我說實話。青禾,你不是說過,要是我不高興,可以直接跟你提出來,你會慢慢改的嗎?”

    許妍抬起頭,與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對視片刻,然後在陸青禾的凝望中綻開笑容,麵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分外柔軟:“青禾,告訴我吧。我不希望我們在一起後,我還是對你一無所知。”

    不知是哪句話戳中了陸青禾的神經,他忽然伸手將許妍從自己的手臂上拽了下來,然後一口氣不停歇地,又在許妍的錯愕目光中,將人按進了自己懷裏。零距離親密接觸的感覺太過美妙,陸青禾不禁微眯起眼,抱住許妍的手更緊了些。

    自從在商場裏第一次見到許妍,陸青禾就知道必須要跟她保持距離,因為許妍身上有著吸引他的氣息,似乎靠得越近,就越是有利於他反製住自己體內不停躁動的凶煞之氣。隻要許妍待在他身邊,他就能感覺到平靜,然而這種平靜是會令人上癮的。

    就像是一個習慣了黑暗的人,你讓他看到過亮光,感受過溫暖,即便知道光線刺眼,他也不會甘心就此返回到黑暗之中去的。就算許妍現在經常待在他身邊,陸青禾甚至能隨時將人擁入懷中,但他還是覺得不夠的,越是靠近,越是不滿足,心下總是有個聲音叫囂著讓他把人困在身邊,最好是掰碎了揉進自己的血肉中,這樣徹徹底底相融的距離才是最合適的。

    陸青禾的自製力一向強大,唯獨是這種念頭,他怎麽都壓不下去,仿佛真的隻有將許妍吃掉,才能喂飽藏在心底最深處那頭饑渴的凶獸。

    但這是不行的,他不允許。

    “青禾?”許妍被他死死抱著,陸青禾的手在微微顫抖,許妍察覺到他的不安,放輕聲音,安撫道,“我在這裏呢,沒事的。”

    陸青禾閉了閉眼,他沉聲道:“那些符紙,不是用來鎮壓什麽惡鬼,而是用來鎮壓我的。”

    他鬆開許妍,扳住許妍的雙肩,逼迫她直視著自己,接著陸青禾艱難地告訴她:“我不過身份上是人類,或許撕開這層表皮,比惡鬼還不如——這就是你想知道的實情。”

    像是覺得既然都起了頭,那就索性一並說開了,陸青禾告訴了許妍很多她不知道的東西,關於自己的命格以及帶來的後果,事無巨細全部都說給了許妍聽,當然,那個卦象最後說的解決辦法除外。

    “所以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待在你身邊就好?我比那些符紙更有用?”聽完後,許妍提煉出了他的核心意思,“你就不怕說出來之後,我會害怕,然後就跑掉了?”

    “不會的。”陸青禾說得十分篤定,許妍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陸青禾也不細說,隻是隱晦地瞥了眼她手腕上的紅繩。跑掉是不可能的,有紅繩係著,無論許妍跑到哪裏,他都能找到,但是陸青禾至今仍未告訴許妍紅繩的真正用途,他下意識地隱瞞了這一點。

    “你什麽都不用做,我會找到徹底的解決辦法,不會讓你有事的。”陸青禾重新將人拉回懷中,下巴擱在許妍的頭頂,輕輕地、不著痕跡地吻了吻她的發絲,這樣承諾道。

    陸青禾十分清楚,自己天生所負的命格就相當於是一顆定時炸/彈,鍾離族人的卦象預言他三十必死,唯一的生機係在許妍身上,而按照許妍對他強大的吸引力來看,陸青禾猜測這個續命方法一定會對許妍造成極大的傷害,既然如此,這一線生機不要也罷。

    能活著自然是好,可陸青禾更希望自己的戀人好好的,他不相信,除了這一條路,就找不到別的方法了。

    鍾離水為了延續家族,不惜走邪魔歪道,放棄了所有底線,陸青禾不是他,也不會成為他。

    如果到了最後,擺在陸青禾麵前的還是一道二選一的選擇題,那麽他自己和許妍之間,他會將生機讓給許妍。對陸青禾而言,這從來都不是什麽送命題,而是單選題,許妍從始至終,都不會被他擺到選擇的天秤上。

    “巧巧,別擔心。”陸青禾不是很擅長安慰人,這句話反複說了三遍,到最後他幹脆讓許妍執起符筆,自己則是握著許妍的手,教她一筆一劃地在符紙上畫出鎮鬼圖案,“其他的符篆都無關緊要,但你一定要記住這一種符的畫法。萬一我哪天失控了,傷到了你,你起碼可以用來自保,這是最高級的鎮鬼符,你身上陰氣極重,正適合來畫它。”

    許妍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陸青禾抵到桌邊,他站在許妍身後,挺拔的身軀完全將許妍容納在懷裏,微彎下腰下頜抵在許妍的肩上,姿勢十分曖昧,但偏偏教導的模樣又異常認真,絲毫沒有半分旖旎之心。

    許妍的小手被他的大掌牢牢包裹住,被動地握著筆,在陸青禾的帶動下,筆尖在符紙上如行雲流水般遊走,不多時就畫出了許妍難以理解的複雜圖案。

    陸青禾問她:“記住了嗎?”

    “……還、還差一點?”許妍打死也不會告訴他,自己被陸青禾身上清淡的氣息攪得有點恍惚,在反應過來後,陸青禾就握著她的手畫完了。不用說,這一張等於白畫了,許妍一點都沒記住。

    但是,陸青禾已經從許妍茫然的表情中猜出來了,換做以前,陸青禾肯定毫不客氣地罵上了,但是此時此刻,他也隻是微微歎了口氣,繼續執著許妍的手教她畫。這種充足的耐心放在以往的時候簡直不可想象,要是被吳有用看見自家先生這副耐性十足的模樣,一定會忍不住哭的,畢竟在對待弟子時,陸青禾選擇了非常簡單粗暴的疼痛教育法,吳有用為此吃的苦頭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廢了幾十張符紙,許妍才總算記住那些鬼畫符的走向了。

    但即使許妍表示學會了,陸青禾也沒有立刻放開她,還是繼續從背後抱著她,筆扔下了,改為環著許妍的腰。

    在許妍看不見的角度,陸青禾深深地呼吸著懷中人身上傳來的淡香,有些痛苦地皺著眉,果然這麽親近還是有點控製不住自己……陸青禾低下頭就能埋進許妍的肩窩中,他幾乎情不自禁就要咬上那白皙的肌膚了,但萬幸最後還是及時停了下來。

    鍾離水起碼有一點說對了,因為鏡子中受的傷,陸青禾已經有點壓抑不了自己的本能了,這事的確是不能再拖了……

    陸青禾這樣想著時,許妍仿佛心有靈犀,突然開口問道:“青禾,你受的傷真的不要緊嗎?”

    陸青禾眉峰一緊,他幾乎以為許妍是知道了什麽,但看過去時,許妍的神情卻不像這麽回事,陸青禾壓下心中的疑慮,輕描淡寫地道:“已經痊愈了。”

    許妍點點頭,也沒再追問,轉而說道:“我搬來你這裏睡吧。”

    這話說得十分突兀,陸青禾不由怔了怔,兩人在幾個小時前才正式確認關係,許妍就提出要一起睡,這個進展著實太快了點。

    可惜陸青禾本身就不是什麽尋常人,他腦海裏本就沒有儲存過正常的戀愛步驟,況且,許妍待在身邊的感覺太舒服了,大不了在房間裏多貼一些符紙。陸青禾琢磨著,他如今尚有餘力控製住自己,不會有事的。

    於是,在陸青禾點頭答應後,許妍就又抱了一床被子過來,在床上給自己騰出一個位置來。

    在陸青禾原本的計劃裏,他是不打算睡的,準備通宵畫符,可是看見自家戀人抱著枕頭坐在自己床上,邊打著嗬欠邊等他收工,模樣乖得不行,陸青禾心一軟,就決定把手頭上的事放一放,先陪著許妍休息。

    說是一起睡,但因為陸青禾的床足夠寬,所以兩個人是各占一邊,蓋著不同的被子,互不幹擾的。許妍的睡眠一向很好,她怕自己不能及時醒過來,於是囑咐了係統等陸青禾熟睡後叫醒她,然後才枕著背後之人規律而平穩的呼吸聲進入夢鄉。

    係統叫醒許妍時,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了。許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忽然發現她不知怎麽的就滾進了陸青禾懷中,原本兩個人都是睡在床的兩側,但現下卻擠在了中間,陸青禾將她連人帶被子地裹進自己的胸膛裏,雙手環住她的腰,形成了一個極難掙脫的姿勢,許妍略微一抬頭,唇就能碰到陸青禾的下巴。

    按常理來說,兩個人抱在一起是能夠取暖的,但現在許妍一點也不覺得暖和,反而冷得直哆嗦。

    係統對她說:“你的猜測被驗證了,陸青禾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體表特征變得極其不穩定,但是因為你待在身邊,他的情況稍微好一點,控製在了臨界值之下,但是我懷疑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遲早會撐不住的……”

    許妍沉默半晌,平靜道:“我知道了。”

    這至少證明了鍾離水說的有大半是實話,這樣一來,許妍也做好了決定。

    許妍在陸青禾懷裏抬起頭,凝望著他那張精致的臉,哪怕陸青禾此時在隨意散發著冷氣,但他的睡顏卻是十分安穩,細看之下,眉目間似乎還有一絲舒坦,仿佛對於抱著許妍這件事感到非常愉悅。

    許妍看了一會,慢慢地吻上陸青禾的嘴唇。這種嘴唇相貼的接觸方式顯然比單純的擁抱更為親密,陸青禾幾乎在下一秒,就毫無所覺地、狠狠地回吻了過來,瞬間發力將許妍壓在了身下。

    陸青禾緊閉著雙眼,明顯人還處於沉睡狀態,但他親吻著許妍的動作卻異常粗暴,可以說是毫無節製的掠奪。在近乎窒息時,許妍嚐到了嘴裏的血腥味——陸青禾將她的唇咬出了血,但許妍沒有心思去感受疼痛,她隻是伸手環住了陸青禾的脖頸,微微抬起身迎合,主動將血渡進了他的口中。

    嚐到了許妍的鮮血後,陸青禾周身狂暴的冷氣終於漸漸平息下來。

    天亮後,陸青禾睜開眼,發現許妍已經不在身邊了,她留下一張紙條,說雜誌社有點事,她去處理一下,還說已經做好了早餐,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陸青禾攥著紙條,有點驚訝,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睡得像昨晚那樣沉了,就連許妍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可能也是因為睡在身邊的是許妍的關係?他不自覺地就帶上了笑,尤其是來到餐廳看見做好的食物時,眉眼更是柔和了下來。

    原來有戀人是這樣的感覺……嗎?

    而被陸青禾惦念的正主,卻並沒有去雜誌社,而是出現在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與許妍麵對麵坐著的則是鍾離水。

    鍾離水仿佛對許妍主動約自己出來這件事毫不驚訝,他望見許妍凝重的表情,就了然道:“看來程小姐是相信我的話了?”

    許妍沒跟他多廢話,直接切入正題:“我會救青禾,不過你得幫我。”

    鍾離水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爽快地點頭:“這是自然的。”

    他拿出一個密封的陶瓷小瓶,遞給了許妍,解釋道:“程小姐,想必你也試過了,你的血對陸先生來說就是良藥,當然,我想要是你直接跟他說,陸先生肯定不會願意接受的,那就得采取隱蔽一點的辦法了。”

    “你是說,加到食物裏?”許妍沒有立即接過那個瓶子,隻是審視著鍾離水的神情。

    “這裏麵是一瓶藥丸,你在放完血之後,記得加一粒放進食物裏,陸先生十分厲害,這個藥丸的作用是完全掩蓋掉鮮血的氣味,確保他不會生疑。”鍾離水笑了笑,“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我可以發誓這種藥丸沒有毒,我是絕對不會害我們一族的救命稻草的。”

    許妍讓係統掃描過,確認是沒有毒性的,這才將瓶子收起來,幹脆地告辭。

    剛起身,後麵傳來鍾離水的聲音:“你應該清楚,你和陸青禾隻會是一死一生的結果,你把命給了他,真的不會後悔嗎?”

    “之前明裏暗裏說服我的人也是你,就不用假惺惺跑來關心了。”許妍頭也不回,“青禾說得對,你還是管好自己,少插手別人小兩口的事吧。”

    鍾離水望著她的背影,神色猛地一僵。

    ……

    接下來的日子,是難得的平靜。許妍照常經營著雜誌社,而陸青禾也照常接委托,隻不過每一次都會帶上許妍,陸青禾將她保護得滴水不漏,她跟過去也隻是開開眼界,順便在必要的時候誇讚戀人的厲害罷了。

    陸青禾本來就不是什麽浪漫的人設,確認關係前後並沒有出現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和許妍兩人基本上維持了以前的相處模式,最出格的,也隻不過是有一次吳有用在廚房裏撞見他從背後摟住正在洗碗的許妍,低頭吻在了許妍的唇角上。

    但這種親昵行為帶給吳有用的衝擊也足夠大了,雖然因為不小心發出了聲音,惹得被打攪了的陸青禾狠狠教訓了他一頓,但是吳有用還是恍惚了幾天才緩過勁來。

    這一次之後,他像是徹底接受了許妍變成自家先生的戀人的事實,可以對這兩人一切隱晦的秀恩愛行為保持平常心了。

    許妍從鍾離水手裏拿回藥瓶的那天,就開始用上了,還好家中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她包攬的,陸青禾自覺幫不上任何忙,不會在她做飯的時候進來打攪,所以許妍每天都得以在陸青禾的飲食中放了一定量的血,再用藥丸蓋住味道。

    鍾離水還是靠譜了一回,堅持了兩個月下來,陸青禾果然沒有發覺。

    但是一切逆天改命的方法都是有副作用的,鍾離水早就警告過許妍,她這樣做相當於是減損自己的生命,因此,雖然每次放血的量不多,但許妍還是迅速感受到了身體的衰敗。

    這種生命慢慢在流逝的感覺十分難熬,盡管沒有疼痛,但仍然令人難受。因為缺血,許妍的臉色很快就變成了不健康的蒼白,但還好,女人天生就有一項優勢——可以通過妝容來掩蓋住不好的氣色,於是從前基本都是素顏的許妍著手化妝,一開始淡妝就足夠了,但時間越長,妝容也越來越濃,才能夠勉強讓她看上去精神一些。

    這種明顯的改變,陸青禾自然是注意到了。他對許妍化不化妝沒有意見,這些日子以來,許妍的要求他幾乎沒有拒絕過,但望了眼許妍臉上的妝容,他思考了會,還是說道:“像以前那樣就很好看了,我很喜歡。”

    許妍倚到陸青禾懷中,這個動作已經做得十分熟練了,她笑著說:“換個風格不好嗎?”

    “都好。”陸青禾十分幹脆地貫徹了“戀人說的都對”的原則,然後低頭親了親許妍的眼角,看上去心情不錯,帶著笑意道,“最近我的情況在慢慢好轉了,看來果然是你在身邊比較有用,既然這樣,找到徹底的解決辦法也隻是時間問題。我答應你,不會太久的。”

    許妍聽著他含著愉悅的聲音,也跟著彎起唇:“嗯,我相信你。”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可以給你們發糖了!心情十分激動!

    嗯,這個世界快完了,下個世界大概是一個養崽的故事,年下係了解一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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