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被蹂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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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溟似是早已料到,閃身避過長劍,指屈指彈在劍身,發出清脆的金戈交擊聲。

    一陣風吹過,房門被關上,房間裏有些昏暗,隻能看到兩道身影在房間內上下翻飛,不時有一道淩厲的劍光劃破黑暗,氣氛驚險無比。

    不多時,兩人的動作停了下來,二人僅隔一丈之距,卻似有無形的氣流在他們身邊縈繞,吹起衣擺發絲輕舞。

    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傳出,房間內的家具,床櫃子桌椅,竟是在同一時間全部散架,散落在地。

    黑暗中,一白衣一血衣兩道身影長身而立。

    昏暗的光從窗格中照進,暗夜裏看不清他們的容貌,卻遮不住他們的絕世風姿。

    忽然,白衣男子動了,隻一瞬間,他便出現在皇甫溟麵前。

    皇甫溟似是沒有反應過來,竟是不閃不避,任由男子揪著他的領子。

    “司尊主……”

    皇甫溟的話飄散在夜風裏,司影腳尖一蹬,抓著他的領子快速向麵前的牆撞過去。

    後背重重撞在牆上,牆體堅硬,皇甫溟悶哼一聲。

    他的實力本就沒有恢複,雖然與司影打鬥並不久,卻也已經沒有了餘力,沒有內力護體,他的背被咯得生疼。

    “皇甫溟,不要再對阿澈動手動腳,你該知道,惹惱本尊的後果。”司影左臂按在皇甫溟頸項處,輕聲開口。

    他的嘴角帶著輕柔笑意,眼底卻閃過冰冷的無機質冷芒。

    皇甫溟抬手,把額角一縷散落下來的發絲順到腦後,嘴角邪肆輕勾:“小東西更喜歡對爺動手動腳,我也很無奈。”

    他掃了司影脖頸一眼,眼底的意味非常明顯。

    司影薄唇輕勾,極完美的弧度。

    他抬起右手,握拳,拳頭狠狠打向皇甫溟臉龐。

    皇甫溟仿佛被鎖定,一動不能動,硬生生受了司影一拳。

    “以你現在的實力,本尊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他的聲音輕柔,似和風輕撫,“若是阿澈在魔魂殿受到半分損傷,你的魔魂殿,就不必存在了。”

    “奉勸你,不要挑戰本尊的底線。”

    話音落下,司影並未理會他的反應,直接放開他,轉瞬出現在窗邊,又很快消失不見。

    皇甫溟眸中閃過赤色血光,緩緩站起身,伸出舌頭輕舔了嘴角,一股腥甜。

    隨後抬手,指腹擦掉嘴角血跡,男子嘴角緩緩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卻驚豔了天地。

    攏了攏衣袍,皇甫溟施施然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他頓住腳步,抬手,一掌打在胸前,看到上麵的暗紅色手印之時,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並未過去多久,蘇千澈卻也已經睡著,隻是她一向淺眠,輕淺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之時,她便醒了。

    她並未睜眼,即便聽出了來人是誰。

    腳步聲漸行漸近,來人推開了房門,隨後關上,一陣夜風灌進,帶進絲絲涼意。

    燭火亮起,來人緩緩走到床邊,一道暗影覆在床上女子身上。

    皇甫溟伸出手……

    蘇千澈抬手,一把拍開了他的手。

    慵懶的眸半睜,朦朧的目光中,血衣男子背光而立,身材修長。

    看了片刻,蘇千澈眼睫挑起。

    血色織錦長袍鬆鬆垮垮地掛在男子身上,衣袍散開,顯得有些淩亂,男子俊美臉龐有些腫,嘴角還掛著些血絲,白皙的胸膛上,那繁華盛開的血色罌粟旁,一個淺淺的手印,在雪白的肌膚映襯下,竟有種詭異的美感。

    這是,被蹂躪了啊。

    雖然不應該有這種想法,可蘇千澈卻還是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皇甫溟彎腰,左手撐在女子身側,“很好笑?”

    蘇千澈身體動了動,把全身都包裹進被子裏。

    “嗯。”她點點頭,嘴角還殘留著一絲笑意。

    “起來,給爺上藥。”皇甫溟直接扯開被子扔到一旁,隻著中衣的女子嬌小的身軀出現在男子眼中。

    因為平躺著,本就不雄偉的胸,顯得越發平坦。

    皇甫溟目光別有意味地停留在女子胸前,“難怪你裝成男人,沒幾個人能認出來。”

    蘇千澈勾唇輕笑,左手握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男子左臉招呼過去。

    皇甫溟快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拳頭堪堪在距離臉頰一毫之處停了下來。

    “小東西,你想謀殺主人?”

    蘇千澈從他手掌中掙脫出來,笑得很真誠:“我覺得,讓你左臉也腫起來,會更好看。”

    皇甫溟眸光微深,“小東西,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

    蘇千澈輕咳一聲。

    皇甫溟一向都是邪肆勾人的模樣,現在看到他如此可憐兮兮的樣子,莫名讓人覺得心情大好。

    於是,心情大好的蘇千澈坐起身,很痛快地說道:“把藥拿來。”

    若是不幫他上藥,今晚隻怕他是不會離開了。

    皇甫溟坐在床邊,從袖口摸出一個小玉瓶遞給她,也很痛快地直接解開了衣服。

    蘇千澈無視了他的動作,手指沾上藥膏,便往他的臉上抹去。

    “嘶……”指尖剛觸碰到皇甫溟嘴角,他便痛呼出聲。

    蘇千澈手指下意識頓了頓,不過轉瞬又開始塗抹,手上力道卻是絲毫不減,“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她一定要好好感謝那人一番,這樣的舉動真是深得她心。

    皇甫溟一邊低喊一邊道:“嘶……一個小賊……輕點……爺的房間被拆了,今晚……嘶……就住你這裏……”

    “是嗎?”蘇千澈笑意盈盈,手上力道加重,“什麽小賊,能讓皇甫殿主吃這麽大的虧?”

    皇甫溟嘴角一抽,這女人下手真狠。

    “一個上不得……”皇甫溟本在笑,卻突然看到什麽,眸光驟然暗下來,“這是什麽?!”

    他抬手,猛地揪住她的衣領,便要把中衣掀開。

    蘇千澈伸手抓住他的手,慵懶的眸中帶著些許冷意:“皇甫殿主,你管得太多了。”

    男子的外袍早已解開,因為傾身,長袍在床上散開,露出玉白的胸膛,他右手抓著女子衣衫,兩人靠得極近,衣衫都有些不整,莫名的曖昧氣息。

    隻是二人的表情,卻與曖昧沾不上半點關係。

    皇甫溟看著女子白皙脖頸上新鮮的牙印,赤色眸底血光縈繞,戾氣仿佛化為實質纏繞在身周,讓他看上去危險無比。

    “蘇千澈,你這是在向爺炫耀?”皇甫溟開口,聲音低沉,陰冷蝕骨。

    蘇千澈皺眉,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皇甫溟聲帶嘲笑,“嗬,爺怎麽會看上你,你與那些女人有什麽區別?”

    蘇千澈輕吸一口氣。

    雖然他的氣來得莫名其妙,他好歹也救了她,她就忍一忍……

    “嘭”

    沉悶的聲響在耳畔響起,皇甫溟一拳猛地砸在床沿。

    木床連晃都沒晃一下,擦哢一聲散架了。

    簾帳掉下來。

    皇甫溟突然扯著女子站起身,手上用力,直接把她甩開,隨後一聲不響地大步出了屋。

    蘇千澈踉蹌著退後了一步,腳踩到已經散架的床。

    目送男子離去,蘇千澈挑了挑眉。

    真是難伺候。

    手心微涼,蘇千澈低頭,皇甫溟給她的藥瓶還靜靜躺在掌心。

    放在鼻下嗅了嗅,上好的傷藥,不錯,沒收了。

    隻是,這床又不能睡了。

    難道皇甫溟是因為沒有床睡,所以故意來破壞她的?

    罷了,趴桌上睡一晚就行。

    ……

    東宮,簡沐歡聽到侍衛匯報蘇千澈不在千府,其他地方也沒有找到人,便立即命人準備馬車,親自去相府一趟。

    路上,簡沐歡問駕車的侍衛:“太子妃最後一次回千府是什麽時候?”

    侍衛答道:“回殿下,太子妃三日前回了千府,也是那一日,皇上下了聖旨,封蘇七小姐為太子妃,之後,太子妃便沒有回過千府。”

    簡沐歡神色微冷,“蘇大少爺在哪裏?”

    “殿下,蘇大少爺的行蹤,屬下也不清楚,千府的人說,大少爺昨日便離開了千府,至於去了哪裏,卻是不知道。”

    簡沐歡點了點頭,蘇煊銘那樣的人,要去哪裏,自然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他或許也是意識到蘇小七失蹤,所以才會離開千府。

    馬車速度不慢,很快便來到相府。

    簡沐歡進了相府,守衛連忙去向蘇丞相稟告,蘇丞相親自接待了簡沐歡,還未上茶,簡沐歡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本宮來此,是有一事相問。”簡沐歡笑著說道。

    他的笑容明媚,讓人不由自主安下心來。

    蘇丞相因為他的突然到來而生出的一絲不安,很快便完全消散。

    畢竟,相府對現在的太子妃,也就是府裏的蘇小七,真的不能算好。

    蘇丞相也笑道:“太子有什麽疑惑盡管問,臣必知無不言。”

    說話間,侍女端了茶上來,隨後又快速退了下去。

    簡沐歡抿了一口茶,“三日前,太子妃從璃王府離開,被相府的馬車接走,不知現在太子妃在哪裏,為何本宮來了,她卻不出來迎接?”

    蘇丞相愣了愣,連忙差人去問大夫人。

    “太子殿下,臣並不知曉澈兒回了相府,孩子們的事,都是賤內在管理,臣這便命人去詢問一番。”

    “這麽說來,太子妃沒有回相府的事,丞相並不知情?”簡沐歡笑說道。

    “這個……”蘇丞相頓了頓,蘇小七這麽久一直沒有回過相府,她不在相府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為何太子會突然前來尋她?

    簡沐歡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既然丞相不知情,那便找個知情的人來,那一晚是誰派人去接她回相府,又是哪個車夫去接的太子妃。”

    蘇丞相心底有些不滿,太子這麽說,分明帶著問罪的意思。

    隻是雖有不滿,他也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太子妃可是他們府上的,不管他們以前對蘇千澈怎麽樣,她都是相府的人,相府也與太子綁在了一起。

    “還不快去,把當晚接七小姐的車夫叫來。”蘇丞相對守在外麵的護衛說道。

    護衛應了,快速離開。

    又坐了片刻,被派出去的人與大夫人一同走了進來,大夫人身後,還跟著一身淺綠色長裙的蘇清怡。

    兩人見了簡沐歡,便恭敬地行了禮,隨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蘇清怡坐下之後,便偷偷覷了一眼簡沐歡,眸中閃過一絲喜悅之後,便又很快沉寂下去,她安靜地坐著,嫻靜優雅。

    蘇丞相見大夫人麵上並無絲毫異色,心裏的某些不確定因子便也被壓了下去。

    簡沐歡詢問蘇小七時,他第一反應便是此事可能與大夫人有關,可能她想拉攏蘇小七,若真是如此,幾位夫人小姐和蘇小七的關係都能好起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夫人,澈兒這幾日可有回相府?”蘇丞相問道。

    大夫人眸光閃了閃,下意識看了簡沐歡一眼才道:“殿下可是專門為澈兒的事來的?”

    簡沐歡見大夫人神色異常,便知她必然知道一些事,遂笑道:“有人告訴本宮,太子妃被相府的馬車接進了府裏,可是相府卻不見太子妃蹤影,方夫人可知道,本宮的太子妃去了哪裏?”

    方夫人輕歎一口氣,很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都怪妾身,想著澈兒還小,對她的約束便少了許多,讓她……”她頓了頓,又道:“殿下,老爺,你們別怪澈兒,她還小,父母又早年失蹤,許多事情都不知道好壞。”

    簡沐歡心裏驀然一跳,手指快速在桌上點了點,“方夫人,本宮的太子妃,究竟發生了何事?”

    方夫人眼睫微垂,掩下眸底情緒。

    從太子特意強調那小賤人的身份,便知道太子肯定是護著小賤人,若是太子知道他口中的太子妃已經不潔,甚至可能不止失身於一個男人,他還會不會護著她?

    真是期待小賤人被找回來的那一刻。

    “對啊,娘,您前兩日不是說差人去請七妹妹了麽,為何卻不見她?怡兒許久未見七妹妹,對她甚是想念。”蘇清怡輕聲說道。

    蘇丞相眉頭皺了皺:“夫人,有什麽事,在太子麵前,直接說出來,不要隱瞞。”

    方夫人再歎一口氣,用手帕按了按眉角,“妾身前兩日確實派了人去接澈兒……”她看一眼蘇丞相,“因為之前與澈兒之間有些誤會,澈兒一直沒有回相府,妾身怕澈兒這次也不願回府,便讓去接的人說是老夫人想澈兒了。”

    “妾身想著,澈兒對老夫人很是依賴,若說老夫人想她,澈兒應該會願意回來。”

    蘇丞相點點頭:“你沒有做錯,母親確實時常念叨澈兒,隻是澈兒卻因為一些小事鬧了脾氣,至今都不願回來。”說著,他又轉頭看向簡沐歡,“殿下,澈兒有些小孩子脾氣,以後還要請殿下多多擔待。”

    簡沐歡可有可無地笑笑,“夫人還是說一說接到人之後的事。”

    他的話裏雖然帶著笑意,卻是不容拒絕的語氣。

    方夫人抿了一口茶,才微垂著頭,似帶著歉意道:“殿下,車夫確實接到了澈兒,隻是澈兒為何沒有回府……”方夫人張了張嘴,實在是難以啟齒。

    蘇清怡有些奇怪道:“娘,七妹妹為何沒有回來,難道她還在生我們的氣,不想見到我們嗎?”她說著便低下頭,聲音極低地說道:“難道我們在秋日宴上出了那麽多事,還是沒有讓她消氣嗎?”

    簡沐歡手指在桌麵輕點。

    蘇清怡這句話,包含的意思,可有點多了。

    大夫人拍了拍蘇清怡的手安慰她道:“怡兒,不怪你,你別自責,是娘對她的關心太少了。”

    蘇清怡輕咬著唇,沒有說話。

    大夫人又輕拍了她的手,轉頭看向簡沐歡:“殿下,車夫馬上就來,當晚的事,他最清楚,就讓車夫告訴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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