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隻是情趣(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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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方隻有一些殘兵敗將,晏景修並未放在眼裏,況且,與簡璃之間的戰鬥已經拉開序幕,他再躲躲藏藏已經沒有必要。
最為重要的是,現在的他,無須再戴上麵具遮掩。
晏景修嘴角帶著陰戾的笑,原本溫潤的氣質,平白被破壞了幾分美感。
晏景修在城裏遇到了木展,卻放過了他,因為他要把這裏的人全部鏟除,讓離雲宮裏其他人感受一下,驚恐的滋味。
遠處的樹上並肩坐著兩個人,晏景修一眼便看到,卻未在意,隻當是對方放哨的人而已。
漸漸離得近了,身體裏突然一陣躁動,晏景修眯起眼,便看到對麵樹幹上的人站了起來,那似熟悉似陌生的臉龐,讓他心裏一陣顫栗,連靈魂都在興奮起來。
他舔了舔幹澀的唇,眼底閃過捕食獵物時凶狠的光。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這個女人的氣味,越來越香了。
“是你的老熟人呐。”他在心裏說道,“你說,該怎麽對付她?殺了?舍不得?”
蘇千澈微眯起眸看著眼前滿身戾氣的青衣男子,他溫潤的眸光不再,嘴角的笑意更是帶著戾氣,仿佛從地獄裏逃出的嗜血惡魔,與曾經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完全是兩個極端。
十一眉頭微皺,晏大夫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雖然容貌未變,氣質卻全變了,仿佛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你們,去和那些小朋友打個招呼。”晏景修動了動手指,讓身後的八人去收拾那些殘兵敗將。
身後的人應了,立即如風般竄了出去。
蘇千澈用眼神示意十一攔住他們,十一無聲應下,抱著少年飛身下樹,隨後快速追上八名蒙麵人,一道劍光閃過,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兩方離得並不遠,離雲宮分部殘兵在看到晏景修身後與之前遇到的人如出一轍的裝扮時,心便已經提了起來。
“就是他們!”其中一人大喊道,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中武器,迎上來與對方交戰在一起。
即便對方實力強悍,可他們好歹也是離雲宮弟子,麵對危險時並不隻會一味退縮,此時迎難而上,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後方響起淩亂的廝殺聲,蘇千澈神色淡淡地眼前之人。
她拿不準這個與晏景修一模一樣的人究竟是不是他,畢竟一個人的性格在短時間內不會改變這麽多。
“十公子,見到老熟人,也不打個招呼?”男人的語氣很輕佻,溫潤的眸中浸著淺淺水色。
蘇千澈不語,他安靜不說話的時候,還有一些像老熟人。
見少年不為所動,晏景修向前走一步,看著少年的身體微微繃起,顯然是在戒備,不由大笑兩聲,心情極好的樣子。
“哎呀十公子,‘我’對你可是念念不忘,你卻對我如此絕情。”
“你是誰。”蘇千澈淡淡抬眸,看著對麵的青衣男子問道,直覺這人並不是晏景修。
晏景修舔了舔唇角,話語裏夾雜著一絲輕浮:“不過數日不見,十公子竟然連晏某都忘了,真是貴人多忘事。”
蘇千澈不言,此人說話如此輕佻,她要相信他是曾經見過的晏景修才有鬼了。
晏景修說著,便上下打量起麵前的少年來,目光露骨,絲毫不知收斂,一邊打量一邊在心裏道:“雖然臉長得不錯,可身材卻沒有韻味,也不知你看上她哪點?啊,不對,這個女人的味道,可是前所未有的美,本大爺聞著味都興奮得顫抖起來了。”
“你是不是也很想嚐一嚐她的味道?不?說得自己多純潔,你的想法,我豈會不知?”
“哈哈,既然看上了,自然要弄過來,為何要當神一樣供著?我嚐了味道,不就等於你也嚐了?”
“為了照顧你的想法,我可是連別的女人都沒碰過,現在遇到這個,本大爺就不客氣了。你瞧瞧,你用簪刺我,我卻對你這麽好。”
蘇千澈神色淡淡地看著他的表情變化,腦海裏閃過某種猜測。
晏景修不會是精神分裂吧?那麽誰才是他的主人格?是這個陰戾詭譎的他,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他?
“本大爺不喜囉嗦,現在,就來嚐嚐味道吧!”晏景修話音還未落,便伸出右手,如鷹爪一樣向蘇千澈胸口抓去。
蘇千澈早已防備他會突然出手,身體微微一動,避開對方攻擊,下一瞬便出現在男子身側,匕首刺向他的咽喉。
“哈哈,小可愛,你這是在投懷送抱嗎?”晏景修大笑一聲,絲毫沒有該有的溫和,反而顯得狂妄無比,“你難道不知道,像你這種沒有內力的人,最好不要近男人的身嗎?”
蘇千澈神色絲毫不變,隻一心與他交手,從向來溫和如風的晏景修嘴裏聽到這樣不堪的話,心情簡直無法形容。
她的速度極快,身法又詭異,且招招狠厲,直逼要害,晏景修卻顯得很是輕鬆,遊刃有餘。
蘇千澈知道他內力高深,也並沒有要自己把他擒下的打算,她是在等十一,那幾個蒙麵人已經拖住了他的腳步,讓他騰不出手來幫忙。
“嘖,小可愛,不要走神啊,走神在戰場上可是大忌。”
其實蘇千澈並沒有走神,隻是她還是低估了晏景修的實力,他的氣勢一瞬間爆發出來,即便她有準備,動作依舊有刹那的凝滯,就這麽不到一息的時間裏,她被男人迅速點了穴。
晏景修就站在她身前,半臂之距,黑曜石般溫潤的眸中閃爍著讓人不寒而栗的邪光。
雖然身體一動不能動,蘇千澈心底依舊平靜,隻要對方沒有直接殺她的想法,她就能找到機會脫身。
同時她還老神在在地在心裏感歎道,在這個以武為尊的時代,沒有內力真的是很吃虧啊。
晏景修並不知她心中所想,他以為少年被點穴隻能任人宰割,應該或多或少會露出害怕的情緒,可對方眸底卻如一潭沉靜的幽泉,沒有絲毫波紋。
他眼底多了一絲興味,伸出手,抬起少年白嫩的下顎,手指重重揉搓著,不過片刻指下便多出了幾個紅痕。
“嘖,果真是嬌嫩的皮膚。”他閉上眼,湊到蘇千澈脖頸處嗅了嗅,一臉陶醉,“真香,難怪他能看上你。”
正要伸舌舔一口,晏景修的動作忽然頓住,瞳孔猛縮,身體瞬間拔高,飛至半空,逃出對方攻擊範圍。
幾滴豔麗的血珠在蘇千澈身前堪堪停住,像是碰到無形的牆壁一樣,靜止了不到一息時間,便掉落在地,地麵絲絲冒出青煙。
一抹血色從遠處轉瞬即至,濃鬱的暗香傳入鼻端,其間夾雜著淡淡的胭脂香氣,讓人想忽視都難。
腰肢被人抱住,血衣男子攬著她,與翩然落地的晏景修隔空相望。
蘇千澈眼珠子動了動,斜睨著身邊的皇甫溟,她沒想到,兩人明明已經徹底鬧翻,他竟然還會出手幫她。
皇甫溟卻沒有看她,看著晏景修的眸中閃爍著些紅芒:“你哪隻手碰了她?”
晏景修看到血衣男子占有欲十足的動作,不由笑起來,他對皇甫溟的秉性可是極為了解。
皇甫溟實力深不可測,不能與他硬碰硬,眼珠微轉了一下,晏景修便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皇甫殿主,你是不是也看上她了?不如這樣,我們把這個女人抓起來,一起分享如何?”晏景修咧開嘴,無聲笑起來:“你不是就喜歡這樣,多個人,多刺激。”
皇甫溟精致瑰麗的臉龐上看不出其他表情,嘴角勾著邪氣的弧度,“她是本座的女人,你休想染指。”
“你說她是你的女人,可她卻沒有把你當成她的男人,她的男人是誰,你心知肚明。”晏景修眼底閃過一道幽暗的光,“這樣的女人你越是退讓她越是得寸進尺,你隻有把她禁在身邊,她才會聽話。”
“或者,讓她徹底成為你的女人,她才會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男人的嗓音本就文雅,徐徐道來的優雅聲音極容易讓人受到影響。
皇甫溟沒有答話,狹長的赤眸中閃爍著不知名情緒。
蘇千澈感到男子攬著她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緊,不由把剛才的想法拋出去。
從始至終,皇甫溟都是最危險的一個人,若是身為他的敵人,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他。
晏景修見血衣男子神色有些鬆動,便再接再厲道:“我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肯定能讓你興奮得發瘋。”他無意吊男人的胃口,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喜怒無常,耐心有心,於是他很快接著道:“我們一起,在簡璃麵前要了她,讓簡璃看著她在你身下尖叫求饒,那種感覺,一定會讓你興奮得靈魂都顫抖起來。”
蘇千澈訝異地睜大眼,她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即便他不是真正的晏景修,她也覺得無法接受。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明顯感覺到身邊男人的手在輕顫,原本溫熱的手指瞬間變得火熱,仿佛燃燒起來。
即便他極力壓製,她依舊能聽到他變得沉重的喘息聲,很顯然,他的腦海裏現在全是齷齪的想法。
蘇千澈閉了閉眼,皇甫溟的秉性她如何不知,越是變態的做法,越是能刺激到他。
皇甫溟沒有說話,眸底仿佛有血海翻滾,晏景修邪笑起來:“皇甫殿主,是不是隻是想一想那個場麵,便覺得全身顫栗,仿佛每一滴血液都在燃燒?承認吧,你想這麽做都想瘋了!”
“你為了她做了這麽多,她卻轉身投入簡璃的懷抱,她如此對你,你又何必克製,委屈自己?”
空氣靜默了幾秒,蘇千澈感到身旁男人的體溫越來越高,身體滾燙的熱度透過攬著她腰身的手臂傳過來,仿佛要把她也一起灼燒。
她眸光微暗,握了握拳,感覺自己漸漸可以動了。
“考慮得怎麽樣,皇甫殿主?”晏景修眼底帶著得逞的笑意,一不小心觸到女子如盛著寒冰的黑眸,頓時噎了一下,隨後便是更為狂放的笑聲:“哈哈,皇甫殿主,這隻野貓需要好好訓服一番啊。”
“要馴服,也是由本座來,與你何幹。”男人沙啞的聲音響起,嗓音裏是無法掩飾的濃重情欲。
“這種小野貓,你一個人搞得定?”
“還沒有本座搞不定的女人。”皇甫溟把快要衝破喉嚨的躁動感壓下去,笑得邪肆。
他承認,晏景修的提議很讓人心動,他毫不避諱自己變態的喜好。
他喜歡人多,可那是曾經,麵對這個小東西,他完全不想與任何人一起分享。
他要獨自占有她,讓她最美好的一麵隻在他麵前呈現。
“想要對付簡璃,你一人可不夠。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何不結盟?”晏景修目光沉了沉。
皇甫溟眼尾微挑,輕嘲道:“本座何須摻和進你們的爭鬥之中,坐收漁利不就很好?”
晏景修深深看他一眼:“你難道不希望簡璃早點消失?若簡璃消失,她就是你的囊中之物,隻要我們結盟,對付簡璃還不是手到擒來。”
皇甫溟並未說話,眼角卻微挑起誘人的弧度。
“我忍你很久了。”
還未等晏景修反應過來皇甫溟的意思,少年清冷的聲音便在耳畔響起,晏景修瞳孔微縮,冰冷的刀刃緊貼著頸部皮膚,皮膚上不受控製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晏景修雖訝異,嘴角的弧度卻很大。
他完全不知少年是何時被解開了穴道,更不知少年何時到了他的身側,可若是她覺得憑借這樣就想取他的性命,那就想得太天真了。
直到此刻,在皇甫溟懷中少年的殘影才消失。
蘇千澈眸光森冷,慵懶的表情不再,陰冷的表情仿佛地獄裏的羅刹,讓人望之生寒。
她已經許久沒有過如此強烈的殺人欲望,這個人與晏景修同時存在,簡直髒了晏景修的身體。
不,她不知道晏景修是否還活著,或許就像原主一樣,在她到來之時,原主的靈魂就已經煙消雲散。
想到這種可能,蘇千澈心裏暗自歎息一聲,不過很快便被怒氣取代。
“你是不是覺得,這種做法很光明磊落?你若有能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折辱女人算什麽本事?”蘇千澈聲音陰冷,仿佛冬日的寒風刮過雪山,“真是丟晏大夫的臉。”
晏景修笑起來,聲音輕佻:“這不是折辱,隻是一種情趣,本大爺與皇甫殿主都喜歡的情趣。”
皇甫溟下意識想要反駁,卻在出口的瞬間止住了。
他與她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何須再解釋,而剛才他因為太過興奮而無法控製自己的表現,再怎麽解釋都顯得蒼白。
蘇千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被挑起的怒意,眸光恢複慵懶,卻依舊有一絲冷意。
“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隨意近男人的身,會很危險的。”晏景修忽然大笑起來,笑聲中陰冷而狂放,甚至帶著一絲粗嘎,聽得人耳膜發疼。
他不管不顧脖子上的匕首,直接出掌抓向少年纖瘦的肩膀。
這人可是個寶貝,隻要抓住她,好好利用起來,不僅可以威脅簡璃,還能威脅皇甫溟,甚至連現在坐上皇位的簡澤軒都可以,如此的話,那還何須擔心無法報仇?
現在整個東刖大亂,他不介意再添一把火,讓簡澤軒和簡璃二人都焦頭爛額,再騰不出手來應付別的。
而北夷便可趁此機會再次侵入東刖,把他們曾經所承受的,全部都討回來!
至於南綏會不會趁機再添一把火?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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