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如此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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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妹說的自然是對的。”薛贇的臉上掛著笑意,心裏不期而然的想起一些往事。如果當初娶回開樂的皇後是她該有多好。她這麽聰明美貌,必然能將後宮管治的井井有條,協助他完成前朝的政事。也許眼下的煩惱也早就迎刃而解了。

    “還請皇上姐夫別怪我這個做妹妹的多事。”騰芽微微歎氣,道:“我們姐妹幾個本來就不多,四妹又在小時候去了。我與姐姐最親,也就最見不得姐姐受委屈。按說,這原本是皇上姐夫後宮的事情,我不該多嘴。”

    “三妹切莫這樣說。”薛贇暫時將心思收回,凝神瞟了一眼呂衾。“朕一向厚待你。你入宮一年多,朕從未對你說過什麽重話。一向所需,皇後也是揀選最好的給你送去,從來不曾薄待你。你卻恃寵而驕,僭越皇後,朕都看在眼底。想著你入宮時日不長,顧念著你才十五,多次寬宥你的過失。可你倒好,非但不感念朕與皇後待你的恩情,卻居然還生出如此歹毒的狠心。當真是讓朕失望至極。”

    “皇上,你以為皇後是你表麵上看到的那麽溫順得體,委曲求全?”呂衾很是不服氣。“皇後歹毒的手段,難道皇上就可以視而不見,隻是抓住了臣妾這一回,就非要把臣妾趕盡殺絕嗎?”

    “你這叫什麽話?”騰芽冷蔑道:“皇上姐夫一向寬厚,從來不會對自己的後宮趕盡殺絕。更何況你還懷有身孕。你這麽說話,足見心中充滿了怨懟與戾氣。白白辜負了皇恩。”

    “你閉嘴。”呂衾咬牙切齒的瞪著她:“鮮欽的事情,幾時輪到你在這裏播弄是非。若不是你,你姐姐的手段早就被我清清楚楚的展現在皇上的麵前了。”

    騰玥一聽這話,低下頭,眼淚就掉了下來。“你是皇上的寵妃,自從你入宮以來,皇上就對你百般的嗬護,本宮雖然貴為皇後,可是成日裏做什麽說什麽都要看你的臉色。這些,原本都是後宮的事情,不足在外人麵前道出,汙損皇室的聲譽。可是鄰國的國君是我兄長,騰芽又是我親妹子,在自己至親的人麵前,我也不怕丟臉,我恐怕是盛世最丟臉的公主了。活的這樣卑賤卑微就罷了,就連卑躬屈膝還要被別人說是用手段。當真是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辯解了。”

    才中毒,雖然毒已經解除,可騰玥的身子還虛弱的厲害。這番話,她用盡全力去說,說完當下就跌坐在了地上。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一顆一顆的冒出來,順著她冰涼的額頭往下落。眼淚也湧出了眼眶。

    “姐姐,你沒事吧?”騰芽看著心疼不已。“這個時候,這些話就不必說了。皇上姐夫想必心裏有數。”

    房裏一下子就靜了下來,薛贇沉默片刻,最終打破了僵局。“來人,剝去呂衾的妃子服製,貶為常在。先將她遣送回鮮欽,於原有寢宮之中待產。待生下皇嗣之後,再另行責罰。”

    “皇上……”呂衾自然是不服氣的。“臣妾即便有錯,可皇後不是仍然活生生的站在您眼前麽!臣妾根本就不曾得手,不過是未遂罷了。您真的要如此的狠心,將臣妾棄之如履?”

    “看樣子呂妃還是不知錯。”薛贇冷厲的眸子,凝神看著她:“難不成非要皇後殞在你手裏,朕才能治你的罪?”

    騰芽鬆開扶著騰玥的手,走到呂衾麵前:“呂姐姐一向慧智,怎麽會不明白,不是你做成了你才是這樣的人,而是你心存如此,你已經是這樣歹毒的人。隻是今日的事情,皇上姐夫既然已經有所明示,那就一切按姐夫的心思來辦就是。

    “別耽擱了。”薛贇有些煩不勝煩:“著人送呂常在回宮。”

    “是。”應聲的侍衛進來兩人,還算恭敬的朝呂衾行禮:“常在,請吧。”

    呂衾含著淚,咬著嘴唇,無可奈何的行禮:“謝主隆恩。”

    她心裏的恨,當真是一下子就從眼睛裏湧出來了。在看向騰玥和騰芽的一瞬間,恨不得一股腦的刺進這姐妹倆的眼睛裏。

    “皇上姐夫,皇上。”朝淩燁辰和薛贇行了個禮,騰芽憂心忡忡的說:“臣妾想要讓姐姐在宮裏住一段時間,等傷養好了再回鮮欽不知可否?”

    薛贇掃了一眼淩燁辰,含笑道:“鄰國就是玥兒的母家,她留在這裏等身子複原再回去,也是應當的。隻是又要給皇上和三妹添麻煩了。”

    “無妨。”淩燁辰溫眸道:“都是一家人,怎麽能說如此見外的話。”

    “既然是一家人……”薛贇順勢道:“皇上妹夫是否願意網開一麵啊?”

    終於還是扯回正題了。

    騰玥一聽這話,不由得緊張起來。“燁辰哥……”

    “你安心的留在宮裏養傷就是。”淩燁辰溫和的對她點了下頭。“說了這許多話,想必她們姐妹倆也都累了。既然是政事,不如去書房談。”

    明顯的能感覺到淩燁辰的態度有所放鬆,薛贇沉眸道:“好,請。”

    “朕得空過來看你。”淩燁辰握了握騰芽的手指。

    “恭送皇上。”騰芽端莊的行禮,目送二人出去。

    騰玥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姐姐沒事吧?可覺得身上難受的厲害嗎?”

    “有些乏力。”騰玥深吸了一口氣,皺眉道:“感覺呼吸不順暢似的,稍微動一動,就全身都是冷汗。”

    “姐姐放心,這隻是中毒的後遺症。我已經讓冰玉準備好了清毒的湯藥,喝了睡一晚,明天就沒事了。”騰芽使了個眼色,冰玉趕緊讓人端著藥送過來。

    騰芽自己先喝了一口,覺得沒問題,才遞給騰玥:“正好,姐姐快喝了。”

    騰玥連忙喝了下去,唇角帶著笑意。“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真是一點都沒錯。芽兒,你如今的醫術竟然如此的出神入化,不但能瞞過禦醫,還能讓我在昏迷中也聽見這房裏的動靜。當真是太神奇了。”

    “都是徐麗儀教得好。”騰芽溫婉道:“也虧得是長姐不知道我的醫術如此精通,才沒有對人提及過。所以那位呂妃才不知情。”

    騰玥不由得一驚,看著騰芽的臉,心跳加速。“你的意思是,我身邊有細作……”

    “自然。”騰芽不加隱瞞的說:“不光是你身邊有,我身邊也有,這世上沒有鬼,是不會死人的。所以你的一舉一動,一定在某些人的眼睛裏瞪著。這也是我為何讓姐姐留在這裏一段日子,再回鮮欽的原因。”

    “妹妹,我若是有你的一半的聰慧就好了。也不至於給人欺負到這份上。”騰玥笑的很是苦澀:“那位寵妃雖然眼下淪為常在了。可是她一旦生下兒子,又有呂家在她背後支撐著,想必早晚能攀爬上來。而我能做的,隻不過是在她攀爬上來之前,盡可能的為自己贏得一處安身之所,使將來活的不要那麽難堪就是了。”

    “長姐這是什麽話。”騰芽凜眸,漆黑的瞳仁裏倒映出了一些鋒芒。“放虎歸山,恐怕是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了。如果一定要放了這隻虎,還不如當初就不要下手。”

    “你的意思是……”騰玥的心砰砰跳的厲害:“趕盡殺絕?”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騰芽笑眯眯的說勾起了唇角:“隻是姐姐,你最好置身事外,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可是她懷著孩子,如果皇上知道是咱們……”

    “為何是咱們呢?”騰芽不解的看著她。

    “不是咱們還有誰?”騰玥一臉的懵懂。

    “她雖然現在是常在,可一入宮就是呂妃啊。”騰芽握著騰玥的手,在她的手掌中間,畫了個圈。“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做了什麽孽,就得遭什麽罪。呂妃這幾年為了自己恩寵,一雙手也沒少沾染鮮血。我們要做的,隻不過是看著這一路上,有多少冤死的亡魂向她索命罷了。”

    看這騰芽溫柔沉靜的眸子,騰玥心裏不免舒暢一些。“是啊,妹妹你說得對。她自己做的孽,自己去受。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不過就是在澤麗安安靜靜的養傷罷了。”

    “是呢。”騰玥溫和的說:“皇上姐夫想必明日就要回鮮欽了,他有要緊的事情要做,想必是快馬加鞭的趕回去,自然顧不上路上的那一位。他自己都顧不得,那就怨不得別人下手。”

    “是啊!”騰玥的唇角微微卷翹,心也算是真的平靜下來了。“有你在可真好,什麽樣的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那麽姐姐,你想不想做個像我一樣的人?”騰芽凜眉問。

    “自然是想。”騰玥先是說了這麽一句,可隨即又是搖頭又是歎氣:“說來簡單,實際上哪裏有那麽容易呢。”

    “我準備留你在鄰國一個月。”騰芽認真的說:“這一個月裏,我會竭盡所能的替你分析鮮欽後宮的局勢,以及前朝的種種。就算是逐國之間的交往,姐姐也要做到心裏有數,才能確保今後的事情都有條不紊的進行。”

    “妹妹,讓我說什麽好。你這樣處處為我著想,我真是無以為報。”騰玥又是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滾落。

    “既然是兩姐妹,就別說這麽見外的話了。”騰芽輕輕的撫了撫她的手背。“你現在可覺得舒服一些了嗎?”

    “好多了。”騰玥用力的點頭:“妹妹的藥果然管用。”

    “冰玉。”騰芽饒是一笑:“去準備一些姐姐喜歡的吃食,等下我和姐姐一起用晚膳。你再吩咐人去準備沐浴的香湯,給姐姐消除疲勞。”

    “好妹妹,你事事為我設想周到。”騰玥沉了口氣,最終還是決定要說:“其實我有件事情隱瞞了你。也不是存心隱瞞,隻是我不敢說,咱們姐妹之間,好不容易才能相處的這樣融洽,我怕我說出來,你會覺得我是故意挑撥離間……”

    “那麽,姐姐現在能說給我聽嗎?”騰芽疑惑的看著她。

    “我……”騰玥望了一眼旁邊的宮人。

    “你們都先下去。”騰芽明白她的心思,便屏退了宮人。

    “好妹妹,其實這件事情,困擾了我良久。”騰玥沉下心來,這時候才道:“就在你母妃蘇貴妃薨逝之前,大約十來日吧。我在禦花園放風箏,卻不幸扭傷了腳。那是禦花園比較偏僻的一處亭子附近,我等著春寧去找人過來。我記得我看的很清楚,是皇祖母和韋妃在那邊說著什麽。皇祖母給了韋妃一個香囊,香囊裏大約是一張字條。”

    說到這裏,騰玥輕輕歎氣:“我當時如果聰明一些就好了。”

    “怎麽?”騰玥不解的問。

    “韋妃看了那字條之後,就扔在了水麵上。然後朝皇祖母行了個禮,便離開了。”騰玥皺眉:“緊跟著,皇祖母也離開了。我因為好奇,一瘸一拐的走過去。可是等我走過去的時候,那飄在水麵上的字條墨跡已經劃開了。隱約能看見的兩個字,其中一個是殺,一個是貴……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可現在想來,一定是皇祖母讓韋妃殺了你母妃蘇貴妃!”

    她說完這番話,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騰芽。她以為她會震驚,她會懷疑,她甚至會對自己破口大罵,罵她怎麽能隨便懷疑皇祖母,還冠上如此嚴重的罪名。然而,騰玥再怎麽仔細的去看,騰芽的臉上居然隻有平靜。平靜的就好像方才她說的話,她一個也沒有聽進去一樣。

    “芽兒你……你怎麽不驚訝,莫非你早就……你早就懷疑是皇祖母?”

    “是啊。”騰芽饒是點頭:“其實我早就應該懷疑,母妃當時,可是宮裏位分最高,最得寵的蘇貴妃。她懷著身孕眼看著就要生產了,父皇卻出了宮,且還因為一些事情留在宮外遲遲不歸。一個並不算多麽得寵的韋逸霜韋妃,就在這時候闖進青鸞宮,活剖了我母妃,取出她腹中活著的我的幼弟,折斷他的脖子……這麽嚴重的罪名,居然被扣在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也就是我身上。想起來,如此的荒誕不經,父皇怎麽會信?想必是皇祖母在其中,費了好一番的功夫替韋妃遮掩。父皇雖然與皇祖母不睦,可皇祖母畢竟是太後,隻手遮天,又與前朝相互勾結多年,想來當日有不少臣子建議誅殺了我,也是皇祖母的授意。”

    “芽兒,對不起,我當時就應該告訴你的。”騰玥不停的錘自己的頭:“我居然那麽笨,都不知道把那張紙撈起來拿給你看。後來,還因為妒忌,而一直不肯把真相告訴你,險些害了你。”

    “那時候事情突然,你又怎麽能聯想到是衝著我母妃來的。即便那紙上的字沒有化開,你真的來告訴我了,恐怕也不能力挽狂瀾。畢竟離宮是父皇的決定。而就死,也是我母妃的決定。她那麽拚勁全力的想要保住她的兩個孩子,可最終也隻有我一個活下來了。母妃太不容易了。”

    “對不起啊妹妹,是我讓你傷心了。”騰玥含著淚:“其實當初去望宮看你,也是出自我真心。我知道蘇貴妃一走,你成了階下囚,日子一定不好過。我雖然有我的私心,可我真的是想對你好一點,給你送些東西。起碼讓望宮裏的那些婢子,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變了就欺負你。好歹讓她們知道,你還有我。”

    “是啊。多虧了長姐送來的衣裳和被子,我才能安穩的睡一覺。”騰芽抹去了自己的眼淚,也替她擦了擦臉。“索性那些不好的事情都過去了,眼下,隻要姐姐能懷上皇上姐夫的孩子,能誕下個皇子,穩固自己的後位,再通曉一些後宮的局勢。有盛世這座靠山,姐姐的日子不會再難過了。”

    “是啊。”騰玥點頭,似乎很期待來日。“妹妹,那你的近況如何?我瞧著,燁辰哥是很在意你的。你說的話他都肯聽,他的眼神,看你的眼神,總是那麽的溫熱。隻是恩寵加身,恐怕這後宮裏的皇後和妃子,目光都會落在你一個人身上。”

    騰芽溫婉點頭:“我還好了,做不過在盛世是什麽樣子,現在仍然是什麽樣子。”

    騰芽壓低嗓音,往窗外瞟了一眼,確定沒有人之後,才悄默聲說:“你可見過薛翀嗎?”

    不等騰芽開口,她又馬上道:“你不必回答我,見沒見過你自己知道就好。我隻是想告訴你,皇上是下了狠心,一定要殺了薛翀的。如果薛翀在鄰國亦或者是你和他走的太近,都無疑會被卷進這場風波裏。薛翀也是個厲害的角色,如果當時不是有什麽事情絆住了他,沒能讓他及時趕回鮮欽,恐怕現在的鮮欽已經是他的天下。這個庶母生下的孩子,倒是成了皇上最大的威脅。即便事到如今,他仍然有翻雲覆雨的本事……”

    聽了這些話,騰芽心裏有些難受。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她,薛翀已經是鮮欽的君主了。他為她做的太多了。可即便到了現在,她仍然不能為他做任何事。“姐姐,我以後不會見到這個人,也不會見這個人。無論他是誰,要做什麽,都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也好吧。”騰玥點頭:“你比我聰明多了,這些事情,你自己有數。”

    “好了。”騰芽拍了拍她的手:“不說了,咱們吃東西去。吃完了好好沐浴一下,然後早些休息。明天,皇上姐夫離開鄰國,姐姐還要相送呢。”

    “嗯。”騰玥熱絡的握住她的手:“有妹妹你陪我,做什麽都好。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們回到了小時候。”

    “是啊。”騰芽點頭:“那時候,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我們的母親是最要好的姐妹。所以咱們總是在一起的。”

    “一晃,我的妹妹都出落的亭亭玉立了。”騰玥看著她,不禁感慨。“時光荏苒啊……”

    望了一眼窗外,宛心收回了目光:“這個時候,滕婕妤姊妹倆應該正在笑逐顏開的暢聊心事吧。”

    丁貴儀微微頷首:“皇上允準那位大公主在咱們宮裏住些日子,想必這段日子,滕婕妤都會時常相伴她左右。”

    “有自己的姐姐可真好。”宛心連連歎氣:“還是嫁的都這般好的姐妹倆。”

    “那也不及皇後娘娘與皇上自幼的情分。”丁貴儀殷勤的將剝好皮的枇杷放在皇後手邊的玉碟子裏。

    “哪裏有什麽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宛心倒吸一口涼氣,極為隱忍的說:“本宮隻不過是年幼的時候,在鮮欽的皇宮裏麵,見過年幼的燁辰哥哥。見過那麽幾回,他就去了盛世。再後來,他的每一日,就是在主意盛世皇宮裏的那位公主了。”

    “可是那位公主沒有皇後娘娘這麽好的福氣,皇上登基,就冊封了您為皇後。”丁貴儀擦去了手指上的果漬。“那位公主看上去,也並非專情之人。臣妾總是聽說她和鮮欽三殿下薛翀的一些事情。想來這些風聲,皇上若是聽見了,也必然會覺得生氣。”

    “嗬嗬。”宛心笑的有些無力。“你以為皇上沒聽見嗎?皇上隻不過是聽見就忘了。”

    “這怎麽會。”丁貴儀轉了轉眼眸:“都說三人成虎,想來是皇上聽見的太少了。如果皇上能切實的碰見那麽一回,想必那位公主就真的要遭殃了。”

    “唉。”宛心無力的搖頭:“你是不知道,皇上對她的情深義重。那不是喜歡或者不喜歡,而是珍之如命。把她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就算她心裏有別人又如何。隻要她人還留在這宮裏,皇上能日日看見他,那就足夠了。”

    “這……”丁貴儀有些不敢相信:“皇上貴為九五之尊,怎麽能容忍自己心儀的女人心裏有別人?”

    “所以啊!”宛心有些哭笑不得:“這才叫情深義重呢。你我哪裏能明白皇上的這一份自苦!若是能明白,也就能和皇上交心了。可惜,皇上已經不知道有許久,沒對本宮說過一句脈脈含情的話了。”

    “娘娘別這樣說。”丁貴儀忽然覺得皇後像是紙糊的,一捅就破。當然,她可不敢表現出來,隻能討好的笑道:“皇上不過是一時被美色迷惑,早晚能發現唯有皇後娘娘才是一心一意待她的人。一旦皇上感知,必然會回到娘娘身邊,懲治那些使手段獲寵的。”

    “承你貴言吧。”宛心仰著頭,不讓自己掉下淚來:“你記得傳令下去,鮮欽皇後在宮裏的這段日子,誰都別去給滕婕妤添亂。讓她們姐妹,好好的相處吧。”

    “是。”丁貴儀沉眸應下。

    “你也回去吧。”宛心關懷道:“本宮才得了一對極好的山參。一支給子墨,一支給佳音,你帶回去給她補身子。”

    “多謝皇後娘娘如此關懷佳音,臣妾謝皇後娘娘。”丁貴儀高興的行禮,慢慢退了出去。

    她一走,宛心眼底的淚就湧了出來:“淩燁辰,你負我一次又一次,難不成還想負我一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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