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寵妃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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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大理寺少卿向兩位皇上請安。”

    淩燁辰微微頷首,便與薛贇分別落座。

    呂衾則嫻熟的依偎在薛贇身邊如同一枝嬌嫩的花,安靜的坐好。

    “經過微臣查證,這種酒乃是皇城一戶姓魯的酒坊所製作。因為酒坊的老板娘名字裏有個梅字,所以他夫君每年冬天的時候,會親自采摘一些優選的梅花,謹慎保存,以便釀酒的時候隨時可用。所以即便是做同樣的酒,也比旁人所做的酒裏多了一縷梅香。而這種酒的源頭之所以能找到,也正是基於這點不同。”

    大理寺少卿看著兩位皇帝都蹙著眉,於是直截了當:“微臣等經過逐一排查,發現能接近這些酒,並且做手腳的,正是送酒過來的魯氏酒莊的夥計。起因是日前他給雲霄閣送酒,因為擺放的位置不妥,以至於酒碎了兩壇子。雲霄閣的老板將這筆賬算在他的頭上,讓他賠償,而魯氏的老板不肯替他出頭。也覺得是他的失職……”

    “好了好了。”淩燁辰聽的不耐煩,蹙眉問:“有確鑿的證據沒有?”

    “回皇上,有確鑿的證據,那奴才自己也招供了。”大理寺少卿連忙道。

    “如此甚好。不管此人基於什麽原因謀害皇後與其妹,都該死。”薛贇冷著臉道:“這件事情也算是了結。朕現在隻希望皇後能平安無事。”

    呂衾連忙點頭:“是啊,皇後娘娘一向福澤惠及後宮諸位姐妹,臣妾也希望皇後娘娘能逢凶化吉,早占勿藥。”

    看她如此的擔憂,騰芽禁不住暖心一笑:“姐姐在鮮欽,得陛下和呂妃娘娘的關懷,實在是她的福氣。做妹妹的,卻沒能在鄰國保護好姐姐的安危,實在心中有愧。”

    說到這裏,她低下了頭去,格外的悲傷。

    “你也要保重身子。”薛翀關懷的說:“你姐姐若是知曉,也希望你能平安無事。”

    “多謝皇上姐夫。”騰芽收拾了臉色,衝一旁的冰玉道:“去把我吩咐熬的熱湯端上來,給在座各位品嚐。”

    “熱湯?”薛翀有些詫異:“鄰國奉客不是熱茶嗎?”

    “這湯,是我讓人特意調配的,恢複體力是最好不過的。當然,這湯是溫補的效用,呂妃娘娘也可以享有,對腹中的胎兒隻有好處。”騰芽溫婉的衝呂衾點了下頭。

    呂衾禮貌性的回以微笑,心裏才不認為會有什麽好處。她可是皇後的親妹,她的心思理當是為皇後著想。萬一湯裏麵有什麽傷胎的東西,這時候感覺不出來,但是事後會要她孩子的命,找誰說理去?

    這時候,湯已經端了上來。

    大理寺少卿一行人也撤了出去。

    房裏隻留下兩名太醫在一旁看顧還沒蘇醒的皇後。

    冰玉和黃桃則在為眾人成湯。

    說來也是奇怪,這湯裝在一個被掏空了芯的南瓜裏麵。湯已經染上了南瓜的顏色。

    盛湯用的並不是尋常的湯勺,而是專門從壇子裏舀酒用的酒鬥。

    “三妹真是巧思,這樣的湯我還是頭一回見。就連盛湯酒鬥也十分別致。”薛贇少不得說兩句奉承的話,用來套近乎也好。

    隻是在騰芽聽來,這男人也未免太過絕情了。自己的妻子生死未卜,他還有心思和別人談笑風生。當然,她是不會表現出來心底的嫌惡,隻是溫和道:“原本是用勺子從這南瓜裏舀湯出來,可是不那麽利索,還容易灑出來。這酒鬥說來也是湊巧,是我昨日在雲霄閣裏問老板要的。看著這東西倒是很般配我這種湯,就叫人帶了回來。”

    “原來如此啊。”薛翀微微點頭,便將湯送到了唇邊。隻是還沒送到口中,身邊的呂妃就是一顫。

    “哎呀。”呂衾忽然驚叫了一聲,手裏的湯碗一下子掉在地上。

    “怎麽了這是?”淩燁辰隨即問道。

    “有些燙手了。”呂衾一臉嬌怯的說。“都是我自己不當心。”

    “不關呂妃的事。”騰芽一臉的愧疚:“都是臣妾不好。不知道呂妃怕燙的。讓人拿了個瓷碗過來盛湯。冰玉,你還不趕緊換個白玉碗過來。”

    “不必麻煩了。”呂衾笑的有些尷尬:“我自有孕以來,胃口就不怎麽好。素日裏吃的也不多,這時候真的是什麽喝不下。”

    說到這裏,她惋惜又愧疚的望著騰芽:“可惜婕妤的手藝這樣好,我卻是沒有這麽好的口福。就不必讓近婢為我忙活了。”

    “那好。”騰芽笑著點了下頭:“那呂妃姐姐隨意就好。”

    薛贇也沒多想,第二次把湯送到了唇邊。“聞著就不錯,還帶著南瓜的香甜味。”

    呂衾的心簡直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她盡量不讓自己顯出擔憂來,卻不知道額頭上已經一層的冷汗。

    “哎呀,皇上!”

    眼瞅著那湯就要被他送進嘴裏,呂衾一把拽住了薛贇的手:“皇上,臣妾的肚子痛,臣妾肚子痛……”

    “好好的怎麽肚子會痛了?”騰芽趕緊讓冰玉喚禦醫過來。“正好這有現成的禦醫,讓他們給呂妃娘娘把個脈,也好知道究竟。”

    “不必了吧。”呂衾皺著眉頭道:“臣妾可能是累得。皇上不如咱們回驛館歇息吧?”

    薛贇覺得她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裏奇怪。“朕還有事,不如先讓禦醫給你瞧一瞧,如若隻是累得,就讓人送你回驛站歇息。”

    “可不是麽。”騰芽點頭道:“即便是現下回驛站,也要傳太醫過去。倒不如現在就看看。”

    淩燁辰凝眸道:“那就讓禦醫趕緊過來看看。”

    呂衾有些心慌,但還是盡可能的表現出柔婉:“這時候自然是照顧皇後娘娘要緊。臣妾這點事不礙的。”

    然而她的話卻是說的沒有任何分量,因為鄰國的兩位禦醫,已經畢恭畢敬的跪在了她的麵前。

    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呂衾實在沒有辦法再拒絕了。隻能硬著頭皮任由禦醫把脈。

    兩位禦醫先後把脈的時候,薛贇一直在旁邊扶著呂衾,那樣子看上去格外的緊張她這一胎。當寵妃就是好啊,騰芽禁不住心裏有些涼。寵妃的一舉一動,總是那麽能引起皇帝在意。從前韋逸霜是這個樣子,如今的呂衾也是這個樣子。這些皇帝,到底也是沒有什麽不同的。

    “如何?”薛贇的話打斷了騰芽的思緒。

    “回皇上,呂妃娘娘隻是有些心慌,並未有什麽大礙。隻要好好休息,多食一些有營養的東西便可。湊巧今日的南瓜湯的作用,就有凝神和緩解疲勞之效,微臣以為,比開方子服藥對腹中胎兒更有好處。不如請呂妃娘娘少用一些,也能緩解眼下的不適。”禦醫如實的回稟。

    “這便是了。”薛贇順勢端起方才兩次都沒送到嘴裏的那碗湯,遞給呂衾:“你呀,就當是水,這麽喝一點吧。現在已經不燙了呢。總比喝那些苦的吐酸水的藥來得好。”

    “多謝皇上。”呂衾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本是想借著不舒服趕緊走,沒想到居然沒躲開,還是得喝一碗。她端著湯碗的手,禁不住有些顫抖,連後脊梁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愛妃是有什麽不適嗎?”薛翀看她這個樣子,都跟著難受起來。“可是禦醫不是說沒有大礙,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臣妾自己是無礙,可是臣妾擔心皇後娘娘鳳體。”呂衾這麽說著,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下來:“臣妾有孕以來,多得皇後娘娘的關懷和照顧,眼下皇後娘娘還沒能逃過這一劫,臣妾心裏實在著急的不行,就跟有隻貓在抓撓一樣。怎麽都是不安心的。”

    騰芽聽她這麽說,十分動容。

    起身走過去,從冰玉手裏拿了個小玉勺,接過她手裏的碗,輕輕的攪動。“呂妃待我姐姐這樣好,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也是心存感激的。姐姐雖然中毒,九死一生,但我相信,隻要有一絲希望,上天會垂憐,能聽見外麵的祈禱。”

    說話的同時,她舀了一勺湯,輕輕吹涼,慢慢的送到呂妃唇邊。

    呂衾實在是躲不過去,隻有硬著頭皮喝了一小口。

    她的本意,是借著害喜的機會,再吐出來。誰知道這一口剛咽下去,就聽見誰喊了一聲什麽。

    “皇後娘娘醒了。”

    “皇後醒了?”薛贇登時一喜,做樣子做全套,他趕緊起身,飛快的走到騰玥的床邊。“皇後,你醒了?是朕,朕在這裏。”

    淩燁辰連忙吩咐禦醫過去看騰玥,便也扶著騰芽一道走去了那邊。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架若隱若無的屏風給擋住,呂衾就趁機想要把方才的湯給嘔出來。

    可惜,就這麽幹嘔是不太可能,她將心一橫,索性用自己的手指去摳喉嚨。這一招見效,果然她就吐了出來。

    隻是這滋味未免太難受,而且手上也弄髒了。

    正用另一隻手,往自己的身上去摸絹子的時候,有人在她臉龐,抖了抖絹子。

    “多謝。”呂衾說完這聲多謝,才發覺,遞絹子給她的不是別人,正是滕婕妤。“怎麽是你啊,不是說皇後娘娘醒了嗎?咱們趕緊過去看看。”

    “別動。”騰芽凝眸看著她,表情有些嚴肅。

    “怎麽了?”呂衾不解的問。

    “呂妃你有孕在身,諸多不便,千萬別亂動。萬一動了胎氣就不好了。”騰芽的話音落,那遮擋在兩部分之間的屏風已經被撤了下來。

    “皇上。”呂衾的手裏攥著那個絹子,擦去手上汙漬,臉上還隻有明晃晃的笑容。“皇後娘娘怎麽樣了?”

    “姐姐恐怕是醒不過來了。”騰芽冷著臉,有些憂傷的說。

    “不會的,這怎麽可能?”呂衾連忙道:“方才不是還說皇後已經醒過來了,怎麽這時候又說不會醒過來。臣妾以為,皇後娘娘福澤深厚,怎麽可能醒不過來。不如還是讓臣妾去陪姐姐說說話吧。”

    “如果你真的想說,還是先解釋一下,為什麽要用手摳喉嚨讓自己吐出來?”騰芽一雙眼睛,完全注意著她的表情。那樣子,就跟遇到獵物的老鷹一般。

    “我是覺得吃了那湯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會如此。”呂衾故作尷尬:“妹妹可別忘心裏去,我並不是嫌棄你的手藝。隻是頭回有孕,特別容易惡心,又怕幹嘔不出來自己難受,所以才這麽做的。在諸位麵前失儀,還請恕罪。”

    “你是怕我在這湯裏下毒吧?”騰芽直接了當的問。

    “不會。”薛贇少不得過來打圓場:“小衾不是這樣的性子,三妹你可別誤會。更何況,你的湯裏能有什麽問題。我們怎麽會有這樣的懷疑呢。你可不要多心才好。”

    “如果不是怕我下毒,怎麽會有喝下去馬上摳喉嚨吐出來的道理?”騰芽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除非姐夫您把這一碗湯都喝了,我就向呂妃姐姐賠罪。”

    “這有何難。”薛贇笑著走過來:“我喝,但是你不必道歉。畢竟小衾也並沒有懷疑你啊。”

    薛贇說著笑著的同時,那碗湯就那麽給喝下去了。

    呂衾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要阻止卻也來不及了。她猛的站了起來,一臉惶恐的看著薛贇:“皇上,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薛贇這時候才恍然大悟,為何呂衾會這麽害怕,為什麽騰芽又有點咄咄逼人。可是他剛要搖頭,說沒事的時候,忽然心口劇烈的疼痛,眼前的一切都在搖晃。他想要站穩,卻碰的一聲倒了下去。

    “皇上。”呂衾嚇壞了,顧不得身子重迅速的奔過來將他扶住。“皇上,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太醫,太醫呢,快過來為我夫君解毒!”

    淩燁辰擰著眉頭道:“這是怎麽回事。”

    “解毒?”騰芽詫異的瞪著呂衾:“呂妃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是覺得我下毒?這湯端上來,盛了好幾碗,難道我要毒你們,連我們自己人也要跟著中毒。你憑什麽這樣紅口白牙的冤枉人?”

    “我沒時間和你多費唇舌,你懂什麽啊你!”呂衾紅著眼睛,使勁的揉薛贇的人中穴,可是並沒有任何用處,薛贇根本就沒有醒轉的意思。“來人,快點拿解藥來。”

    一直等的就是這句話,這個時刻。騰芽的心無比的鎮定。

    待呂衾的人,風風火火的將解藥呈上來,一早就準備好的鷹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解藥奪了下來。

    “你幹什麽!”呂衾急的像是要吃人:“耽誤了我救皇上,你付得起責任?”

    “這是不是解藥,是不是對症下藥,總得讓禦醫看了再吃才穩妥。”淩燁辰沉冷的眸子,劃過呂妃的臉。

    “皇上不必多慮,這是不是解藥,臣妾清楚得很。”呂衾急不可耐的瞪著鷹眼:“你趕緊給我解藥,晚了,皇上就會和皇後一樣再醒不過來了。”

    “你說什麽?”騰芽走過去,站在她麵前:“晚了,皇上姐夫,就會和我姐姐一樣,醒不過來了?你的意思是,你手裏的解藥不光能救皇上姐夫,就連我姐姐也可以吃對嗎?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是中了同一種毒。那我就不懂了,我的湯裏,怎麽會雲霄閣酒裏的毒藥?呂妃,你還不快點從實招來。”

    “你胡說什麽,我有什麽可招的!”呂衾發覺自己言多必失的時候,已經晚了。現在這裏的所有人都一致的懷疑著她。而唯一能幫他的男人,已經中毒倒在了當下。“我要救皇上,我要救我的夫君,難道你們希望他出事嗎?我們可是貴客,你們鄰國就是這樣當東道主的麽?若我們國君在你們這裏出事,你們別想能逃避得了責任!”

    “我們就在這裏,不會逃避的。鄰國也在這裏,不可能不負責任。但是有一件事情,你恐怕不知道吧。”騰芽幽幽一笑:“鄰國的太後,是你們鮮欽皇後娘娘的姨母。其實鄰國說白了,也和盛世一樣是我長姐的母家。女兒在母家出事,難道我們會坐視不理?”

    她的話音剛落,薛贇就已經醒轉過來。

    騰芽與他相視一眼,皺眉道:“我記得皇上姐夫您說過,若查出下毒之人,你必然不會放過。眼下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盡管可以問我。”

    說話的同時,騰芽朝鷹眼使了個眼色:“去把解藥給我長姐服下。若長姐一命嗚呼,那便是我錯怪了呂妃娘娘。可若是長姐蘇醒,毒害長姐的毒藥從何而來,想必不用再多說了。”

    “你……”呂衾這時候才驚覺自己原來是上當了。“你居然……”

    “告訴你吧,呂妃娘娘。在我夫君還不是皇上的時候,我們貪玩,曾經去過市集的小館子裏吃飯。”騰芽說到這裏的時候,目光溫柔的落在淩燁辰的臉上。“那時候心存歹意的惡人,在筷子裏麵下毒,讓我們試過飯菜和酒水安全,再因為用了有毒的筷子而中毒。所以你的伎倆,根本就是雕蟲小技,我早就看穿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薛贇怒氣衝衝的瞪著呂衾。

    “皇上,您不要信這個女人的話,她是聯合皇後娘娘來誣陷臣妾。”呂衾嗚嗚的哭起來。

    “誣陷你?”騰芽冷蔑道:“在盛酒的酒鬥裏做手腳,讓人誤以為是酒被下了毒。剛好魯氏酒莊的夥計和雲霄閣的老板有過節,這點小小的細節都被你用力去嫁禍於人,足見你的心機有多深。我長姐,若非被你逼的走投無路,一個從來都不沾酒的公主,也不會一朝一夕變成個嗜酒如命的酒鬼。你知道她戒除不掉這個酒癮,你就過意用這樣的方式來了斷她。她原本是想和我大醉一場,甚至陪我在那裏小住幾日。你湊巧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覺得這是最好的時機。一來,不在你們鮮欽,你以為自己可以藏匿的很深不漏痕跡。二來,即便是我們有所懷疑,也不敢對一個身懷有孕,又獲寵至深的寵妃做什麽。所以,你仰仗著皇上姐夫的庇護,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我說的對不對?”

    在眾人前,就這麽被騰芽揭穿了隱私,這種滋味當真是不怎麽好。呂衾氣的臉色特別難堪,就跟燒火烤過的鍋底一樣。“你沒有證據!”

    “皇後娘娘醒了。”鷹眼適時的一句話,讓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我姐姐醒了,就是最好的證據。”騰芽凝眸往那邊望了一眼。冰玉和春寧吃力的將騰玥扶了起來。

    “皇上……”騰玥有氣無力的說:“你要為臣妾做主。臣妾其實並不想多喝的……可她居然用這個來算計臣妾……”

    “皇上,您別信皇後娘娘和滕婕妤,她們是親姐妹,她們是故意冤枉臣妾……”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呂衾的話。

    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接連又是兩巴掌。

    薛贇怒氣未減,整個人看上去特別的威嚴:“若不是你下毒,你的解藥怎麽可能救醒皇後。連太醫都說她危在旦夕。這世上的毒藥何止千百種,怎麽偏偏是你的就有效果,你真的當朕是傻子嗎?給你喝湯,前兩次你都故意不肯,第三次喝下去了,居然摳喉嚨,你真的以為朕還算計不過來這筆賬嗎?”

    “皇上息怒。”呂衾挺著肚子跪了下去,剛跪在地上,就顯出了難受的樣子。“臣妾……臣妾是一時糊塗,皇上饒恕了臣妾吧。”

    她終於承認了,騰玥心裏當真是舒暢。雖然方才一直昏昏沉沉的,但這裏的說話,她隱隱約約聽見了。騰芽可真是她的好妹妹,這樣不遺餘力的幫她。隻是這個時候,她也不可能就這樣饒了呂衾。“皇上,臣妾當真是心痛的不行。妹妹身懷有孕,又是皇上最看重的,居然連她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足見臣妾素日裏管治後宮無方,請皇上將臣妾一同治罪。”

    “姐姐何錯之有。”騰芽不喜歡這種說法:“後宮是歸皇後管治,可是修行在個人。她走了錯路,難不成還要你來受責麽?想來皇上姐夫也不會寬縱了這種爭風吃醋就下狠手要人命的惡風陋風,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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