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人心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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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生事。”趙翎兒輕輕對她搖了搖頭:“皇上能給咱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不必被迫嫁給不喜歡的男人,已經是隆恩浩蕩了。其餘的事情,沒什麽了不得的。”
“是。”泊天點頭:“那奴婢去西黃瓜。”
“去吧。”趙翎兒鬆了口氣,轉身返了回來。
她這一回來才發覺,騰妃和楊嬪都在院子裏逛著,似乎是在尋找什麽。難道這就是她們的來意?
“主子……”泊天上氣不接下氣的奔過來,身上被誰打濕了,一團痕跡特別明顯。
“怎麽了?”趙翎兒皺眉道:“出什麽事情了?”
“小廚房裏倒著一個人!”泊天的臉色顯然有些不好:“看樣子好似已經死了。”
“什麽?”趙翎兒不由得一愣:“死了?是什麽人?”
“隻看見是個男人,滿臉滿身的血。”泊天臉色發青的說:“奴婢不敢靠近。”
話說到這裏,泊天不由得緊張起來:“怨不得一向不登門的妃嬪們忽然駕到,她們肯定就是為了陷害主子,才會這麽做。”
“別胡言亂語了。”趙翎兒微微皺眉,道:“我這就去稟告騰妃,你隨我一起。”
“什麽?”泊天連忙拉住了她的手:“咱們不是該把那個人藏起來,或者丟下井裏去嗎?怎的還要讓騰妃找到他?眼下皇上不在宮裏,萬一有什麽事情了,可沒有人幫著主子。”
“別說了。”趙翎兒打定了主意,皺眉道:“你隻管跟著我去就是。”
急匆匆的走到騰妃身前,趙翎兒慌忙的行禮:“娘娘,可否借您的戍衛一用?”
“怎麽?”騰芽轉過身,發現趙翎兒的臉色不大好。“這是出什麽事情了?”
“方才臣妾讓泊天去洗些黃瓜切好,拿來給娘娘和楊嬪嚐嚐,誰料小廚房裏倒著個滿身是血的男子,泊天因為恐懼,並不敢上前查看。臣妾宮裏並沒有戍衛,所以想請騰妃娘娘身邊的戍衛過去看看。”趙翎兒憂心忡忡的說:“這好好的,怎麽會有男子倒在小廚房裏。”
“黃桃,小河子,你們帶幾個人過去看看。”騰芽微微蹙眉,對冰玉道:“讓楊嬪也過來。”
“是。”幾個人分頭行動,不一會的功夫就有了確鑿的消息。
“娘娘,是寧申。”黃桃走過來的時候,臉色特別沉重。“失血過多,他可能已經……”
“啊!”泊天嚇得不輕,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冰玉少不得白她一眼,心想,方才不是挺厲害的麽,這就嚇破膽子了?誰信?指不定就是她做的。
“趕緊把人抬出來,讓本宮看看。”騰芽皺眉,有些不相信寧申就這麽死了。
“騰妃娘娘不忌諱嗎?”楊嬪是聽見了那句失血過多,心裏有些犯嘀咕。
“無妨。”騰芽微微仰起頭,對楊嬪和趙翎兒道:“若覺得不適,你們可以回避。”
“不必了。”趙翎兒直言道:“臣妾簇生粗養的,又隨皇上上過戰場,見慣了這種事情。隻是泊天……你先回房吧。”
“多謝主子,奴婢告退。”泊天如釋重負,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不多時,戍衛將寧申給抬了出來。
盡管楊嬪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看見他的時候,還是差點就嘔出來。
騰芽走過去,半蹲在一旁,用手按住了他的脖頸上的大動脈。“他沒死,還活著。是用銀針封住了穴道,才止住流血。到底是神醫。”
“那怎麽辦?”黃桃少不得多問一句:“他還能支撐住嗎?”
“應該可以。”騰芽略微一想,道:“讓人趕緊用馬車送他去藥廬,請禦醫過去給他救治。如無意外,應該沒有性命之憂。自然別忘了通知左惠妃,讓左惠妃過去盯著,以防止再有別的事端。”
“是。”黃桃應下:“那等下奴婢再讓馬車來接主子。”
“好。”騰芽略微點了下頭。
人送出去了,趙翎兒的心裏還是不安寧:“騰妃娘娘來之前,臣妾確實不知道宮裏居然有這麽一回事。此人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會倒在臣妾的小廚房?”
“此人失蹤了三日。”楊嬪平複了情緒,才慢慢道:“他是左惠妃娘娘身邊的禦醫,寧申。”
“臣妾略有耳聞。”趙翎兒更為詫異了:“可是他失蹤了,為何會出現在臣妾宮裏?三天……臣妾確實是剛知道他在小廚房裏,之前並沒見過他。臣妾是否要去左惠妃娘娘處,向娘娘解釋此事?”
“不著急。”騰芽平和的說:“眼下惠妃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還不是追查此事的時候。再者,你既然不知情,也就不必過多擔待,事情總會慢慢查清楚的。”
“是。”趙翎兒朝騰妃行了個禮:“娘娘有孕在身,還是先去內室歇一會吧。”
“也好。”騰芽略微點頭:“左右還要等馬車來。對了,冰玉,你去讓人仔細看看小廚房周圍有沒有留下什麽痕跡。那麽大個人,說被扔進來就扔進來了,一定會留下一些痕跡。”
“娘娘說得對。”趙翎兒連忙道:“隻是臣妾以為,不光是小廚房,別處也要仔細看看。說不定是從哪個角門扔進來的。娘娘既然已經來了,那臣妾就鬥膽勞煩娘娘著人細細檢查一遍。也省的日後左惠妃娘娘問起,臣妾也不知究竟。”
“也好吧。”騰芽衝冰玉點了下頭。
“是。”冰玉領著戍衛利落的退了下去。
“你宮裏就沒有戍衛嗎?”騰芽不免有些意外。
“沒有。”趙翎兒有些尷尬的笑了下:“原本皇上是指派了戍衛過來的。但臣妾嫌他們在這裏,拘束著臣妾。所以就隻是讓他們晚上過來戍守宮門便是。白日裏,有泊天和臣妾就足夠了。”
“你已經是昭華,身邊久隻有一個丫頭侍奉,也確實不妥。”騰芽想起她還是秦禹時的樣子,禁不住一笑。
“多謝娘娘關懷,隻是人多了,臣妾的心反而不安寧。”趙翎兒有些疑惑的看著騰芽,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那樣子十分的不自信。“娘娘是在看什麽?”
“看著你如今的模樣,想起初次見到你時,你一身男裝的樣子,當真是覺得眼拙。分明就是個貌美如花的美人,居然可以扮成那麽俊逸的男子。有趣極了。”騰芽看著她,微微勾唇。
“騰妃娘娘還記得呢。”趙翎兒有些尷尬的笑了。
楊嬪不免好奇:“趙昭華可以模仿男子的嗓音說話嗎?臣妾倒是沒聽過。且趙昭華方才說陪同皇上上過戰場,又在宮裏救過騰妃娘娘和佳音公主,想必昭華的功夫不錯吧?”
趙翎兒有些尷尬的說:“我是隨江湖賣藝的母親長大的。母親最擅長就是口技。所以會模仿人或者動物的聲音。至於功夫,不過是走街串巷學到的一些花拳繡腿的功夫,難登大雅之堂。”
“公主,鷹眼過來了。”冰玉快步走上前來,溫和的說。
“讓他進來。”騰芽收拾了臉色,蹙眉看著走進來的鷹眼。“人你也該看見了吧?”
鷹眼連忙行禮:“都是屬下不好,未曾盡心管製好宮中安危,才會出這樣的事情。索性寧申保全了性命,否則屬下豈不辜負了皇上的信任,也對不住左惠妃娘娘與二殿下。”
“這時候不是讓你來告罪的。”騰芽的語氣微微有些嚴肅:“這件事情往大了說,已經危及到二殿下的安危,不得布查清楚。且人是在這裏找到的,而趙昭華宮裏的戍衛也沒有,倘若行凶的凶手還藏匿在此處,亦或者是行凶的過程中被趙昭華撞見,後果有多嚴重,你可曾想過?”
“屬下未及細想便覺得不妥。屬下這就安排戍衛在趙昭華的寢宮附近嚴加守護。另外,屬下鬥膽懇求趙昭華允準,徹底將此處搜查一遍,以免留下什麽隱患。”鷹眼拱手,一臉的嚴肅。
“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求皇上恩典,遣走本該守護在宮裏的戍衛。否則料想行凶的人也不可能輕易將人送來這裏。一切就按騰妃娘娘的意思去辦,也勞煩鷹眼大人了。”趙翎兒十分的明白,這次的事情分明是有人嫁禍她。但好在騰妃受過她的恩惠,並未往這個方麵去說。一開始就把她當做受害者來定論,倒是避免了不少是非。
“本宮的人已經在四處查找,你也去看看吧。”騰芽對鷹眼使了個眼色。
“屬下明白。”鷹眼利落的退去。
這一查,就是好半天的功夫。
泊天已經端了熱茶上來,可無論如何不敢再去小廚房裏洗切黃瓜。
看她的臉色,蒼白的有點嚇人,冰玉才信她是真的給嚇著了。也就沒有再繼續為難她。
好半天,鷹眼才過來複命,臉色有些不自然。“回稟騰妃娘娘,經過屬下細心檢查,發現後院東南角門,別人撬爛了銅鎖。鎖鏈雖然安上了,但是實際鎖已經不頂用了。想必寧申就是從這裏被送進來的。除此之外,宮裏一切正常,並未發現別的痕跡。小廚房裏的血跡,也多半是滴落,並不多,料想這裏並不是凶手下手的地方。屬下來之前,見過寧申,他身上的傷多事鈍器擊打造成的。想來下手的地方,應該會留下許多血跡,倒是不難查找,除非已經有人將那些痕跡都清理幹淨了。”
“那就讓人仔細去找找。”騰芽皺眉:“先前滿宮搜查寧申的蹤跡,不得見,如今要搜的,是不會動的血跡,希望不會再一無所獲了。等到查清楚,一並去回稟左惠妃。”
“屬下遵命。”鷹眼吩咐了人來此處戍守,才急忙退下。
而這個時候,黃桃也領著馬車返回來。“主子,禦醫已經為寧申診治,虧的是他在昏迷之前,用銀針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減少出血,否則恐怕是華佗在世也沒用了。禦醫還說,這傷雖然不足以要他的命,可是他的雙腿雙手被人割傷了筋,難保不會落下殘疾。”
“什麽?”趙翎兒不由得一驚:“要殺一個人,一刀就能解決了。何苦要如此殘忍?用力氣割斷手筋腳筋,再用鈍器擊打……這哪裏是殺人,這分明是泄憤。可寧申不過是禦醫罷了,怎麽會引起這樣大的仇恨?”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說不定是有人不敢動他的主人,就隻有拿他出氣了。”泊天一副認真分析的樣子。
“不許胡說。”趙翎兒忙不迭瞪了她一眼:“宮裏有宮裏的規矩,豈容你在這裏胡言亂語。”
“主子息怒,奴婢一時嘴快,還請主子莫要怪罪。”泊天尷尬的撓了下頭。
“雖然是隨口的一句話,但也未嚐不是道理。”楊嬪掂量了掂量,道:“如果寧申真的出事,恐怕這事情就不單單是禦醫被謀害這麽簡單了。”
“是啊。”騰芽也讚同這個說法。
“主子,咱們要不要去看看?”黃桃謹慎的問。
“也好。”騰芽就著她的手起身:“就去看看吧。”
“臣妾隨娘娘一道去。”楊嬪也跟著起身。
“臣妾恭送騰妃娘娘。”趙昭華行禮道:“改日臣妾再去漓樂宮給娘娘請安。”
騰芽趕過去的時候,左惠妃正從藥廬出來。
“妹妹來了。”她快步迎上前,有些擔憂的說:“這件事情驚動了妹妹,實在並非本宮所願。是櫻桃不懂事,本宮已經訓斥過她了。隻是妹妹如何知曉寧申會在趙昭華處?”
“趙昭華入宮之後,深居簡出,宮中戍衛隻在夜裏才會戍守,且又偏僻,便於隱藏。”騰芽就著黃桃的手從馬車上下來,慢慢說:“鷹眼已經核查過,那裏應該不是寧申被毆打的地方,我也吩咐他繼續查找可疑之處。找到地方,說不定就能查到線索。這件事情必須弄清楚。”
“是。”左清清點頭,有些抱歉的說:“妹妹有孕,還要為我的事情操心,當真是愧對妹妹。”
“別這麽說。”騰芽看她的臉色還不見好,不免擔心:“寧申還沒有蘇醒嗎?”
“還沒有。”左清清憂心不已:“今日原本該換藥方,重新配藥,以便明日使用。可是他這個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且他自己傷的這麽重,醒了之後,能不能振作起來為珺兒配藥還是個問題,我現在都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為珺兒診脈……唉!怎麽會出這樣的事情呢。”
楊嬪看左惠妃焦慮不已,但卻急著要走,想必是有別的法子,便一直沒吭氣。
“對了,妹妹進去看看寧申吧。”左清清往遠處看了好幾眼:“這個時候了,我得回去看看珺兒。”
“好。”騰芽點頭:“姐姐慢走。”
左清清勉強的擠出笑容來,隨後一聲輕歎,快步離開了。
“似乎左惠妃娘娘已經有了辦法,娘娘不必太過擔憂。”楊嬪待她走後,才在騰芽耳邊輕輕一句。
“何以見得?”騰芽側首與她對視一眼。
“寧申還沒蘇醒,左惠妃娘娘就急著離開了,離開便也罷,她的近婢都跟著一並去了,沒有留下任何人在藥廬看顧。想來是她並不急著知道寧申蘇醒的消息。否則,她就一定會留下人在這裏寸步不離的守著。”楊嬪壓低了嗓音,輕輕道:“都知道二殿下對左惠妃娘娘來說有多要緊,左家能找一個寧申入宮,想必就能找第二個。左相可算是這朝堂上最有權勢的官了,這事情,或許對左家來說根本就不算難。”
“你說的也是。”騰芽溫眸一笑:“左家怎麽可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郎中身上。”
“如此說來,這寧申就可憐了。”楊嬪禁不住嘖嘖:“他若是能好起來,興許還有指望,可若是好不了,一顆被遺棄的棋子,恐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若臣妾偶然料中……接下來馬上就會有人接替他,來左惠妃身邊侍奉。”
騰芽隻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楊嬪見她不再開口,也就不繼續說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藥廬。
“給騰妃娘娘請安,給楊嬪娘娘請安。”裏麵的禦醫恭敬的行禮。
“免了。”騰芽徑直走到床邊,問:“寧申如何?”
“回娘娘的話,手筋腳筋都受到損傷,頭顱也有被鈍器擊打的痕跡。著實不知道傷情到底有多重,須得要等到他醒過來,才能見分曉。”
騰芽蹙眉走上前去,對一旁正在給寧申包紮的內侍道:“打開手腕上的白紗,讓本宮可以看清楚傷口。”
“是。”內侍監利落的照辦。
隻看了一眼,騰芽便覺得這事情有蹊蹺。“包上吧。”
“娘娘有孕在身,不宜操勞,還是早些回宮吧。”楊嬪在一旁勸道。
“也好。”騰芽歎了口氣,對禦醫道:“他畢竟是個了不起的郎中,你們好好給治吧。”
“是。”禦醫恭敬的伏地:“恭送兩位娘娘。”
“忙活了這半天,你也累了。”騰芽皺眉:“你還有內務局的事情要處理,就先去吧。”
“是。”楊嬪恭敬道:“臣妾改日再來陪娘娘說話。”
上了馬車,騰芽便對黃桃道:“等下讓鷹眼過來一趟,我有要緊的事情吩咐他去做。”
“是。”黃桃答應著,心裏又不免疑惑。“主子,您是不是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了?”
冰玉聽了這話,不禁奇怪:“這事情難道不是與碧波宮有關?”
“興許有關,但未必隻是碧波宮。”騰芽掀開車簾往外頭看了一眼,才道:“所以要等鷹眼徹查之後,才能明白。”
再不多說什麽了,回去之後,騰芽見了鷹眼,吩咐了幾句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真好,夜幕時分,她才飽飽的睡醒。
而鷹眼早就恭候在房門外,預備回稟所見。
騰芽洗了把臉,喝了口茶,才覺得醒過身來:“行了,讓鷹眼進來吧。”
“是。”黃桃轉身將鷹眼喚進來。
“讓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騰芽看著碟子裏的糕點,溫和的問。
“左惠妃娘娘宮裏,的確接了一人入宮。且就在左惠妃娘娘從藥廬回宮之後。”鷹眼確定的說:“且那人已經安頓在了左惠妃娘娘的寢宮寬住。”
“嗯。”騰芽平和的說:“意料之中的事情,沒有什麽可意外的。”
“另外娘娘讓屬下去查的地點,搜遍了整座皇宮也沒有查到。屬下以為,極有可能是發生在某位妃嬪的寢宮。既然不是趙昭華的,那便可能是旁人的。屬下沒有搜查令,不敢貿然行動。”鷹眼有些為難的說。
“無妨,我已經有數了。”騰芽幽幽歎氣:“不過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
“請娘娘吩咐。”鷹眼恭敬的垂下頭去。
“你讓人守著藥廬,若我沒有猜錯,今晚一定會有人殺寧申滅口。”騰芽稀鬆平常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冰玉卻被嚇得捂住了口鼻。
“你先去吧。”騰芽對鷹眼點頭示意。
鷹眼拱手,便退了出去。
黃桃有些話要和他說,便也跟著退了出去。
“公主。”冰玉這時候才敢問:“你是說有人要殺寧申滅口?這是為何”
“隻看那人出手如此狠戾,便猜到他是不預備留活口的。我看了那人的刀格外精準,的確是能挑斷手筋。奇怪就在於當時寧申居然轉動了手,擰了筋。說明他預料到了會有危險。如若不然,他的手腳都不能動了,怎麽可以為自己施針止血。這事情絕沒有那麽簡單。果然隻是皇後害他,為挑撥我與惠妃的關係,是不會讓寧申有機會反抗的。這事情卻像是另有人所為。”
冰玉倒吸了一口涼氣:“奴婢隻怕眼下是衝著寧申,可隨後風頭一轉,保不齊就是衝著公主您了。無論這個是誰,都是個極為危險的存在。公主,眼下皇上不在宮裏,咱們該如何是好?”
“皇上不在宮裏才好。辦事情就不必束手束腳。皇上在宮裏反而不好。”騰芽微微一笑:“餓了,去準備點吃的吧。”
“是。”冰玉憂心忡忡的退了下去。
她走後,騰芽才將鬢邊的簪子拔了下來,黑緞泄地。“世態炎涼,人心反複,大抵就是這個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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