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翹首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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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櫻桃連連點頭,淚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奴婢聽懂了。主子,您一定要擅自保重。”

    話剛說到這裏,角落裏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楊桃眼尖,掃過去就看見了一隻灰色的老鼠。“主子,有老鼠。奴婢去喊人來把它趕走。”

    “不必了。”左清清拉住了她:“這裏不是久留的地方,你趕緊走吧。”

    “可是……”櫻桃皺眉,實在是無奈,卻也不得不點頭。“這是奴婢給您準備的飯菜,您一定要吃些。哪怕沒有胃口,也不能虧了身子。”

    “好。”左清清笑著從伸手出去,接過了櫻桃送來的飯菜。“回去吧。”

    櫻桃實在是想不明白,左惠妃娘娘心思一向縝密,和皇後娘娘鬥了這幾年也從沒有過如此的失策。這一回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是騰妃,暗中襄助皇後?她心有不甘的從囚室出去,緊緊的攥著拳頭,到底要不要去見騰妃……要不要求她幫幫主子?

    不得不說,櫻桃還是很用心的,菜都是她素日裏喜歡的。隻可惜現在沒有胃口,左清清將碗放下,看著角落裏那隻左顧右盼的老鼠,一時動心,扔了一塊排骨過去。

    老鼠非但沒有驚慌離開,反而迅速的跳到排骨前,嘰嘰吃了起來。

    “唉。”左清清歎了口氣:“哪怕是隻老鼠,也有眼前所求。就如同我隻希望珺兒平安一樣。”

    她低著頭,擔憂的端起碗,白飯才要送到嘴裏,忽然聽見老鼠淒厲的叫聲。轉頭發現,方才還活生生的老鼠,轉眼間倒在稻草上,渾身抽搐,那樣子十分痛苦,嚇得她驚叫了一聲,扔下碗跳起來。

    “什麽事?”牢頭快步走過來,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娘娘,您沒事吧?”

    左清清定了定神,搖頭道:“沒事,隻不過有隻老鼠,嚇著本宮。”

    “嗨,娘娘您就別大驚小怪了。咱們這裏雖然是大理寺最好的囚室,可囚室就是囚室,自然不能跟您的宮殿相比。”牢頭嘿嘿的笑著離開了。

    左清清卻無法平靜,這些飯菜是櫻桃送來了的。櫻桃是肯定不會有害她的心思,這一點她深信不疑。可是能在櫻桃眼皮子底下,下這個毒手的人,說不定就藏匿在她的子珺身邊。今天這樣的劇毒沒能毒死她,會不會那人不甘心對子珺下手?望著角落裏,那隻四腳朝天,已經咽氣的老鼠,畏懼如同冰涼的刀尖,專往骨縫裏鑽,寒意深入骨髓,冷的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個時候,到底誰才能幫她?幫她的救子珺?

    翌日,是三堂聯審的日子。

    櫻桃還是決定要見騰妃一麵。於是就在騰妃的宮門外一直等了兩個多時辰。

    午膳後,騰芽沒有睡意,想著皇上送回宮的東西有點多,便準備送一些去皇後那。也是為了探一探皇後的口風。沒想到才出宮門,就看見了櫻桃。

    “奴婢在這裏恭候騰妃娘娘多時,還請娘娘能駐足聽奴婢一言。”櫻桃紅著眼睛,跪了下去。

    因著碧波宮和漓樂宮特別的近,騰芽想要走動一下活動筋骨,以至於沒有乘肩輿。就這麽被櫻桃攔住了去路。

    “你不必說了,你要說的本宮心裏有數。”騰芽蹙眉要走。

    櫻桃卻跪在了她前麵擋住了去路:“騰妃娘娘,求您相信奴婢的話,我們主子真的沒有害您之心。從前的事情,隻是因為你入宮不久,處於防備之心罷了。這段日子,主子陪著您經曆了許多事,難道您還看不見主子的真心嗎?更何況,主子也救過您,難道還不足以抵償當日的虧欠嗎?娘娘,若是您真的嫌不夠,拿走奴婢的命來抵償,奴婢絕無半句怨言。可是主子現在的處境……隻有您才能救她。”

    “公主有孕,最見不得人哭哭啼啼。”冰玉語氣不怎麽好,目光也充滿了苛責之意:“你要說話就好好說,別在這裏觸黴頭,攪得公主心煩。”

    抹了把淚,櫻桃稍微把聲音放低一些,動容道:“主子不讓粗婢留下伺候,可那囚室裏都是老鼠,惠妃娘娘哪裏吃過這樣的苦。騰妃娘娘,奴婢求求您,念在主子待您有那麽一點好,就幫幫她吧。這案子是要審查,奴婢知道,但是您能不能求皇後娘娘開恩,允許主子返回輕浪宮居住?奴婢求您了……”

    “和你一樣,本宮也希望左惠妃是清白的。”騰芽淡淡的看著她:“可是你要比本宮清楚,那一天,你給寧申送的是什麽東西。那可是一碗足以叫他閉嘴的湯藥!”

    櫻桃愣了愣,一下子沒回過神。是小河子連同兩個內侍監硬生生的把她挪開,才讓她回過神來。“騰妃娘娘,事情並不是那樣子的,是主子知道有人要利用寧申大做文章,才會故意將他推出去,主動利用他引出背後的那隻手。主子說既然有人願意從中挑撥,那不如她來成全這個人,如此,反而能讓情勢看的清楚明白。誰知道,寧申居然會嚼舌自盡,主子根本就沒打算要他的命。”

    “沒打算要他的命,你們連接替他給二殿下配藥的人都早早的找好了,這樣的話,說出來有人信嗎?”冰玉氣鼓鼓的說:“都說了讓你不要在這裏嘰嘰喳喳的,真是煩人。”

    騰芽側目看了冰玉一眼,提示她不要再說了。“若不是寧申,本宮恐怕早就被那場惡疾奪去性命。所以寧申的事情,本宮一定會徹查到底。若惠妃娘娘果然是冤枉的,本宮不會讓她蒙冤,可若她真的有做過,本宮也無能為力在皇後麵前替她說情,至於你,照顧二殿下才是要緊事,無畏在本宮這裏耽誤時間。”

    “娘娘……”櫻桃紅著眼睛,隱約是覺得騰妃話裏有話,可終究是不是她理解的意思,腦子裏很亂,她也弄不清楚。

    “讓她走吧。”冰玉對小河子吩咐了一聲。

    騰芽則就著黃桃的手,繼續往皇後的碧波宮去。

    已經有人腳步飛快,將漓樂宮門外發生的事情稟告了宛心。

    這個時候,毛凝在她身邊服侍用藥,她倒是有興致聽聽毛凝的心思。“毛貴人,你怎麽看?”

    “不瞞皇後娘娘,臣妾昨晚回去也想了大半個晚上,臣妾實在是想不出騰妃有什麽理由,要保全左惠妃。除非……”

    “除非什麽?”宛心頗有興致的看著她。

    毛凝連忙放下藥碗,跪在了皇後麵前:“臣妾心中敬畏,這話怕不敢說。”

    “是本宮要你說,無妨。”宛心微微揚起下頜:“你隻說便是。”

    “是。”毛凝倒吸了一口涼氣,才慢慢道:“臣妾以為,左惠妃活著,對騰妃唯一的益處就是,能幫她得到想要的——皇後寶座。”

    看著皇後微信微微蹙緊,複又恢複如常的神色,毛凝才繼續往下說。“此番的事情,是皇後娘娘您目光如炬,將左惠妃給揪了出來。如今她身陷囹圄,連自己的孩子也未必能保全。可倘若真的出事,跌倒穀底,她心中一定會對皇後娘娘您恨之入骨。而騰妃能利用的,恰恰就是這股怨恨。臣妾閑下來的時候,曾經聽聞過一些朝中的事情,臣妾知道,左相一直是很反對皇上接納盛世三公主的,不光是左相,連同朝中許多大臣都是這樣的心思。卻偏偏在騰妃選擇與左惠妃同心同德之後,左惠妃極力保全騰妃,令左相的所為束手束腳,怎知騰妃不就是看中了這種幫襯,才要趁著皇後娘娘您對左惠妃痛下重手的時候,一忍再忍,待到塵埃幾乎落定,再徹底幫左惠妃翻身。讓左惠妃必須領情她的人情,再脅迫亦或者是用別的法子,使左惠妃成為她手中的利刃,目的,就是衝著娘娘您!”

    宛心聽著這番話,就覺得頭痛,更別說這番話成真,讓她去應對了。“毛貴人當真是為本宮思量的多。”

    “臣妾承蒙皇後大恩,若不為皇後娘娘盡心竭力,豈非有虧德行。”毛凝幽幽歎氣,臉色陰沉的厲害。“隻是一個騰妃就已經很難應對了,若是再加上左惠妃的勢力,可真是不怎麽好辦。娘娘,臣妾以為,這一回無論如何都不可以縱虎歸山。”

    “是啊。”宛心沉眸:“本宮也是這個心思,不動則以,動就要斬草除根。隻是二殿下……”

    “臣妾以為,二殿下不可以出事。”毛凝認真的說:“隻有二殿下平安無事的迎皇上回來,皇上才會覺得左惠妃是罪有應得。若二殿下有任何閃失,憑皇上的智慧,總會把這件事情歸類到後宮爭奪儲君之戰。畢竟眼下就隻有娘娘您有大殿下,左惠妃有二殿下,很難做到安然抽身,不被這事情影響。”

    “你說的是。”宛心另外還有一點私心,如果二殿下將來也能在她的膝下撫育,一方麵她可以鉗製左相的勢力,一方麵,她可以更好的為自己的孩子打算,最要緊的是,她比其餘人更多了一份勝算。這麽想著,她不禁點頭:“皇上疑心重,若是子珺出事,他一定會追查到底。可若是本宮設法為他扳倒左家打開缺口,那就是一份沉甸甸的功勞了。且如今,唯一能讓左惠妃心甘情願去死的,就隻有她這個兒子。”

    聽見皇後有這樣的打算,毛凝不免勾起了唇角:“娘娘睿智,這個方法好。”

    宛心默不作聲,隻是與她對視而笑。

    頌豐快步進來,恭敬的行禮:“娘娘,騰妃娘娘在宮門外求見。”

    “讓她進來吧。”宛心漫不經心的說。

    “臣妾就先回去了。”毛凝起身告退。

    “不必。”宛心饒是一笑:“你聰慧,也大膽,比丁貴儀更是細膩敏銳,本宮很喜歡你在身邊。既然你是本宮看好的人,就留下學學怎麽和騰妃打交道吧。”

    毛凝不由得欣喜:“多謝皇後娘娘提拔,臣妾一定會仔細學。”

    她轉過身,靜靜的看著宮門。不多時,騰妃一行人就到了。

    騰芽步子穩穩,身姿挺拔,進來的時候如常朝皇後行禮:“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騰妃娘娘萬福。”毛凝也同樣端正的行了個禮。

    “騰妃還是這般懂禮,本宮多次說過你有孕,能免則免。”宛心示意雪桃:“快賜座。”

    “是。”雪桃連忙搬了把椅子過來,給騰妃放好。又殷勤的扶著騰妃坐落。“娘娘慢坐。”

    騰芽溫和的衝她點了下頭,才笑著對皇後道:“皇上昨日讓人送了好些肉脯和乳酪回來。臣妾特意讓黃桃選了些好的,送來給皇後娘娘嚐嚐鮮。”

    “妹妹有心了。”宛心笑吟吟的看著婢子捧上來的東西,委婉道:“隻是皇上征戰,途中怕是並未有太多時間去做這些。好容易弄了來,也是心心念念著要給騰妃你品嚐,本宮怎麽好分薄了皇上待妹妹的這份心。”

    “正因為這是皇上的心意,臣妾才不敢自專。”騰芽明眸溫柔,甜美道:“若隻是臣妾一人享用,必然會心中不安。皇後娘娘若是婉拒,那臣妾也隻好擱置一旁。那才真是浪費的皇上的一番心意。”

    毛凝看著騰妃的臉,這女人當真是不簡單。她的臉上,就隻有純淨和溫和,看不到半點鋒利的東西。卻偏偏是這樣一個女人,能勾住皇上的心,讓皇後也要敬畏幾分。她到底有什麽與眾不同的?

    “騰妃如此說,那若是本宮不肯收下,豈非成了本宮的錯。”宛心朝雪桃望了一眼:“那就趕緊收下皇上的心意,以及騰妃的好意。”

    “多謝皇後娘娘賞臉。”騰芽明眸笑道:“皇後娘娘近來氣色好極了,臣妾看著心裏也舒坦不少。想來也是毛貴人殷勤侍奉的功勞。臣妾卻因為自身的不便,未能為皇後娘娘侍疾,還請娘娘恕罪。”

    “芽妹妹這話就見外了。”宛心低眉道:“你隻要保重自身,就是本宮天大的福氣了。眼下皇上不在宮裏,又出了左惠妃的事情,若你再有什麽差池,皇上回宮時,本宮恐怕就隻能以死謝罪了。倒是你的平安,才是本宮最大的福氣。”

    “娘娘言重了,這話叫臣妾怎麽敢當。”騰芽與宛心對視的時候,很輕易就從她眼底看清了妒忌。這種妒忌,許久之前就有了,日漸豐腴,看樣子皇後忍耐她,就快要到極限了。

    “對了……”騰芽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眼中充滿疑惑:“臣妾有件事情想要請問娘娘。”

    “說吧。”宛心抿了口茶,平和的看著她。

    “方才臣妾出門的時候,見了左惠妃的婢子櫻桃,櫻桃說左惠妃在牢裏遣走身邊的婢子,還睡在有老鼠的囚室裏……莫非確有其事?”

    “是麽?”宛心一臉茫然的搖頭,目光落在毛凝臉上:“本宮怎麽沒聽人說起?”

    毛凝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臣妾也不曾聽聞此事。是否是那櫻桃擔憂主子,所以才會言過其實?畢竟左惠妃娘娘還是正二品的四妃之首,料想那些奴才也不敢輕易輕踐。隻是……騰妃娘娘如今有孕在身,實在不該被這些話擾亂了思緒。如此看來,倒是惠妃娘娘身邊的婢子有些不懂事了,怎麽好拿這樣的事情來讓娘娘費心?”

    “說的就是呢。”宛心不免擔心起來,轉首認真對騰妃道:“眼下沒有什麽比你的身子更要緊,這件事情既然交給大理寺去經辦,本宮與你就都靜靜候著便是。”

    說到這裏,宛心有些不高興的喚了頌豐過來:“你讓人去將輕浪宮鎖閉,除了每日過去照顧子珺的楊嬪,其餘人一律不許擅自出入。再去大理寺通知一聲,好好照顧惠妃,就別讓人隨意去打擾她的清靜了。”

    “是。”頌豐恭敬道:“奴才這就去辦。”

    待他退下,宛心才暗暗歎氣:“本宮也希望這件事情是另有曲折,左惠妃若是清白的就好了。”

    “這個時候,也該審完了第一堂吧?”毛貴人往外看了一眼天色,憂心忡忡的說:“也不知道審問的如何了。”

    “娘娘,大理寺三位大人求見。”頌豐剛出宮門,就遇見了這幾位,於是緊忙折了回來。

    “真是白日不能念叨人。”宛心微微蹙眉:“傳吧。”

    “是。”頌豐傳了三人進來,便退出去繼續辦皇後交代的事情。

    “臣等給皇後娘娘請安,見過騰妃娘娘、毛貴人。”

    三人動作一致,整齊行禮,個個低著頭,顯出恭敬。

    “免禮。”宛心惆悵不已,略有些心急的問:“到底血書上的事情,是否左惠妃所為?你們查出了什麽?”

    “回皇後娘娘的話,左惠妃娘娘承認曾經唆使寧申調製特殊的避子藥,利用潛伏在騰妃娘娘身邊的宮婢下藥這件事。隻是在騰妃娘娘回盛世省親的期間,那被安插在騰妃身邊的婢子忽然失蹤,下落不明,至今也未能尋獲,所以臣等並未找到證人證言。其餘的兩件事情,左惠妃娘娘一口咬定沒做過,臣等還需要些功夫核查。”大理寺正褚健如實陳述。

    “什麽?”宛心十分的驚訝:“惠妃當真承認了對騰妃用避子藥?”

    “是。”褚健拱手應下。

    “那寧申的死呢?當真就隻是畏罪自盡這麽簡單?”宛心的意思是左惠妃殺人滅口。

    但褚健卻猶如不聞,隻道:“承蒙皇後娘娘恩典,允準臣等在後宮搜查此事。寧申的藥廬臣等也著專人仔細調查,當日寧申所接觸的人與事,所用的器物,入口的膳食、水,都徹底徹查了一遍。並未發現有被人用藥,唆使。脅迫的痕跡。且臣等也仔細的對照過寧申的字跡,雖然血書寫的歪歪扭扭,但平折彎曲處仍然有跡可循,可以確認是他親手所書。如實沒有其餘的蛛絲馬跡,這件事情暫且可以論定為寧申係為畏罪自盡。”

    “唔!”宛心有些擔憂的點了下頭:“也罷,若查明隻是畏罪自盡,倒也省了不少麻煩。本宮也不希望後宮裏頻頻發生這樣的事情。”

    說到這裏,宛心有些為難的看了騰妃一眼:“左惠妃既然已經承認曾經謀算過騰妃,騰妃以為這件事情如何處置才妥當?”

    騰芽勾唇,略顯得局促:“這麽大的事情,臣妾豈敢多嘴。何況大理寺是最公正廉明的地方,臣妾相信,按照宮規國法,一定可以還臣妾公道。如何處置,臣妾全憑皇後娘娘做主。”

    如此看來,騰妃還真是沒有替左惠妃求情的意思。左惠妃的婢子去見她,她便害的那婢子被囚禁茵浮宮,再不能入大理寺探望,還剝奪了旁人去大理寺探望惠妃的權利。難不成,她心裏真的恨毒了左惠妃,兩個人,就此真的生出嫌隙?

    “啟稟皇後娘娘。”褚健抱拳,語氣嚴肅道:“微臣鬥膽,想請毛貴人前往大理寺一趟,說明情況。”

    “臣妾?”毛凝一臉狐疑:“需要臣妾去說明什麽?”

    “回貴人的話,因為血書上牽涉到左惠妃娘娘謀害您腹中龍裔之事,尚且沒有證據。所以微臣鬥膽想要請您入大理寺講明當時的情況,以及是否有發現什麽異常。連同您身邊的人,也要一並查問。若能查出證據,整件事情的真相也就公之於眾。不知道……”

    宛心略點了下頭:“既然牽扯到毛貴人,自然也是應當如此。”

    話鋒一轉,她又不禁疑惑:“那麽,是不是也要請趙昭華過去?血書上也提及,左惠妃要寧申調製相關的藥,使趙昭華不孕……”

    “回皇後娘娘的話,此事也要追查,臣等容後自然會去趙昭華處查問。”褚健一絲不苟的說。

    “也好。”宛心連連點頭:“該怎麽查,你們就怎麽查吧。希望這間事情能在皇上回宮之前,有個了斷。本宮也能向皇上有所交代。若是惠妃,本宮絕不姑息,若不是惠妃,也不能任由她被冤枉。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是。”三人又是一通行禮:“臣等告退。”

    毛凝當即起身:“臣妾這就去大理寺一趟,務必”

    “去吧。”宛心略微頷首,隻覺得左惠妃的死期將近,心情大好。這便是她翹首期盼了許久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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