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霽，你過分了！”王夫人猛地把茶幾一拍，連名帶姓地叫王霽道。

    但王霽不為所動，堅持要王夫人把院子裏所有的婆子都喊來認一認。

    王夫人沉著臉，和他僵持起來。

    這時齊湛道：“夫人，沒事的，就把婆子們叫出來認一認吧，也好證明我的清白。”

    他都這麽說了，王夫人隻好把讓人去把婆子們都叫來，向齊湛道歉道：“澄泓，真是對不住你，讓你在我們家受這樣的委屈。”

    “夫人言重了。”齊湛道。

    婆子們很快被喊了來，在廳裏站成了兩排。

    王夫人沒好氣地對王霽道：“人都在這兒了，認吧。”

    王霽指著齊湛，問那兩排婆子道：“你們誰認識他？”

    其中有一名婆子仔仔細細地看了齊湛半晌，道：“昨天半夜的時候，我好像見過這位公子，不過當時黑燈瞎火的，隻能就著月光看，不是很分明。”

    “哦？”王霽又問，“那你是為什麽會半夜看到他呢。”

    “這位公子昨天半夜向我問過路。”那婆子道，“當時我起夜，看見有位公子站在院子外，嚇了一跳，所以上前問，他說自己迷了路，然後找了個丫鬟送他，結果丫鬟卻是新來的，隻認識到夫人院子的路，所以就把他丟這兒了。當時我心想那丫鬟可真沒規矩，怎麽能把客人丟在這裏呢，就算自己不認識路，也可以去問別人嘛。”

    這婆子說的話，每一處都跟齊湛的對上了，王夫人狠狠地瞪了王霽一眼：“現在你相信了？現在你滿意了？”

    王霽向齊湛長揖到底，道：“齊公子，並非我對你有成見，隻是心中有疑惑而已，再說證明了公子的清白，對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齊湛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沒事，王公子這樣做是應該的。”

    這是王斐道：“大哥還有事嗎？沒事我們要走了，對了，母親，齊公子帶了很多脂膏之類的禮物來，我給你拿來了，您分發下去吧。”

    王夫人高興地道：“澄泓太客氣了。”

    齊湛微微地笑了笑，指著孟萋萋道：“這個丫鬟昨天給我領了路，我還沒謝謝她呢，不如勞煩王夫人把脂膏賞給她一盒。”

    “好，好。”王夫人笑嗬嗬地道，“那我就借花獻佛了。”

    齊湛證明了清白，也就等於孟萋萋證明了清白，王夫人，給了她脂膏，讓她回去歇著了。

    阿碧緊跟著孟萋萋出來，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道：“我不知道齊公子為什麽會編出那樣的一套說辭來，但我昨天半夜明明看見你了，就和齊公子在大樹下！”

    “這話阿碧姐姐剛才怎麽不說？”孟萋萋停下了腳步，“怎麽，擔心我攀上了高枝？”

    阿碧被噎了一下，閉了嘴。

    “既然阿碧姐姐擔心我攀了高枝，又何必不甘心呢？你總不能什麽好兒都占全吧？”孟萋萋說完，衝她笑了笑，走遠了。

    怎麽辦，她竟覺得孟萋萋說得好有道理，那麽，她是盼著孟萋萋攀高枝，還是盼著孟萋萋因為阿橙被處罰？如果她揭發孟萋萋，孟萋萋不一定被處罰，因為有齊湛保駕護航，但揭發的話，孟萋萋倒是多半會攀上高枝了，所以，兩害取其輕，還是不能揭發。

    阿碧這樣分析了一下，心裏總算好受了點了。

    孟萋萋回到房內，阿池和阿淺都圍了過來。

    阿池關切問道：“阿紫，你沒事吧？阿碧誣陷你有沒有得逞？”

    “肯定沒得逞嘛，笨哪。”阿淺道，“如果得逞了，她早被夫人抓走了，哪能回來？”

    對哦！阿池高興起來：“你看，我就說阿碧是誣陷她的。”

    孟萋萋把王夫人賞的脂膏拿出來，道：“這是夫人賞給我的，以後我們一起用吧。”

    “天哪，夫人居然賞你東西了！”阿池興奮叫道。

    阿淺道：“阿碧想要誣陷你，結果不但沒成功，反而讓你得了夫人的賞賜，那她不是氣死了？”

    孟萋萋道：“你們的話提醒我了，我還得去夫人那裏一趟。”

    “還去做什麽？”阿池疑惑道。

    孟萋萋一笑：“去讓阿碧哭。”

    讓阿碧哭？不是已經哭過了嗎？阿池和阿淺都很疑惑，看著孟萋萋出去了。

    孟萋萋回到王夫人的院子，此時王霽和王斐，還有齊湛都已經走了，王夫人坐在椅子上，正在喝茶，她剛才估計讓王霽氣得不輕，現在臉色還很難看。

    孟萋萋走進去，給她行禮，道：“夫人。”

    因為她給齊湛指過路的緣故，王夫人這會兒見了她很和顏悅色，問道：“怎麽又回來了？有什麽事？”

    “夫人，我有一個疑惑。”孟萋萋道。

    “什麽疑惑？”王夫人問道。

    孟萋萋道：“阿碧姐姐之前說，她看見我和一個男人在樹下，現在已經證實，當時我並不在樹下，那麽，阿碧姐姐是為什麽會去那裏呢？又為什麽非說看到了我呢？”

    對啊，為什麽？不管為什麽，起碼阿碧是去過的，這個她自己都承認了！王夫人的背一下子就繃直了：“給我把阿碧帶上來！”

    丫鬟們很快把阿碧帶了來，阿碧一臉困惑：“夫人找我？”

    王夫人沉著臉問：“你之前說過，你去過阿橙死掉的那個院子附近，是嗎？”

    “對。”阿碧點了點頭。

    “你為什麽去那裏？”王夫人又問。

    現在指認孟萋萋是不可能了，阿碧反應很快，道：“夫人，當時我看到樹下有一男一女，所以去喊了管事媽媽來看，這個管事媽媽可以作證。”

    “我問的不是這個！”王夫人可不糊塗，馬上揪住了她話裏的漏洞，“我問的是，你是做什麽去了那裏，然後才看到了樹下有一男一女？你總不能坐在屋裏就能預知樹下發生的事吧？”

    阿碧忙道：“是阿朱告訴我的！”

    “阿朱？”王夫人眉頭一皺，“把阿朱帶上來！”

    她們都是王人屋裏的丫鬟，一會兒的功夫就帶了來。

    王夫人問阿朱道：“昨天半夜的時候，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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