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黃春玲出其不意被墨雲熙問到，慌張地結巴了一下，一看就是心虛。

    白小笙暗暗歎息。這位院長媽媽胸無城府的，怪不得孤兒院經營每況愈下，難以為繼。

    “我們去領證，但是他們說我年齡不夠。”

    白小笙簡單說明，小心地照搬才聽來的新鮮詞兒。

    “啊？你們這就要領證了？”

    黃春玲又吃了一驚，再看向墨雲熙時，臉上不自覺露出慈愛的笑容。

    “好好，都是好孩子，我總算能對得起你爸爸媽媽了。”

    墨雲熙輕咳一聲，有些受不住她的目光。

    這位黃女士果然愛心充沛。可拿她這種回頭是岸的欣慰目光看著他，周身仿佛都散發著祥和的佛光，是什麽意思？想要度化他？

    白小笙再次感受院長媽媽對她的真心愛護，心裏頭軟軟的，放緩了聲音提醒。

    “他們說我年齡造假。”

    是這意思沒錯吧？白小笙眼角餘光掃著墨雲熙，沒察覺出異樣，也放下心。

    墨雲熙捏捏她的手，拿起震動的手機看看又放下。家裏一直來電話催，他總得問清楚了才回去，不能太過被動。

    黃春玲臉上浮現一抹尷尬與心虛，打發光明正大偷聽的小米出去，這才歎口氣坦白。

    “墨少貴人事忙，我就長話短說。小笙今年確實不滿二十，應該剛過十八歲生日。”

    “當年我從門口撿到她的時候，不知道她患有嚴重的心髒病。第一次注射疫苗，引起嚴重反應，差點休克，這才查出不對。”

    “院裏情況不好，實在無法提供好的治療條件，隻能維持基本的溫飽，很多孩子都是這樣。”

    白小笙點點頭，衝她投去孺慕的眼神。

    萍水相逢的，心髒病又不是傷風感冒之類的小毛病，哪能隨隨便便就治好。

    黃春玲見她懂事，眼角又有些濕潤，多愁善感得很。

    “小笙打小就漂亮，又乖又聰明，十個月就能說話，扶著床頭站得穩穩的。”

    “可因為她的病，我一直不許她多爬，更不許學站學走路，生怕她摔疼了大哭一場會發病。她就乖乖地聽話，安安靜靜坐著，看其他孩子瘋跑瘋玩。”

    “我是真的心疼，但也真沒辦法。”黃春玲掏出手絹擦擦眼睛，還覺得很對不起白小笙似的，朝她以眼神表達歉意。

    白小笙含笑搖頭，心裏對她的感覺更親近了。

    黃春玲也跟著露出笑容，語氣輕快起來。

    “好在終於有了機會。一對好心的夫婦來院裏，想要收養個孩子。他們兩個都是老師，平常工作忙，沒時間帶孩子，兩邊老人又都不在身邊，因而打算收養一個稍微大一點點，能直接上幼兒園的孩子。”

    “當時院裏也有幾個三四歲左右的孩子，可孩子們都很懂事，求他們收養小笙，因為妹妹太可憐了，比他們更需要好的照顧。”

    “也或許是緣分吧，那對夫妻也很喜歡文靜漂亮的小笙，同意收養了。”

    黃春玲停頓下，局促地看看倆人。

    “小笙身體不好，我平時盡量叫她靜養，沒能及時給她上戶口。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鬼迷心竅的，就謊稱她三歲了。”

    “那對夫妻以為小笙因為病痛折磨，加上院裏夥食差營養跟不上，因而發育不好，動了惻隱之心，堅持要收養小笙。”

    “就是這麽回事。”她聲若蚊蚋，目光躲閃著垂下。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