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道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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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頭,典書正在想著法子解釋。

    孫嬤嬤的重點卻在審視著虞笙。

    一側的墨栩忽而起身走至虞笙身側,攔腰將她當眾抱起。

    當著眾人麵前,大搖大擺的朝著殿外的梅林走去。

    端得很穩的孫嬤嬤見狀,又氣又惱。

    太子回宮三日,因為私自將罪囚安置在自己的宮內,群臣為此上奏。

    和帝盛怒,責罰太子在禦書房裏跪了整整兩天。

    剛出了禦書房,太子去了鳳舞殿,被皇後拒之殿外。

    離宮五年,太子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怪異,讓人捉摸不透。

    孫嬤嬤追著墨栩身後,“太子殿下,皇後有令,請虞笙姑娘去鳳...”

    自太子回宮,連飄了三日大雪,積雪覆蓋著皇宮內外。

    不過眨眼功夫,孫嬤嬤竟看不到兩人蹤跡。

    回頭惡狠狠的瞪了眼典書。

    太後身邊的一等宮女,調到了流雲殿。

    寧池殿裏的那位退居後宮,不管朝堂之事。

    虞家到底是自家人,究竟還是心疼了。

    竟是差了典書來侍奉。

    孫嬤嬤帶著凰衣甩袖離開,典書看著殿門關閉,鬆了一大口氣。

    瞅了眼梅林方向,心下惶惶不安。

    側殿負責清掃的宮女留意到梅林方向,匆匆溜進了內室。

    這一幕,也被典書看的清楚。

    側殿的這些宮女都是太子殿下親自甄選,到底還是混入了雜魚。

    想起虞笙初醒,見到那些宮女便要打發走,以及梅林送來的衣裳,虞笙示意她供奉在高位之上,以熏香熏染。

    本不知其意,孫嬤嬤這一來,典書豁然開朗。

    想到太子殿下與虞笙姑娘配合的天衣無縫,這戲演的惟妙惟俏,竟連她都懷疑這兩人是否事先串好了台詞。

    梅林深處,曲徑通幽。

    墨栩抱著她推開了一扇竹屋的門,屋內陳列極簡。

    一張竹榻,一台琴,一盞香爐,一架書櫃。

    一盆炭火燒的正旺。

    劈裏啪啦發出陣陣脆響。

    也不知墨栩觸到了什麽開關,木榻一側的書櫃挪到了一側,出現一個地下通道的入口。

    從墨栩懷中掙脫,虞笙心裏升騰起不好的預感,“你不會是打算囚禁我?”

    墨栩不語,抱著她不撒手,繼續潛入。

    地下暗道很黑,入口有些窄。

    虞笙擰著眉頭,本想再度反抗,思量再三便罷休了。

    “不掙紮了?”

    “有毛用?”

    “恩?”墨栩凝眉,這個生詞,他摻透不來。“笙兒,怕死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虞笙不禁失笑。

    “再笑,就把你囚禁起來。”

    “你不會。”虞笙回的決絕。

    墨栩停了步子,也不走了。

    暗道的兩邊燭火搖曳。

    “你怎知我不會?”

    “一個費盡心思想要逃出牢籠的人,又怎麽會囚禁別人。我要是沒猜錯,太子殿下這是打算把我送出皇宮。看來虞家的這起叛國投敵的案子是翻不了?既然翻不了案,你是主審,可否判決虞家滿門抄斬?”

    有那麽一刻,墨栩以為自己聽岔了。

    他凝眉鬆開了手,虞笙落了地。

    順了順了衣裳,虞笙但笑不語,頭也不回,沿路順著通風口決絕而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忽而墨栩身邊閃現一白衣少年,“瑾鳶,你所心係的女子竟這麽冷血無情。你放她離開,你父皇那邊你當如何交代。丟失罪囚,你別以為禁足兩天就能了事。師伯真是可恨,偏偏讓我監視你,氣煞我也。”

    “不許你說師尊。”墨栩丟了一個白眼,望著那漸漸消失的瘦小身影,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五年前離宮,因那件事情,矛盾加深。

    她哭紅了眼睛,送他香囊,百般叮囑。

    五年後回宮,她不冷不熱,冷血無情,離去時連告別的話都省了。

    摸著腰際懸掛的香囊,墨栩黯然失色。

    “幽師兄,你去照護著她。”

    “不去。師伯叮囑我監視你,可沒說讓我監視別人。”

    墨栩一掌劈來,瀲幽輕易避開。

    暗道的幽門,因這一掌震裂晃動,瀲幽氣惱:“瑾鳶,離開了南嶺,別再叫師兄了。叫我幽。”

    “師兄!”

    “....唉,真放心她離開?萬一被你那個七哥綁去,怕是碎屍萬段都不夠解恨。那日你砸了人家寢殿,這小子可記恨著。就等著這丫頭出流雲殿。”

    瀲幽的話點醒了墨栩,他微皺眉,緊跟其後,追了出去。

    這條通道交錯阡陌。

    稍走錯一條,極有可能通往其他宮殿。

    見墨栩急切,意圖使用玄法,瀲幽適時提醒。

    “師伯的話,你可忘了?天華的規矩,玄法者禁入。你是太子,知法犯法,可別一再觸怒你們的國師老古董。放心,那丫頭,自有人去尋。虞家的案子,你刻意送走她,想必很棘手。辦你的事去吧。”

    虞笙並沒有走遠躲在了一處角落,刻意用了靈寶裏的隱身衣。

    兩人的對話,虞笙聽後心知肚明。

    緊跟著兩人一路隨行,並沒有被察覺絲毫。

    這隱身衣百試不爽。

    出了地下室,到了竹屋。

    墨栩離開之後,虞笙正欲跟上,門突然關了。

    一個猝不及防,她險些撞在門上。

    回頭卻見瀲幽手指輕點,運用玄法關門關窗,褪去一身白衣。

    環臂靠著門扉,虞笙打量著瀲幽。

    這個瀲幽,自稱自己的師伯要求墨栩不能用玄法,而自己卻在用玄法做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實在可氣。

    瀲幽這人,與尋常男子比,算得上俊秀不凡。

    本是修行者,卻麵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這白衣之下的膚色卻紅潤白皙,更可氣的是這幅嬌氣的身子骨下卻藏著四塊腹肌。

    嘖嘖,可惜臉太娘氣了。

    “道友身法過人,卻喜雞鳴狗盜。偷窺男子更衣可是登徒子之行。”

    聞言,虞笙微怔,難道高科技的隱身衣抵不過真刀實槍的玄法?

    她紋絲未動,靜觀其變。

    片刻,有人破窗而入。

    流雲吹胡子瞪眼,左右看不順眼,將一遝女人的衣裳丟在了榻上。

    “太子說了,讓你立馬換上回主殿。”

    流雲與墨栩幾乎同歲,是墨栩留在皇宮裏近侍。

    太子離宮多年,流雲一直守在流雲殿。

    瞅著榻上的衣物是典書為她挑選過的,虞笙大致明了。

    打發走真正的主,在流雲殿裏留下一個傀儡。

    瀲幽是修行人,自然旁人傷他不得。

    不過片刻,流雲不知所蹤,這一頭瀲幽卻早就換好了女裝。

    極其熟絡的在妝奩台前化妝,不過片刻,眼前的人讓虞笙驚得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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