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畫中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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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真如墨洵所言,他當真是不會斷了修仙的念頭。
說什麽陪她到華發,不過也是一種補償和愧疚罷了。
她又不是什麽腐朽的忠節烈女。
別說補償她,給她最好的愛,也不見得她會接受。
隻要替他拿下天玄帝王之位,她會想辦法殺回自己的世界。
凡塵孽戀什麽,終究是一場空夢。
被人害死說來是一種恥辱,她必須隨時保持清醒。
在他說話期間,虞笙已經換好了衣服款步到了墨栩身後,“那還真是多謝太子了。不過太子也不必愧疚,我可從沒有想過要求太子斷了修仙念頭。修仙挺好,可以活的很久很久。也不必牽強陪我到華發,你我就當是相互利用。我為你謀取天下順便找找出路,你為我提供衣食住行,洗清我虞家冤案。終了,好聚好散。”
紅衣交錯,兩人擦肩而過。
虞笙笑的風輕雲淡,墨栩卻眉頭緊皺,目送著虞笙走遠。
“笙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流雲殿,你想去那就去那。這浴池你想怎麽泡都行。”
可惜,虞笙早就沒了影,自然他的話也是聽不到了。
一晃到虞家午門斬首的日子,地點在帝京的刑場上。
自那一日之後,兩人很少交際。
墨栩擔心虞笙會不忍去劫法場,吩咐了流雲守著宮殿。
流雲不信虞笙會安分守己,幾次三番要進殿門,都被拒之門外。
在宮內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典書。
這才從側殿的宮女口中探出,得知典書回了寧池殿,流雲才安下心。
可總覺得今天的虞笙閉門不出,有些奇怪。
數九寒天,寅時,帝京城裏漆黑一片,街道冷清孤寂。
鮮少有人出沒,除了打更人。
將軍府屋頂,虞笙打量著整個府邸,並不算大。
虞家世代將門,府邸太寒酸。
正欲躍下高牆,院子裏的一抹火光引起了虞笙的注意。
火光微弱,並不算很亮,三五個黑衣人身形矯健,穿梭在將軍府裏的每一間房子。
他們到底在找什麽?
難道和她的目的一樣?
為了那兩本書而來?
整個府邸翻了徹底,黑衣人一行到了祠堂。
原本陳列的靈位亂七八糟的被灑落在地麵上,隨意的任黑衣人踩在腳下,碎裂成渣。
“老大,這府邸已經被我們翻了十幾遍了,的確沒找到那兩本書。那個老東西臨死前身上的確沒帶書。他能放到哪裏去?”
“是啊,老大,今天午時,虞家滿門斬首。你說會不會還有虞家殘留的餘孽劫法場?若是能抓到那些人,或許有苗頭。”
“這天底下的人都在找這兩本書,書而已,能有什麽多大用處。會讓大家這麽費盡心力的尋找。老大,這書真如傳聞所言,可以修煉玄法?得封將候,就可以位列侯門?”
領頭黑衣人靜靜的立在祠堂前,看著牆上掛著一幅空白畫卷,“《玄法》和《封將候》是兩本奇書。得《玄法》者度化成仙,得《封將候》者,得兵法奇陣,不管身份多麽卑賤,也有機會馳騁沙場,位列侯爵。你以為虞家顯赫是怎麽來的?”
“老大,原來如此。可虞家並沒過誰度化成仙?哎,這為何掛著一幅空白畫?”
“少廢話,撕了它。說不定書藏在畫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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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處的虞笙看到淩亂的牌位和這群欠扁的人,恨不得上前撕碎。
正欲出去教訓時,突然被人捂住了口拉到了另一側。
來人的行頭比她高出一截,聲色溫潤,“噓,別急,先看。”
待她看去,祠堂內黑衣人去撕扯畫,畫軸裏突然飛出一道紫光,將幾個打倒在地。
黑衣人翻身躍起,相視一眼,皆生膽寒。
“老...大。這太邪門了。白紙畫卷怎麽會出現襲擊人的紫光。我們還是逃吧。”
“廢物,怕什麽。紙沒有不怕火的,給我燒了它。”
火燭燃起了畫軸下端,畫卷燃燒了起來。
一縷幽火自她頭頂飛去,彈入畫軸的火苗處,火勢瞬間湮滅。
腰間的血飲沉寂了許久未見動靜,此時卻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虞笙大驚,拔出血飲,血光乍泄,“小東西,你索性喝個夠。”
血飲飛速在幾個黑衣人身上滑了數十刀,祠堂內血流成河。
不約片刻,幾具屍體亂七八糟的跪伏在祠堂前。
堂前的畫軸被燒了一小半,虞笙盯著畫卷久久入神。
眸眼入畫,茫茫雪域,冰寒千尺,貂裘錦衣的男子被囚禁在寒冰裏。
他是誰?
耳畔空靈,熟悉的聲音入耳,拉回虞笙的神智。
“姑娘?看見了?”
“看見什麽了?”虞笙回頭望去,殿內空無一人,血飲已經回到手中,虛影漂浮半空。
“畫中人。”血飲一邊狂吐一邊幽幽開口。這些人的血真讓人惡心。
“畫中有人?”
環視一周,祠堂內的確沒什麽可疑的東西。可前一句的聲音不是血飲,難道是那個神秘人?算他溜得快。
血飲攤手無奈,他怎麽就遇到這麽廢的主人?
劍刃飛竄到她眸眼前,一道靈光飛進眸子裏。
頓時虞笙雙目晶亮透著一股幽蘭的光。
還不待虞笙反應,血飲劃破了她的指腹,粘到血液的血飲飛到了空白畫軸上。
血液融進了畫卷裏,畫中凸顯一美男子。
可惜方才的火燒了頭部,隻剩下薄唇以下都還完好。
“吾之臉竟被惡人燒成這副模樣。”漂浮的虛影在半空中幽怨,不知是不是錯覺,本赤身的小可愛眨眼間又長高一些,穿著貂裘長袍。
摘下畫軸,仔細的揣摩了畫中的美男,這身影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從血飲話中得知畫中人竟是血飲本人,虞笙不免笑了起來,撫著畫中人感慨萬千,“人是美人,可惜沒臉。”
“唉,小丫頭,你這是嘲笑吾?”
“吾?小東西,我們之前可是定好契約的,我是主,你是仆。你不能因為被毀了臉,就不認賬。再說,你是靈,又不是人,你的臉不是好好的?話說,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被供奉在虞家祠堂先祖的牌位之上?難道你真是虞家先祖?”
血飲撫了撫眉心,小大人一般成熟,思量再三,很認真的回,“吾不記得了。”
“......”虞笙也不與他理論,收了畫軸放入了空間。
正欲走時血飲又突然道,“姑娘還愣著作甚?再不說,吾便讓你魂飛魄散。”
“恩?”虞笙循聲看去,靈牌門口一麵色無神的女子指著牆上,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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