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祭祀台上的新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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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肅穆莊嚴的神壇周圍沉悶的空氣壓抑的虞笙有些微喘。

    錦袍中的手掌溢出了汗漬。

    麵對死亡,她並不畏懼。

    隻是為何脊背發涼,森森冷意,莫名慌亂不安之感灼燒的肺腑很疼很疼。

    初來,在原主彌留之際,曾說過最後的幾句她並沒有聽真切。

    後來也曾猜測過。

    急切的想要椒家陣法,除了尋找她的母親和父親之外,還有一件至關重要,關乎她生死存亡的事情。

    直到她翻閱陣法之後,才想起那被抹消的一段記憶。

    椒家陣法中有三種禁忌陣法。

    獻舍、奪舍、共舍。

    奪舍和共舍在下冊殘卷裏。

    椒蓉所給的陣法裏並沒有。

    而獻舍,上中未詳細記錄,卻有提及。

    這些日子,她冷靜下來,加上陣法和卦術,以及記憶梳理。

    一直不明白,關於獻舍的陣法女主既是沒有相關的記憶,又是如何操作?

    或者她刻意抹消這段操作,是為了防止她獻舍?

    贈吾之軀,借汝之魂。奉與血肉,替吾血仇,了吾之願。若未達成,魂飛...

    是魂飛魄散。

    她的願除了血仇,還要什麽?

    是等墨栩回來?

    回來之後呢?

    她開始覺得恐慌不安,不止是因為魂飛魄散,而是自己的命運被一個死人操控。

    多少會讓人覺得憤懣。

    若是這一切都在國師和大祭司的卦中,那麽今日神壇祭祀,是為了懲罰原主動用禁法?

    在梅林時,椒蓉曾提醒過她,但凡被寫進椒家禁忌的陣法,若有人違背族規,將會受到嚴懲。

    禁法之所以稱為禁法是因為其本身存在的代價太大。

    輕則損己,重則禍國。

    “姑娘?姑娘?”

    不知被喚了第幾聲時,虞笙猛地清醒,“何事?”

    距離紅衣男子不過一步之遙,他伸出的手已經過了足足一刻鍾。

    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蒙著紅錦帶的虞笙,各種複雜的神情。

    “姑娘,請?”

    椒蓉見虞笙遲遲沒有伸手,想著她看不見,便牽著她的手遞向了那候著的人。

    為了防止被窺探出她的心思,虞笙的掌心在袖邊將汗漬蹭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蹭。

    被牽住,引導著向前走。

    是誰?

    看不到的焦灼感在這些時日她已經磨煉的風輕雲淡,今日卻恐慌不已。

    強製自己冷靜,隨著他一起。

    到了位置,她未來得及停下,踩在了某人的腳跟上。

    那人回頭,十指緊扣,給她安心。

    這溫度好熟悉。

    是墨栩嗎?

    耳畔突然響起了祭祀的曲目,祭祀台上一群穿著祭祀服的男子翩然起舞。

    聖神的祭祀舞曲縈繞在耳畔,掌心的溫度直達心底。

    這份不安漸漸衝淡了下。

    虞笙猜測祭祀之舞的主舞大概是椒蓉和洛文儀。

    事實也的確是。

    這一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眼煞旁人。

    隻可惜,妾有情,郎無意。

    從進入雲穀開始,椒蓉的視線從未從洛文儀的身上移開。

    隻是洛文儀身上的謎似乎很多。

    他是一個深藏故事的人。

    也不知怎麽,自己到了這步田地,虞笙竟然還有心思關注椒蓉和洛文儀。

    祭祀舞結束後,坐在高位上的椒玉起身到祭祀神壇上焚香。

    本以為身為大祭司的椒玉好容易出現一次,祭祀之上也應該會風光無限,至少發表很多言談。

    焚香時,虞笙豎耳恭聽,誰知椒玉隻是輕描淡寫了一句。

    以至於後來發生的一切事情,她全然沒了印象。

    整個過程,魂不守舍。

    宛若傀儡,聽之任之的操作完整個步驟。

    直到夜幕下,流雲閣房間之外笙簫奏鳴,花香四溢,沉浸在優雅的曲調之中。

    雲穀從未有過這般熱鬧的時刻。

    除夕當夜,她在梅林。

    與椒蓉一起平靜的度過。

    已然忘記,此時此刻已至新年。

    明日便是上元節。

    窗口的風很大,頭頂的發飾雖是簡裝,卻壓的人有些沉重。

    風吹醒了虞笙。

    當搖曳的紅燭和喜被,高懸的燈籠映入眼簾時,虞笙才清醒自己竟然糊裏糊塗的被迫嫁了。

    誰會料想到,她從出生到如今的第一場婚禮竟然是在雲穀的神壇祭祀台上舉行的。

    &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而整個過程她完全以會被當做獻祭的祭品來惴惴不安的度過。

    椒玉的一句話,讓她跌入深淵垂死掙紮。

    祭祀台上焚香時,椒玉說:天作公,地為媒,以血為祭,願諸事成美。

    反複咀嚼著那句話,她怎麽也想不明白,以血為祭,血是誰的血?

    諸事成美?

    大祭司的貪心未免太過。

    神壇是祭祀天地所用,縱然是太子成親,未免太過古怪,誰會將儀式放在神壇上?

    最讓她鬱悶的是,不僅稀裏糊塗結了。

    而且她如今為止還不確定與她成親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墨栩?

    從頭至尾,那個人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洞房之夜,她一個人孤冷的在房間裏。

    怎麽都覺得好笑。

    想著想著,她兀自發出一陣淒涼的冷笑。

    血飲裏的妖妖靈飄出虛影,見虞笙身穿紅妝嫁衣,孤冷的立在窗口,妖妖靈滿目憤怒。

    “可惡至極!氣煞吾!笙兒丫頭要嫁人為何不知會吾一聲?究竟莫名其妙的嫁給了何人?”

    “.....”虞笙倪了眼妖妖靈,莫名的眼裏一陣酸澀。

    淚腺輕閃而過,她風輕雲淡笑笑,抬手撫了撫妖妖靈的額頭。

    “讓你擔憂了,至於嫁的人,我也不太清楚。”

    從未被拂過額頭的妖妖靈一怔,別扭的將虛影移到了另一側。

    冷靜了一會,才嘀咕了起來。

    “吾乃長你上千年歲的長輩,豈容你這丫頭在吾的頭上亂來!”

    這股傲嬌勁,讓虞笙心裏一暖。

    “那又如何,你還是要俯首稱主。”

    “....”妖妖靈輕哼,冷冷瞥了眼窗外,施了法窗戶被關了,窗外的一切笙簫被隔絕在外。

    “自古民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那個不是十裏紅妝,八抬大轎,鑼鼓聲天的娶親?雖不用父母之命,也要媒妁之言。高位之上至少也要有親人。而今,吾是你唯一的血親。偏偏在你大喜之日,有人故意將吾鎖在在這房間之內。氣煞吾!”

    換裝時,她無意間忘記了血飲。

    平時都是在空間裏,這些時間,她唯恐妖妖靈再出現些事情,便一直帶在身上。

    發生這種事情,她本以為是椒蓉所為。

    從妖妖靈話裏聽得出,以它的法力,即便是被丟在房間,也有足夠能力出現在祭壇。

    能困住他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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