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戚淵自顧自地說了二十多分鍾，祁小桐隻是靜靜地望著他，沒有要打斷他的意思。

    其實

    從開始到現在，杜戚淵還真沒對她有過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那些剪頭發、粘裙子的事情，頂多算是惡作劇吧。

    她覺得，從前的一切，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突然

    手背一暖，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覆在上麵，祁小桐雙眸微怔，卻沒有掙紮。

    杜戚淵咧嘴一笑，露出兩行潔白的牙齒。

    這一刻

    祁小桐覺得杜戚淵特別像一個純潔的孩童，笑容真摯又幹淨，令人討厭不起來。

    “小安，你…”

    “杜戚淵，荀小安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祁小桐，將來也是祁小桐。”

    “好，那我便叫你桐桐。”

    “隨你。”

    一個小時後，望著祁小桐離去的背影，杜戚淵將手中的符紙捏碎，眼中的淚再也控製不住，順著臉頰滑落，一滴一滴地砸進咖啡杯。

    他腦海中不停地回想起那個大師說過的話：

    世間一切的量和度都是守恒的，包括生命的長短，有人命長則定會有人命短，純粹的死而複生，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可能會複生成功，也要以消耗他人的生命為代價。

    杜戚淵勾起一抹虛弱的笑，偏執也好、變態也罷，這輩子想做的、想爭取的，他都嚐試過了。

    隻不過失敗而已，天意如此，他也沒什麽後悔的，努力過，沒成功，頂多有些遺憾。

    如果有來生，他不會再碰感情這東西，繼續做親人就夠了。

    三個月後

    祁小桐挺著九個多月的肚子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整個人懶洋洋的，活像個大熊貓。

    看她這個樣子，肖忻憶忍笑說道：“桐桐，今天天氣很不錯，要不我扶你出去走走？”

    沙發上的‘大熊貓’微微搖頭，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樣子煞是可愛。

    “桐桐，你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孩子生下來隨你，還不得懶成小豬。”

    “媽，激將法沒用的，我就不起來。”

    “……”

    這時

    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祁小桐睜眼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難道是婦產醫院那邊打過來詢問情況的？

    並未多想，祁小桐接通電話，“喂，你好。”

    “你好，請問您是荀小安小姐嗎？”

    “啪嗒！”

    祁小桐手一抖，手機狠狠地摔到地上。

    見她這樣，肖忻憶連忙跑了過來，撿起手機放到她手中，關切地問道：“桐桐，怎麽了？要不要緊？”

    此刻

    祁小桐滿腦子都被剛剛那句話給填滿：請問您是荀小安小姐嗎？

    外公是不會將她的身份說出去的，怎麽會有人知道她就是荀小安？不可能啊！

    “桐桐，這電話怎麽辦？”

    “掛掉…掛掉…”

    “好好，媽媽這就幫你把電話掛掉，你不要著急，動了胎氣就不好辦了。”

    話落，肖忻憶直接將電話掛斷，剛為祁小桐蓋好薄毯，手機卻又響了起來，又是剛剛那個號碼。

    祁小桐沒有理會，任由它自顧自地響著，眉頭越皺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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