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他說他有不得已(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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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纖婭聽到這些話,知道態度不誠懇是不行的,於是,又連忙一腿跪在地上,一臉認真的道:“祖母誤會了,孫媳回娘家是稟報了婆母的,隻是因著自嫁進來就未回過娘家,便一時起了貪戀之心,多呆了幾天,絕無半絲忤逆之意。”

    “無忤逆之意?”老祖宗冷哼一聲,坐了起來,俯視著她道,“以為你牙尖嘴利就能騙過我老太婆了?你是在跟雪兒耍性子才走的,是不是?!前些日子,出了那麽多事,雪兒對你關懷備至,對你寵愛有加,是將你慣出了脾氣?居然也敢跟他甩臉子了?”

    齊纖婭聽得頭皮發緊,她知道,跟這老太太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因為她不僅是封建思想的忠實擁護者,而且還十分護短。就算司雪真的在外頭做些出格的事,老太婆也會認為一個男人這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還會教訓她不該有嫉妒心,萬事以夫為天等等。孫子縱有萬般不對,孫媳也不能反抗。所以她辯解的越多,越會讓老祖宗生厭。

    “祖母,我跟司雪一直很恩愛,哪有什麽嫌隙?”齊纖婭努力露出輕鬆可愛的笑容,暗自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祖母也說了,司雪對孫媳確實是十分關愛,孫媳真的非常感動,也許,正是因為孫媳知道夫君的寬容,所以,才踏實的在娘家住了那麽久,這點,確實是孫媳的錯,以後,孫媳一定不會再這麽放肆了,還請老祖宗原諒。”

    不管如何,她就認錯就好了。隻是這錯的方式,一定得順著老祖宗的心思說。

    但是顯然,老祖宗也不太相信,她隻是冷冷笑了笑,臉色依然十分難看。“你不必避重就輕,老身我如果連你那點小心思看不出來,也是瞎了眼了。”

    “老祖宗真是誤會了……”

    “那天在佛堂裏的寫著血字的字條,恐怕與你有關吧?”沒想到老祖宗突然這麽說。

    齊纖婭內心還是驚了一下,原來老祖宗是真不傻啊。

    看著齊纖婭臉上的表情,老祖宗了然的一笑,“你確實是很機靈,之前,老身還真沒看得出來。”

    齊纖婭隻得老實的承認,“孫媳在老祖宗麵前施巧了,求老祖宗恕罪。”

    老祖宗這時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下來,“耍些無傷大雅的小機靈,老身也不計較了。”

    “謝祖母。”

    “孫媳,你許久未回娘家,回去一趟無可厚非,隻是,你不該以此來脅迫雪兒,讓司家難堪。就算外人不知道,僅是府內的下人,也會暗地裏取笑雪兒,取笑我司府家規不嚴,你還能說,老身將你留下侍奉,是委屈了你冤枉了你嗎?”

    老祖宗一席話,竟是說的齊纖婭無言以對。確實,是她這次一意孤行了,有欠考慮,老祖宗戲耍她教訓她,也是她該受的。老祖宗,也是得立威的。

    於是,規矩的給老祖宗磕了個頭,“孫媳謹記祖母教誨。”

    老祖宗從鼻息裏低低的哼了一聲,雖然跟她是說透了,但並不代表是原諒了她,隻是讓她知道了自己的錯處,對她的懲罰還是會繼續。“那就安心的呆著,去吧,我該吃藥了。”

    “是。”齊纖婭知道她什麽意思,於是乖巧的起了身,退出去了。其實老祖宗還是仁慈的,不然,至少讓她跪個祠堂也是說得過去。

    不過話說回來,老祖宗又是何其狡猾,若是因為孫媳婦回娘家這事,大肆懲罰,可是說不通的,容易落話柄,所以這才暗地裏收拾她,今天跟她說清,也是為了讓她服氣,老實的受罰。說到底,薑還是老的辣。

    安心的到了廚房,她從如兒那裏接手了熬藥的活兒,又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照著昨天的方法給老祖宗換了內容。

    她也打定了主意,就算之後老祖宗還會給她使絆,她也笑臉受著,直到老祖宗解氣了為止。就讓她用行動向老祖宗表忠心吧。

    於是,她一心一意的服侍著老祖宗,老祖宗除了偶爾的陰陽怪氣,大多時候,也還是好相處的,又是一天下來,齊纖婭倒也覺得,跟老人相處也並非都是枯燥,反倒,聊聊家常,談談笑笑,也很愜意,能哄得她老人家開心,也蠻有成績感。

    傍晚,純兒悄悄來尋她,告訴她所需的材料都買回來了,也按著她的方法在配製過程中,一切順利,讓她放心。

    臨天黑,齊纖婭主動的給老祖宗梳頭,看著她滿頭的白發,嘴角不由的勾起。

    “祖母麵容紅潤,精神弈弈,若是這白發能變黑發,恐怕當會年輕二十歲。”

    老祖宗笑,“你這張小嘴呀,就是跟抹了蜜一般。老身都六十多歲了,還在意什麽外表不成。”

    “愛美之心,人皆有知。況且,老祖宗你真的一點也不老,您還能活到一百歲呢,到時候眼不花耳不聾,孫媳還等著給您祝百年大壽呢。”

    “哈哈哈哈……”老祖宗聽了哈哈笑,不由得朝她打了一把,“你這個丫頭,油嘴滑舌,淨挑好聽的說。”

    “老祖宗,我是淨挑實話說,您等著,你看看我說的準不準。”

    “好好,算你厲害,老身怕了你了。”老祖宗被她逗的開了心,一直笑盈盈的,不僅不再找她麻煩,還乖順了呢。

    齊纖婭伺候她好生歇下,依然坐在床頭幫她按摩,時不時跟她聊點好笑的好玩的,不時的讓老祖宗露出些笑容。

    “纖婭呀,今兒你就不必守著了,讓如兒守著就好,你且回去吧。”終於,老祖宗順了氣兒,鬆了口。

    但這時的齊纖婭,卻是真心的不想回去了。她突然覺得,老祖宗年紀大了,卻經常都是一個人,應該也是心裏很孤單的。既然她愛聽她說話,她多陪伴幾天,也是應該的。

    “祖母,孫媳願意在這兒陪著您,看著您開心孫媳也開心。”

    老祖宗這回是欣慰加安心的笑了,“行了,祖母知道你孝順。今天我已經很開心了,你就不必再耗著了,你若真心為祖母好,就回去好好跟雪兒說說知心話,祖母也就踏實了。”

    齊纖婭突然覺得有些心酸,老人家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兒子孫子,為了這個家。卻突顯得她有些自私了。

    “那,孫媳今天就先回了,祖母你好生歇息。”

    “嗯,去吧,我也乏了。”

    “我去喚如兒過來。”

    “去吧。”

    齊纖婭悄悄的退了出去。

    此時,外麵已是昏暗一片,各院中也是都掌了燈。她迎著涼涼的夜風,漫步悠悠的走向西院。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算是“征服”了老祖母,可是,她卻沒有心情舒暢的感覺,和煦的微風,也吹不開她滿腹的愁雲。因為從這裏走過去,那個西院的燈若隱若現,那是本是她的家,她卻猶豫著腳步不肯靠近了。

    她不知道,見到司雪,她該如何應對。是繼續冷戰,陰陽怪氣,還是一笑泯恩仇。

    按她以往的脾氣,她沒有錯,她是絕對不會向誰低頭,甚至得理不饒人,這次,也同樣是司雪他的全錯,全錯!她自始至終根本一無所知,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的變成了這樣,她應該討伐他到天荒地老。可是,她又深知入鄉隨俗的道理,這裏的男人就是有著絕對的話語權,老祖宗做的這一切,也都是在維護她孫兒的權威。她知道,如果再由著自己以前的脾氣,恐怕就會成眾夭之的。

    可是,讓她如何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這又不是旁的事。

    頭疼。

    正百般糾結中,突然,看到有一排丫鬟排著隊端著一盤一盤的菜式朝東院去,雖然夜色有點暗,看不太清,這大陣仗還是引起了齊纖婭的好奇。不是吧,她雖然也來這兒許多天了,居然不知道司夫人這麽奢侈的?她大略的一算,人家這一頓飯頂上她兩天了。突然間發現自己……“庶”字還真不是說說的。

    利益的落差讓她暫時丟開了感情的牽絆,心中不忿升起,不由自主的就想去探個究竟。老娘們吃這麽多,不怕得糖尿病,高血壓啊!

    於是悄無聲息的,混入了東院,躲到窗子底下,待人走了,她從窗戶縫裏往裏瞧……乖乖,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感覺把這些菜數八完了,都能上台去說相聲了。

    齊纖婭在心裏狠狠的罵了句封建資本家大惡霸,自己吃這麽好,卻天天給她們分一點碎食,真夠黑心的。哼,跟姐姐比富,你還差的遠,看她回頭到自個兒的酒樓不好好的腐敗個夠。不行,她不能看了,再看她的良心會痛。

    正欲撤退,卻突然瞄到了司亦芮坐到了桌前,本來不奇怪,可偏偏她還一臉的不情願。我去,她這邊對著滿桌的佳肴流酸水,人家還看不上?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吧!

    “芮兒,你看看,喜歡吃哪一樣?娘給你夾。”司夫人一改嚴肅正經的模樣,突然變得溫柔可親,對著司亦芮笑的一臉討好。

    “又是這些菜,不好吃。”司亦芮撒嬌,嘟著嘴翻白眼。

    窗外頭的齊纖婭後糟牙都快咬碎了。

    “你多少吃一點,啊,夜宵我再讓廚房給你做點新鮮的。”司夫人笑盈盈的往她碗裏夾菜,就差喂到她嘴裏了。

    聽到夜宵的齊纖婭眼角都濕潤了。為啥呢,嫡女跟庶媳的差別這麽大。

    “女兒沒胃口!”

    “怎麽了?”

    “娘,你是沒看到那賤婦在老祖宗麵前那得意的樣兒,真是氣死我了!沒想到跟老祖宗告狀,不但沒給她吃一點虧,最後還哄得老祖宗天天笑哈哈,真是越想越生氣!”

    齊纖婭的嘴巴都張大了,這,這也太直白了吧,小姑娘被親娘寵的真是一點說話的藝術都不講究了呢。嗬嗬,生氣,那你就氣個夠吧,一桌的好菜不知享受,該!

    “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兒,你這麽大了,眼界不能總是那麽短,老祖宗本就是好歹不分的,你跟她較什麽勁兒,別餓壞了自己的身子,啊,娘心疼的。來,吃點這個……”

    齊纖婭看著那精致的美味,在心裏狠狠罵了那娘兒倆一句暴殄天物!便灰溜溜的走了。

    於是,正在收拾殘羹的純兒就看到了她家小姐一臉哀怨加火冒三丈的綜合表情。

    “小姐?!你回來了?怎麽了?老祖宗罵你了?”不停的問,擔心的不行。

    齊纖婭瞥了眼桌上的殘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看來姑娘我得高調,不能讓人給看扁了。”

    純兒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小姐,你在說什麽呀。對了,你又沒用飯吧,我這就去廚房給你端。”

    “不用了,氣飽了。”

    純兒瞧著她孩子氣的模樣兒,不禁笑了,“小姐,你這是跟誰置氣呢?”

    齊纖婭一抬眼簾,正瞧見司雪雙袖負後故作清高的走進來。然後,她就一語雙關的冒了句:“跟、賤、人。”

    司雪顯然臉色一黑。

    純兒也嚇了一跳,連忙解釋,“姑爺,小姐她不是說你……”這孩子也是實誠,她不說還好,一說,不就坐實了連她也覺得自家小姐有指桑罵槐的意思……

    果然,司雪的姿態擺不住了,他陰惻惻瞪了純兒一眼,低聲斥:“出去!”

    純兒縮著脖子溜出去了。看來這小夫妻倆又要打仗了,恐會殃及池魚,她得躲去廚房,給小姐弄飯去。

    齊纖婭起身,傲啦八嘰的轉身走進臥房。

    司雪氣鬱的跟進去,站到她身後,低聲道:“你鬧夠了沒有?”

    齊纖婭被他氣笑,做錯事的人還來質問她?天理何在?

    看著齊纖婭倔強的後背,司雪漸漸的消了氣焰,神色柔和起來,他深吸了口氣,朝她走近了一步,望著她如瀑的墨發,深情款款地道:“婭兒,你我夫妻之間,亦是攜手走過風雨的,多少的危難我們都一起麵對了,難道,還經不得那一點點的考量嗎?”

    齊纖婭閉了閉眼,心中不是不感傷的,他的話,也觸動了她的心。之前經曆的一幕幕又重現在眼前,他曾不顧一切的為她辯護,他曾為了她自罰戒尺,他對她的心,若說有假,那還能信什麽。可是,既然曾經心靈相通,又怎麽會突然的變得若即若離。那日他的漠然,如同從未相知過,至今想起,心還會隱隱作痛。

    “在你眼裏,也許隻有一點點。可是,我與你的感情觀不同。”齊纖婭回頭,看著他充滿期待和一絲愧疚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說:“在我心裏,那是很重,很重。”

    “你就真的不肯信我?”司雪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清俊的臉色因了急切,而泛起潮紅。

    “不,我很想信你,因為信了你我就不會難受了。但是,你沒有給我一個理由。”齊纖婭看著他,最後給自己一個機會,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希望他會有所改變。

    然而,司雪卻是輕眨了下眼,心虛的躲閃開了她的眼神。

    齊纖婭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她真是自作自受,她知道的,他若肯給理由,就不必等到現在。為何到剛才,她還對他有奢望?!她真是傻透了!

    緩慢而用力的抽回手臂,她的臉色迅速恢複冷漠,“對不起,我很累了。”

    司雪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她眼中的涼意,她的失望,她的心痛,甚至她的自嘲,他都看懂了。可他……卻無能為力。

    齊纖婭轉回身去,顧自去整理床鋪,以掩蓋心裏的酸楚。他不在的時候,她其實感覺還好,可是他在身邊時,卻讓她有心力交瘁之感。

    司雪望著她收拾東西時忙碌的樣子,心裏亦是越來越痛,不禁上前,一把將她抱住,“……婭兒,你相信我,我有不得已。”

    齊纖婭全身一滯,耳邊充斥著他隱忍的喘氣聲,她的心有點痛,有點軟,有點酸。既然,他怎樣都不肯說,她又何需相逼。也許,他自有他的道理。說到底,她也沒抓到什麽實質的把柄不是,也許是她小題大做了。也罷,都說“求”之不得,她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她會等著他,有一天能向她敞開心懷。

    等他有一天能完全的信任她!

    不再冷顏相對,她輕輕拉開他的手,隻是溫和的說了句:“天不早了,夫君歇息吧。”

    司雪有些怔怔的看著她,她衝他淡淡一笑,便幫他寬衣。

    他不知道,她這樣的變化是不是他所願,但是,心裏,到底是鬆懈了些,安定了些。於是,帶了些討好的、賣乖的,衝著她抿唇而笑。

    齊纖婭心裏暗暗詫異,還真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居然跟她擠笑?真是……雖然覺得幼稚,但見他眼睛發亮的小模樣,還真挺可愛的。

    兩人久違的和諧而曖昧的氣氛……

    “小姐,純兒將飯菜給您端來了。”某人不合適宜的在外間喊。

    司雪氣結的側開臉。

    齊纖婭捂嘴笑,拍了拍他,道:“好了,你先歇下,我餓了,先去吃。”

    司雪乖乖的點點頭。

    齊纖婭嘴角含笑的出現在純兒麵前時,純兒一顆心兒也算落了地,她就知道,她家小姐和姑爺一定會和好的!

    “純兒,那樣東西做的怎樣了?”大吃大喝中,不忘正事。

    “好了,小姐,我這就去拿給你看。”純兒說罷,便連忙出門,不肖一會兒,將一個小紅盒拿到了桌前,“小姐,你這叫我做的是什麽呀,黑漆漆的。”她是不懂,這能是胭脂嗎?有哪家的姑娘不開眼,把個小白臉蛋兒塗成黑烏鴉似的。

    齊纖婭嗅了嗅,笑容堆起,賞識的沾起一點,迅速朝純兒臉蛋兒一抹,“為我家純兒的研發成果慶祝一下。”

    純兒嚇的驚叫一聲,捂著臉跑開,“小姐你……”

    &

    次日一早,齊纖婭便昂頭挺胸的出了門。

    有錢了,走路都覺得有底氣。

    直奔她的米其林酒樓。

    “小姐,老爺的生意做的更大了。”純兒望著這氣派的門麵,發出感慨。

    “還不知道吧,現在,這牛掰的酒樓已經屬於我了。”齊纖婭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大步踏進酒樓。

    環視大廳一周,嗯,不錯,這小蔡有點兒生意頭腦,布置的更加精致考究,客人也是源源不斷,看來她能成為揚州首富指日可待。

    “大小姐!”小二哥忙裏偷閑走過來,“快上樓,我去喚蔡掌櫃。”

    齊纖婭點了點頭,和純兒兩人喜氣盈盈的上樓,依舊去了上次的貴賓房。

    不時,蔡長生走了進來,見了她,笑嘻嘻地道:“恭迎齊老板大架光臨!”說罷,大咧咧的坐到她對麵,還算懂事的給她倒茶水。“老板今兒來,有何事吩咐呀?”

    齊纖婭望著他朝氣蓬勃的樣兒,突然問:“哎,你以前也叫蔡長生嗎?”在現代,長生什麽的有點兒土吧。

    蔡長生有點意外她問這個,搖搖頭道:“當然不是,我以前叫蔡先進,我就覺著吧,這邊人聽著肯定覺得太先進了,我就想著吧,既然我大難不死,一定會活的長長久久,所以就叫蔡長生了。”

    齊纖婭暗暗吐氣,我去,蔡先進,蔡長生,都土。

    蔡長生見她這表情就有點不樂意了,“你似笑不笑的你啥意思?就你叫那纖什麽婭的好聽是吧,繞嘴死了。”

    齊纖婭笑,“我還以為你是鹿晗的粉絲呢。”

    “為啥?”

    “他不演了陳長生嗎?”

    搖頭,“沒看過。”

    “哦。”齊纖婭轉念一想,“也對,放擇天記的時候你已經穿來了。唉,你錯過了好多好多現代的好玩的事。”

    “哂,我才不稀罕,老子隻崇拜有錢人,若是跟著你能賺大錢,我就把你當老大拜。”

    齊纖婭上下打量著他那脫不去的痞姿態,不解地問:“人家都說入鄉隨俗,你看你,好歹是穿越界的前輩,你怎麽還沒學會人家這裏人的優雅呢?”

    蔡長生不滿的瞪了她一眼,“你讓小魚兒跟花無缺一樣優雅看看?”

    “好了好了,不跟你貧,說正事。”齊纖婭懶得再跟他扯皮,喝了口茶,道:“這兩次來,我都看到生意不錯,這都是你的功勞哈。放心,以後我會按收利給你提成。”

    “謝謝老板!”蔡長生笑成了花。

    “隻是,我問你,每天酒樓還有餘下的飯菜沒?”

    蔡長生不知她這是何意,想了想,道:“你放心,我會合理計算銷售用度的,盡量保證食團不浪費。隻是,畢竟很難估計,而且也必須得準備充足……”

    “好,我知道,其實我是想說,在合理計算下如果仍剩餘下來食物,完好的,新鮮的,可以幫我送到一個地方給一群孩子吃。”齊纖婭認真的說,“我收留了一群流浪兒,每天的吃穿用度也不小,如果這樣的話,兩邊都能減少負擔。”

    蔡長生恍然的哦了一聲,緩慢點頭,眼神發亮的對她打量,“齊大小姐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您這是想當慈善家呀。”

    齊纖婭瞪他一眼,“不要以為餘下的東西有地方處理了,就不節省了啊。”

    “我在您跟前我敢耍花樣嗎?”蔡長生無奈的歎了口氣。

    齊纖婭抿嘴一笑,“量你也不敢。”然後,從懷中掏出那個小紅盒。

    蔡長生好奇的打開一看,“啥呀?”

    “焗油膏。”

    “我去!”蔡長生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左看右看,“你丫文武雙全呀!造得了手槍,還製得了化妝品,怎麽淨玩高科技呀你。”

    “你少誇張了,這些都不過是我以前幹過的工作好吧。”齊纖婭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太能幹不是她的錯。

    蔡長生卻是有些好奇了,“你不是女警麽?”說罷立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做過臥底。”

    齊纖婭歎氣,點頭,“所以,才穿過來的呀。”

    蔡長生反應了一會兒,才放聲大笑,“原來也是個倒黴蛋……”

    齊纖婭被笑的一頭黑線,噌的站起來舉起手威脅他。

    丫頓時強忍住了,“我錯了我錯了……”

    “現在跟你說正經的!”齊纖婭恨恨的將小紅盒推了推,“我現在是個婦道人家,不能開門做生意。這個,交給你推廣了。”

    “這,這怎麽推廣,你看這是酒樓,跟你這玩意兒也不搭啊,又不是酒啊吃的東西能搭配銷售。”蔡長生一臉的不情願。

    “這下邊的門麵都是我的,而且我看了,有手飾鋪和胭脂鋪,你負責用你的三寸不爛之舌,把這樣東西給我鋪貨出去。還有,”齊纖婭說著將配方拿出來,道,“你找一些人,弄個作坊,總之東西我造出來了,生產銷售一條龍,交給你辦。”

    蔡長生撓撓頭,一臉的疑惑不解,“我說,你以前是女警好不,你怎麽滿腦子比我還財迷呀,你都有那麽多錢了,還嫌不夠。”

    “哎,就是錢太多了,沒啥追求,就找點純屬娛樂的事兒幹。”

    “你是娛樂了,我可就麻煩了。”

    看著蔡長生一臉苦哈哈的樣兒,齊纖婭笑著吹捧他,“你乖了,我這不是看你在我這兒大材小用的,怕你屈才了嗎?等你成了商業大亨,滿城的姑娘都傾慕你了呢,到時候那求愛信啊,就跟那雪花兒一樣……”

    “打住,你打住。”蔡長生連忙給她作了個停的手式,氣鬱的翻了個白眼,“我告訴你,給你幹活可以,你少戳我傷口。”

    “哎呀長這麽帥,還愁沒女朋友?”

    “沒身份沒地位,再有錢也沒人看得上。”

    “那你就傍個富婆唄。”

    蔡長生眼波一瞥,從眼角瞄向她,“富婆嘛,眼前就是有一位。”

    齊纖婭一咬牙,當頭給他一個暴栗,“你是又皮癢。”

    蔡長生連忙躲,“好好好……真怕了你了。不過話說回來,你不如弄個胭脂BB霜啥的更好吧,那是姑娘們的追捧,這玩意兒正能行嗎?”

    “那玩意兒太複雜了,我沒興趣研究,再說這也不是我的強項,就這個焗油膏吧,我也是順勢而為。起先純屬是為了討我家那老祖宗歡心,你看看古代的人,最講究孝道,所以這可是送父母的特別禮物呢,喏,廣告詞我都給你想好了,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隻收染發膏!”

    “噗!”蔡長生差點兒笑噴,“哈哈……虧你想的出來,抄襲這麽惡心的廣告詞……”

    “謝謝誇獎!”齊纖婭卻一臉得意,“越惡心,越魔性!”

    “OK,我服了你了,行,我幹!”

    “你放心,我會幫你宣傳的,我家老祖宗很快就過生辰了,屆時來祝壽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上流貴婦,到時候我給她一試用,這效果那可是立竿見影!”

    蔡長生長長舒了一口氣,由衷的給她豎起大拇指,“姐,你牛。”

    齊纖婭得瑟的甩了下頭,“學著點吧!”

    “好好,這件事我會著手辦的,姐姐放心!揚州城商業界扛把子,一定是我的!”蔡長生說罷拍了拍桌子,將菜單推了推,“看看吧,今天想吃點啥?”

    齊纖婭瞄了一眼菜單,赫然又多了幾道新鮮菜式,“不錯,有上進心。好吧,那把這一頁的菜一樣做一份。不過,我不是現在吃,是晚上,統統給我送進府。”說罷土豪的將菜單一丟,雙臂一抱。

    蔡長生詫異的看著她豪氣的樣兒,“咋了姐姐?你晚上開派對呀。”

    “沒,就跟誰比個壕。”齊纖婭說的雲淡風輕。

    “嘁,警察姐姐也這麽可愛。”蔡長生低語了句,轉了轉眼珠,然後一拍桌麵,“是誰敢在咱麵前充大款?看老子弄不死他!”

    齊纖婭噗哧一笑,吸了口氣站起身,伸了伸懶腰,“走了,好久沒看那群孩子了,去瞧瞧。”

    “好嘞,老板慢走。”

    齊纖婭頭也不回的擺了下手,出了門示意了下純兒,就直往樓梯口走了。

    不料,路過中間的一道雅間門口時,突然聽到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那聲音清新淡雅,如小橋流水般好聽,不僅是因為好聽,是因為她聽著很是熟悉。於是,頓住了腳,從簾子縫裏往裏瞧。

    影影綽綽的看著一點兒,一件瑩藍色的外袍,身材很好……再往上,端得是一張美出天際的臉,即使她見過幾次的麵容,可不同的裝梳,還是又讓她驚豔了一眼。

    “小姐,那位公子長的真好看。”純兒小聲說。

    “噓。”齊纖婭忙示意她止聲,拉著她就溜。然而一轉身,就迎頭遇見一個粉裝姑娘。那姑娘正一臉質疑的盯著她看。

    齊纖婭輕咳了一聲,故作若無其事的拉著純兒想越過那姑娘走過去,然而,那姑娘卻追著她看,並且出聲:“這位姑娘請留步。”

    ------題外話------

    小仙兒女們!別嫌我羅嗦!是我又發紅包了,還有好幾個沒領到的,想讓你們都領到啊!還有留言獎20到60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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