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林公子若是喜歡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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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柳蓉蓉的話,齊纖婭是心中大驚,原來,這後麵還有這麽大的內情。怪不得司雪雖然嘴上有推諉,可說來說去諸多的借口還是非娶她不可,原來,他看中的就是她背後的力量。
“你,你這樣闖進來,細說情由,你們現在就不怕被人知道嗎?”
“母親已經走了。哥哥雖然不清楚我的心裏所求,但他也是知道我的身份,所以,無妨。”
好吧,齊纖婭歎了口氣,緩了語氣,說:“這麽說,你是有武功的,而且,還很高?以後,你願意做我們夫妻倆的侍衛,暗衛。”
“是,我會帶領飛雲門,聽二位主子的指派。”
齊纖婭挑眉,驚訝的看向司雪。行啊,這麽勾勾手指,就將一個門派給收買了。不得不服。
司雪見柳蓉蓉都解釋清了,也聽到了她的承諾,便幽幽開了口,“好了,你起來吧。以後,在院中外表上,你就是姨娘的身份,最好做出安分守己的樣子。若有什麽事,我會吩咐你去做的。”
“是。”柳蓉蓉站了起來。
“你不易在此久留,回去吧。”
“是,屬下告退。”柳蓉蓉說罷,轉身走了出去。那挺直的腰板,孤單的背影,冷冷的。
齊纖婭收回視線,不知所謂的笑了笑。還好她也是受過訓練的,見過大世麵的,否則,一定會被嚇到。這件事,實在是藏的太好,彎兒轉的太出人意料。可是,細想之下又在情理之中,到底,是她太沉迷於情感,失了理智。
原來,還是司雪頭腦裏最清醒,最冷情。
她沒再說話,轉身進了裏間,脫衣準備休息。
司雪停了一會兒,還是猶豫著進了屋。
齊纖婭對他視而不見。
“對不起,婭兒。”
從他口中聽到對不起這幾個字,還真不容易。她說的,是像今天這種真正的愧疚和自責之情。
“你沒做錯。況且說白了,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收攏了一點勢力,我們配合一下,裝一裝,影響不了什麽。”齊纖婭淡淡的。相比人家的淡定自若,她表現的太關注了吧。嗬。
“但是影響了你對我的信任,和認識。”
齊纖婭頓了頓,鑽進被窩,“從上次被我在怡春院抓到之後,我就該知道你不簡單。是我自己愚蠢。想的太簡單了。”
“婭兒……”
“別說了,以後你不想告訴我的事,我一概不問。”說罷,裹著被子朝裏翻了個身,不再理會他。
司雪靜靜的站在原地,久久的注視著她,想繼續說什麽,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竟然不知道從哪兒開口。如果說了,隻會讓她擔心,讓她害怕,讓她難過,讓她生氣或者愧疚,他也許可以先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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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柳蓉蓉那一鬧,原本可以很風光的婚宴,也唰的一下變得默默無聞。但是司府還是很重視,婚期定的很趕,就在本月初六,隻有兩天了。
齊纖婭雖然在理智上是理解了這件事,但是情感上,麵子上,到底還是有些掛不住,於是,她就刻意的整天找借口出府,街上溜達溜達,酒樓裏呆上一呆,再不然,就去賭坊湊湊熱鬧。反正,她是想躲著司雪少見麵。還有府上那些令上刺眼的一片片的大紅。
現在,每日府內從上到下都在忙碌,也又換上了新一波的張燈結彩。即使柳蓉蓉執意不讓風光大辦,不用大禮,但是,畢竟也是官府小姐,親上加親,不敢大意。
不過現在這種主持的大事,也輪不到被罷了權的司府人了。司夫人也學起了老祖宗,沒事兒在手上掛一串佛珠,在那兒念念有詞。至於她念的什麽,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娘!你還這麽不著急,就因為那賤婦的幾句話,爹就將你罷了權,你這麵子上怎麽過得去?以後咱還怎麽在府上立足?”司亦芮自從那天丟了臉後,也是隻敢躲在廂房裏,但是她也從此真恨上了那齊纖婭。
雖然她以前是討厭她,但從未有真正的想害過她。可是,這個賤人,居然在廣眾大庭之下,那麽羞辱她,她真是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娘!你連女兒也不管了嗎?以後女兒都沒臉見人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呀!就這樣讓她在司府囂張下去嗎?如果你再不管管,以後,她是終究會將我們母女趕出去的!”
司夫人突然抬起眼,嚴厲地盯向司亦芮,“你還敢說!到底怎麽回事?!”她怎麽輸都沒有關係,她有重大的王牌握在手中,翻盤自是不在話下。她隨時都可以。但是,是她教育的失敗嗎?女兒竟然做出這種傻事!
“娘,你說什麽呀。”司亦芮眼神躲閃。
司夫人突然抬起手,想打她一巴掌,卻停在了空中。
司亦芮大驚,“娘,你想打我?”長這麽大,母親從來沒對她動過手。對她的寵愛,就連大哥也難比得上。
“就是因為娘太寵愛你了,就將你慣成了這副愚蠢的樣子!”
“娘……”司亦芮徹底傻了。
司夫人恨恨放下手,轉過身去,不願看她,“到現在,還不跟娘說實話嗎?”
司亦芮臉色變的蒼白,身體微微發抖。“娘……我,我跟楊公子是真心相待的……”
司夫人忍了幾忍,終於還是回過身來,打了她一巴掌。“你這個逆女!娘已經派人查過那姓楊的小子,他就是個到處行騙的登徒子!”
“娘,你說什麽呀……”司亦芮捂著臉頰,不可置信的表情。
“真是混帳,我呂秋餘一生算計,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蠢貨!”
司亦芮身子一晃,差點兒暈倒。但是她還是連連搖頭,“不會的,楊公子他是宦門之後,絕非輕薄之人。”
司夫人冷哼,“哼,宦門之後?你知道他家住哪裏?家父做何高官?告訴你,他爹早就因瀆職被罷了官職,楊家已經家道中落,他到處找閨門女行騙,吃喝玩樂,就騙你這種單純又癡傻的官家小姐!”
司亦芮這才徹底傻了,無力的坐到椅子上,麵色如灰,“怎麽會這樣?怎麽會……”
“娘是不是早就告訴過你,跟司裏這些賤婦爭鬥,那是為娘的事,你,就學你姐姐把心思用在自己的婚事上,好好找一門夫婿。可是你,整天就如同一介婦人一般,小肚雞腸,閑言碎語,你……你真是不知所謂,愚蠢之極!”
司亦芮已經聽不清母親的話了,滿腦子回憶的都是與那楊公子的點點滴滴,心,冰涼冰涼的,她真是千算萬算,那麽溫柔的楊公子,卻隻是對她用了欺騙,隻是利用她騙吃騙喝……
司夫人見她那癡傻的樣子更是來氣,上去一指點上她的額頭,“你這個有眼無珠的傻姑娘!就算他不是這種浪蕩的混帳東西,就他那種油頭粉麵,滿身惡俗之人,怎麽會將你迷成這樣?!你的眼光,真是太令母親失望了!”
“不錯!芮兒!”突然,司亦芬走了進來,一臉的嚴肅,她看了看司夫人,才又對司亦芮說,“妹妹,你怎麽會喜歡那種一無是處的男子,難道在你的身邊,是沒有優秀的人嗎?你看看大哥,二弟,哪個不是風姿卓越的男子?你怎麽會被這樣一個人騙成這般境地?”
“你們都別說了!是我傻行了吧?別人都好,隻有我眼光差,隻有我該死!”司亦芮說著,委屈的哭了起來。她已經很難過了,最親的母親和姐姐還不停的指責她。
司亦芬歎了口氣,坐到她身邊,放軟的語氣,道:“芮兒,你記得以前姐姐跟你說過什麽,司府內,就我們姐弟四人,應當相敬相親,而不是苦苦算計。你想想你這些天,整日的針對二弟,到底有何意義?二弟他已是處處讓你,你怎麽就看不出來呢?”
“姐姐,你是不是因為二弟幫了你,你現在就替他說話?”
司亦芬正了色,“妹妹,你知不知道你落到這個地步的原因是什麽?就是分不清親疏。”
司夫人一直靜靜的看著她姐妹倆,閉口不言。
而司亦芬,也是故意選擇在母親麵前這樣說的。她是真心為她們好。不願看到自己的親人鬧的四分五裂,誰有事她都會痛心。
“芮兒,你現在想想自己,如今這樣了,到底是誰對你好,又是誰棄你不顧?”
“你說她好,那她為何在宴會上……”
“兔子逼急還會咬人,你當她今天才知道這件事嗎?如果她成心想害你,你以為你會這樣安全無事的坐在家裏嗎?芮兒,你有沒有弄清楚狀況,你自己出了這種事,已是大錯特錯,是誰害的你,你心裏不清楚嗎?”
司亦芮咬著唇,眼淚啪啪的往下掉,“是,我是有眼無珠,我是自討苦吃。可如你所說,親人,如果真是親人,在我出這種事的時候,至少不該落井下石,斷了我的後路。”
“沒錯,弟媳她不是一個願意吃悶虧的人,才會咬了你一口。所以,你到現在還不清楚嗎?你跟她鬥,到底有什麽好處?”
司亦芮抬起淚眼,意外的看她。
“娘說的沒錯,你不該把矛頭對著自己人,反倒會弄自己一身騷。如今,對你這也是個教訓了。”
“你們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我到底該怎麽辦?我以後還怎麽出門,還怎麽嫁人哪……”司亦芮捂臉痛哭。
司亦芬憂愁的歎了口氣,拍了拍她,“此事先擱一擱,其實那天來的都是自家客人,爹已經向他們解釋說,隻是弟媳一個婦人爭執之下的渾言亂詞,絕不屬實,懇請他們萬萬保密。”
“真的嗎?”司亦芮稍稍放鬆,抹了抹眼淚。
“不然,現在城裏肯定已經傳翻了。而且,弟媳作為當事人,她隻需自己承認是亂說的,也就漸漸沒有人去在意了。”
“那她肯嗎?”
司亦芬握了握她的手,誠心地說:“一家人,握手言和,也是輕而易舉的。”說罷,想她的主意一並說了出來。
司夫人聽了,也連連點頭,“芮兒,按你姐姐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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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纖婭一早去希望書院慰問了孩子們之後,又開始無聊閑逛了。這件事弄的她現在心神不寧,哪怕對自己引以為傲的商業才能也頓失興趣。
到了酒樓後,蔡長生跟她歡喜地匯報著洪樓的收益,還有焗油膏從那日老祖宗的帶動下,已經有不少客人衝著此物而來,幾個店中生意大有起色,真是可喜可賀呀。齊纖婭聽了,也隻是心不在焉的誇了他兩句,就直趴在桌子上犯困。
“林公子……”
齊纖婭聽到林公子,連忙抬起頭,見正是林淵走進了雅間。
“林公子你快勸勸她,她這是魔症了。”蔡長生著急的求林淵。
林淵衝他微微一笑,“蔡掌櫃放心,為在下準備兩個小菜吧。”
“好,好。你請坐。”
齊纖婭看著林淵坐到了她對麵,她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林公子,你怎麽整天這麽閑啊。”
“我是專程來尋你的。”林淵睜著親和柔亮的眼睛,抿唇輕笑。“不過,看你這心思煩憂的樣子,恐怕也是無心跟我去鑽研兵器的事了。所以,我就拜托你另一件事。”
“什麽事?”
“送我兩盒焗油膏可好?”
齊纖婭意外的看住他,撲哧一笑,“咋了?你也被我惡心的廣告給洗腦了?”
“什麽話,你讓司老夫人一夜白發變黑發,在城中已是聲名鶴起,如今生意大好,已是大趨勢。更何況,我是親眼所見,由不得不信,不喜。”
“想不到,堂堂官高權重的相爺之子,也學著民間跟風啊。”
林淵一笑,美貌絕色,灼灼逼人,若是齊纖婭不是心係了司雪,恐怕難以抵擋。
“啊,林公子,你這張臉如果想勾引誰,可是誰倒黴了。”
林淵先是微怔,又眼波收斂,隱隱含羞。“齊姑娘的意思,是林某若是喜歡了誰,便是誰的不幸麽?”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是說你太漂亮,勾勾手指頭,姑娘就毫無招架之力。偏你又這麽溫文爾雅,待人和氣,所以,是什麽樣的姑娘都跑不掉了。我說的倒黴是這個意思,反義詞懂吧,是幸福的意思。別想多了哈。”
林淵也淡然一笑,“齊姑娘解釋這麽多做甚,我怎會不知你的用意。不過看你還有心開玩笑,我就放心了。”
齊纖婭嘟了嘟嘴,無奈地笑,“那不然呢,我也沒辦法。”
林淵漸漸收斂了笑容,眼神變得小心,他想問問,又覺得有失禮數,不便問她的家事。便隻是說了句安慰的話:“總是會過去的。”
齊終婭這才深深的望他一眼,覺得他的人品真的是很貴重。這麽身份高貴的公子,絲毫沒有驕縱之氣,反倒總是善解人意。“林公子,你人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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