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屠陰森森的看著他，遲磊卻慢慢的將視線落向了坐在車裏的司徒葵身上。

    “是你自己滾，還是要我送你一程？”

    聞言，遲磊斂回視線看了龍屠一眼。

    他連顧熙都不怕，又豈會害怕龍屠，可是這一刻他心裏的確有些疑惑，還有些愕然。

    他再次看了司徒葵一眼，說：“那我們改天再見。”

    遲磊的車開走了，路上因為他而堵住的車也開始暢通。

    龍屠坐進車裏，就聽司徒葵說：“不錯嘛，他居然怕你。”

    “你確定他怕的是我？”

    司徒葵不太明白他的話，“不然呢，難道他怕我？”

    龍屠沒說話，但是很明顯，遲磊的確是因為怕她才離開的。

    她的身份細思極恐，誰能不怕？

    顧熙，關麥旭，再加上他，凡是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他們是什麽人，現在的她在別人眼裏隻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可仔細想想，若真的隻是這麽簡單的身份，又怎麽會和他們走的這麽近？

    司徒葵對於這一切都覺得理所當然，因為在她的觀念裏，有他們的世界才是她的世界，根深蒂固的觀點不會因為她死過一回就會改變，盡管她已經極力的回避，可一旦他們回到她身邊，她根本就不會在意，更不會拒絕。

    關麥旭重新啟動了車子，司徒葵對於遲磊的事似乎並沒放在心上。

    她閑聊似的問：“他這人是不是有病，明知道自己不是顧熙的對手居然還來送死。”

    “不是有病，隻是不甘。”

    司徒葵撇了撇嘴，“也是，換做誰一下子死了那麽多兄弟都會不甘，顧熙下手也太狠了點。”

    這話是埋怨？聽起來倒是更像是誇讚。

    司徒葵突然轉過身子看著龍屠，“欸，你跟顧熙兩個人比，誰更厲害？”

    龍屠動了動眼睫，像是在心中比對，半晌他說：“不知道，沒比過。”

    聞言，司徒葵來了興趣，“要不，改天找時間比比唄。”

    龍屠輕輕皺了下眉，有些不耐煩，“沒興趣。”

    “欸你這人，怎麽對什麽都沒興趣，長這麽大我就沒見你對什麽事有過興趣。”

    司徒葵扭身坐了回去，龍屠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他不是對什麽都沒興趣，隻是，他有興趣的人是她看不見的，或者，明明知道她卻不想承認。

    聽著她在耳邊一個勁的叨叨，打開了話匣子的她跟過去沒什麽分別，在外人麵前她也許會沉著冷靜，但是一旦隻剩下他們兩個，她就變成了原來的那個孩子。

    “你在哪見過遲磊？”龍屠打斷她的話。

    司徒葵嘴裏嘮叨的話一頓，坦然的看著他說：“郊區監獄。”

    龍屠倏然擰起眉看向她，“去那做什麽？”

    他以為她隻是去了楓園找顧熙，沒想到她居然跑去了那種地方。

    龍屠時不時就對她的事緊張，司徒葵都已經習慣了，她不去看他那張嚴肅的臉，說：“我把洛蛇放出來了。”

    “為什麽？”

    見他這次沒有太驚訝，司徒葵笑了笑說：“有用。”

    藍色的眸深深一眯，她每次這樣笑都沒什麽好事。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司徒葵知道這話要是不說出來他是不會讓她走的，她說：“我讓他去幫我偷戒指，你放心，雖然洛蛇被我放出來了，但是鬼麵卻被我騙進去了，一個換一個，我一點都不虧。”

    現在他是再說虧不虧的問題嗎？

    這丫頭，永遠都不知道什麽是重點！

    “為什麽突然想要戒指？”

    之前她不讓他去拿，現在她居然大費周章的找洛蛇，他不能否認讓洛蛇去偷戒指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她突然想要戒指，是不是說明她又有了什麽新的想法？

    司徒葵說：“不是突然，是一直都很想拿回來，我試過顧熙的戒指，可惜它不適合我，顧熙的生石又跟我的體質不合，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我的戒指上了，我不能永遠像現在這樣依靠你們，不然，我要怎麽重回暗夜。”

    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報仇，即便她放了傑森，她也沒打算放過他背後的人。

    “顧熙知道這件事？”

    “嗯，知道。”

    “他沒有阻止你？”

    司徒葵搖頭，沒說話。

    不是不想說，而是她不肯定。

    如果她事先跟顧熙說了實話，也許他會阻止，他跟龍屠一樣，凡是有關她的事他們都會再三斟酌是否安全，她習慣了他們的關心，但卻不想產生依賴，畢竟她這次回去是做好了全部的心理準備，她要的不隻是報仇，還有拿回她應得的一切！

    ——

    司徒文利用剩下的錢租了一棟別墅，剛好讓遲磊這些人住在這的同時也方便自己藏身，可是今天從一早起來開始所有人都不見了。

    遲磊做事沒有跟別人交代的習慣，司徒文也不喜歡他的自作主張，等了一整天，一群人終於浩浩蕩蕩的進來了。

    司徒文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過去埋怨道：“你們去哪了，為什麽不跟我說一聲，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擅自行動，以免打草驚蛇？看你的樣子應該又失敗了吧，你到底能不能打達到我的要求？”

    遲磊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的，他手下的那幫人都不敢說話，而司徒文卻這麽大聲的衝他嚷嚷！

    遲磊冷冷的提起眼皮，司徒文下了一跳。

    “你給我閉嘴，我做事不用你教，你要是再敢跟我廢話一句，你付的那筆錢就當做是買你自己的命用的！”

    司徒文倒吸一口涼氣，驚愕的看著他，“原來你們這種人都是這麽做生意的，你就不怕你的名聲一臭千裏？”

    “名聲？你覺得做我們這行的需要什麽名聲嗎？”

    遲磊繞過他走進去往沙發上一坐，翹起腿搭在茶幾上，“你這個活我要重新考慮一下。”

    “你說什麽？”司徒文一怔，“考慮？我錢都付了你一半，你現在說要考慮？”

    遲磊看了她一眼說：“你的錢是付了一半，但是你沒有跟我說過她到底是什麽人，殺個普通人，四百萬的確夠了，但如果她不是普通人，我做完這樁案子之後所要付出的風險太大，我不會傻到要這麽多兄弟一起替你賣命。”

    “什麽普通人不普通人的，是，她比我有錢，如果你想反悔大可以說你被她反過來收買了，何必把話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遲磊痞裏痞氣的笑了一下說：“冠冕堂皇？你覺得我需要對你冠冕堂皇嗎？我做的都是人命的買賣，從來不講道義，你花錢雇我殺人是為了你開心，你要是再敢跟我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會讓你去地底下開心。”

    說完，遲磊不顧她難看的臉色，站起來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司徒文站在那氣的直哆嗦，她以為花錢總能買來一個辦實事的，沒想到又是一個膽小鬼。

    回到房間，遲磊左思右想，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如果說關麥旭是因為顧熙的關係才去給司徒葵當司機，那龍家的人呢？

    靈族的人一向自命清高，怎麽會隨隨便便給一個女人當司機，在加上他剛才的反應，完全不合常理。

    顧熙，關麥旭，再加上靈族的人，她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能讓這麽多人都對她在乎有加。

    遲磊從不在乎人命，他也不在乎惹禍上身，隻是，如果這個司徒葵不是普通人，他倒是好奇，她到底是誰。

    洛蛇臨走前遲磊給了他一部手機，他想不出的答案他奢望這洛蛇能給他一個解釋。

    電話撥通，遲磊問：“你知道這個女人的情況嗎？”

    “你說誰？”

    聽他明知故問，遲磊有些急，“還能是誰，就是今天把你弄出來這個女人。”

    就連遲磊都會感到疑惑，洛蛇自然也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他說：“不清楚，我隻跟她見過兩次，一次是我被抓的時候，第二次就是今天把我放出來。”

    聞言，遲磊隱隱皺起眉，“什麽意思，你被抓跟她有關？”

    “嗯，劫持了一個不該劫持的人，應該算我倒黴。”

    遲磊對於他是怎麽蠢到被抓的不感興趣，他隻想知道司徒葵的事，“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麽人？”

    洛蛇不耐煩的說：“你是聾了嗎，我都說了算上今天我才跟她見過兩次，我怎麽知道她是誰？”

    不知道她是誰，她居然會把他從那樣的地方親自帶出來，遲磊不是很相信。

    他問：“剛才聽她說你答應她做什麽事，你答應她什麽了？”

    “我不能說。”

    “為什麽？”遲磊性格不是很好，一句話說不順心他就會提高嗓門。

    洛蛇說：“沒有為什麽，老鬼現在還在他們手裏，剛才她的話你也聽到了，為了老鬼的安全，我不能說。”

    “你還真信她呀，你就不怕她是利用你？”

    “她放我出來是事實，她要怎麽利用？”

    “放屁！”遲磊嗤了一聲，“她這是放你出來嗎，她明明是用鬼麵把你換出來的，算計來算計去就屬她最聰明，該在牢裏的人還在牢裏，放你出來不過是幫她辦事！”

    電話裏，洛蛇沉默了一下。

    這話說的有點道理，折騰一氣過後她一點損失都沒有，可見她不是一般的聰明。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試試，她的要求對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如果能把老鬼救出來，我也沒損失什麽。”

    到頭來遲磊還是什麽都沒問出來，他氣道：“蠢，真蠢，原本我以為鬼麵比你聰明，現在看來，你們一個塞一個的蠢！”

    不弄清楚她是誰，遲磊心裏鬧騰的慌，掛斷電話，他叫進來一個手下。

    “去打聽一下這個司徒葵到底是什麽人，越詳細越好。”

    門外，司徒文偷聽了遲磊的話。

    他為什麽想要查司徒葵？

    司徒葵到底有什麽不同之處？

    她認識她這麽久，從沒覺得她哪裏高人一等，從以前的一個廢物變成現在這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已經不是司徒葵。

    她沒有忘記廖承傑的話，雖然她得不到證實，但她心裏比誰都清楚司徒葵的變化，也正因為這樣，她才非死不可！

    遲磊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雖然他還沒有把話說透，但他一定不會再幫她殺司徒葵。

    手裏的錢已經所剩無幾，再去雇人這種事司徒文不會做第二次，但，她也絕對不會這麽輕易認輸！

    ——

    顧熙跟龍屠不合，但他從沒質疑過龍屠的能力，有他在她身邊，顧熙說不上放心，卻也不至於擔心她會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龍屠那家夥不近人情，即便是她，他也不會放任她去做危險的事。

    第二天，顧熙來到關著鬼麵的地牢。

    他打發了關麥旭，沒讓他一起跟進來，走到牢門前，看著頂著洛蛇麵皮的人，他淡淡的說：“好久不見。”

    看到是他，鬼麵也有些愕然。

    顧熙隔著鐵門看著他，沒有讓人開門，隻是安全的站在門外，“這張臉如果不碰水，最多也就一個星期，看來那丫頭給了洛蛇時間，卻沒有給你額外的時間。”

    鬼麵冷冷的看著他，知道他看穿了一切，索性他也不怕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他扯掉臉上的偽裝，再次看向顧熙，“你來幹什麽？”

    “沒什麽，隻是有些事想問你。”

    顧熙的語氣平淡到沒有一絲威脅，不過也是，他都被關在這了，也沒什麽值得威脅的。

    鬼麵瞥來視線，“我沒什麽好跟你說的。”

    “我還沒問，你確定要這麽早拒絕？”

    鬼麵冷哼，“我沒有理由回答你任何問題。”

    “是嗎，那如果換一個人來問你，你是不是就會回答？”

    顧熙的耐性好得很，就算鬼麵高傲的撇過頭不理他，顧熙仍舊不急不惱，“我聽說十幾年前，你和洛蛇曾經想要帶走暗夜少主，為什麽？”

    聞言，鬼麵有些愕然。

    這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沒想到顧熙問的居然會是這件事。

    他看向顧熙，“你問這個幹什麽？”

    “好奇。”

    “你還真是閑。”

    他們兩個人心裏都清楚，他問這話並不是閑得無聊，顧熙對於他的評價不予回應，深邃的眸靜靜的看著他，不著急，也不催促。

    “你跟洛蛇這麽多年雖然名聲赫赫，但也沒做過什麽喪盡天良的事，唯一一件事就是當初想要把那丫頭騙走，無論我怎麽想我都想不出原因，你們兩個一個是騙子，一個是賊，偷什麽不好，居然想要偷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一個你們絕對偷不走的孩子。”

    無論他說什麽，鬼麵始終一言不發。

    他越是不說話，顧熙越是肯定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抓到你和洛蛇嗎？”

    這話引起了鬼麵的好奇，他看向顧熙，像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顧熙靠向身後的牆壁，金屬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了一顆煙，“當初你沒有把她帶走，卻帶走了一個玩具熊，我可不覺得那個玩具能代替你們沒有帶走人的遺憾。”

    鬼麵隱隱動了動眉心，忍不住說：“沒想到她連這樣的事都會告訴你。”

    顧熙沒說話，抽著煙，一臉的理所當然。

    鬼麵臉上浮出一抹嘲諷，強硬的扯動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你們的關係不錯，之前我也聽說過你回帝都的理由，當時我覺得荒誕，現在看來，這並不是空穴來風。”

    顧熙淡淡回視了他一眼，“我從來沒有否認過跟她的關係。”

    “是嗎？這麽看來，你還真是個令人失望的人，如果她還活著，知道自己剛死你就另覓他人，不知道她是什麽心情。”

    顧熙吐了口煙，走上前，看著鬼麵帶著恨意的目光，他仔細的打量，“我很意外，聽你的語氣，你好像很關心她。”

    鬼麵不想回答他的話，更不想被他套去話，他撇開臉說：“談不上關心，隻是覺得她可憐。”

    顧熙垂下的手夾著隻抽了兩口的煙，他想事情的時候才會抽煙，當他認真的時候，他會忘記煙這種東西會為他解憂。

    “可憐？或許你應該說她的利用價值比洛蛇偷的所有東西都要大，這樣我還比較容易相信。”

    這麽多年過去了，每個知道他和洛蛇去偷冷染的人都是這麽覺得的，覺得他們是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去偷那個生來就高高在上的孩子，他們從來沒有想誰解釋過，更不屑去解釋。

    可是今天麵對顧熙，麵對這個欺騙和背叛了那個傻丫頭的人，他不願意被他說的這麽苟且。

    鬼麵站起身，走到牢門前，一頭白發及腰，飄飄散散。

    他跟顧熙隔著鐵門麵對麵的站著，半晌，鬼麵陰鷙的說：“我偷她，是想救她，你懂個屁。”

    顧熙手一鬆，煙頭帶著火光的一麵砸在地上。

    他驀地一把扯住鬼麵的牢服，把他拽到麵前，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怒色明顯，“救她？一個不能照顧自己的暗夜少主，如果真的被你偷出去，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她的性命嗎？你這不是想救她，你是想要害死她！”

    鬼麵低頭看了一眼他扯在他領口的手，淡淡的說：“那現在呢？我沒有把她偷走，她活下來了嗎？”

    顧熙的手微微一顫，鬼麵順勢一點一點的把他推開，“沒有，她沒有活下來，這就是最好的答案，你可以說自己不是顧家長大的，不懂幾大家族之間的明爭暗鬥，可是這一切說出來不過都隻是借口而已。”

    顧熙沒辦法否認這些話，雖然他知道害死冷染的人是傑森，但是在傑森的背後一定還有人存在，即便這個人不是顧家的人，顧家的人也不會完全脫離幹係。

    話說到這，鬼麵也不怕多說幾句，尤其是看到他那冷靜的表情出現了裂痕，鬼麵更想由此刺激刺激他的良知。

    “她的存在是個意外，距離上一位暗夜尊主，已經過了百年之久，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在她之前有沒有別的人跟她有同樣的體質，這一點你比我清楚，想想你的母親，你就不覺得你們全家都愧對於那個孩子嗎？”

    一向淡定的顧熙終究是在這句話之後出現了一絲愕然，他看著鬼麵，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怎麽，我說錯了？因為你母親的逃避，造就了她今天的不幸，因為你父親的自私，毀了一個孩子的一生！你剛才不是問我當初為什麽要帶走玩具熊嗎？這個問題你不妨回去問問顧長音，問問他為了自私的保護你母親到底對一個無辜的孩子做了些什麽！”

    顧熙從沒想過他母親的事這個世上會有第四個人知道，聽著鬼麵的話，他忍不住向後踉蹌了一步。

    “你為什麽會知道？”

    鬼麵不屑的冷笑一聲，“你以為這世上有什麽秘密是可以隱瞞的嗎，你以為，那個一生下孩子，孩子就被人搶走的父母會心甘情願的忍受這一切嗎？不，他們不甘心，在你們顧家人搶走孩子的那一刻，孩子的母親傷心抑鬱而死，而她的父親，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自己的孩子，暗夜再厲害，能守住的也隻有裏麵的人，而外麵的一切，沒什麽事是絕對成為秘密的。”

    事實是殘酷的，顧熙有些後悔今天來問這些。

    知道了這些事，他覺得他虧欠她的就更多了，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麽繼續麵對她，心裏對她的愧疚加深，他不知道該怎麽償還。

    他看向鬼麵，“那你呢，你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事情，你認識小染的生父，是嗎？”

    “這還重要嗎？”

    鬼麵轉身走了回去，坐在鐵床上，“人已經不在了，我認不認識那孩子的父親對你來說也沒什麽意義，況且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

    鬼麵的話顧熙不是很相信，如果冷染的生父真的為了她做了這麽多事，為什麽會近幾年消失，還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他真的會甘心嗎？

    鬼麵看了他一眼，淡定的坐在那，“你信不信都好，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不少，總之，我對那個孩子沒有一點敵意，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人已經不在了。”

    鬼麵的話是真是假不得而知，雖然這種情況下他沒必要說謊話，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畢竟他的話不完整，顧熙感覺的出來，他有事情在隱瞞。

    顧熙沒有說出冷染還活著的事，也沒有告訴他司徒葵就是當年他想要帶走的那個小丫頭……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