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所以我們這是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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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聽如花郡主這麽一說,倒是很仔細的觀察起元寶來,元寶那相貌還未長開,這樣子看,便覺得他若是長開了,必是一個俊朗非凡的少年。
元寶那雙眼睛,還有鼻子,讓皇後都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哪裏見過,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宗政述還未將元寶接入府裏,所以元寶那身份宗政述也沒有公開,元寶如今是雲紓安的義子,倒也沒有任何人懷疑元寶的身份有什麽不對。
元寶緊挨著樂采薇,用琴川的鄉話對她說道:“師父,我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
樂采薇拍了拍他的手,用同樣的鄉話:“至少你的感覺是對的,這是鴻門宴,我懷疑我們今日進宮,完全不是太後的意思。”
元寶:“不是太後的意思?那又會是誰?太後平日裏對我也是挺好的。”
樂采薇歎了一口氣,開口:“太後壓根就不知道我們會進宮,這完全就是皇後的意思,所以我們這是上當了。”
元寶苦著一張,憤憤的說道:“皇後太無恥了,怎麽能借太後的名義讓我們來宮裏呢,若是我們真的把她拆穿了,看她那樣子一定是會惱羞成怒的。我倒是沒什麽,就是你啊,到時候你若發現有什麽不對的話,就把你的身份說出來吧,至少還能晚死一點。”
元寶撇嘴,一臉的不高心,鴻門宴他與采薇在外闖蕩這麽久,不是沒有遇見過,江湖兒女爽快得很,沒有什麽彎彎繞繞,在外闖蕩的日子,采薇治過很多的人,人家都很尊敬她,就算她被人困住了,隻要給那些曾經受過她恩惠的人報個信,自會有人替她解圍。
皇後見樂采薇與元寶在嘀咕,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便道:“二位還有什麽需要可以和本宮講,本宮定會滿足兩位的。”
樂采薇擺手,“沒有什麽需要。”我需要離開這裏,你肯定不會讓我離開這裏的,說了不也是白說嗎?
柳玉盞那目光冷冷的盯著樂采薇,雖說樂采薇跟她說過,不會跟她搶宗政述,可沒想到真正要和她搶宗政述的居然是北越的那個郡主。
柳玉盞與如花郡主相看兩相厭,若不是因為皇後的關係,誰也不會答理誰,如花郡主嫁入大曆,而柳玉盞肯定會被嫁給北越的皇宮。
她們兩個女人相鬥,便也讓他們鬥去吧,隻不過當時遇到了,不要殃及池魚才好。
突然有公公前來稟報,說:“稟皇後娘娘,阮貴妃過來了。”
元寶一聽阮貴妃的名字,突然坐直了身子,眼底一片警惕性寒光。
阮貴妃穿著著大紅色的宮裝,邁著蓮步走上前來,朝皇後屈膝行了行禮,聲音溫婉異常,便道:“見過皇後。”
皇後雖說看不慣阮貴妃,可又不能真正的把她怎麽樣,她現在是皇帝最受寵的妃子,有些高傲也挺正常,隻是她腦子未免想得太過於簡單了,明顯阮家沒有像丁家那樣,有著雄厚的家族後台,而阮貴妃靠的隻是自己的年輕貌美,但容顏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老去,最後剩下的還有什麽?
皇後對阮貴妃是不屑的,不過是一個自我良好的蠢貨,壓根就不需要她出麵,隻要她在皇帝麵前說一句,皇帝必會想辦法替她辦到。
皇後指了指樂采薇旁邊那個空位,對阮貴妃言道:“貴妃不是必如此多禮,快請坐吧。”
元寶皺眉,不喜歡這個阮貴妃用這般假腥腥的語氣和他說話。
阮貴妃側過臉,一眼就能看到坐在旁邊的樂采薇,貴妃心底仿佛有什麽東西撓過一樣,感覺太不自在了。
不過她從樂采薇的手裏買來的丹藥效果倒是很不錯,她現在自己都能感覺得出。
樂采薇朝阮貴妃笑了笑,畢竟是跟自己做過生意客戶,必須要友好一些,阮貴妃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塞了一張紙布到樂采薇的手裏,
樂采薇低頭,紙條打開,看到上麵寫著“小心皇後。”的字,多餘的也沒有。
阮貴妃掩唇,咯咯的輕笑,說道:“我聽說如花郡主選擇定北侯府的夫人,卻不知這個定北侯可是個克妻的命,如花郡主你說你又為何如此的想不開?”
、如花郡主不喜歡比她長得漂亮的人,當然更不喜歡陰是怪氣,每說一句話都暗含鋒芒的深宮女子,女人的手段多了去了。
可偏偏阮貴妃當上貴妃之後,這說話啊,完全沒有什麽忌諱,就連皇帝都時常誇她心直口快,毫不扭捏。
如花郡主被大曆的一個年紀輕輕的貴妃給教訓了幾句,臉色以漸漸難看。
當然皇後更是如此,她在宮裏呆了大半輩子,當時的皇帝還在太子的時候,她就已經陪著了,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她在皇帝麵前突然失寵的時候,畢竟皇帝還不是皇帝的時候,
阮貴妃見如花郡主不說話,以為她是怕了自己,便道:“本妃說的可是事實啊,女人嘛,還是得找一個寵愛自己的,皮相好又有什麽用呢?”
說著阮貴妃又望向柳玉盞,言道:“樂平公主也要嫁人了吧,真是不容易啊,總算是等來了姻緣,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樂采薇聽了阮貴妃那疾世如仇的樣子,差點兒就笑出了聲,果然受寵的妃的就是囂張啊,連皇後都拿她沒有辦法。
元寶一臉崇拜的看著阮貴妃。
阮貴妃正好看到元寶,她仰起了頭,一臉的高傲。
“阮貴妃!”柳玉盞突然站了起來,指著阮貴妃,憤憤而道:“你別以為父皇寵著你,你便能無法無天了,你說你有什麽?什麽都沒有!哪裏來的自信?”
阮貴妃理都沒有理會突然找怒的柳玉盞,而對一旁的樂采薇道:“本妃那些藥快吃完了,可還有其他的?”
阮貴妃初初入宮,便流產了兩個皇子,她知道是誰下的手,可因為勢單力薄,便隻有忍氣吞聲,後來她開始反省,從一開始的抗拒皇帝到後來的主動用盡所有的手段纏著皇帝。如今她在後宮中孤單一人,她需要有一個孩子來穩固自己的地位,而且皇帝也允諾過,她一旦生下皇子,皇子一出生,就立馬冊封為王,若是公主,也可冊封公主封號賜府邸,要知道這些事情,對皇帝來說隨口的事情,但對於皇後來說,那些冊封倒是十分的慎重的,不是這麽隨便,想當初皇後所生的一子一女,兒子到了十歲才被冊封為太子,至於女兒也是十幾歲的時候。
阮貴妃的聲音很低,隻有樂采薇和坐在她身邊的元寶能夠聽見,樂采薇道:“價錢有點貴哦。”
阮貴妃那雙豔麗的眸子有些冷光,“有還是沒有?”她怎麽會是一個關心價錢的人呢?皇帝寵愛她,把什麽好東西都送到她的宮裏。
而皇後又不怎麽管這些事了,肯定是想著自己的兒子已經成了太子,而阮貴妃連個孩子都沒有是個陪葬的命,便也由著她了,但是阮貴妃不願意這樣。
元寶扯著樂采薇的衣服,搖了搖頭:“師父。”阮貴妃與義父的關係你還不知道嗎?你可是她的情敵啊,你怎麽能放棄自己的原則,去幫情敵呢?
其實阮碧玉也想通了,其實皇帝並不一定是真的愛她,否則也不會讓她跟著去了豫州,然後利用雲紓安對她的情義,去探查雲紓安。皇帝之所以寵她,大部分都是靠著她的手段,才會如此的,因為自己孤身一人,沒有後台,沒有母族,而且不能有子嗣,皇後不會插手對付她,所以皇帝才會覺得可以很輕鬆的隻寵幸於她。
至於後宮其他的妃子,大多數都是有後台母族的,若是皇帝寵幸得太多,皇後肯定是第一時間不樂意,到時候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的手段來對付她們,所以皇帝覺得和阮貴妃在一起的時候,是最輕鬆的時候。
阮碧玉言道:“我隻賣藥,其他的事情,我不會插手。”然後瞟了一眼皇後和柳玉盞他們。
太師夫人錢氏那目光陰側側的朝樂采薇望過來,樂采薇一個激靈,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對阮碧玉道:“我聽說樂姑娘曾經是雲大人身邊的丫環,倒是沒想到丫環與主子成就了一翻佳話。”
這話嘛,明顯是說些阮碧玉聽的,阮碧玉與雲紓安之間的糾葛,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錢氏就是故意的離間樂采薇和阮碧玉,讓她們兩兩相殺。
可偏偏阮碧玉如今的心思並不在雲紓安的身上了,想當初她聽了皇帝的話,放下身段跑去豫州,想去引起雲紓安的注意,現在想想,自己可真是愚蠢得很。
阮碧玉也想通了,既然皇帝是靠不住的,那她以後就隻要權力好了,她沒有後台可以給自己培養後台,或者直接倚仗個後台,先將皇後一族對付了再說。
元寶抬眸看著太師夫人,一字一句,很認真的言道:“我師父乃神醫女,不是丫環。她在雲府也是為了給雲大人治病,才會用丫環的身份,但是雲府裏的人哪個敢把她當丫環一樣看待?我覺得夫人這話說得挺有情緒的,你想諷刺我師父的身份低,那簡直是打了你自己的臉,我師父的身份,可不是你們能比得上的。”
太師夫人聽元寶這麽一說,氣得臉都白了,指著元寶道:“小小年紀如此的伶牙利齒,長大了還得了?太沒禮數了,這般沒有禮數的小子,皇後娘娘難道不處置他嗎?”
皇後皺眉,她不太喜歡自己的這個嫂嫂,沒腦子還手段殘忍,但是很多事情吧,還得她這樣的人去做,皇後言道:“不過是個小孩子而已。”這麽熊,說不一定什麽時候就被人打死了。
太師夫人不敢違逆皇後的話,隻得低下了頭,一臉不忿,卻在在暗中想著等會怎麽教訓元寶。
阮貴妃突然站了起來,說道:“皇後,我有東西要送給樂姑娘,不如讓樂姑娘跟著我去我那兒。”
那怎麽行?柳玉盞臉色一沉,“你派個人回去,把東西送過來不好嗎?”
如果樂采薇走了,那她們還怎麽繼續?
阮貴妃抬袖掩嘴嗬嗬的笑了起來,言道:“為什麽皇後不想讓樂姑娘離開?難道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讓人知道的?”
皇後淡淡的抬眸,語氣裏並沒有任何的情緒,哪怕就這麽直接被阮貴妃質疑了,她也無所謂,便道:“本宮一向坦坦蕩蕩,不像某些人用的盡是低等的手段。”
皇後是不屑於阮貴妃,而阮貴妃卻是仗著自己是後宮裏最受寵的妃子,開始無所顧及了。
“既然貴妃娘娘有東西給我,不如就讓元寶跟著你一起去,把東西帶過來吧。”樂采薇眸底有著清澈的光芒。
元寶一驚,一臉驚愕的看著樂采薇。
樂采薇的臉上一直掛著淺淡的微笑,聲音柔和糥軟,對元寶道:“你跟著貴妃娘娘去拿東西過來,我在這裏等你。”
元寶吃驚看著樂采薇,他一瞬間便明白了樂采薇的用意,采薇這是想要調開他,自己獨自麵對皇後他們。
阮貴妃隻是淡淡的看著樂采薇和元寶,想看看他們這師徒到底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樂采薇說道:“我們是怎麽進宮的,你不知道嗎?”
她這意思很明顯,我們是被太後傳召才會進宮的,元寶愣了一會兒,嘴角微微的撇了撇,說道:“好。”
阮貴妃咯咯的笑著,盡是嫵媚之態,她人長得不算化豔絕傾城,有種清麗脫俗之美,卻又純中帶著些許的媚,這些是一般女人學不來的,阮貴妃自上回從豫州回宮之後,又成長了不少。
畢竟人嘛,隻是在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之後,慢慢長大的,她現在需要巴結各方的勢力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阮貴妃站了起來,歎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就先走一步啦。”
皇後巴不得她趕緊走,隻不過因著皇後的身份,麵色不顯罷了。她那目光盯著孤身一人的樂采薇,心底已經有了計量。
柳玉盞想到雲紓安曾經提醒過她,不可以動樂采薇一根汗兒的話,她還是記得十分的清楚的,隻不過現在動樂采薇的可是皇後,跟她無關,她雖看不上樂采薇,但她現在更看不慣北越郡主。就等著北越郡主倒黴才好。雲紓安的人你也敢惹,小心以後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如花郡主仗著自己是北越過來和親的身份,開始策劃自己以後在大曆的事情了,宗政述看樂采薇的眼神就跟常人不一樣,她一直覺得宗政述肯定對樂采薇是不同的。
皇後那威嚴的聲音響起,說道:“本宮看樂姑娘長相不錯,氣質也佳,不知婚配與否,本宮有一個外侄,年紀已經到了適婚的年紀,去年年底娶一房妻室,家裏正張羅著給他娶房姨娘,我看樂姑娘形象挺符合的。”
樂采薇聽了皇後那話,腦子有些抽,符合?什麽叫符合,符合你媽逼!既然這麽符合,你幹嘛不去給人當姨娘?她嗬嗬的笑,對皇後說道:“民女人微言輕,自己的私事不好請堂堂的皇後娘娘來操心。”
話裏意思,就是你管得著嗎?
剛剛還諷刺她是雲紓安的丫環,雲紓安對她的感情不錯,現在又在這裏詆毀我隻能給人當姨娘,若不是現在在你的地盤上,老子手裏的盤子早已經扔出去了。
太師夫人言道:“以你這身份跟著雲大人,雲大人也不是你能配得上的,看你這樣子,再過些年,若是雲大人沒有給你名份,你連給人當姨娘的資格都沒有了。”
“啪!”的一聲,樂采薇手中的盤子落到了地上,震得在場的人皆是一驚,連琴聲都停了。
樂采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手滑,還好隻是摔在桌上,這若是摔到人的臉上,肯定得毀容了。”
太師夫人聽了她的話,頓時一噎,臉上有著憤憤的神色。
如花郡主與皇後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上皆是算計之色,皇後言道:“都怪宮人沒有將盤子給擺好,既然如此,來人啊,給樂姑娘換一套碗筷。”
樂采薇將掉在地上的瓷器渣子撿了起來放在桌上,不好意思的說道:“實在失禮啊。”
皇後倒是很和善的說道:“無事,收拾一下便好。”
很快,有宮人上來將樂采薇麵前的桌子收拾幹淨,又換上了新的食物和盤子。
琴聲幽幽的響了起來,樂采薇突然抬眸,看了一眼那個撫琴的,撫琴的是個女子,年紀不小,臉上塗著脂粉,看起來鮮豔得很,隻是她這琴聲聽起來,讓人覺得怪怪的。
她的旁邊點了一個香爐,香爐裏的氣味是讓人聞著有種甜甜的味道,樂采薇沒覺得那香有味道,又看了一眼擺在自己麵前的飯菜,也沒有任何的人問題,可是為什麽她眼神會開始有些恍惚了呢?而且胸口開始煩悶,她看到皇後正對她笑,笑得意味深長。又看到北越的郡主眼底含著怨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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