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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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扯衣襟,喃喃道:“有點熱啊。”
這種感覺很讓她覺得奇怪,仿佛置身於滾熱的泉水當中,腦子開始混沌著,恍恍惚惚的看到皇後那張笑得意味深長的臉,還有北越郡主那陰沉的笑,樂采薇揉了揉額,不像是中毒,她不會中毒的,隻是這種感覺讓她心下一驚,突然扶著桌幾站了起來。
柳玉盞正想要去攔樂采薇,但一想到雲紓安的警告,又想到雲紓安的手段,她突然斬斷了要攔著樂采薇的想法,而是直接將這麽一個難得的機會交給了北越郡主的手裏。
北越郡主眼底有著濃濃的算計之意,她望向皇後,言道:“皇後娘娘不是說您那表侄兒很優秀嗎?”
皇後一臉淺淺的笑,“你這麽一說,本宮倒是想起來了,今日他和太子進了宮。”
“那不如請太子和表公子一起吧。”太師夫人錢氏言道。
樂采薇覺得頭昏眼花,而且不些耳鳴,完全聽不到皇後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在她的眼前隻有一個扭曲著的世界,琴聲悅耳,仿佛看到了仙境瑤池,瑤池裏仙霧嫋嫋,裏麵有著靡靡之色,池中有俊男美麗女相互推拿,看表情欲仙欲死,這種幻覺吧,實在是太令人勁爆了。
突然她撞入了一人的懷裏,便看到眼前的美男半裸著身體,眼底有著濃濃的趣味,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他們此時置身於滾熱的泉水當中,熱浪一陣接著一陣的,直衝著她的頭頂,慢慢的在蠶食著她僅剩的理智。
樂采薇掙紮著去推男人的,可是掙紮了許久,身體卻越來越軟,怎麽樣都掙脫不開,好她順手抓起了旁邊的一個花瓶朝著那彈琴的人扔了過去。
砰的一聲,花瓶落到了琴上,將琴給砸出一個裂縫出來,樂聲嘎然而止,樂采薇感覺到身體裏的那股熱浪頓時慢慢的在消退。
她馬上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懂得醫術,有什麽不對的話,立馬就能看出來,但是巫詭之術這種巫族才會擁有的巫術,本是用來做好事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的卑鄙。
樂采薇很快又扔出一個東西,砸了到了那個撫琴者,再仔細看剛剛她抱的男人,分明就是長得一臉猥瑣的世家公子,而且從小到大就沒有養成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很早的時候就被家裏的親戚所厭惡,若不是今日是皇後找他過來,他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呢。
皇後見琴聲停了,臉色沉沉,指著樂采薇道:“抓住她。”
那表公子臉上露出邪惡的笑,伸出手臂就過來抓樂采薇,樂采薇那很快臉色便黑沉了起來,這件事情,一早就是有預謀的,今日她必須要離開這裏。
可是腳好像被灌了鉛一般,怎麽抬也抬不動,樂采薇頓時有些急了,咬了一口自己,舌頭一痛,咬破了自己的舌頭,血腥之味倒讓她清醒了許多。
她踢倒一旁什麽,衝處門外,卻被感覺手臂又抓住了,皇後陰沉的聲音冷冷而道:“把她給本宮抓住。”
琴聲一停,樂采薇清醒了許多,發現抓著她的正是兩個太監,那兩個太監隻覺得腰間一陣麻意,頓時就跪坐於地上。
表公子見此,憤憤而道:“一群沒有用的東西,讓本公子來。”
樂采薇手中的銀針泛著懾人的冷光,表公子一驚,還好反正快,沒有被紮到穴位上,不過倒是挺疼的。他縮回了手,舉起另一隻手氣呼呼的朝著樂采薇扇了過去,罵道:“賤人!”
樂采薇被扇得有些瘋,心下窩火,撲過去一把咬住了表公子的耳朵撕扯著。
表公子疼得哇哇大叫,拳頭砸在了樂采薇的身上,劇烈的疼痛讓她清醒了許多,手中的銀針專紮在表公子那身體的死穴上,恨不得將他給紮廢了才甘心。
頓時表公子發出一聲響徹天際的慘叫聲,一根銀針已經紮了他下身的死穴之處,算是直接將他給廢了。
一旁的皇後和其他人眼睜睜的看著表公子和樂采薇打得熱火朝天,皇後冷道:“把她直接弄暈。”
樂采薇對表公子那是下的死手,招招直刺死穴,突然頸後一陣疼痛,倒在了地上。
表公子已經痛得冷汗涔涔了,氣憤的指著樂采薇,“賤人,本公子要讓你受盡折磨而死。”
柳玉盞看到被打暈在地的樂采薇,很明顯的感覺脖子有一陣涼意,站了起來,言道:“母後,我先走了。”再呆下去,我就是真的同謀了,雖然我真的很希望樂采薇出點事,但是雲紓安太可怕了。她有些同情那個表公子。
柳長風皺眉,目光疑惑的望向皇後,剛剛他與表公子一同進殿,卻見一女子往表公子的懷裏撞,他正想著母後這裏,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才會如此的不知羞恥,居然衣衫淩亂,直接往人家男人懷裏撞的。
剛剛沒看清楚女子的麵容,此時再看,覺得那女子很是眼熟,便道:“母後,她是誰,怎麽會在母後殿裏?”
柳玉盞走到了門口,小心翼翼的從樂采薇的身上邁了過去,一臉的戰戰兢,言道:“就是雲紓安身邊的那個丫環唄。”
一提到雲紓安,柳長風微怔,他與雲紓安是合作的有關係,所以雲紓安身邊的人,他是有義務來保護的。
“母後,別再鬧了,趕緊傳禦醫給樂姑娘看看。”柳長風言道,記得雲紓安身邊的丫環好像是姓樂。
皇後雖說是柳長風的生母,但是柳長風很討厭丁家,連帶著對皇後都沒什麽親情感,在他的心裏,隻有他的太子之位和未來的皇帝之位。不過前提是丁家不能得罪,又不能放任著。
“皇兒,你在說什麽?你居然說本皇在胡鬧?”皇後站了起來,氣呼呼的指著柳長風,又道:“本宮今日就是要教訓教訓這丫環,你們任何人都不得出麵求情,否則休怪本宮不念情義。”
太師夫人,拿起杯茶,輕輕的喝了一口,“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年紀尚輕,很多的事情都不懂,慢慢來嘛。”
柳長風皺眉,目光冷冷的朝著太師夫人望過來,丁太師府上的人真是太討厭了,連丁太師府扯上關係的,他也十分的嫌惡。
皇後冷道:“太子,還不趕緊給本宮行禮。”
太子一聽,臉色白了白,朝皇後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說道:“雲紓安與孤是好朋友,他府裏的人孤便要保護他。”
皇後可不管什麽其他的,她覺得雲紓安就是一個騙子,把太子騙得團團轉,太子如今母族的勢力很大,在朝堂說一不二,太子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去自己培養勢力。
“太子,本宮要做什麽,根本輪不到你來質疑。”皇後冷道:“來人啊,將他們的全部都帶下去。”
樂采薇迷迷糊糊的醒來,捂著之前被敲打疼的脖頸,聽到身邊有呼吸急促的聲音,抬頭一看,卻見表公子坐在床邊,赤身裸體的盯著躺在床上的樂采薇,那眼神要將樂采薇整個都給看透。樂采薇嚇得一驚,坐於床上,低頭,看到自己的衣服還算正常,全部都穿在身上,頓時就鬆了一口氣,看著坐在那裏盯著自己那隻死鳥兒發呆的表公子,麵無表情的說道,“別再研究了,已經廢了。”
表公子突然抬眸看她,眼底盡是怨恨之意,隨意的披了一件衣服,拔了一旁的劍,朝著樂采薇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樂采薇冷冷的看著他。然後舉起了腳步的一個凳子狠狠的朝著他的腦袋上砸去。表公子提劍去擋,結果那木墩所做的凳子實在太重,手中的劍又如何能擋住那重重的木墩,凳子便直接砸到了他的臉,將他整個人都砸在地上。
樂采薇上前一步,搶過他手裏的長劍,對準了他,說道:“既然沒什麽用了,不如就幫你切得幹淨一點!”
表公子被那木墩的凳子砸得眼冒金星,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隻感覺眼前飛起一線血花,樂采薇那張臉上有著報複之後的欣喜之光。
“我看你雖說皇後的表侄,但也是一無是處,不如我就幫你一把,讓你可以直接進宮當差。”她這人一向是非分明,又善良大度,殺人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幹的,特別是像皇後表侄這樣身份的人。
她突然聽到了外麵有響聲,扶著牆走了出去。
元寶跟著阮碧玉離開的時候,跑去太後的宮殿裏找太後,卻被告知太後在禮佛,兩個時辰內不得打擾,元寶便急衝衝的跑到朝殿門口等雲紓安。
歸元此時也站在那裏一臉的焦急,當看到元寶過來的時候,明顯臉上有神色有著輕鬆,卻聽元寶說樂采薇有危險,頓時就淡定了。
朝殿門口看守的禁衛看到元寶,有些疑惑,元寶眸光一轉,一把抓住那禁衛的袖子,嚷道:“你快去幫我救救我師父,”
禁衛冷冷的拒絕了他。
歸元見還沒下朝,也急得不行,說道:“算了,你告訴我采薇在哪裏,我們自己闖去救。”
不過好在歸元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下朝了,宗政述大步的流星的走出朝殿,腳下生風袍擺卷出淩厲的勁風,元寶突然撲了過去。
宗政述皺眉,馬上就意料到了元寶那神色裏的不對,“采薇出事了?”
元寶點頭,眸底的淚水都要流出來了。
宗政述一把將元寶給拎了起來,“仔細說說,長話短說!”
元寶那無助的臉上,在見到宗政述的時候,明顯緩和說道:“宮裏的一個公公說是太後宮殿裏的人,說奉了太後旨意,讓我們進宮,哪知就將我們帶到了皇後的宮裏。”
宗政述那臉上已經有了了然的神色來,放下元寶,已經大步的朝著後宮的方向而去。
按理說朝臣是不可以進入後宮的,不符禮數。
歸元見宗政述過去了,又遲遲沒有見到自家主子出來,一咬牙,關鍵時候的英雄救美麗怎麽能讓宗政述給搶去,不知道主子到底在幹什麽,為什麽宗政述可以離開了,主子卻還沒有出來?心一橫,想著既然有宗政述在前麵在擋著,那他跟著後來也沒事,好歹替主子幹點事情。
宗政述一到禦花園,便看到了柳玉盞坐在花園處,神色不怎麽好,看起來有什麽事情似的。
柳玉盞在見到宗政述的時候,明顯的一愕,後宮之地,宗政述作為重臣,居然闖了進來,恐怕明日禦史的奏折又有話要說了。
當然柳玉盞可不會認為宗政述之所以闖入後宮之地,並不是因為走錯了路,也不是因為想覬覦的什麽人。柳玉盞智商還是有的,她說道:“母後命人將樂采薇關入了落霞宮。”
落霞宮那是什麽地方,那是冷宮,據說還是一個會鬧鬼的冷宮,宗政述聽罷,道了聲謝,便轉身離開。
柳玉盞還在那裏愣神,心想這恐怕就是宗政述與眾不同的地方,他不會像其他的官員一樣對她諂媚無比,更不會因為她的身份和她之前所說的一切事情而一般計較,自己追了好多年的男神,她努力了這麽久,還是失敗了。
宗政述闖入落霞殿,幾乎無人敢攔,畢竟活閻王那稱呼不是隨便亂叫的。他聽到一聲慘厲的叫聲,驚得他腳下生風,幾乎動用了輕功,才找到了聲音來源的方向。
結果一闖入破損房,見到一女子朝他衝過來。
樂采薇的第一想法便是趕緊離開這裏,這皇宮實在是太坑了,那些欺負過她的人,她以後再慢慢的報複。
宗政述發現那個衝向自己的正是樂采薇,看到樂采薇臉的傷,如狼的眸子裏有嗜血的寒光,一把將樂采薇給打橫抱了起來,“莫怕,我會替你討回公道。”
樂采薇那個委屈啊,“是皇後。”
“皇後,本侯也不怕。”宗政述言道,看著樂采薇的模樣,心底還是很心疼的,他都舍不得動一下的姑娘,居然被人欺負這樣個樣子,他又道:“我一定給你討回個公道的”
樂采薇之前受了傷,又被人算計,心情很不好,頓時感覺到特別的的委屈,嗜嚷道:“除了皇後,還有北越的郡主,以及……”
走了許久,樂采薇見他滿眸的寒意,拉了拉他的手,說道:“那是可是皇後。”
平日裏若是如此,隻怕會被攔住,隻是今日卻無人攔著。
“皇後又如何?”今日宗政述與丁太師因為政見不同,宗政述一氣之下,直接出了殿,也無人敢攔著。
“我……”樂采薇一聲沉重重的咳嗽,嘴角溢出了血。
宗政述見她嘴角的血,眼色頓時慌亂起來,大步抱著樂采薇朝太醫院的方向而去,“有什麽事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看看你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也沒傷得多重……”她的聲音清清沉沉的,臉色也顯出蒼白之色。
宗政述打斷了她的話,“等太醫看了你的傷說。”
樂采薇撅嘴,“好吧。”
關於皇後的事情,宗政述直接將直接捅到了皇帝的麵前。
雲紓安下朝的時候,才聽說樂采薇被騙到宮中來了,頓時心情一陣的狂暴,特別是在太醫院的榻上看到樂采薇像隻受傷的小獸一般縮在那裏,看起來既可憐又無肋。
宗政述守在一旁,眼底的越發的深沉。
皇後的表公子是在宮裏那堆要洗的馬桶裏發現的,雖然人還活著,不過看起來卻十分的狼狽,看起來慘不忍睹,表公子看到那些人眼底的的嘲笑,心情頓時崩潰了,早知如此,他就真不應該聽了皇後的召見而進宮,更不能聽了皇後的話,對樂采薇動手,先不產她其他的後台,就當說她那彪悍的手段,朝他下手時候,那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因為采薇之事,皇後被皇帝給訓了,而且兩日後的春祭禮,也不打算讓皇後參加,皇帝得知丁太師的夫人也參與了此事,把丁太師叫過來說了一頓,丁太師回府之後,便禁了夫人的足。
窗外,陽光正好,院中有一顆桃花兒伸出頭來,樹幹上已經冒出了花骨朵兒,雲紓安一臉陰沉的站在窗處,那修長的身影有著冷厲之感。
昨日采薇是宗政述抱回來的,為了這個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而且采薇自從被送回來之後,便一直沒有醒來。
元寶坐在樂采薇的床邊,一臉的緊張和驚惶,守著樂采薇,言道:“師父,你快些醒醒吧,都怪我不好,我沒有認清楚人,所以才會讓你受了這麽大的傷害。”
元寶想起宗政述將采薇回來,便不見了,心底對宗政述還有些怨恨的,明明采薇是你先救出來的,那你幹嘛沒把人家帶回定北侯呢?
元寶頓時覺得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還是很重要的,如果他和采薇的身份很高,自然不會有人敢這麽對付我們,元寶盯著樂采薇的臉,在思索一個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問題,身份到底重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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